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一章 蜀道之難 難於登天

字數:8329   加入書籤

A+A-




    書接上文,上回書說到賢王府大王妃史寒霜、側王妃李玉湖聯袂來到了東市酒肆,見到了米珊娜和梓潼,一番懇切交談之餘,米珊娜和梓潼同意了史寒霜和李玉湖的請求,決定搬進賢王府邸居住。

    另一方麵,僥幸逃脫的郭行方在益州車馬行的護送下,終於順利抵達了長安城,一番周折之後郭行方見到了賢王楚墨風,聽完郭行方的稟報,楚墨風深感事情重大,隨即領著郭行方火速進宮麵聖,而李世民得知了自己最擔心的內憂發生,當即雷霆震怒,遂下旨委任楚墨風再度作為欽差大臣,前往西南各州府巡狩,同時徹查益州一事。

    楚墨風以一招虛則實之,實則虛之,再度率領麾下彼岸花小隊先行前往益州,徒留下欽差衛隊緩緩而行。

    距離京城大約三百裏外的官道上,一位年輕俊朗的少年策馬緩緩而行,兩名各具特色的女子則是緊隨其後,“風哥哥,這一趟出來為什麽隻帶著我與表姐二人啊?是不是你想尋找單獨相處的時間,借此來親近表姐?你放心,貞兒不會礙事的。”此番楚墨風外出,考慮許久還是決定將蕭若蘭和宇文琇留在府中策應,自己則是帶著柳非煙和顧貞兒奔赴西南。

    與楚墨風落後半個身位的柳非煙,聽了顧貞兒的話不免有些無奈,自己這表妹曆經這麽多年,依舊是癡心一片,幾次三番發誓要忘記前麵這個男人,誰知到了最後卻依舊是念念不忘。

    而這番話卻又在不經意間撥動了自己心底那根弦,自從當年大牢內驚鴻一瞥,那個瘦削的身影也映刻在自己的心中,想當初義賊柳非煙也算是江湖上一號人物,自己也沒想到能夠心甘情願地替他做了這麽多年的事,是為了報答救命之恩?亦或是真如表妹所言,是那一抹淡淡的情愫?想到這柳非煙雙頰一紅,望著楚墨風的背影輕聲說到“楚大哥,你別聽貞兒那個丫頭亂說,這麽多年了她都是胡言亂語的。”

    “無妨的,咱們加緊趕路吧,爭取天黑之前能夠抵達梁州落腳。”楚墨風轉過身看了柳非煙一眼,而後笑著說到“其實非煙你也不必太糾結,無論做什麽都依照你內心最真實的想法就好。”說完揚起馬鞭催動馬匹向前走去。

    內心嗎?自己的內心究竟是什麽感覺呢?摸著有些發燙的臉頰,柳非煙雙腿輕輕一夾,緊隨楚墨風身後向前走去,而一旁的顧貞兒見狀趕忙向前追去,“你們兩個人好狠的心,竟然拋下我不管就這樣走了啊?等等我啊!”

    梁州,地處漢水流域,梁州一地向北拱衛著長安,而向南是進入巴蜀地區的必經之路,作為巴蜀地區的北大門,梁州也算是僅次於益州的富庶地區,巴蜀地區少數民族居多,民風淳樸且不乏彪悍,當地百姓大多以穿著具有少數民族特色的服飾行走在大街上,偶爾也能看見穿著大唐服飾的漢人。

    像這種帶有民族交流和融合氣息的氛圍,楚墨風等人當年在張掖就已經見識過了,所以並未覺得有什麽新奇,三人牽著馬走在大街上,耳畔充斥著各種方言的叫賣聲和說話聲,年紀略小一些的顧貞兒聽了不免覺得有些好笑,“風哥哥,這些人說話好有意思啊,嘰嘰喳喳的讓人都不知道說的什麽。”

