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八章 貞觀元年 嗜血佛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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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書接上文,上回書說到楚墨風在金州治下西城縣,曆經一番調查之後,終於在春花秋月酒樓揭穿了掌櫃程曉雲的真麵目,而後作為金州的父母官,酆王李元亨依律將程曉雲和周悠然羈押,隨後判處程曉雲以斬刑示眾。

    待顧貞兒恢複之後,楚墨風一行三人辭別了西城縣眾人,踏上了返回京城的道路,在經過城外程曉雲的墓地時,三人看見了早已在墓碑前殉情的周悠然。

    金州距離京城之間,橫亙著一道秦嶺山脈,走水路的話就要經過襄州、鄧州和商州才能返回京師,而走陸路官道,則需要從金州穿過秦嶺山脈,到達商州之後再轉道返回京城,兩相比較之後楚墨風還是決定走水路返回京師,一來水路速度相對快一些;二來沿途不必忍受塵土和寒風。

    定下計劃之後,三人當即從西城縣北門外的渡口雇了一艘船,繼續沿江而下,向著襄州方向駛去。

    時值武德九年冬季十二月二十八,由於還有三日就要迎來新的一年,此時長安城內張燈結彩,一片歡慶喜悅的氣氛,皇宮內李世民與群臣朝議時也是笑容滿麵,了解內情的人都知道,陛下如此高興,皆是因為皇太弟即將回朝,故而陛下才會龍顏大悅。

    李世民站起身望著殿下眾臣,回想起楚墨風臨行前對自己說的話,思量再三朗聲說到“諸位愛卿,朕決意借著新年伊始,改換年號,眾卿議一議吧。”

    話音一落殿內頓時議論紛紛,但凡有點學識的,想起一個名字就趕忙與身邊的人討論,為了避免武將們尷尬,李世民則是笑著說到“朕的諸位將軍們,這年號一事交由陳尚書等人去討論,諸位也不要閑著,都議一議新年過後軍隊訓練及革新的問題吧。”

    提及軍隊問題,這群武將算是被搔到了癢處,一時間殿內一片吵雜之聲。一旁的王德見狀,趕忙湊到李世民身旁低聲說到“陛下,諸位大人們一時半會兒是商議不出結果的,陛下如若覺得煩悶,老奴可以陪著陛下去禦花園轉一轉,不知陛下意下如何?”

    身為一國之君,每日卯初時分起床,有時要到戌末時分還在批閱奏折,這讓李世民不由地對自己的父親李淵萬分敬佩,此時聽到王德的提議,李世民欣然一笑,而後起身對著殿下眾人說到“諸位愛卿暫且在此商議,朕一個時辰之後回來聽取諸位的結果。”說完在王德的陪同下,起身離開了太極殿。

    主仆二人在一眾侍從的陪同下來到了禦花園,還未進門就聽見裏麵傳來一陣陣嬉笑的聲音,王德聞言正要差人進去查探一番,卻被李世民伸手阻止,而後李世民躡手躡腳地走了進去,隻見自己才納入宮中不久的妃子楊氏,正在一群丫鬟宮女的陪同下,在禦花園內遊玩。

    楊珪媚乃是李元吉的王妃,玄武門事變之後,李元吉身死,其子嗣中男丁也盡數被除,李世民遂將楊珪媚納入後宮,這讓眾人不由地萬分詫異,隻不過眾人所不知的是,就在李世民還是秦王之時,就與楊珪媚私下來往甚密,此事李世民和楊珪媚以為做的天衣無縫,隻不過這一切都逃不過楚墨風背後的情報係統。

    盡管早就知道此事,但是楚墨風始終裝作毫不知情,直至玄武門事變之後,楚墨風這才將此事拋諸腦後。

    正在遊玩的楊珪媚見到李世民到來,先是吃了一驚,隨即趕忙依禮向李世民請安,李世民見狀一把扶起她,而後笑著說到“近日朕一直忙於朝中事宜,許久沒有去看你,愛妃不會埋怨朕吧?”

