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三章 城外樹林 狹路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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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書接上文,上回書說到丹陽公主落寞離去,賢王殿下強行挽留,一縷情話構築柔情萬千,半盞清淚化作相思無度,兩儀殿內李世民怒擲奏折,渭南城下楚墨風千裏單騎,這才引出打草驚蛇楚墨風欲擒故縱,風聲鶴唳王君廓草木皆兵,樹林處楚墨風守株待兔,華容道王君廓從容授首。

    慢慢悠悠地吃完飯,楚墨風簡單地收拾一番,盤算著快要到未時了,隨即湊在銅鏡前喬裝打扮一番,而後靠在門邊靜靜地傾聽著門外的動靜。

    大抵也就是未時將至,隻聽過道內傳來夥計的聲音,“客官,您要的吃食給您準備好了,勞煩您開門,小的給您送進去。”

    門內之人似乎是說了些什麽,隨即就聽見夥計應了一聲,蹬蹬蹬的向著樓下走去。楚墨風所處的這間客房,正好能夠看見對方的房門,透過門縫望去,大約過了一盞茶的時間,隻見房門輕輕地打開了,先是一個人頭閃了出來,四下觀望之後發現無人,隨即整個人走出來,將門口的托盤端進屋內,隻聽‘砰’的一聲,房門再度閉合。

    楚墨風見狀冷笑一聲,躡手躡腳地打開自己的房門,而後又輕輕地關上,隨即向著樓下走去。

    離開客棧之後,楚墨風一路邊走邊打聽,好容易找到了渭南縣的車馬行,一進門發現車馬行內隻有一個夥計趴在櫃台前打盹,似乎是已然熟睡,就連楚墨風進門都沒有察覺。

    見此情景楚墨風微微皺了下眉頭,徑直走到櫃台前,右手伸出,修長白皙的食指和中指微曲,輕輕地在櫃台上叩了三下,隻見那名夥計猛然驚醒,發現麵前有人,趕忙擦了一下嘴角邊的口水,睡眼惺忪地問到“客官是要租賃馬車嗎?”

    從懷中摸出自己的腰牌,放在櫃台上輕輕地一推,楚墨風望著這名夥計,略有深意地一笑,“我找你們掌櫃的。”

    隻是瞥了一眼腰牌上那條金龍,這名夥計當即渾身一顫,起身向著後院跑去,不消片刻一名俊俏的女子跟著夥計跑了出來,眼見大堂內負手而立的楚墨風,當即下跪高呼,“渭南遊子分站負責人柳飄飄見過賢王殿下。”

    眼見對方是一名年輕女子,楚墨風心想這靈兒吸納的情報站負責人,怎麽是如此年輕的一個女孩子啊?莫不是有詐?想到這楚墨風皺著眉頭問到“本王記得渭南分站的負責人應該是個老者吧?不知姑娘是”

    “啟稟殿下,上一任負責人乃是家父,奈何前些日子親自護送原幽州右領軍將軍王君廓回京,被此賊殺害,小女子是從父親遺留的書信中得知遊子的存在,鑒於事態緊急,所以小女子隻好先接替父親運轉起情報站,待過些時日再上報至長安站。”聽聞楚墨風一問,那名叫做柳飄飄的女子當即眼圈一紅,將事情的原委和盤托出。

    聽完對方的匯報,楚墨風當即對著柳飄飄行了一禮說到“姑娘節哀順變,方才是本王唐突了,此事稍後速速上報京城總站,至於渭南分站的全權事宜,從即日起就勞煩姑娘多費心了。”

    隻見柳飄飄對著楚墨風施了一禮說到“請殿下放心,屬下定然不會辜負殿下的期望。”隨後柳飄飄四下打量一番,低聲說到“此處不是敘話之地,煩請殿下移步後院。”隨即對著楚墨風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二人來到後院之後,還未等楚墨風開口,柳飄飄突然輕聲說到“屬下知道殿下此番前來的目的,是為了王君廓那個狗賊,您放心,此賊現在躲在城內客棧始終不敢露麵,屬下早已派人在客棧附近日夜監視,據掌櫃的交待,此賊自進入客棧之後,就躲在客房內,屬下的人不便進去查探,隻能守在外圍。”

    聽了柳飄飄的匯報,楚墨風心中暗道一聲好,本想拍拍她的肩膀以示鼓勵,念及男女授受不親,遂改為對其行了一個抱拳禮,“做的好,早知道你的人在外圍監視,本王就不亂花那個錢入住客棧了,不過也無妨,有時候本王顧及不到,外圍還有你們的人,這樣本王就放心了。”

