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五章 改變計劃 如約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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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接上文,上回書說到楚墨風率領彼岸花和天策軍進入幽州城之後,在李瑗的府邸內,楚墨風以並州城外山穀一案為引子,對李瑗和王君廓先是一番誅心質問,而後要求李瑗對於陳箐箐陣亡一事給予交待。
麵對楚墨風的威壓之勢和咄咄逼人,原本還存有一絲僥幸心理的李瑗,此時已然是亡魂大冒,無奈之下李瑗與王君廓通過一番眼神交流,決定舍棄李恢,將其交給楚墨風處置以求自保。
原本想著通過派人去‘羈押’李恢將其殺人滅口造成既定事實,誰知楚墨風卻先人一步,早早地派天策軍前往李恢的住所將其生擒。將李恢押至李瑗府邸之後,二人一番對質下,李恢對於自己被當做棄子一事感到憤怒,隨後趁眾人不察之際準備逃跑。
殊不知自從李恢被押進來之後,仇人當前,蕭若蘭的目光始終緊緊鎖定在李恢身上,眼見其欲趁亂逃竄,柳非煙等人迅速追至院落內,一番纏鬥之餘將其格殺。
望著眼前的情景,心中想起李建成的大計,李瑗隻好佯裝受到驚嚇轉而屈服,在奉上金銀財帛作為賠罪之後,楚墨風引誘李瑗將幽州一事的所有罪名盡數加在了李恢的身上。
而一旁的王君廓卻沒有如此好命,對於因其泄密導致王達被殺,陳箐箐戰死一事,楚墨風始終耿耿於懷,為此楚墨風臨行前些許刺激了王君廓一下。
待楚墨風離開李瑗府邸之後,失魂落魄的王君廓當即決定去雇傭殺手再度行刺楚墨風,而一旁的李瑗則是暗中吩咐管家將消息散播出去,進而達到坐山觀虎鬥的目的。
渾渾噩噩地走在大街上,王君廓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回到了府邸,一進門就看見娘子李氏走了過來,一臉關切地問到“夫君今日是怎麽了?為何如此失魂落魄的?難道是在都督那裏聽到什麽不好的消息了?”
由於李氏今日穿的說是一套五彩斑斕的服飾,各種顏色交織在一起映入了王君廓的眼中,或許是被這些顏色刺激到了,王君廓先前空洞無神的眼睛漸漸地恢複了光彩。
望著眼前俊俏的娘子,王君廓順手將她攬在懷中,隨即憂心忡忡地說到“娘子救我,今日為夫前往都督府邸”一番敘述下李氏不停地點著頭傾聽著,最後王君廓忿忿地說到“故而為夫決定雇殺手行刺那個姓楚的,娘子你稍後收拾一下府內的金銀細軟,不要遣散府內下人,到城東大門外等著我,待我將事情安排妥當之後,咱們就離開幽州遠走高飛。”
本以為李氏會應允,誰知聽完王君廓的話,李氏掙脫了他的懷抱,信手拉著他來到了自家的書房內,將房門一關之後,李氏轉過身冷冷地望著王君廓說到“夫君你真是糊塗,想那武德五年(年)竇逆建德舊部劉逆黑闥自稱漢東王,當時的李去惑將軍在洺水投降大唐,夫君奉命率騎兵入城,與李去惑一同守城。
隨後劉黑闥圍攻洺水,秦王殿下和賢王殿下三次增援未果,因擔心夫君安危,秦王殿下不顧危險登上城南高坡,以旗語令夫君你率部突圍,同時命行軍總管羅士信將軍率士卒進城代替夫君堅守。隨後夫君您是突圍出來了,而秦王和賢王二位殿下的好兄弟羅將軍卻死了,這些事夫君不會忘記吧?”
聽了李氏的一番敘述,王君廓想不出此事與今日之事有何關聯,當即疑惑地說到“此事我當然記得,後來劉黑闥覆滅,朝廷因此還嘉獎我鎮守幽州,這些都是舊事了,為何現在還要提起?”