    “陛下這是什麽話,陛下乃是一國之君,每日為了國家大事不辭辛勞,如若陛下將心思放在臣妾這裏從而荒廢了政事,那臣妾不就成了褒姒、妲己之流了嗎?”楊珪媚對著李世民施了一禮,而後莞爾一笑說到“臣妾每日在後宮讀讀書,與各位姐姐們走動走動也是很好的,隻要陛下心中有臣妾就足夠了。”

    眼見楊珪媚如此深明大義,李世民不由地欣喜萬分,當即對著王德說到“王德,傳朕旨意,楊妃賢良淑德體恤聖意,特賞賜南海珍珠十顆,蜀錦五匹。”王德聞言當即差人下去準備。

    誰知聽完李世民的話,楊珪媚當即跪在地上對著李世民施了一禮說到“啟稟陛下,古語有雲無功不受祿,臣妾隻不過做了應盡的本分,不值得陛下如此大肆賞賜,臣妾懇請陛下收回旨意,將那些賞賜用於賜予有功之臣。”

    望著麵前這個青梅竹馬的女子,李世民眼中一熱將其扶起說到“有些事朕沒法做到了,希望你能夠理解朕的難處,朕隻是不想你受了委屈,希望你懂得朕的心。”

    深知李世民說的是何事,楊珪媚不免歎了一口氣,隨即點了點頭說到“那臣妾就謝過陛下賞賜了。”

    眼見楊珪媚同意接受賞賜,李世民當即龍顏大悅,而此時王德不合時宜地湊上前低聲說到“啟稟陛下,一個時辰就要到了,諸位大人還在太極殿等著呢。”

    原本還想與楊珪媚耳鬢廝磨一番,誰知卻被王德這個老家夥攪了興致,如若不是知道此人也是一心為國,李世民真想將其生撕了蘸醬吃。聽聞李世民前殿還有國事,楊珪媚當即對著李世民盈盈一拜說到“陛下,王公公言之有理,國事為重,臣妾在後宮等著陛下就好,倘若陛下得空了,就來看看臣妾。”

    李世民聞言隨即點了點頭,帶著身後的眾人浩浩蕩蕩地離開了禦花園,待李世民返回太極殿之時,殿內已然沒有了吵雜聲,此時隻見禮部尚書陳叔達走上前對著李世民拱手說到“啟奏陛下,臣等商議一番之後,擬定‘貞觀’二字為新年號。”

    “這貞觀二字有何出處?陳尚書不妨講解一番。”乍一聽到‘貞觀’二字,李世民心中當即一驚,依稀記得楚墨風曾經提及,如若李世民登基為帝,年號他都給想好了,叫做貞觀,隻不過當時李世民問及貞觀所謂何意,楚墨風支支吾吾許久也沒有說出個所以然,此時聽聞眾臣商議的年號竟然是貞觀,李世民不免也來了興趣。

    “回稟陛下,“貞觀”兩字取自《易經·係辭下》“天地之道,貞觀者也”。這二字表示天地之道,也就是天地間萬事萬物的發展,是有其一定的潛在聯係的,這聯係就是“正”,“貞觀”以正示人也。其實質含義就是指示人們按照天道循環的規律去做。”隻見陳叔達轉身看了看一旁的太史監正監傅奕,隨即搖頭晃腦說出了一番說辭。

    隨後陳叔達略顯忐忑地說到“如若此年號不合聖意,臣等再商議便是。”

    誰知李世民擺了擺手笑著說到“陳尚書及諸位愛卿辛苦,此年號暫時保留,諸位下朝回府之後,再行商議一個以作備選,待皇太弟回京之後,臣與之商議一番。”

    隨後李世民轉向殿下武將問到“朕的諸位將軍們,關於軍製改革和軍隊訓練一事,方才朕思索了許久,還是待皇太弟回京之後,爾等與其商議即可,畢竟朕將此事全權交由他去處理了。”