    “屬下曾經不止一次聽父親大人提及,稱殿下愛民如子心係百姓,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柳飄飄聞言心中一暖,從小自己眼中所看到的官員,無論是前隋的還是大唐的,肆意浪費國帑已然司空見慣,然而自從這位橫空出世之後,以往的官場惡行漸漸地開始銷聲匿跡,而陛下繼位之後,整頓科舉,整頓吏治,清查官員,一係列舉措讓世人看到了強盛的希望,坊間曾有傳聞,大唐推行的政策中,有半數皆是出自眼前之人的手筆,這不免讓柳飄飄敬佩不已。

    眼見對方眼中已然開始放光,想起自己那‘斑斑劣跡’,楚墨風當即輕咳一聲說到“既然如此,那這段時間渭南分站需要提高警惕,如若有需要本王會前來調人的,順道問一句,渭南縣衙怎麽走?”

    “殿下出門之後沿原路走到中心街口,然後向東走大約兩個街口就能看到縣衙大門了。”聽完柳飄飄的指引,楚墨風當即辭別對方,向著縣衙方向走去。

    一路縱馬緩緩前行,不消片刻就來到了縣衙大門外,徑直走進縣衙大堂,隻見兩名衙役迎上來,惡狠狠地說到“什麽人擅闖縣衙公堂?如若不是鳴冤報案,速速離去,否則別怪這水火棍無情。”

    “去告訴你們老爺,京城來人,速速出來一見。”楚墨風見狀摸出自己額腰牌一晃,隨即揀了張椅子就這樣坐在了縣衙大堂之中。

    兩名衙役聽聞是京城來人,不由地謹慎起來,這俗話說官大一級壓死人,京城中就算是來個七品官,這渭南縣城也得恭恭敬敬地迎接,念及於此其中一名衙役一溜小跑,前往後堂傳話。

    隻聽後堂方向一陣雞飛狗跳的聲音傳來,隨即就看見身穿官服的渭南縣令領著師爺跑了出來,一見楚墨風還未等對方開口介紹,當即下跪喊到“下官渭南縣令柳雲清參見賢王殿下,不知殿下駕到有失遠迎,還望殿下恕罪。”

    聽聞對方認出自己,楚墨風不免有些詫異地問到“哦,貴縣令竟然知道我是誰?”

    “啟稟殿下,下官的親弟弟是本縣城門校尉柳三通,是舍弟告知下官您微服私訪至渭南縣的,還望殿下莫要責怪。”柳雲清聞言麵帶愧疚地說到“雖然世人皆知殿下武藝高強,但是您既然駕臨渭南縣,那保護好您的安全就是本縣的重中之重。”

    楚墨風聞言擺了擺手,而後對著柳雲清說到“本王今日前來,是為了抓捕叛賊王君廓,據本王調查得知,此人現在正躲藏在城內的客棧,本王的意思是明日一早,貴縣衙”說到最後楚墨風幾乎是貼著柳雲清的耳畔吩咐的,後者聞言點了點頭,“殿下放心,下官一定按照您的吩咐去做。”

    “明日我會盯住王君廓的,你讓令弟封鎖三門,隻留下北城門開放,屆時王君廓定會從北城門離開,其餘的事情就交由本王去做,事後本王會在陛下麵前為你和令弟請功的。”楚墨風見狀思索了片刻,隨即輕聲說到“渭南縣北城門外有沒有什麽可以埋伏的地方?”

    “啟稟殿下,據下官所知,城北外通往突厥方向的路上,正好有一片樹林,不知能否幫到殿下?”腦海中仔細搜索了一番,柳雲清突然想起了城北的那處樹林。

    楚墨風見狀點了點頭,隨即起身辭別了渭南縣令,獨自一人返回了客棧內,進入房間之後,楚墨風簡單地收拾了一番,隨即百無聊賴地坐在門邊,透過縫隙監視著對麵的動向。

    第二日辰初時分,隻聽屋外的大街上傳來陣陣敲鑼的聲音,期間還夾雜著有人喊話的聲音,“接京城方向通知,近日有大軍入駐渭南縣,從即日起城中東、西、南三門暫時關閉,隻留下北門出行,城內各個客棧、酒肆、牙行等場所,從即日起嚴格盤查客人信息,如有不實之處,即可逮捕就地格殺。”