    “這就是民族融合的特色,曆史上第一次民族融合要追溯到夏商周時期的華夏大地,星羅棋布地者形態各異的民族。總的說來,有古羌、夷、苗蠻、巴蜀、百越、西南夷幾大群體。而這個巴蜀就是咱們現在所處的位置,也就是古巴國和古蜀國,他們創造了先進的青銅文明。”楚墨風見狀不由地笑了笑,而後繼續說到“等到了魏晉時期,北方的匈奴、鮮卑、羯、羌、氐等遊牧開始大規模進入了中原地區,開始形成了第二次大規模的民族融合。以至於到了西晉末期,這些少數民族發動了“永嘉之亂”,迫使西晉滅亡。

    隨著西晉的滅亡,出現了兩個很有意思的現象,第一是晉室南遷衣冠南渡,大量的漢族向東南,也就是現在的江南一帶遷徙,促使了與百越民族的融合。第二是北方遊牧民族結識南下遷入北方地區,他們不斷吸收咱們漢族的文化習俗,漸漸地趨於漢化。”

    楚墨風的一番講解讓身後的柳非煙和顧貞兒驚詫不已,二人皆是出身草莽,隻是後來隨著楚墨風的地位水漲船高,加之李淵曾經給予彼岸花眾人閑散職位,這也讓柳非煙等人看到了自己的差距,閑暇之餘彼岸花眾人也喜歡翻閱史書,研習兵法戰陣,為的是不給楚墨風丟麵子。

    三人來到了一處客棧內,楚墨風先開了兩間房,而後吩咐店內的夥計置備一些吃食送到客房,隨後辭別柳非煙二人,徑直離開了客棧。一路兜兜轉轉來到了梁州治所漢中車馬行。

    進門之後出示了自己的腰牌,楚墨風立刻被請進了內室,隻見一位麵相淳樸的中年男子對著楚墨風施了一禮說到“梁州車馬行掌櫃,遊子梁州站負責人梁一見過賢王殿下。”

    楚墨風擺了擺手示意梁一起身,而後低聲說到“梁一,益州之事是否有什麽消息?”

    “回殿下,益州方麵最後一次傳來消息是益州西城門曾有部分騎兵回城,據都督府內的探子傳來的消息,似乎就在這些騎兵返回後不久,益州大都督竇軌在府內大發雷霆,隨即還親手斬殺了幾名家仆。”梁一略微整理了一下搜集來的情報,而後呈給楚墨風閱覽。

    大致瀏覽了一番之後,楚墨風將手中的情報放在桌上,沉思了片刻之後說到“梁州方麵呢?有沒有什麽異動?”

    “梁州治下現在僅有南鄭、褒城、西縣、城固四縣,人口多以少數民族為主,他們處理事情的方式與咱們大不相同,且因為語言不通的緣故,此地鮮有異動。”聽聞楚墨風詢問關於梁州的事情,長年潛伏於此的梁一,不假思索地就將情況說明,而後略帶疑惑地說到“若是說有什麽特別之處,前段時間有一批獠人從車馬行雇了幾輛大車,奔著益州方向去了。”

    “知道這些人是去做什麽嗎?”放下手中的茶杯,楚墨風站起身打量了一番這間內室,而後徑直向著外屋走去,“算了,本王還是不問了,正如你所說,語言不通也不利於探聽情報。”

    “啟稟殿下,這次您還真是猜錯了,屬下店裏有個獠人,是前幾年從益州方向逃難來的,屬下好心收留他至今,當時那群人走了之後,屬下也沒當回事,隻是當夜”想起當夜的情景,梁一不免陷入了回憶中。

    那一夜車馬行已然打烊,而作為遊子梁州站的負責人,梁一上了門板之後就鑽進內室開始整理近一段時間收集的情報,準備謄寫好之後明日一早通過車馬行送到京城去,誰知正準備提筆落字,隻聽到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梁一趕忙吹熄了燈來到外屋,對著門外喊到“今日已晚,車馬行打烊了,客官煩請明日再來吧。”

    說完之後梁一就準備向內室走去,誰知才轉過身來,就聽見門外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髒跪地(掌櫃的)是我,我是吉多福才,我有緊急的事情跟您說。”