隻見李氏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望著王君廓,而後幽幽地說到“奴家想說的是,既然夫君與秦王和賢王二位殿下有這麽一點緣分,不如主動前往欽差行轅,誠心誠意向賢王殿下認錯,以奴家對賢王殿下的了解,此人雖然心狠手辣,但是那隻是對外,夫君隻要肯誠心悔過,想必為了秦王殿下,賢王他老人家也不會重責您的。”
“這能成嗎?畢竟是為夫泄密才導致他的部下遇害,而且聽他今日所言,死的那個還是他未過門的王妃,娘子你說這樣他能饒恕我嗎?”聽了李氏的話,王君廓依舊有些疑惑,自己做了這樣的事,換成誰都不會放過自己的,而他楚墨風素來以護犢子聞名,想到這王君廓實在不敢往下猜想了。
“夫君,奴家問您一句話,希望您能夠跟奴家說實話。”眼見王君廓依舊猶豫不決,李氏心想必須在給他加點火候了,“敢問夫君是否像大都督那般,與太子殿下和齊王殿下勾連,意欲加害秦王殿下?”
“娘子此言何意?為夫豈能做這等肮髒之事?”一聽李氏突然如此一問,王君廓當即跳了起來,心想大都督的事你是如何知道的,而後又考慮到眼前的事比較重要,之前那個疑惑在腦海中轉瞬即逝。
“那就好,那夫君為何不能去向賢王認錯,現在朝廷的局麵是雙王對立,誰都想為自己一方多增加一些籌碼,夫君此番前去認錯,奴家敢保證賢王殿下最多隻是責罵你一番,並不會將您怎樣。”眼見事情有些眉目,李氏趕忙笑著說到“反之如若夫君今日真的雇傭殺手前去刺殺,且不說整個大唐有多少人能夠順利突破天策軍的第一道防線,又有多少人能夠突破彼岸花的第二道防線,江湖上各大門派世家的族長、掌門能夠有此能力,但是敢問夫君,幽州城內有這樣的人嗎?屆時李瑗坐山觀虎鬥,倒黴的還是夫君您啊。”
被自己娘子一番說教,王君廓頓時眼前一亮,心想自己當初娶了這個女子真是對了,盡管平素李氏出門甚少,但是她似乎天生對事態分析頗有見解,自從自己開始輔助李瑗,很多次都是李氏為自己出謀劃策,才讓自己能夠遊刃有餘。
想到這王君廓一把扳住李氏的雙肩,笑著說到“娘子一番話令為夫幡然醒悟,明日一早為夫就去欽差行轅負荊請罪的。”
見王君廓終於醒悟,李氏不由地莞爾一笑,隨即輕聲說到“出門許久想必夫君也有些餓了,奴家這就吩咐後廚準備吃食,夫君暫且休息一番吧。”說完對著王君廓施了一禮,轉身離開了書房。
來到院內喚過一名丫鬟交待了一番之後,李氏獨自一人離開了府邸信步走上街,四下張望一番之後,向著城東方向走去,來到城東的一間酒肆內,李氏款款地走到櫃台前對著掌櫃的說到“掌櫃的,勞煩給打一壺當年的張掖醉。”
隻見掌櫃的抬起頭笑著說到“實在不巧小娘子,當年的張掖醉小店昨日就已經售罄了,庫房內隻有些陳釀了,如若您需要,可隨小人去庫房挑選。”
李氏點了點頭笑著說到“我家夫君對貴號的張掖醉情有獨鍾,也罷,雖然是陳釀,至少還是張掖醉,那就煩請掌櫃的帶路吧。”
掌櫃的見狀示意夥計照拂店麵,自己則是對著李氏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隨即引著李氏向後院庫房走去,一進庫房就見李氏低聲說到“將消息速速稟報大統領,王君廓決定前往欽差行轅負荊請罪,而賢王殿下此前在城外遭受過伏擊,索性無人員傷亡,另外關於彼岸花遇襲一事,還請代為向大統領請罪,皆因當時事出突然,我無法抽身傳遞消息,這才致使事情變得不可控。”