    聽到門外的喊聲,楚墨風嘴角一勾,心想這第一步算是成了,接下來就看這個柳雲清能否騙過屋內之人了,想到這楚墨風走到銅鏡前喬裝打扮了一番,隨即推開門跑下樓,此刻客棧一樓人聲鼎沸,除了幾個是楚墨風見過的住店客人,其餘的有背著貨物的貨郎,有尋常百姓打扮的,眾人圍坐在一樓大堂內,正在聽一名官差模樣的人喊話,“諸位,自辰初時分起三門關閉,如若各位需要出城,請走北門,另外今日午初時分開始,對縣城內所有鋪麵、住戶進行盤查,重點清查外來人口。”

    隻見人群中一名男子高喊到“官差大哥,這又是因為什麽啊?官府總得給個說法吧。”

    “諸位,朝廷要開始對突厥用兵了,咱們渭南縣是其中一條通往突厥的必經之路,清查是為了查探是否有混入的突厥奸細,諸位好生想想,如若朝廷對於突厥的騷擾視而不見,到時候倒黴的還不是咱們這些人,所以說為了諸位的生活安定,還請諸位多多配合一下吧。”隻見那位官差竟然一字不落地將楚墨風昨日告訴柳雲清的說辭給說了出來。

    一旁偷聽的楚墨風在心中忍不住為此人叫好,隻見此人話音一落,人群中不免議論紛紛,“差大哥說的對,朝廷體恤咱們,咱們也不能拖了朝廷的後腿,查,認真的查,先從小女子的車馬行查起。”人群中楚墨風偶然瞥見了跟著起哄的柳飄飄,後者眼見被楚墨風發現,當即對著楚墨風做了個鬼臉。

    眾人一聽是這個理,隨即各自散去了,而那名官差則是大聲囑咐客棧掌櫃準備好住客登記薄,以便午時前來檢查,隨即匆匆地離開了客棧,向著下一家店鋪走去。

    楚墨風見狀隨即返身上樓,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內,整理好自己的行囊之後,楚墨風繼續湊到門縫處盯著對麵的房間,果不其然大約巳時七刻左右,對麵的房門突然打開,一個身形瘦削的男子頭戴鬥笠走了出來,帽簷壓得低低的,似乎是不願意別人看清自己的麵容,此人走出客房徑直向樓下走去。待此人消失在樓梯口之後,楚墨風也趕忙走了出來,緩緩地向著樓梯口走路,順著樓梯一步步下到一二樓交接處,隻聽方才那名男子似乎是正在結賬,“掌櫃的,退房了,本人今日要出城去。”

    隻見掌櫃的微微一笑,而後翻開賬簿輕聲說到“客官這些日子在小店共消費了半貫錢,且客官您來投宿之時,已然交過一貫錢,現在小人再找個你半貫錢,您稍等小人給您拿找錢的。”隨即掌櫃的轉身從櫃台後麵的盒子地翻找著整吊的錢。

    此時男子似乎有些不耐煩了,當即低聲喝到“掌櫃的麻煩稍微快一些,在下還要著急趕路。”

    掌櫃的聞言先是一愣,而後。略帶歉意地笑著說到“實在抱歉,讓客官久等了,這是找錢請客官拿好。”

    隻見男子接過找錢四下張望一番,而後閃身出門,向著北城門方向走去,在角落裏監視的楚墨風,眼見目標離去,隨即下樓結賬緊隨其後。二人就這樣一前一後向著北城門走去,來到北城門時發現此處已然是重兵把守,身為城門校尉額柳三通親在在城門口盤查,男子隨著人流緩緩地向前走著,時不時地四處張望,好像是在躲避什麽人一般。

    來到城門口,男子遞上勘驗文書,柳三通見狀抄起文書瀏覽了一番,隨即對著男子說到“把你的鬥笠摘下來,本官需要看清正臉。”

    男子聞言手上根本不曾有所行動,而是用一種沙啞的嗓音輕聲說到“好叫這位官爺知道,小人曾經因為大火麵容受損,唯恐驚嚇到官爺,還望官爺體諒一番。”隨即從懷中摸出幾吊錢塞到柳三通手中,對方見狀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隻好佯裝查探人群,向著楚墨風的方向望了一眼,眼見楚墨風微微頷首,柳三通當即冷笑一聲說到“算你小子有心,走吧。”

    男子見狀原本握住刀把的手頓時鬆開,對著柳三通施了一禮,收起了自己的勘驗文書向著城門外走去。人群中的楚墨風見狀,牽著馬也順利地通過了北城門,待一出北城門,楚墨風隨即翻身上馬,向著北麵的樹林處飛馳而去,途中掠過了那名男子時也未做停留。

