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一路向西 伊吾之行(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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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西城門處,發現太守王威早已不見蹤影,打聽之下才知道,太守大人已經回府衙了,據悉今日太守出門巡查遇襲,郡丞和郡尉大人要在祥雲酒樓給太守老爺擺酒壓驚。
楚墨風聽聞心裏不禁嘀咕道:“官是個好官,不然設了伊吾郡之後也不能把他留下來當第一任郡守,承辦屯田事宜。但是這個酒樓去的也太頻繁了吧,這都遇襲了還不忘去酒樓喝酒,真是不怕死啊”
隨即楚墨風往自己居住的客棧走去,回到客房裏簡單收拾了一下,楚墨風去沐浴處洗了個澡,換了一身素色的服飾,隨後將自己的兵器一一擦拭幹淨,簡單吃了點東西便坐在屋裏靜靜地等待酉時到來。
申時即將結束,楚墨風依舊將焚天用布包好,接著把剩下的東西放到包袱裏,一手拿著布包,一肩背著包袱來到了祥雲酒樓。
此時祥雲酒樓裏用餐的人寥寥無幾,走進酒樓隨便點了兩個菜,楚墨風坐到一個能觀察到整個大堂的位置坐下了,此時太守王威和郡丞、郡尉坐在大堂正中推杯換盞,他們的右後方的座位坐著兩個商人模樣的人,楚墨風正要仔細觀察,其中一人卻和郡尉打起招呼來,楚墨風仔細一聽才知道,原來這兩個商人是常年在伊吾郡的人,隨即又觀察起別的桌來。
王威左後方的座位也坐著兩個人,同樣穿著本朝的服飾,此時小二將菜端了過來,放盤子的時候一不小心將筷子碰到了地上,楚墨風一低頭就勢要去撿筷子,低頭的時候,楚墨風突然發現那兩個人穿的是突厥人特有的的皮靴,隨即撿起筷子直起了身,小二連忙說道:“客官莫生氣,是小的的錯,小的這就給您換一雙去。”
楚墨風對小二說:“不用了,我用茶水衝衝就好。”隨即摸出十文錢丟給小二說:“太守大人後邊那桌究竟是什麽人。”小二接過錢低聲說道:“客官我也不知道,但是他們三個來了好久了,要了四五個菜,也不怎麽吃,就那樣坐著。”
楚墨風囑咐小二不要聲張便打發小二離開了,楚墨風心想:三個,隻有兩個人在這,那剩下那個不會去出恭了吧。隨即楚墨風招呼小二把位置留著,從包裏摸出黃泉呈隱藏式攏在衣袖裏,起身向後院茅廁走去。
來到後院茅廁發現一個門開著,另一個門關著,楚墨風敲了敲關著的門,隻聽裏麵傳出來幾句突厥話,楚墨風笑了笑,隨後便躲到了一邊,等了一會兒隻聽門‘吱呀’一聲開了,裏麵的人走了出來,此時後院一片黑暗,楚墨風迅速閃到此人身後,左手捂住目標的嘴,右手握著黃泉對著目標的喉嚨使勁劃了一刀。
隻見這個突厥人像個破麻袋一樣倒在地上,不一會兒就沒有了呼吸,楚墨風把東西搜刮了之後,將屍體拖進存放馬匹的馬廄裏,用喂草料的鐵鍁挖了個坑把屍體埋了。隨後悠然自得的回到大堂。
先前那對商人已經離席了,整個大堂隻剩下太守大人、突厥人和楚墨風三桌客人,楚墨風坐下之後拿起筷子一邊喝茶一邊吃菜,不時地觀察著那桌突厥人的舉動。
不一會其中一個對另一個說了些什麽,另一個突厥人站起來向後院走去,楚墨風一看不是當時在茶攤撞自己的那人,隨即明白了那人才是領頭的,隨後又摸出黃泉攏在袖內向後院走去。
來到後院,發現突厥人在四處尋找,聽見有人來了,轉身望著楚墨風說:“你見沒見過一個和我一樣的人來過這裏?”