而後掌櫃的點了點頭說到“此前事情一出,大統領就知曉了,我後來接到了大統領的飛鴿傳書,等到計劃全部完成之後,你親自去向賢王請罪。”
李氏點了點頭,伸手拍了拍掌櫃的肩膀,全然一副江湖草莽的做派說到“萬事一切小心。”
隨後李氏突然朗聲說到“既然這樣,那掌櫃的就勞煩隨便給挑一壺可否。”
掌櫃的見狀打開門取了一壺酒,而後笑著對李氏說到“那煩請小娘子前麵結賬吧。”說罷二人又再度返回了大堂,結了賬的李氏帶著那壺張掖醉興致衝衝地返回了府邸,此時王君廓正坐在飯廳內等著李氏歸來,眼見李氏拎了一壺酒,當即接過酒壺笑著說到“勞煩娘子出去打酒,為夫實在有些慚愧啊。”
“無妨的,夫君今日安安心心地吃飽喝足,明日前往欽差行轅也好有些底氣的。”李氏見狀擺了擺手,抄起酒壺給王君廓斟了一杯,隨後盈盈一笑端起酒杯遞到了王君廓麵前。
就在王君廓夫妻二人觥籌交錯之際,幽州城內一個消息在暗處迅速傳開,而後不少攜帶利刃之人,紛紛開始向著欽差行轅靠攏。
欽差行轅內,楚墨風將一眾天策軍安排在了暗處,而自己則是光明正大地端坐在大堂內,悠閑地喝著茶水,至於柳非煙等人此刻卻不在屋內,似乎不知道藏匿在了何處。
是夜,黑暗迅速籠罩了整個幽州城,各家各戶早已是一片寂靜,而此時欽差行轅內,楚墨風正端著酒杯望著麵前的滿桌菜肴,時不時地抿一口酒,卻遲遲不肯動筷。
此時一個瘦小的身影趁著守衛交替之際,悄悄地潛入了欽差行轅內,隻見此人躡手躡腳地向著唯一有光亮的那間屋子走去,動作之輕仿若害怕屋內的人聽到一般。
楚墨風此次在幽州的欽差行轅乃是李瑗親自安排的,行轅原本是當地一商人的宅院,後來商人因生意失敗,急於將宅子變現,由於地段好李瑗便將其收入囊中,此番楚墨風以欽差的身份到來,李瑗隻好將這座三進三出的宅子拿出來作為行轅供楚墨風居住。
此時那名身影已然走到院子中央,正待繼續前行,空氣中卻傳來一聲極其細微的響動,隨後就見此人捂著脖頸向地麵倒去,就在其快要落到地麵之時,黑暗中飛來一條套索,穩穩地套在了他的脖子上,而後此人迅速被拽到了一處角落裏。
隨後院內又再度恢複了平靜,過了許久之後,院牆上突然閃出兩個身影,手持長弓瞄準了屋內正在獨自飲酒的楚墨風,正與開弓射箭之時,突然順著牆下飛上來兩隻套索,將二人套住之後又拉到了一處黑暗的角落內。
隨即半空中落下一人,手中長劍一抖,寒光閃爍著向著屋內的楚墨風刺去,楚墨風見狀嘴角微微上揚,端坐在桌前絲毫未動,殺手以為他已經被嚇傻了,心中不由地欣喜萬分,誰知長劍堪堪伸進屋門口,突然從正上方落下一把大刀,刀身一橫擋住了殺手這一擊,隨即就見那柄大刀原地一轉,一雙纖纖玉手握住了刀柄用力向上一挑,殺手見狀趕忙橫劍格擋,隻聽‘砰’的一聲,強大的力道席卷在殺手的周身,使其口吐鮮血倒飛出去。
而後那個持刀的人雙腳點地向上一躍失去了蹤影,整個屋內頓時恢複了平靜。此時隻見楚墨風笑著走到大門口,對著門外朗聲喊到“既然諸位都到了,一個個進來未免有些麻煩,不如都現身吧。”