    眼見自己順利地離開了渭南縣,男子當即將鬥笠向上抬了抬,嘴角微微上揚,一雙陰鷲的眼睛回頭望著渭南縣城北城門,心想大爺我可是出來了,既然朝廷要來人,我何必在城內繼續停留,萬一對方來一招關門捉賊,大爺我豈不是身陷險境無法脫身了。

    想到這男子順手摘下鬥笠都在一旁,露出了本來的麵容,如若此刻有任何一名幽州人士在此,定然能夠認出,此人正是原幽州右領軍將軍王君廓。想起自己在渭南縣東門外殺死的那名驛卒,王君廓不由地冷笑一聲,“倒黴的家夥,誰讓你一路上非要問東問西的,若不是你要套近乎,大爺我也不能夠殺了你。”

    就這樣一路慢慢地向前走著,王君廓在心中盤算著路程,時不時地回頭張望一番,心想如若有個騎馬的人經過,將其殺掉搶一匹馬也好,否則自己這麽走出國境非得累死,誰知道心中急切盼望,結果卻事與願違,即將走到前麵的樹林處,也沒有見到一個騎馬之人,這讓王君廓頓時感到有些疲憊,眼見前方有片樹林,王君廓頓時打起精神,準備先行休息一番再趕路。

    沿著官道緩緩地走進樹林內,四周一片寂靜無聲,陽光透過茂密的樹葉照射下來,斑駁地潑灑在地麵上,周圍的樹叢中,時不時突然聳動一番,這讓靠在樹下休息的王君廓驚詫不已。

    打開自己的包袱翻找了一通,隻找出一個水囊和一點幹糧,這不免讓王君廓心中暗自咒罵其李世民,這廝為何非得今日通知渭南縣城戒嚴,如若再晚幾日,自己好歹也將糧食和水備足再上路。不過轉念又一想,實在不行沿途遇到茶攤再買吧。隨即王君廓一口幹糧一口水就這樣囫圇地吃了起來。

    ‘飽餐’一頓之後,王君廓起身整理了一番衣服,向著前方繼續走去,漸漸地順著官道走到了樹林中央,此刻王君廓腳底板處傳來一陣陣的疼痛感,順著兩條大腿向全身蔓延,鑒於從幽州前來是乘坐的馬車,而購買馬匹需要登記,並出示官府的許可,這讓身為逃犯的王君廓不免有些為難,盡管自己是武將出身,但是常年養尊處優,自己早已受不了軍旅之苦。

    就這樣一步一挨地向前走著,正待再休息一番的王君廓,突然聽見一陣駿馬嘶吼的聲音,這讓疲憊不堪的王君廓頓時興奮不已,順著聲音的來源望去,隻見前方一顆大樹下,一匹通體雪白的駿馬立在原地,正悠閑地吃著樹下的青草,王君廓見狀,強忍著腳下的疼痛,快速跑上前,解下韁繩翻身上馬,就準備調轉馬頭向前衝去,誰知此時空氣中傳來一陣呼哨聲,胯下駿馬像是收到指令一般,先是前蹄高高抬起,而後重重地落下,整個後蹄又高高地撅起,瞬間將王君廓掀了下來。

    猝不及防之餘,王君廓當即摔了個狗啃屎,整個人狼狽地趴在地麵上,正待起身之際,突然一道金光飛至,堪堪地插在自己的麵前,王君廓見狀手中橫刀一出,警惕地望著四周喊到“什麽人在此作怪,滾出來。”

    隻聽樹林中傳來一個威嚴的聲音喊到“王君廓,原幽州右領軍將軍,因懷疑被人告發,於渭南縣外殺害驛卒,而後準備伺機逃竄至突厥,不知道我說的對不對?”

    聽聞對方道出自己的來曆,王君廓心中一顫,緊緊地握著手中的橫刀說到“你是誰?怎麽會知道我的事?有膽量現身出來,不要躲在暗處。”雖然口中這麽說,但是王君廓還是緩緩地向著馬匹方向移動,妄圖趁對方不備,再度上馬逃竄,誰知才抄起韁繩,隻見一道金光再度襲來,王君廓見狀一個懶驢打滾閃到一旁,抬頭一看一支飛鏢筆直地插在樹上。

    當即王君廓不由地驚恐萬分,手中揮舞著橫刀大聲喊到“你出來,你出來,躲在暗處用飛鏢偷襲算什麽本事?”

    話音一落隻聽方才那個聲音再度響起,“哎,如你所願。”隨即就看見前方一顆大樹後麵閃出一人,手中兩柄鐵鐧甚是紮眼,王君廓見狀心中一橫,握緊橫刀向著對方衝去,“老子殺了你,看你還怎麽控製你的馬?”

