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二章 天府之國 民怨沸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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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書接上文,上回書說到楚墨風一行三人抵達梁州,安頓之後楚墨風率先來到了梁州車馬行打探消息,通過梁一的匯報,楚墨風得知了關於益州方麵的零散信息,鑒於事態嚴重,楚墨風決定明日火速趕赴益州查探。

    另一方麵,益州城內,都督府丫鬟晴雨借著外出采買的機會,將消息通過益州車馬行傳遞出去,然而此時身為益州都督的竇軌,並不知道自己已然大禍臨頭。

    第二日清晨,三人結算了房錢,徑直離開了梁州,在渡口雇了一艘船沿著漢水回溯而上,向著益州方向前行。

    客船行駛在秦嶺山脈與巴山山脈之間的漢水之上,遠遠地望去漢水像是一條緞帶,將兩座山脈巧妙地分割開來,望著綿綿不絕的漢水,楚墨風站在船頭不禁感歎先人開山治水的偉大。時值冬季十一月,清晨的江麵上不時地飄來陣陣霧氣,江岸兩側的山巒之上,原本鬱鬱蔥蔥的樹木此刻已然金黃遍地,在霧氣中時隱時現,顯得頗為神秘。

    船艙內顧貞兒和柳非煙早已經煨好吃食,眼見楚墨風依舊在船頭眺望,二人不免相視一笑,隨後顧貞兒走出船艙,徑直來到楚墨風身邊,望著周圍唯美的景色,不禁感歎到“風哥哥,這漢水之上竟然有如此奇妙的景色,看來這一趟真是來對了。你說這巍峨的山脈之中,有沒有什麽淒美的愛情故事呢?”

    楚墨風聞言笑了笑,“南有喬木,不可休思。漢有遊女,不可求思。漢之廣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這是出自《詩經》裏的,講述的就是漢水流域金州一帶的一個美麗的愛情故事,有時間我給你好好講一講的。”

    聽了楚墨風的話,顧貞兒突然臉頰一紅,隨後低聲糯糯地說到“那好吧,人家長這麽大還沒有聽過什麽愛情故事呢。”楚墨風見狀正待開口安慰幾句,誰知顧貞兒接下來的話,險些讓楚墨風嚇得掉進水中,“那到時候風哥哥你抱著人家在被窩裏講故事好不好。”

    “去去去,貞兒你也是個大姑娘了,不要每次都突然襲擊,萬一我掉進水裏怎麽辦?”驚魂未定地望著水麵,楚墨風長舒了一口氣,這個顧貞兒這麽多年依舊是這樣,雖然知道她對自己的那一絲情愫,但是自己始終無法給予她任何承諾,想到這楚墨風走到顧貞兒麵前,像從前一樣揉了揉她的頭,隨即笑著說到“走吧,外麵風大,進船艙吃飯吧。”

    顧貞兒見狀有些詫異地點了點頭,隨著楚墨風走進了船艙,此時船艙內彌漫著燉肉的香味,柳非煙見二人到來,趕忙擺好碗筷笑著說到“趕緊坐下吃點東西吧,方才我去船尾問過了,大約還有兩日的路程就到了。”

    一鍋熱氣騰騰的燉肉吃的楚墨風大汗淋漓,隨後三人就在船艙內和衣而眠,漸漸地進入了夢鄉,唯有這艘船依舊在船老大的努力下,向著前方緩緩地行使著。

    益州附近的山上,已然返回的吉多福才此刻與族人們圍坐在篝火前,默默地吃著為數不多的食物,突然一個族人站起身大聲喊到“這天殺的竇軌,為什麽要與我們獠人過不去?難道非得將我們趕盡殺絕才行嗎?”