話音一落,從大門外、高牆上一躍而下大約十數名手持利刃之人,緩緩地向著楚墨風走來,楚墨風見狀笑著說到“既然來了,請恕本王招呼不周了,把人全留下吧。”
一番不著邊際的話讓院內的一眾殺手有些摸不著頭腦,但是眾人都明白最後一句話似乎不是對自己這些人說的,而就在這一陣錯愕之際,院內的各個角落裏紛紛射出一支支箭矢。
由於此時已然是深夜,加之整個欽差行轅隻有楚墨風的一間屋內有些許亮光,所以院內眾人根本無法看清箭矢飛來的方向,一時間院內哀嚎聲此起彼伏,盞茶之後角落裏停止了射擊,隨即從暗處走出十名黑衣黑甲的士兵,手中的橫刀在月色的映襯下閃爍著攝人魂魄的光芒。
隻見這群人走到人堆中,無論死透的還是苟延殘喘的,皆是封喉一刀,片刻之後院內已然寂靜一片,唯有空氣中迅速蔓延的血腥味,似乎還能印證方才發生的一切。
望著滿院的屍體,楚墨風冷聲說到“收拾一番之後你們也都去休息吧,今夜不會再有人來了,明日辰時三刻兵發將軍府,本王要好生問問王君廓究竟要做什麽。”說完楚墨風轉身回到了正廳內,抬頭對著上方笑著說到“下來吧,才都快涼了,吃飽了趕緊去休息。”
話音一落從房梁上輕輕躍下四名女子,隻見其中一名背著大刀的女子將手中兵器往地上一丟,而後迅速坐到椅子上,不顧形象地吃了起來,其餘三女見狀,趕忙收起兵器落座用飯。而此時在自家府邸安然入睡的王君廓,並不知道今夜欽差行轅所發生的事。
第二日辰初時分,楚墨風帶領柳非煙、顧貞兒等人,連同一眾天策軍緩緩地向著王君廓的府邸走去,一路上不少百姓紛紛駐足圍觀,眾人皆猜測這些人如此大張旗鼓的,究竟是要去誰的府邸。
有好事者尾隨其後,來到了右領軍將軍府門口,隻見柳非煙走上前,素手一揚叩了叩門喊到“欽差大人駕到,幽州右領軍將軍王君廓速速開門迎接。”
此時王君廓早已梳洗打扮一番,提著禮物與李氏準備前往欽差行轅請罪,剛走出正廳大門,就看見一名仆人匆忙來報,說是門外有自稱欽差的人前來叫門。
王君廓一聽當即大吃一驚,心想自己正準備去請罪,沒曾想欽差大人先一步來興師問罪了,當即命李氏進屋準備,而自己親自走到府門前,緩緩地將大門打開。
隻見門外楚墨風站在原地,身旁則是彼岸花四女貼身守護,身後則是一眾殺氣騰騰的天策軍,王君廓見狀心想這陣仗可夠大的,當即對著楚墨風施了一禮說到“不知欽差大人光臨寒舍,令寒舍蓬蓽生輝,有失遠迎還望欽差大人恕罪,大人明鑒,下官正準備去欽差行轅拜訪您,沒曾想您先來了,快快有請。”
說完對著楚墨風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楚墨風眼見周圍圍觀之人過多,不宜當場責問王君廓,當即笑著說到“王將軍此言詫異,你去拜訪本王,本王來見你,其實都是一樣的,請。”
王君廓見狀當即引著楚墨風向府邸內走去,柳非煙等人見狀緊隨身側進入了將軍府,至於天策軍眾人則是把守在將軍府門外,並將圍觀之人一一驅散。
來到正廳王君廓請楚墨風坐在了主位上,自己則是坐在一旁對楚墨風拱手說到“不知今日欽差大人蒞臨所為何事?您若有需要大可派人來招呼一聲,下官前去聽您差遣即可。”
隻見楚墨風冷笑一聲說到“王將軍昨夜睡的可好?”
“甚好,有勞大人掛念了。”聽聞楚墨風突然轉了話頭,王君廓想都沒想就開口說到“不知大人初臨幽州可還住的習慣?”