    眾人聞言當即點頭稱是,隨後在王德那‘有事啟奏無事退朝’的長音中,新年前的倒數第三次早朝順利結束了。

    京城內家家戶戶都在籌備新年事宜,而京城仁德醫館內,側王妃莫梓瑤按例於今日前來給館內眾人發放賞錢,望著麵前的賬簿,莫梓瑤不免秀眉一蹙,隨即喚來醫館管事問話。

    仁德醫館,從武德元年的一間小診所,曆經九年的變遷,時至今日已然成為能夠與皇室太醫比肩的大館,此時的仁德醫館早已遷址豐樂坊,在坊內圈了大約兩套賢王府麵積的地皮,蓋起了一座高三層的醫館,由於醫館價格公道且醫術高明,全國各地慕名而來的人絡繹不絕,而東都等地的醫館,則是每年派出部分學徒前往仁德醫館學習,這也讓仁德醫館的名聲大噪。

    此刻望著麵前的賬簿,莫梓瑤的臉愈發鐵青,盡管府內收入並不靠著醫館,且府內時常貼錢給醫館,但是此時賬簿上本月問診人數和出診數卻是寥寥無幾。

    莫梓瑤抬起眼望著醫館管事冷冷地說到“劉管事,說說吧,這醫館雖然不是賢王府的收入來源,但是每個月至少也得賺出來采購藥材的錢吧?如若讓本王妃每個月都從府裏貼錢,此事一旦讓大王妃知道,你讓本王妃如何交代?”

    隻見醫館管事站在一旁搓著手,麵色羞赧地說到“啟稟側王妃殿下,非是小人不去用心經營,而是自打上月起,來咱們醫館問診和要求咱們醫館出診的人日益減少,小人隻當是百姓們身體健康了,確實沒往別處想。”

    “嗯?”俗話說居養氣移養體,此時的莫梓瑤已經不是當年在張掖那個懵懵懂懂的小丫頭了,隨著自己夫君平步青雲,莫梓瑤自己也從一個小丫頭轉變成侯爵夫人、伯爵夫人、國公夫人以至於現在的側王妃殿下,此時的莫梓瑤一陣略帶疑惑的聲音發出,醫館劉管事當即嚇得跪在地上,哆哆嗦嗦地說到“啟稟側王妃殿下,後來小人去查探了一番,皆因這長安城內突然冒出一個神奇的僧人,但凡吃了他開的藥,第二日就能夠痊愈了,而且此人也是分文不取,隻不過百姓們為了答謝他,就在他掛單的寺廟內捐贈了不少的香油錢。”

    聽了劉管事的話,莫梓瑤的眉頭緊緊地皺在一起,這陛下下旨限佛滅佛已然許久,為何還會有僧人出來生事?能夠當日服用次日痊愈的藥,估計就是師傅和爺爺在世也不敢保證,何況一個僧人呢?想到這莫梓瑤點了點頭,隨即起身對著劉管事說到“好了,你暫且起身吧,此事不應該責怪你,去讓大家依次進來領賞錢吧。”

    劉管事聞言點了點頭,而後出門喚過館內眾人依次領了賞錢,隨後莫梓瑤領著昭昭乘坐馬車返回了賢王府邸,一進門就看見竇婧妍正在教授楚夢竺練習弓箭,一見莫梓瑤回來,母女二人當即對著莫梓瑤施了一禮。

    莫梓瑤見狀上前詢問了一番關於楚夢竺習武一事,而後有些焦急地問到“婧妍妹妹,有沒有看見霜兒姐姐去哪裏了?”