    一聽是那個獠人夥計吉多福才,梁一趕忙回過身走到房門處拆掉了門板,打開門將吉多福才迎了進來才發現,他此刻一身遠行的打扮,此刻正愣愣地望著梁一。

    “是吉多福才啊,這麽晚了店裏都打烊了,如若沒有什麽特別的事情,明天一早再來找我說可以嗎?而且你這一身打扮是要做什麽?”望著門外已然漆黑如墨的天色,梁一不免皺起了眉頭,誰知吉多福才突然丟到手中的包袱,跪在梁一麵前說到“髒跪地(掌櫃的)我想回益州去。”

    梁一心想這家夥不是從益州逃出來的嗎?為何此前不曾見他提起,今日卻突然有此一說,當下心中有些懷疑,而後麵帶笑容地望著吉多福才說到“莫不是發生什麽事了?”

    吉多福才見狀隻好斷斷續續地說出了原委,原來今日有獠人來到車馬行雇車,由於吉多福才也是獠人,梁一便讓他去接洽,誰知一番詢問後才知道,益州境內的獠人由於長期遭受大都督竇軌的壓迫,已然盡數躲在深山中,這名獠人此番雇車回益州,一是購置了些物資準備送回去,二是已然集結了大批獠人,準備回去與竇軌對抗到底。

    吉多福才也是當年遭受竇軌欺壓,不堪忍受才逃出益州的,本以為竇軌被李淵下獄之後,益州的情況會越來越好,誰知後來聽說竇軌又回到了益州,此番遇到族人,得知了這一情況,吉多福才不免有些心動,決意也回到益州同族人同仇敵愾。

    了解了事情的原委,梁一隻好於第二日放吉多福才離去,而後通過益州方麵的車馬行,聯係到時任益州行台尚書韋雲起和郭行方,殊不知隨後韋雲起被殺,郭行方隻身逃出了益州,再後來楚墨風就來了。

    聽完梁一的匯報,楚墨風點了點頭,而後沉聲說到“這件事你做的很對,看來本王是得去益州一探究竟了。”

    梁一隨著楚墨風來到了外屋,此時正逢一日中最忙碌的時候,車馬行裏前來雇車的人絡繹不絕,望著眼前的忙碌景象,楚墨風不免欣慰地一笑,當初自己執意從李淵手中要來了驛站的管理權,配合著四麵開花的車馬行,現今的賢王府在收集情報方麵頗有建樹,而且楚墨風也暗中責令各地的遊子,盡量控製住當地的牙行,培養大批人員進入了各級官員府邸,目的是為了提前探查到官員的不法行為,同時也能夠以底層人員的身份打探到當地的民情民意。

    而車馬行通過運送人員的過程中,攜帶一些本地貨物前往別處交易,再購置當地貨物返回本地,一來二去通過低買高賣賺取了大量的差價,而這些錢盡數通過楚墨風進入了賢王府的私庫,這並不是楚墨風不想拿出來充入國庫,而是這部分錢,加之楚墨風一部分暗地收入,盡數用於置辦學堂、安置流民以及軍械研發上,而楚墨風本人則是分文未動。

    至於北地的天策軍基本是處於以戰養戰的狀態,由於朝廷裁撤了天策府,作為天策府的主要戰力,天策軍首當其衝,而楚墨風則是私下將其調入北地一帶,整個一千二百名天策軍以及其後備力量,盡數通過掠奪換取的錢財維持,也就是說目前屬於楚墨風麾下的軍事、情報、財政組織,沒有用過大唐一枚五銖錢,也全仰仗嶺南宋家以及當年在張掖積攢的家業支撐。

    眼見車馬行有些忙碌,楚墨風當即辭別了梁一,徑直返回了客棧。回到自己的房間內,正準備靠在床榻休息一番,隻聽門外傳來了一陣輕微的敲門聲,信步走到門前將房門打開,卻看見柳非煙端著一些吃食站在門外,一見楚墨風打開門,柳非煙一腳邁了進來,將吃食放在桌上,“楚大哥回來了啊,趁熱吃些東西吧。”

    望著桌上精致的吃食,腹中一陣饑餓感傳來,此時也顧不上客套,楚墨風抄起托盤內的木箸,端著碗大口地吃了起來,一旁的柳非煙看見楚墨風的吃相,心想這個家夥都已經貴為皇太弟了,吃飯為何還是狼吞虎咽的,莫不是在宮中飲宴也是這般,如若真是這樣豈不是讓陛下笑話嗎?