    在場眾人聞言紛紛出聲附和,另外一人手握柴刀忿忿地說到“這些漢人沒有一個好東西,咱們不如衝進城內,見一個殺一個。”

    原本還義憤填膺的眾人,聽聞進城去殺人,頓時猶如被霜打了的茄子,坐在原地低著頭一言不發。吉多福才見狀站起身大聲說到“諸位,我吉多福才曾經在漢人的地方住了一段時間,事實上漢人不都是壞人,收留我的那個老梁就是好人,不但給我吃的,還給我住的地方,隻要我認真做工就給我發工錢,而且那個梁州城的人大多數都是好的,真正壞的是那個竇軌,我覺得咱們應該去京城告禦狀,那皇帝陛下應該會給咱們做主的。”

    聽了吉多福才的一番話,眾人不免麵麵相覷,隨後開始議論紛紛,而當初吉多福才在梁州見到的那個獠人此刻坐在對麵,靜靜地望著眾人,無奈地笑了笑,本來想著將這些獠人集結起來,盡數帶回自己組織麾下的地盤生存,誰知突然收到消息,說是那個人從京城來徹查竇軌的事情,鑒於組織內部有令,不要過多與此人接觸,故而原先的計劃就此作罷。

    三日後船緩緩地停靠在益州治所成都的碼頭上,楚墨風等人喬裝打扮一番之後,迅速進入了城內,剛一走進城裏就發現街上每個人都是行色匆匆的,信手拽住一個路人問話,還未等到開口,這名路人像是想起了什麽恐怖的事情一樣,拚命掙脫開匆匆逃去。

    楚墨風等人見狀不禁麵麵相覷,無奈之下三人隻好牽著馬慢慢地向前走去,成都原隸屬於蜀郡的郡治所,武德元年(年)廢蜀郡改為複稱為益州,治所依舊設置在成都城內。成都作為中原四大名城(長安、揚州、成都、敦煌)之第三位,農業、絲綢業、手工業、商業發達,造紙、印刷術發展很快,經濟地位有所謂"揚一益二"(揚州第一,成都第二)。而此地的"蜀繡"為全國三大名繡之一,"蜀錦"被視為上貢珍品,產量全國第一。

    沿途一路走來,由於成都城內也像京城一般住所與集市分開,三人所經過的住所幾乎盡數大門緊閉,而集市上叫賣的攤販也寥寥無幾,偶爾有人前來采買,也是匆匆而來,隨即匆匆而去,每個人臉上都黯淡無光,望著眼前的這一切,楚墨風不禁在心中嘀咕到,這哪裏是印象中那個富庶的成都啊,想當初自己去峨眉的時候,曾經途徑蜀郡,那時候雖然是在隋煬帝那個蠢貨的統治下,但是成都地處偏遠地帶,人們卻是安居樂業,可是現在眼前這個成都,卻好像一座死城一般暮氣沉沉,看來自己應該盡快與當地的車馬行接頭,好生詢問一番究竟是為何。

    想到這楚墨風轉過身對著柳非煙和顧貞兒說到“走吧,咱們先別安頓了,隨我去車馬行一趟。”二人聞言點了點頭,而後翻身上馬,隨著楚墨風向著成都城內的車馬行走去。

    成都車馬行,或者說應該叫遊子情報處益州站,乃是西南一帶巴蜀地區的遊子總站,此地每天收到的消息不計其數,通過整理和甄選之後,按照級別不同盡數歸檔傳送至長安。

    而長安盡管有車馬行,但是長安的車馬行卻跟遊子情報處沒有一絲一毫的關係,真正的遊子情報處總部,卻是在賢王府側王妃花靈兒的閨房內,當初楚墨風借助驛站和車馬行暗中組建了遊子,而後考慮到自己並不能時刻關注遊子的信息傳遞,思前想後楚墨風在一個寂靜無聲的夜晚,將遊子總領的位置於床榻上傳給了自己的娘子花靈兒。

    鑒於此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而花靈兒的性子也適合做這種情報收集分析的事情,所以楚墨風千叮萬囑,要求花靈兒不能透露半個字,適逢後來迎娶竇婧妍之前,整個府邸進行合並改造,楚墨風便索性在花靈兒的房內造了一間龐大的暗室,而入口就設置在花靈兒那座檀木的梳妝台後麵。

    此時車馬行內,掌櫃朱大正站在櫃台前,望著賬簿上寥寥無幾的記錄,不由地歎了一口氣,朝廷這群蠢貨怎麽把竇軌那個東西又弄回來了,本來成都一地還算是富庶,誰知道這個貨來了之後,把成都城內乃至益州一帶的百姓搞得人心惶惶的,眾人每日出門皆是小心翼翼的,一旦返回家中皆猶如死裏逃生一般,每到夜晚宵禁開始前的一個時辰內,各家各戶早已是熄燈關門,靜靜地待在家中大氣都不敢出,生怕一個不留神被竇軌那廝找到由頭丟了性命。

