三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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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魂天穹!
其實此刻我就抽著煙,也不知道自己目前到底是在想些什麽,反正腦子裏麵亂七八糟的。
首先是不明白父親看到我抽煙後,今天的反應也太過讓我驚訝了,要是以前的話?這即便不狠狠得揍我一頓,那也必然會說我幾句的吧?可是現在,這父親似乎就是已經徹底放棄了我一樣,當然,這或許對我而論是件好事吧?至少以後抽煙就不怕被他抓到了。
再一個就是,除了抽煙的事情以外,現在我的腦子裏依舊還停留在百歲雞飯店那裏,想著目前這個時間段的自己,這會應該是在穿羊肉串吧?而且不時還能和女領班她們說說話,甚至還可以去廚房外麵,這向大廚要一個夾著紅油蝦仁的白饅頭?
想到這裏我就苦澀的一笑,因為我知道,那一切的一切,其實已經徹底和自己永遠永別了,就像我曾經為之迷醉著那東關初中的汪文靜,而這一切的一切,其實我真的都知道的,自己真的永遠永遠都回不去了。
所以我扔掉了手中的煙頭,在自己如機械一般的慣性中,再次麻木不仁的看著眼前這個空蕩蕩的房間,而外麵不時也傳來蓋房子那,叮叮的聲響。
這突然間又想起自己小時候上小學三年級時,那橋北村的朱鵬飛,也就是以前在小學老是欺負我的那群孩子中的一位,這位名叫朱鵬飛的男孩子,他當時家裏是蓋房子的,所以他在全校向每一位學生幾乎都做了誇張的炫耀,當時的朱鵬飛是那麽得開心,似乎就像得到了他所苦苦追求的整個世界了一般。
而現在是否我也正在經曆那種所謂的開心呢?
想到這裏,我又麻木的點燃了一支香煙,依舊麻木的抽著,可是無法在腦海裏找到哪怕半絲有關開心的任何情緒,這又是為什麽?我真的完全完全不明白呢。
雖然我的確不明白為什麽自己家裏蓋房子,我依舊還是不開心的原因,但我卻知道,我不喜歡呆在這個家裏,因為這裏的建築不管發生任何的改變,這其實對我而論,那都是毋庸置疑的地獄,畢竟將這裏建造成地獄的父親與母親,那可是都在呢。
我也知道母親這會就在隔壁的房間裏,或許在一邊看電視一邊織毛衣吧?那是母親日常的幾乎全部,可現在我沒有去打擾母親的任何心思。
完全就不知道為什麽,突然又想起我那六歲時的大雪紛飛之夜,所有的孩子開心的穿著新衣服,吃著好吃的、放著花炮高高興興的過年,而我卻在那冰冷刺骨的雪夜裏,穿著單薄的衣服,在被白雪覆蓋的垃圾堆中找東西吃,那時我知道母親也是在隔壁的那個房間裏,更是那個房間卻隻有一扇木門罷了。
那一刻我都沒想過去找母親,或許在我內心深處知道找她根本沒有任何意義吧?就像現在不知道到底該想些什麽的我,當然也不會去找母親訴說些什麽,更不會去找父親,因為從一開始我就知道,對他們訴說任何,那都是毫無任何意義的而已。
所以我不想呆在這個世人所謂的家裏,因為這裏並不屬於我,這裏隻是屬於父親與母親他們的地方罷了,至此我就起身,也拿走了父親的香煙。
我出門時父親是正在攪拌著水泥,所以問我要去哪裏,而我隻是麵無任何表情的告訴父親他說,我想去奶奶家裏坐坐。
父親聽後卻冷笑連連,我不知道父親這會為何會冷笑,或許以前我看到這種冷笑,就會在瞬間感到無比的害怕吧?可現在的我,這情緒根本就是如死水一般,真的是猶如死了一樣的平靜。
接著父親非常嚴厲的叮囑我說,讓我不要再惹事,千萬千萬不要惹事,因為他最近要蓋房子,根本沒有多餘的時間來打我,再一個,就是讓我晚上早點回家,說什麽不準在外麵過夜。
而我隻是無神的答應著,但這會就隻有老天爺知道,我自己會不會按照父親的叮囑去做了,所以我臉上這會再次出現了,那隻屬於我自己的鬼魅邪笑,故此邊上那群蓋房子的建築工人,此時或許也發現了我與父親這不太正常的對話,所以其中有幾位甚至都停下了手中的事情,然後靜靜的看著我與父親。
可是對此我卻根本不以為然,隻是朝前走去而已。
……
其實我欺騙了父親,我並沒有去奶奶家裏的,因為我知道奶奶這會根本不在家,而我是去了禮泉新華書店附近的遊戲廳,直接將幾位打遊戲的孩子拉出遊戲廳,然後堵在隔壁巷子深處,向他們幾個要錢。
他們是認識我的,起先是不給,而明顯我會教育他們,我想著,目前可是上學的時間呢,這學校根本就還沒有放學吧?可他們幾個卻在遊戲廳?他們作為五年級或者六年級的學生們,這傻子都知道他們是逃學了吧?