    想到這柳非煙不由地莞爾一笑,誰知正巧被抬起頭的楚墨風看見,當即楚墨風端著碗呆立當場,“非煙,你這樣笑起來真的很美,平素總見你冷著臉,其實你應該多笑一笑,這樣才好看的。”

    “楚大哥的意思是非煙平素不好看了?”聽到楚墨風出聲,柳非煙這才回過神來,隨即臉頰一紅說到“非煙隻為值得的人才會一笑的,而楚大哥就是那個人。”說完雙手捂臉跑出了房間,臨出門時險些被門檻絆倒。望著柳非煙離去的背影,楚墨風突然間明白了那句話的意思,當即無奈地搖了搖頭,隨後又開始自顧自地吃了起來。

    一頓飯吃完之後,楚墨風揉了揉略微鼓起的肚子,起身伸了個長長的懶腰,想起今日在梁一處打探的消息,隨即離開自己房間,來到了隔壁柳非煙和顧貞兒的房間,走到門口正準備敲門,隻聽屋內傳出二人的對話聲。

    房間內顧貞兒靠坐在一端擦拭著自己的兵器,而後略帶深意地看了柳非煙一眼,“我說表姐啊,方才如此大好機會你不珍惜,你說你都說了隻為他一個人笑,說完你又跑什麽啊?”

    此時柳非煙趴在床上用被子蒙著臉,由於方才自己也不知道怎的,竟然會說出那樣的話,這讓平素冷冰冰的柳非煙也驚詫不已,自己可是妖姬啊,彼岸花的妖姬啊,在江湖上那也是有字號的,今日的自己完全不像是自己啊。

    而聽到顧貞兒的話之後,柳非煙不免也有些後悔,既然開了頭,當時不如索性挑明,誰知自己竟然害羞了,想到這柳非煙掀開被子糯糯地說到“你以為別人都跟你一樣那麽大膽,什麽話都敢說?人家也是怕說多了讓楚大哥分心,從而影響到陛下交代的差事,那樣豈不是得不償失了。”

    “去去去,妖姬大人春心萌動,還能顧忌這些事?”將兵器收好之後,顧貞兒仰躺在床上,望著窗外的天空低聲說到“表姐,其實我很讚成你跟楚大哥表明心意,咱們這些人時不時地就會經曆一番刀頭舔血的日子,俗話說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之前箐箐死在並州的時候,給我的觸動就很大,我當時就下定決心,一定要跟風哥哥說清楚,否則他日一旦身死,豈不是連開口的機會都沒有了。”

    提起陳箐箐,柳非煙當即一怔,隨後走到窗邊,將窗戶整個推開,望著外麵的景色低聲說到“貞兒,你說箐箐在上麵想不想咱們?”話音一落當即淚如雨下。

    “想啊,咱們也想她啊,所以說等到咱們上去見她的時候,一定不要讓這個小妮子笑話咱們。”望著已然哭的梨花帶雨的柳非煙,顧貞兒無暇他顧,唯有自顧自地抹了一把眼淚。

    門外的楚墨風聽到二人的對話,心中不免有些惆悵,尤其是二人提到了陳箐箐,楚墨風的眼中立刻浮現出那個眼神堅定的盲丫頭,隨即對著房門低聲說到“非煙,貞兒,我是楚大哥,現在我要出去一趟,你二人今夜早些休息,明日一早咱們就要啟程趕往益州了。”

    隨即楚墨風轉身離開了此處,待柳非煙和顧貞兒二人反應過來之際,打開房門卻發現門外空無一人。

    與此同時益州都督府,竇軌夫人身邊的大丫鬟晴雨姑娘,此刻正提著一個籃子向著大門口走去,快要走到門口時,迎麵遇到了回府的竇軌,晴雨見狀趕忙向著竇軌施了一禮,“見過老爺,夫人在屋內等著老爺呢。”

    看見晴雨之後,竇軌先是一愣,隨即麵帶疑惑地問到“你這是做什麽去?”