    據說此人還是皇親國戚,這哪裏有一點皇親國戚的模樣,若論起朝廷這些皇親國戚的榜樣,當屬賢王殿下,且看賢王殿下始終是愛護下屬,心係百姓,這樣的好人千百年才出了一個,自己也是幸運的能夠在賢王麾下做事,如若自己不好好做事,豈不是愧對了賢王殿下對自己的期望。

    念及於此朱大抬起頭望著門外,“今日既然無事,咱們把車馬行內的馬車盡數收拾一番,免得下一次客人乘坐時不悅,你們把馬車盡數從後門拉到院子內,稍後我就過去的。”店內一眾夥計聞言當即應聲稱是,而後迅速出門開始招呼馬車進院。

    朱大見狀端起櫃台上的茶壺抿了一口,合上賬簿正待轉身離去,突然從門外走進來一男二女,朱大見有人進來,懶洋洋地說到“客官如若是前來雇馬車的,那實在抱歉,小店今日暫不營業,煩請客官明日再來吧。”說完對著來人做了一揖,而後繼續向著後院方向走去。

    誰知剛轉過身走了幾步,卻聽見對方略帶打趣地說到“朱掌櫃請留步,如若在下此番離開,那益州一帶的獠人還如何搭救?”

    獠人,這件事屬於益州站的最大機密,為此益州站差點損失了一位馬術好手,而此番晴雨還在竇軌府上臥底,此人是如何得知益州獠人之事的,莫不成是自己晴雨行藏泄露,自己這裏依然暴露了,如若是這樣,那今日自己拚死也得除掉這三人,隨後需要將後院內室中的文件以及其他物品盡數毀掉,免得對賢王殿下造成影響。

    想到這朱大冷笑一聲,右手手腕一抖,一柄泛著亮光的匕首赫然出現在手掌中,隨後朱大突然轉身,腳下一蹬挺著匕首向著那名男子刺去,這一刺用盡了朱大全身的力氣,眼見匕首即將貼到對方的胸口,隻聽‘叮’的一聲,自己的手腕突然傳來一陣劇痛,手中的匕首也已然不見了蹤影。

    此時朱大才發現,男子左手邊站著的那名女子,手中握著一柄軟劍,此刻還在嗡嗡作響,眼見偷襲不成,朱大當即一咬牙,向後退了幾步,從櫃台下麵摸出一柄障刀,向著那名男子再度衝過去,誰知自己還未前衝幾步,隻聽男子大聲喊到“行了朱大,本王難得來益州一次,你就是這麽招呼本王的嗎?”

    隨後男子從懷中摸出一塊令牌丟給朱大,朱大見狀接過令牌仔細一看,當即大吃一驚,將手中的障刀一丟,對著男子跪下說到“益州朱大見過殿下,方才因為怕是對方的探子,情急之下才貿然出手,還望殿下不要責怪。”

    “你方才做的很好,本王怎麽會責怪你。”這名男子正是微服私訪的欽差楚墨風,隻見楚墨風緩緩地坐在一旁,示意朱大起身,而後笑著說到“遊子鐵律裏說過,如若情報站暴露,應迅速切斷與各潛伏人員的聯係,命令其撤離,毀掉所有來往書信以及工具,在確保沒有遺漏之後,待潛伏人員全數離去之後,方可自行撤離。你剛才做的很好,按例本王應該獎賞你,過些時日獎賞就會抵達益州的。”

    朱大聞言對著楚墨風施了一禮,而後看了一眼楚墨風身邊的兩名女子,“敢問殿下,這二位是”

    “這位是柳將軍、另一位是顧將軍,她們二人皆隸屬於彼岸花,是本王的心腹,你大可放心。”楚墨風深知這些從事情報工作的人,比常人要敏感許多,當即開口解釋了一番,隨後焦急地問到“益州這邊最近是否有新的情況發生?”