所以我用拳打腳踢教育了一位比較囂張的男孩子後,其他兩位也開始掏錢,但其中有位居然直接大聲喊道:“爸!爸!爸爸!!!!救我!我在這!……”
我頓時心裏一個咯噔!這是什麽情況?我真的有些慌了,但又轉念一想,我在這瞬間就做出了殘忍的決定,直接將這喊他父親的貨色狠狠得暴打了一頓!我就是一邊打他,而他一邊哭著喊他父親救他。
接著打完之後,他也不喊他父親了,幾個人共計給了我二十三塊五毛錢,我在開心中讚歎,這真是一群富到流油的孩子啊!
不過這會我看著那位喊他父親救他的那孩子,馬上就意識到,這種莫名其妙的技巧肯定是學校老師們教的,以他那種破水平,我估計根本無法做出這樣的舉動與判斷。
的確方才肯定是嚇到我了,但以我這敲詐的經驗,這實在是太過太過豐富了,所以在一瞬間就識破了他的那小伎倆,隻是最後我判斷,這種小伎倆的確是很有用的,不過隻能對付那些敲詐經驗,可能比較欠缺的初犯而已。
此時拿到這二十多塊錢,我就直接去了老年人活動中心附近的天河網吧,瘦老板可能覺得很久都沒有看到過我了吧?所以這會也非常熱情的向我問好,當然我也是在這熱情中,回之一笑,再根據瘦老板問我的一些問題,我就簡單敘述了一下這近一個月中,我到底去了哪裏。
然後我就開始打開電腦玩遊戲,依然是夢幻西遊,首先是做師門任務,然後就一直盯著阿瑟那骨精靈的頭像發呆,那個頭像是灰色的,這說明她是不在線的。
隻是我發呆過後卻有了新的追求,認為自己這已經回到禮泉了,所以以後偷東西賣錢,然後供給遊戲是應該不會出現什麽大的差錯了吧?故此準備給遊戲裏的角色弄把光武玩玩,其實所謂的光武就是九十級的武器罷了,不過拿在手上會發光,所以遊戲裏麵大家都稱呼它為光武。
而我們這人啊,一旦有了所謂的追求,接著就不怎麽無聊了,這肯定是毋庸置疑的。
……
所以接下來的很多天,我就是偷東西,敲詐、然後玩遊戲,再一個就是去奶奶家睡覺,反正奶奶依舊還是那樣,除了掃大街以外,那還是掃大街而已。
不過奶奶倒是問了我為什麽不在飯店裏做了,我反正是敷衍著回答的,根本就沒有把裏麵的事情說得很清楚而已,隻是告訴奶奶說,我是在裏麵打架,所以被開除罷了。
而且最近因為我又開始活躍於禮泉這個地方,所以在大街上也偶爾會遇到一兩位,我之前在東關初中上學時的同學,他們也會和我打個招呼之類的,當然,這也告訴了我一件比較離譜的事。
我覺得這件事離譜那是因為,這件事聽到我的耳朵裏之後,我是真的覺得事情太過荒謬與離譜了!
原來趙胖子和張校長兩個人合謀,接著給學校公告欄裏麵貼了一張處分公告,公告上細數了我那種種非常惡劣的罪行以外,甚至還以慘絕人寰這種莫名其妙的詞語,用來形容了我威脅付傑的那件事,最終以這些種種非人類可做出的邪惡罪行加在一起,然後東關初中校方做出最後的決定:給予我這位名叫郭豹的學生,以除名處分。
我聽到這種事後覺得真是可笑至極,我這都多久沒有去過學校了?更是第二次開學我都沒有報名吧?如此嚴格來講我都不屬於東關初中了吧?而這兩位校長如此做又是為了些什麽呢?
而我隻是想了一小會,馬上就理解了那兩位校長到底懷揣著什麽小心思了,他們兩個肯定是以我的處分,用來震懾那些東關初中的其他學生而已,更是提高東關初中在其他人眼中的形象。
隻是那公告上為我捏造的那些罪名,這讓我感覺到很是可笑罷了,雖然我知道,我聽到的肯定是經過添鹽加醋的,畢竟我們地球上所有擁有思想的人類,這都是具有這種傳話時,而添鹽加醋的通病的,但是,我還是知道,我被開除這種事情肯定是發生了,這件事絕對毋庸置疑的是真的。
因為我更知道,我們人類這種低等的思維模式,那可是根本不具備真正的憑空捏造的,所以所有一切的捏造與想象能力,那可都是需要有其參考物的。
至此我也對趙校長與張校長他們的最後判定,這兩人是那種為了達到他自己的目的,而完全不在意是否會傷害別人亦不擇手段的人,這完全不具備任何哪怕一絲所謂的,那真善美的理念。
但我也不知道為什麽,反正在這個我們以真善美為所有人類,那最為終極追求的世界之中,為何總是壞到透頂的人卻總是當道?難道所謂的世人,那隻是會聽著善者的言談並給以讚同,但又無藥可救的去追隨著惡人逐流嗎?
哦?這可真是,真是可笑至極,甚至無聊透頂!
不過我卻是惡人沒錯了,哈哈!所以作為一名合格的惡人,我才不會在意別人眼中的我,是長得像隻螞蟻,還是一隻令人惡心的臭老鼠呢。
所以這會我又去了奶奶家,不過奶奶今天卻有些反常,竟然將爺爺的老相,這從黑色的大木櫃裏拿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