    “清晨你出門之後,霜兒姐好像是帶著沐沐去宮裏了,今日不是能夠探望世子了嗎?霜兒姐給玄黓去送東西去了。”竇婧妍思索了片刻,指著大門的方向有些不確定地說到。

    隨即莫梓瑤點了點頭,向著自己的房間走去,一旁的竇婧妍和楚夢竺見狀不由地搖了搖頭,而後又開始繼續練習射箭技術。

    而此時楚墨風、柳非煙顧貞兒已然過了襄州、鄧州,大約還有半日路程就要抵達商州了,由於沿途沒有待辦事宜,故而楚墨風要求船家全速行駛,眾人在襄州稍作補給一番之後,沿途未曾停歇經過鄧州轉道向商州奔去。

    武德九年冬季十二月二十九,午時一過一艘船穩穩地停在了長安城開遠門外的碼頭處,一名一襲白衣的男子牽著馬走下船,望著人來人往的開遠門,長長地伸了個懶腰,“還是回京好啊,京城依舊這麽繁華啊。”

    緊隨其後的兩名女子牽著坐騎走上前,其中一人用腳尖對著男子的屁股虛點了一下說到“我說風哥哥,別在這感歎了,明日就是大年夜了,人家衣服首飾還沒有采買,你在這再耽擱一會兒,人家可要沒法過年了。”

    楚墨風聞言笑了笑,隨即翻身上馬對著身後的發牢騷的顧貞兒和含笑不語的柳非煙喊到“走了,咱們回府了。”說完雙腿輕輕地夾了夾馬腹,催動胯下的照夜玉獅子向著義寧坊方向跑去。

    賢王府邸門外,此刻聚集了大批的馬車,每到年關時節,諸如麻偉平、文成商號等那些與楚墨風有著千絲萬縷聯係的勢力,都會依照慣例來府邸送禮,而時至今日楚墨風已然晉升為皇太弟,而李世民不知是閑來無事還是無意為之,竟然放出風說賢王準備再娶一房,這下可是給楚墨風捅了個大大的馬蜂窩,那些府邸小姐尚在待字閨中的,盡數差人持了生辰八字、畫像和請帖,趁著這兩日前來拜會,名為拜會實際上是提前排個位置,故而這些日子賢王府邸門口是車水馬龍絡繹不絕,而麻偉平等人也趁此機會將自己的孝敬送進府內。

    待楚墨風、柳非煙和顧貞兒三人來到府邸大門前,眾人很自覺的讓出了一條道,楚墨風望著門外眾人一臉詫異,隨即陪著笑收下了所有的請帖,抱著一堆帖子走進大門內,迎麵而來的幾個家仆當即接過這些東西,此時楚墨風這才得空,正準備開口詢問一番,卻見莫梓瑤迎麵走了過來,簡單地施了一禮,而後將楚墨風拉到花園處,將那個藥到病除的僧人一事說了出來。

    楚墨風聽完點了點頭,“嗯,我知道了,但是現在我得進宮去麵見聖上,待初三之後我自會去查探一番的。”隨後楚墨風辭別了莫梓瑤,再度離開府邸翻身上馬,向著皇宮內駛去。

    來到太極殿時,楚墨風沒有尋到李世民的身影,一番打聽才知道,此刻李世民正在王德的陪同下,前往東宮檢閱太子讀書事宜,楚墨風當即加快腳步向著東宮方向趕去。

    趕到東宮南書房時,赫然看見門外一大群侍從束手而立,一見楚墨風到來眾人趕忙下跪問安,楚墨風見狀擺了擺手示意眾人起身,而後一個箭步竄上台階,信手推開了南書房的大門。

    此時太子正在背書給李世民聽,一見有人進來,一旁隨侍的王德正待開口嗬斥,一見是楚墨風到來,王德趕忙收住了即將出口的話語,轉而對著楚墨風施了一禮說到“老奴見過賢王殿下。”

    聽聞楚墨風到來,李世民示意太子李承乾暫時停止背書,而後轉身望著楚墨風笑了笑說到“回來了?回來的正是時候,明日朕在兩儀殿設宴,如若這宴席上少了你,豈不是顯得無趣。”

    而太子和伴讀楚玄黓則是趕忙上前對著楚墨風施了一禮說到“見過父親大人(皇叔)。”

    望著個頭一般高的兩個小家夥,楚墨風不由地暖心一笑,對著李世民說到“陛下,如若咱們君臣二人像太子和玄黓這般大小的時候就結識,有些事是不是就能夠提前許久了?”