    “啟稟殿下,丫鬟前些日子來報”剛開口說了半句,朱大突然走到大門口,將大門迅速關閉,而後才返身來到了楚墨風麵前,“竇軌準備上奏朝廷,稱獠人欲叛亂,請求朝廷準許其調兵鎮壓。估計現在奏折還在路上,而這個消息我們當日就通過飛鴿傳書發到京城了。”

    楚墨風點了點頭,而後向目光望向門外,心想最好是靈兒那邊能夠先一步收到消息,否則一旦朝廷先收到奏折,唯恐朝堂上李世民不知該如何應對。

    京城內,花靈兒剛展開一張字條看了一遍,當即秀眉一蹙,將字條揣到懷中,匆忙從暗室走出來,徑自向著府邸外走去,快要到大門口時,花靈兒對著門房說到“吩咐下去,本王妃有事需要進宮,讓馬車準備好。”

    不一會兒馬車緩緩地行駛到大門口,花靈兒見狀跳上馬車,隨即喊了聲‘去皇宮’,車夫應了一聲一抖韁繩,馬車緩緩地向著永安門方向駛去,從永安門進入之後,馬車經興仁門、肅章門、百福門來到了公主院,花靈兒則是徑直讓馬車開到了淩軒閣。

    淩軒閣內,丹陽公主李玥此刻正坐在屋內發呆,聽聞那個家夥又被陛下派往了巴蜀一帶,李玥不免有些思念起他,正在此時聽聞門外有人奏報,稱賢王府側王妃求見,李玥趕忙吩咐寶兒前去迎接,而自己則是稍加整理一番,快步向著門外走去。

    來到門口時才發現來人竟然是花靈兒,李玥當即笑著說到“今日這是什麽風把妹妹給吹來了?”

    “姐姐這是說的什麽話,您平素在宮中忙,也不得空蒞臨府上做客,妹妹我甚是想念姐姐呢。”鑒於花靈兒也頂著公主的頭銜,故而見到李玥也不必以臣妾自稱,李玥隨即與花靈兒二人把臂而入,待賓主坐定之後,李玥吩咐寶兒奉上香茗糕點,而後揮了揮手示意眾人退下。

    待眾人盡數離去之後,李玥這才笑著說到“今日妹妹前來究竟所謂何事?”

    “姐姐果然是聰慧過人,就知道瞞不住姐姐。”隻見花靈兒從懷中摸出一張字條遞給李玥,而後低聲說到“殿下最近在巴蜀一帶徹查此事,妹妹我想著將這個消息稟報陛下,以免朝中有人借此做文章,壞了陛下和殿下的計劃。”

    一聽是關於那個人的事,李玥當即站起身對著門外喊到“趕緊準備本公主的轎輦,本公主要去麵見皇帝哥哥。”隻聽門外有人應了一聲,不一會兒就聽見寶兒在門外喊到“啟稟公主殿下,您的轎輦已經準備好了。”

    李玥聞言轉頭看了一眼門外的日晷,此刻已然是快要到午時,此刻按例李世民應該在太極殿準備上午朝,李玥當即拽著花靈兒登上轎輦,隨即喊了聲‘去太極殿’,隨後轎輦向上一起,而後向著前方走去。

    從百福門沿來路經過肅章門,轎輦一路飛快行駛,自右延明門來到了太極殿,待轎輦一停,李玥拽著花靈兒躥下轎輦,三步並作兩步登上台階,向著太極殿內跑去,一路上遇到的大臣,眼見是長公主殿下和賢王府側王妃殿下,紛紛駐足行禮,奈何二人此時已然無暇他顧,隻得點點頭算是回禮。

    來到太極殿內,李玥也顧不得禮儀,抓住一個小黃門低聲耳語一番,小黃門隨即匆匆地向著後殿方向跑去,不一會兒一臉焦急的王德跑了過來,“我的長公主殿下唉,您這是帶著側王妃殿下怎麽跑到太極殿了,究竟有何事能讓你二人如此不顧禮儀啊?”

    花靈兒見狀思索了片刻,而後將字條遞給王德。隨後低聲說到“王公公勞煩您將這個字條交給陛下,就說是這是賢王殿下發回來的,一切請陛下做主。”

    王德見狀收起字條,對著二人揮了揮手,示意二人迅速離開,而後轉身向著後殿走去。

    眼見王德收下了字條,花靈兒和李玥這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隨即轉身離開了太極殿,登上轎輦準備返回淩軒閣。

    而就在花靈兒和李玥忙於傳遞消息的同時,益州附近獠人居住的山上,突然來了一個自稱叫做阿卜杜拉的獠人,此人帶了大量的物資前來,聲稱自己是在金州一帶做小生意的,聽聞益州獠人一事,特意前來相助的。