楚墨風笑了笑說:“人沒見到,狗倒是見到一隻。”
突厥人聞言掏出刀子走過來,生氣地說:“什麽狗啊貓的,我問的是人。”
楚墨風笑著說:“你去馬廄那裏找找吧,也許是喝多了把馬廄當客房了。”
突厥人聞言收起長刀轉身向馬廄走去,楚墨風跟在後邊也往馬廄走了過去,待快要進馬廄的時候,楚墨風伸腳一絆前麵的突厥人,突厥人一時不察摔倒在地,楚墨風連忙上去說:“你看怎麽這麽不小心,我把你扶起來。”隨即又是左手捂嘴右手割喉,然後收拾好東西轉身返回大堂。
此時剩餘的那個突厥人發現兩個同伴都去而不返,心急如焚地盯著通往後院的門,突然門開了,這名突厥人剛要呼喊,發現是楚墨風進來了,便轉頭又坐下了,此時楚墨風對著王威說到:“太守大人,上午城西遭了襲擊,晚上不長記性還敢出來喝酒啊?”
王威見是個十歲左右的孩子,便不耐煩地說到:“小孩子懂個屁,那些突厥狼崽子怎麽敢進到伊吾郡裏行刺本官?快滾快滾,別打攪本官喝酒。”
楚墨風見狀笑了笑,走到自己的座位旁,將彼岸從包裏拿出來別到腰後,隨即抽出焚天對王威喊道:“太守大人,您最好問問是我要打攪您喝酒還是您後邊那桌貴客要打攪您喝酒。”
王威起身問到:“你小子到底什麽意思?”
楚墨風笑著衝著那名突厥人喊道:“突厥狼崽子,別裝了,你腳底下的皮靴早把你賣了。”
此人聞言隨即一掀桌子,抽出長刀後將身上的衣服一扯,露出一身突厥人的打扮,王威見狀嚇得酒也醒了,郡丞和郡尉好歹是帶了兵器,隨即也掏出兵器對著那名突厥人。
突厥人見狀大聲笑道:“來吧,你們一起上吧,對付你們三個我索摩一人足夠了。”楚墨風見狀對著郡丞和郡尉說:“二位保護王大人先行離開,這裏我一人足夠了。”
郡丞和郡尉護著王威往後院走去,對楚墨風喊道:“少俠小心,我們這就回去調兵來。”
索摩見王威要走,隨即衝了過來,楚墨風掌中焚天一橫,當初索摩進攻的路線,對他說:“想要殺他們先過我這關。你的四個同伴都被我殺了,東西搜刮走了,屍體我也埋了。”
索摩聞言不禁想起了開皇十九年的東路軍,不禁打了一個冷戰說:“我看你也就十來歲,你不可能是東路軍的人,但是你怎麽知道東路軍對我們突厥人的處理手法。”
楚墨風笑了笑說:“開皇十九年的時候還沒有我呢,這個手法是我師傅教的。別廢話了,看鐧!”隨即一個峨眉直刺向著索摩胸口刺去,索摩見狀連忙舉刀格擋,緊接著向後一退,兜頭向楚墨風頭頂劈了下來,楚墨風右手握緊焚天,左手托著焚天的前段,雙手舉過頭頂格擋,隻聽一陣牙酸的金屬摩擦聲,索摩的刀在焚天上劈出了火星,楚墨風隨即雙手用力向上一頂,將索摩的刀頂開,隨即一側身右手平舉焚天,在索摩的左肋上捅了一個窟窿,鮮血順著四棱型的傷口流了出來。
受此一擊的索摩一個踉蹌,隨即雙手握刀衝著楚墨風連續地劈來,楚墨風見狀連忙後退,退至一張桌子前,楚墨風一個一字馬向後一撐,退至桌子的另一側,隨即雙手一撐起身將焚天再度橫到頭頂上方一擋,此時索摩的刀正好又劈了過來,由於此時發力不穩,楚墨風連人帶兵器劈了出去,半天才站起來。