“還好吧,隻不過昨夜欽差行轅突然來了一些蟊賊,隨手打發了耽誤了些時間罷了。”楚墨風一邊輕描淡寫地說著,一邊觀察著王君廓的表情。隻見王君廓先是一愣,隨後詫異中帶著些許憤怒地問到“敢問大人是何人如此大膽,竟然派人前去騷擾欽差?”
“此事本官也在查,如若被我查到了那個幕後主使之人,本官定當奏明陛下誅他九族。”眼見王君廓沒有承認,楚墨風隨即略帶威脅地說到“不知道王將軍是否知曉是何人所為?”
眼見楚墨風似乎認為此事是自己所為,王君廓當即站起身跪在楚墨風麵前說到“欽差大人明鑒,此事下官實不知情,下官昨日從都督府回來之後,經過內人李氏一番開導,已然認識到自己的錯誤,本已定住今日攜內人前往欽差行轅向您負荊請罪,怎會又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且昨日從都督府邸返回之後,下官一直在府內沒有出門,還望欽差大人明察。”
“哦,照你這麽說,就是有證人了?”楚墨風聞言不免覺得有些詫異,心想這貨當年可幹的是打家劫舍之類的勾當,如若不是歸降大唐,或許早就被剿滅了,沒曾想運氣如此好,竟然娶了個明辨是非的娘子,頓時心中對這個李氏產生了一絲讚許之意,隨即笑著說到“既然如此,非煙你去把將軍夫人帶到偏廳內,本官要問訊印證一番。”
隨後楚墨風對著王君廓冷冷地說到“你且在這好生回想一番,帶本官詢問結束,一切就見分曉。”說完起身離開了正廳,向著一旁的偏廳走去。
片刻之後就見柳非煙帶著一名女子走了進來,隻見那名女子對著楚墨風盈盈一拜說到“奴家李氏見過欽差大人。”
“李家娘子,本官問你,王將軍稱昨日他回到府邸之後始終沒有出去,此事是否屬實?”
隻見李氏微微頷首說到“啟稟欽差大人,奴家夫君所言不假,昨日夫君回府之後,一直待在府內並未出去,隻有奴家去城東給夫君打了一壺酒,而後直至方才欽差大人蒞臨前,闔府並未有任何人出去過。”
楚墨風聞言眉頭一蹙,冷冷地說到“你二人既為夫妻,本官怎能確信你沒有替你夫君開脫?”
李氏聞言思索了片刻了,隨即瞥了一眼立在一旁的柳非煙說到“啟稟欽差大人,奴家有要事稟報,還望大人屏退左右,因此事事涉機密,奴家不便讓太多人知道。”
楚墨風見狀對著李氏厲聲說到“你盡可放心的說,此人乃是跟隨本王多年的心腹,已然與本王家人無二,你不必有所顧慮。”
先看了一眼楚墨風,而後又看了一眼柳非煙,李氏心想大統領果然沒有說錯,這女子不愧是當年最早跟隨你的成員,隨即李氏從懷中摸出一個物件遞給楚墨風,而後突然畫風一轉抱拳說到“東路軍駐幽州右領軍將軍府百靈見過高公子。”
聽聞對方稱呼自己高公子,還未等楚墨風反應過來,一旁的柳非煙扣在腰間的手一抖,一柄軟劍如同一道寒光貼在了李氏的脖頸處,李氏見狀並未躲閃,而是笑著對楚墨風說到“高公子不妨先看看那個物件,然後再決定是否要將小女子斬殺當場。”
此刻楚墨風舉起李氏遞來的物件一看,當即笑了笑又還給了她,“非煙,自己人,把劍收了吧。”柳非煙聞言將軟劍收回,卻依舊冷冷地望著李氏,隻見李氏笑著說到“昨日屬下已然說服王君廓認罪,所以昨夜襲擊欽差行轅一事斷然不是他做的,畢竟屬下從酒肆返回之後,一直陪在他身邊。”
楚墨風聞言點了點頭,“我不想問你們究竟潛伏在王君廓身邊,甚至說潛伏在幽州做什麽,隻要天下安定即可。”
李氏或者說百靈也對著觸摸哥拱手說到“您請放心,我們大統領說了,隻要您和秦王殿下的大業一成,所有安插的人員盡可撤除。”
“既然事情問清楚了,那本官就可以回去聽聽王君廓的肺腑之言了。”楚墨風見狀轉身離開了偏廳,徑直回到了正廳,麵色冷峻地望著王君廓說到“你應該感謝你家夫人,如若不是她為你證明,本官今日定當將你斬殺當場。說說吧,你本來要找本官做什麽?”