    一眾獠人見狀不由地欣喜萬分,由於此時山上的物資已然所剩無幾,這個阿卜杜拉此刻帶著大批物資前來,猶如雪中送炭一般,瞬間贏得了眾人的好感。

    而人群中那個曾與吉多福才接觸過,自稱叫做吉川旺堆的獠人,盯著那個阿卜杜拉看了許久,隨即臉上閃過一絲笑意,原來是那個人來了,既然他來了,那就說明朝廷知道了獠人的事情,而這群獠人,或者說整個益州一帶的獠人能夠解脫了。

    了解到事態有所變化的楚墨風,化名阿卜杜拉,喬裝打扮一番之後,在城內購置了大批物資,隨後在朱大的護送下順利進入了獠人居住的山中,而此前隨行的柳非煙和顧貞兒,則被楚墨風留在了城內的客棧中,以便隨時打探消息。

    至此楚墨風便以撩人阿卜杜拉的身份在深山內居住下來,平素裏楚墨風會旁敲側擊地傳授這些獠人一些生活、生產的知識,因為楚墨風深知,這些人之所以會做一些小偷小摸的事情,皆因為不事生產,《漢書·董仲舒傳》,中曾提到故漢得天下以來,常欲治而至今不可善治者,失之於當更化而不更化也。古人有言曰‘臨淵羨魚,不如退而結網。

    所以楚墨風盡量給他們傳授的盡是一些學習知識的方法,目的是讓這些撩人能夠從根本上改變自己的狀態和思想。

    十二月己巳日(十五日),益州大都督竇軌上奏,聲稱當地的獠民造反,請求朝廷派兵討伐。

    此前已然收到花靈兒傳來的消息,而且又從郭行方口中得知益州實際情況的李世民,此刻端坐在龍椅上,手中握著竇軌的奏折,冷冷地對下殿下群臣說到“獠民依仗山林,時常出來做些小偷小摸的事,這是他們的平常習慣。地方官如果能以恩信安撫,他們自然會順服。怎麽可以輕易動幹戈,捕、打獠民,把他們當做禽獸一般?這難道是當百姓父母官的本意嗎!”

    而後李世民厲聲說到“傳朕旨意,嚴禁益州方麵對獠民進行捕殺,同時責令兵部告知益州守軍,朝廷的兵是用於抗擊外地和包圍百姓的,如若益州方麵守軍不聽命令強行出動,屆時朕定然以叛亂之罪,調集北地的天策軍和京城的龍城軍進行剿殺。”

    下達完這些旨意之後,李世民命人以八百裏加急的方式將旨意送到益州,同時還帶了一道口諭。

    三日後益州都督府內,朝廷前來傳旨的人員先是將聖旨宣讀一番,而後對著竇軌說到“竇都督,陛下有道口諭給你竇軌,你以為你在益州的所作所為朕一點也不知情嗎?朕不處罰你是念在你是太穆太後的堂侄,如若你再執迷不悟變本加厲,屆時朕定當派皇太弟前來向你詢問情況。”

    聽完這道口諭,竇軌心中驚恐不已,沒曾想遠在千裏之外的陛下竟然知道了自己的事,看來那個郭行方果然是跑到了京城,想到這竇軌強行壓抑著心中的怒火接了旨,而後打發傳旨之人離去,隨即下令加大城門處的盤查力度。

    適逢十二月二十日,山中的物資所剩不多,阿卜杜拉見狀找到了吉多福才,提議由吉多福才陪同自己前往城內采購,二人商議一番之後,便動身從山上下來準備進入成都城內,剛走到城門口,守城士兵迅速將二人攔下,一番詢問後得知二人乃是獠人,當即將二人五花大綁帶進了城內的大牢,殊不知這一情況早就被守在城門附近的朱大看見,隨後朱大迅速跑到了客棧,找到了柳非煙和顧貞兒,將這一情況告知,得知消息後的二人,則是相視一笑,而後開始行動起來。

    與此同時,竇軌收到消息,聲稱欽差衛隊明日即將抵達益州,得知欽差到來,竇軌的心中不免開始焦急萬分

    俗話說紙裏包不住火,且看大牢內阿卜杜拉巧言戲竇軌,再看成都城欽差衛隊震怒救欽差,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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