此時楚墨風握著焚天的右手虎口處不住地滴血,整個右臂一陣陣疼痛,似乎是傷到了什麽部位,楚墨風也顧不得哪裏受傷,隨即從衣服上扯下一截布條,將右手與焚天的劍柄纏在了一起,隨後對著索摩說:“來吧,今天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你殺害太守大人。”
索摩此時將身邊的門簾扯了下來,係在傷口處,他沒有去後院追人,盡管通往後院的門就在身後,因為他知道目標早已逃走了,現在最主要的任務就是殺了眼前這個人,拿著他的頭回去交差,否則出來五人回去一人,縱然任務完成,上官也不會饒了他,所以他要殺了楚墨風交差。
念及於此,掌中長刀一橫,索摩劈開麵前的桌子,向著楚墨風衝了過來,楚墨風祭起手中焚天,也向著索摩衝了過來,二人你來我往地打了起來,楚墨風一招將索摩的左臂打折,索摩隨即用長刀在楚墨風的左臂開了一道口子,二人不停地給彼此身上留下傷痕,突然二人兵器一架,同時起腳將對方踢飛了出去。
楚墨風倒地後迅速一個鯉魚打挺翻過身來,右手以焚天杵地,大口地喘著粗氣,全身上下的傷口時不時有血淌出,而此時索摩也好不到哪裏去,左臂折了,左肋上的傷口已經浸透窗簾,鮮血順著衣角一滴一滴往下落,手中長刀崩斷一半,右手虎口不住地滴血。
此時二人早已是強弩之末,全靠一股意誌在強撐著,二人同時起身一聲暴喝,舉起兵器向對方衝去,隻聽兩聲入肉的牙酸聲,索摩的斷刀戳進楚墨風的左肩窩裏,借著索摩的衝勁直入到柄;而楚墨風的焚天由於偏了一些角度,順勢刺進了索摩的喉嚨裏,索摩吃痛不已,就勢一腳將楚墨風踹飛,隨即捂著喉嚨緩緩地坐到了地上。
楚墨風被索摩這麽一踹,手中的焚天也抽了出來,肩上帶著半截斷刀飛出了祥雲酒樓的大門。
此時遠處兩騎飛奔而來,正是諦聽和青璃二人,而郡守府衙方向,王威領著郡丞、郡尉及一眾兵士也匆匆趕來。
青璃見一人從酒館飛了出來,借著光亮看見了焚天,隨即一踩馬背騰空而起,瞬間落到此人身邊,將此人翻過來一看果然是楚墨風,也顧不得落淚,喊了聲:“老大戒備,是墨風。”隨即從懷裏摸出一個瓷瓶,將兩顆碧綠色的藥丸喂給楚墨風吃。
諦聽聽見青璃呼喊,從背後祭出的因果輪回,向祥雲酒樓大堂衝去,隻見大堂內一片混亂不堪,破爛的桌椅、摔碎的瓷器、打翻的酒菜,還有一個早已死透的人,諦聽一眼就認出是突厥鷹師的人,隨即返身出了大堂,來到楚墨風身邊,右手拇指一用力掐了楚墨風人中一下。
隻見楚墨風咳嗽了兩聲,幽幽地醒過來,看見是諦聽和青璃,又笑了起來,諦聽問他:“幾個人讓你傷成這樣?”楚墨風伸出一個手指指了指大堂裏麵。
隨後諦聽又問:“剩下的人呢?”楚墨風麵帶自豪地笑了笑說:“兩個埋在馬廄,兩個埋在城西屯田處南邊的一顆大樹下了,別忘了裏麵還有三個包袱是我的,給我拿上,順便把菜錢結了。”說完兩眼一閉頭一歪便不省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