    隻見對方冷笑一聲,好似驚呆了一般站在原地,任由王君廓向著自己衝來,眼見對方沒有反應,王君廓不免獰笑一聲,心想老子先殺了你,估計你身上應該有好東西,補給一番之後老子再騎著你的馬離開,你就在這樹林深處做一個孤魂野鬼吧。

    堪堪衝到對方麵前,王君廓手中橫刀高高舉起,向著對方頭頂劈去,誰知對方左手隻是輕輕向上一揮,隻聽‘砰’的一聲,王君廓的虎口處頓時傳來一陣撕裂般的痛感,而後就見對方右手兵器向前一刺,刺在了王君廓衣服裏麵的護心鏡上,而後一股如山嶽般的力道順著護心鏡襲來,頓時將王君廓頂出去好幾步。

    連番向後退去,王君廓右腳使勁一蹬地,穩住了身形,抬眼向著前方望去,當即驚恐地喊到“賢王賢王殿下,怎麽是您?”

    “王君廓,當年那筆賬本王始終沒跟你算,本以為你能夠引以為戒,此生不再作惡,誰知道你去不知悔改,此番再次殺了我的屬下,你說,本王這一次應該怎麽辦?”手持焚天滅世,楚墨風一步步地向著王君廓走來,眼神中透出了無邊的怒火。

    “賢王殿下,莫非今日隻有你一人前來?”眼見楚墨風一步步走來,王君廓眼珠一轉,四下打量一番說到“你麾下那群小娘子呢?不會是藏在樹林內了吧?”

    “別害怕,她們都沒來,此番本王是隻身前來的。”聽聞王君廓這麽問,楚墨風當然知道他心中所想,當即冷笑一聲說到“殺你,我用半成力量就夠了。”說完不待王君廓有所反應,整個人腳下一蹬,向著王君廓衝去。

    眼見對方衝來,王君廓心中有些不屑地想到,都說此人武功天下第一,估計似乎人們礙於他的地位,吹捧出來的,看我今日一刀宰了你,也讓李世民那廝疼一疼。念及於此,王君廓手中橫刀反握,對著楚墨風的方向衝了過去。

    眼見二人即將碰麵,楚墨風手中雙鐧一柄,對著王君廓的胸口刺去,對方見狀趕忙橫刀擋在胸口處,方才那一擊王君廓已然發覺自己的護心鏡似乎有所受損,所以不敢再依仗護心鏡去硬抗對方攻擊。

    鐧尖頂在刀身之上,發出一陣牙酸的摩擦聲,隨即楚墨風左手滅世自下而上一揮,對著王君廓的刀一抽,對方當即連刀帶臂向上一揚,頓時空門大開,而後楚墨風雙手鐵鐧反握,用握柄處對著王君廓的胸前重重地一頂,握柄頂在護心鏡上,發出一聲沉悶的響聲,這也讓王君廓無奈的向後退去。

    而楚墨風卻得理不饒人,緊隨對方身形向前衝去,行進過程中雙手焚天滅世不停地出擊,慌亂之中王君廓隻能盡力抵擋,接連格擋了十次之後,王君廓的手臂已然酸痛不已,手中格擋的力道也減弱了許多,楚墨風見狀雙鐧再度向上一抽,對方當即握不住手中的橫刀,任由其向著空中飛去,隨即楚墨風側身一踢,踹在了王君廓的腹部,吃痛之餘王君廓頓時弓成一個蝦米狀,而後楚墨風原地起跳,踩著王君廓的後背高高躍起,在半空中將焚天滅世往背後一放,信手抄過對方的橫刀,待落下之時,正巧落在對方身後。

    此時王君廓忍著痛直起了身,視野裏已然失去了楚墨風的身影,還未等轉身尋找,隻覺得咽喉處一絲涼意傳來,隨即就失去了知覺緩緩地倒在地上,待整個人落地的瞬間屍首已然分家,腔子裏那一股鮮血噴湧而出,染紅了地麵和樹叢。

    撕下對方的衣服,將其首級包好,楚墨風這才走到自己的坐騎前,翻身上馬向著渭南縣城北城門駛去。行至渭南縣城北門處,楚墨風對著城牆上翹首期盼的柳三通高聲喊到“全城解除戒嚴,本王即刻要返回長安,咱們日後再見。”隨即楚墨風一撥馬頭,向著長安方向飛馳而去

    俗話說三人成虎人言可畏,且看長安城蕭瑀再度罷相,再看李孝常密謀反叛大計,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