王君廓見狀當即對著楚墨風磕一個響頭說到“啟稟賢王殿下,下官知罪了”而後就見王君廓一番發自肺腑的悔過,期間王君廓幾度潸然淚下,看著麵前之人真情流露,楚墨風不禁想起了當年在洺水的那些事,待王君廓說完之後,走上前一把將他扶起說到“男兒膝下有黃金,男兒有淚不輕彈,你今日既然肯下跪,也誠心認錯,那本王就看在當年共赴戰場的情分上,暫且饒過你這一次,如若下次再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可不要怪本官不講情麵了。”
王君廓聞言當即如蒙大赦,趕忙對著楚墨風行了個大禮說到“承蒙殿下錯愛,君廓至此開始定然會全新全意為您和秦王殿下效力,日後但凡能夠用得著下官的,您盡管開口。”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不過還真有兩個事需要你去做的。”楚墨風見狀滿意地點了點頭,“第一,待我們離開之後,想辦法查明究竟是誰昨夜襲擊了欽差行轅;第二,從即日起監視廬江王李瑗的一舉一動,如若有任何異動火速稟報。你自己也要多加小心,不要被李瑗看出破綻。”
王君廓聞言點了點頭,隨後楚墨風端起茶杯一飲而盡,王君廓見狀正要親手給楚墨風續茶,隻見楚墨風擺了擺手,“不必了,既然事情處理完了,本官就準備啟程了,陛下責令我統籌並、潞、相、邢、趙、恒、定、易、幽九州事宜,代天巡狩,幽州本官看過了,剩下八個州本官也要沿途轉轉的,免得回京之後君前奏對本官無話可說。”
隨後楚墨風對著屋內四女招呼一聲,向著府邸大門走去,王君廓見狀趕忙緊隨其後,遂命人喚來李氏,夫妻二人聯袂將楚墨風送出了大門,眼見楚墨風的身影消失不見,夫妻二人這才緩緩地關上了大門返回府邸。
此時都督府內,翹首期盼的李瑗聽聞楚墨風去了王君廓府邸之後,又由王君廓親自送了出來,深知自己驅狼吞虎的計劃已然失敗,不由地有些失落。
眾人緩緩地駛出了幽州城,沿著官道向易州方向駛去,一路上楚墨風發現柳非煙始終有些意興闌珊的樣子,當即催馬上前問到“非煙,為何你從幽州出來一直悶悶不樂的?”
“楚大哥我隻是不明白,既然是因為那個姓王的泄密導致箐箐戰死,你為何不將他殺了?”柳非煙聽聞楚墨風問話,心中不滿之意隨即噴湧而出。
“傻姑娘,此事既然是他與那個李瑗都逃不了幹係,那麽我們既然已經殺了首惡李恢,為什麽不能夠想辦法讓他二人自己鬥起來呢?屆時無論哪一方勝利,咱們隻需要再關鍵的時候除掉勝利的一方,豈不是省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煩?”伸手揉了揉柳非煙的腦袋,楚墨風緩緩地說到“楚大哥向你保證,箐箐不會白死的,此事也不會就這樣算了的。”
聽了楚墨風的話,柳非煙似乎是明白了些什麽,隨後臉色一紅嬌嗔到“哎呀楚大哥,人家早就不是小丫頭了,怎麽還揉人家腦袋啊。”說完一撥馬頭向著後隊跑去。
就在楚墨風一行向著易州前進的同時,易州地界的一處村落內,此刻卻是烈火肆虐哀嚎不斷,村口處一群手持利刃的男子望著火光中的景象,當即哈哈大笑起來
俗話說代天巡狩,巡查到不正確的就要像狩獵一般除掉,且看易州民變衝擊官府,再看欽差剿匪彈壓暴亂,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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