    “是啊,早知道你小子這麽多鬼點子,朕若是能夠早些認識你,或許很多刀兵就可以止住了。”李世民聞言喚過李承乾和楚玄黓,一手一個摟在身邊笑著說到“你們兩個小子記住,今日的朕和賢王,就是日後的承乾和玄黓,你二人定要好生讀書,將來這個國家交給你們,朕和賢王到了九泉之下也能夠對得起列祖列宗了。”

    兩個孩子望著一臉深意的李世民和楚墨風,並不知道兩位長者心裏的想法,隻是單純的記住了李世民的話,好生讀書,將來治理國家,殊不知李世民這番話也為日後埋下了隱患。

    隨後李世民拉著楚墨風離開了南書房,徑直回到禦書房之後,楚墨風隨即依例向李世民匯報了此番代天巡狩的經過,聽完竇軌的事情之後,李世民咬著牙思索了片刻說到“此事朕準備將其暫時留在京城,算是軟禁也算是看管起來,免得他再到地方上禍亂一方。”

    楚墨風聞言點了點頭,而後語氣凝重地說到“從竇軌這一件事就可以看出,其實不隻是那些外放的皇親國戚,有些勳親貴胄亦是如此,所以對於天下州府還是應該加強管控,以免造成民怨沸騰。”

    “嗯,水能載舟亦能覆舟,這個道理朕懂得,眼下還有兩個事,一是關於新的年號,二是關於軍製訓練和改革。”李世民點了點頭,隨即說出了眼下的兩個問題,“先說年號吧,陳叔達給朕推薦的新年號與你不謀而合,貞觀二字朕也思量了幾日,確實可取,你的意思呢?”

    “回陛下,貞觀二字的確可取,臣弟認為可行,另外關於軍隊訓練和改革一事,待臣弟這些日子拿出一個方案,與眾將商議之後再奏報陛下。”聽聞陳叔達也推出了貞觀這個年號,楚墨風不由地心中一喜,而後又麵色凝重地說到“另外此前陛下限佛滅佛一事似乎做得不夠徹底,臣弟今日回京就聽聞,長安城內似乎有妖僧作亂,此事臣弟需要徹查一番才能繼續奏稟,煩請陛下暫時不要放在心上。”

    “有你在朕甚是放心,大膽去做吧,既然你回京了,金吾衛暫時還是交由你指揮,切莫讓那些宵小之人玷汙了長安城的美好。”李世民點了點頭,而後拍了拍楚墨風的肩膀。

    就在李世民、楚墨風君臣兄弟二人商議大計之事,長安城某坊內的一處寺廟中,一名麵色陰鷲的僧人,正坐在一處暗室內研磨藥物,隻見一名小沙彌匆忙跑了進來說到“師兄,住持師叔圓寂了,您快去看看吧。”

    隻見那名僧人站起身,原本陰鷲的臉龐在轉身的一刹那變得寶相橫生,光潔如玉,隻見僧人與小沙彌快步走到住持房內,房間內住持早已圓寂,僅留下書信一封,將書信拆開仔細瀏覽一番,原來是住持決定將位子傳給一名叫做了智的僧人。

    看望書信之後,小沙彌對著僧人施了一禮說到“阿彌陀佛,了智師兄,今後寺院就靠你多照拂了。”

    隻見這名叫做了智的僧人回了一禮,而後緩緩地說到“師弟無需如此客氣,咱們還是先給住持師叔辦完後事吧。”

    就在男子離開暗室的時候,藥杵內的藥粉赫然露出了真麵目,但凡有常識的人看見,都能迅速叫出它們的名字石鍾乳、紫石英、白石英、石硫磺、赤石脂

    俗話說遺毒禍害千年,且看長安城再現魏晉奇藥,再看楚墨風手刃嗜血佛陀,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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