    “回稟老爺,夫人房內的胭脂水粉用完了,讓奴婢去采買一些回來。”望著竇軌疑惑的表情,晴雨低著頭小心翼翼地說到“另外夫人讓奴婢再去買條魚,說是今晚親自下廚為老爺做些吃的。”

    鑒於此前郭行方逃走一事,竇軌多日以來脾氣愈發暴躁,一想到沒有抓住郭行方,竇軌隨即怒由心生,此人如若隱姓埋名從此不再出現還好,如若是跑到了京城找了那個人,自己定然死無葬身之地。想到這竇軌正待開口訓斥晴雨,卻聽見前方傳來一個清脆的聲音,“老爺,是妾身讓晴雨這丫頭出去的,最近聽聞市集上的活魚新鮮,妾身就想著許久未親自下廚給您做些吃的了,所以今日才有此安排,如若老爺不願意,那妾身就不讓晴雨出去了。”

    望著麵前跟隨自己多年的妻子,竇軌心中不由地一暖,當即笑著說到“夫人這是說的什麽話,既然夫人想要下廚,那為夫就厚著臉等著再嚐嚐夫人的手藝了。”隨即對著晴雨揮了揮手。晴雨見狀對著竇軌夫妻二人施了一禮,轉身出了都督府。

    益州城內的胭脂行當屬那家名為川府幽香的最為火爆,由於這間店鋪每個月都會進購一批異域脂粉,故而益州城內的女子唯獨對這家店青睞有加,而且這家店鋪選址十分討巧,正好在益州車馬行的旁邊,那些富家小姐們挑選完心儀之物以後,便可以在旁邊雇一輛精致的馬車回府,從而不必忍受行走的苦惱。

    晴雨一路慢慢悠悠地走著,路過車馬行的時候,突然對著裏麵喊了一聲“掌櫃的,您隔壁那家夥的牌匾又擋著你家的牌匾啦。”

    一聽這話掌櫃的當即走了出來,對著晴雨說到“晴雨姑娘又來為你家夫人挑胭脂啊。”

    晴雨點了點頭,隨即對著掌櫃的說到“還煩請掌櫃的稍後準備一輛馬車,小女子要去集市采買一番。”

    掌櫃的見狀點了點頭,隨即轉身向著屋內走去,來到川府幽香內,晴雨信手選了幾盒自家主子常用的胭脂水粉,包好付賬之後徑直來到了車馬行,隨後一輛馬車緩緩地駛出車馬行,向著集市方向走去。

    “通知殿下,竇軌近日或許會上書朝廷,欲調兵剿滅益州境內的獠人,此事事關重大,如若不能除去竇軌安撫當地獠人,唯恐蜀地一帶各族為求自保先行起兵造反。”坐在馬車內,晴雨像是自言自語一般嘀咕了一番,而後車外傳來三聲叩擊車廂的聲音。行駛了一會兒之後,馬車緩緩地停了下來,隻聽車外的車把式喊到“姑娘到地方了,您慢些下車。”

    隻見晴雨掀開車簾,一個箭步跳下馬車,對著車把式說到“您就不用在此等候了,稍後我自己回去就好,您速速返回吧。”語氣中故意把速速二字加重,隨後晴雨徑直進入了集市。

    車把式見狀當即跳上馬車,一揮馬鞭向著車馬行方向駛去,半個時辰之後,一隻信鴿衝天而起,向著梁州方向飛去

    俗話說耳聽為虛眼見為實,且看楚墨風喬裝打扮潛入益州明察暗訪,再看竇士則有眼無珠抓捕欽差回天乏術,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