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三章 辰州之行 公然行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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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書接上文,上回書說到巾幗軍考校梓潼等人榜上有名,太極殿受封皇帝欽賜木蘭金牌,交州貪腐,辰州異動,彼岸花再度出擊,楚墨風坐鎮京中。這才引出嶺南道下交州碩鼠橫行,彼岸花開製定捕鼠計劃。

    眼見王平像是受到了什麽驚嚇一般迅速遁去,好奇心頗重的李彩兒舉起手問到“敢問殿下,王教頭為何麵露懼色地離開了?”

    “其實也沒什麽,隻不過你們王教頭的師傅們過些時日就要抵達京城了。”望著王平遠去的背影,以及瞬間開始騷亂的天策軍,楚墨風不免邪魅地一笑,“估計是因為思念恩師心切,不好意思在你們麵前落淚的緣故吧。”

    聽了楚墨風的話,一眾巾幗軍若有所思地望著王平離去的身影,而人群中的童鶯卻是低聲對梓潼說到“你可別聽你們家殿下在這裏亂說,據我所知王教頭的幾位師傅,那也是你家殿下的師傅,那可都是在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存在,當年天策軍被裁撤,你家殿下讓天策軍盡數前往張掖,據說在那裏這群驕兵悍將可沒少吃苦頭的。”

    誰知身旁的淩霜突然探過頭來低聲說到“聽聞殿下要將王教頭的師傅們請來訓練咱們,那到時候豈不是”

    似乎是猜到了淩霜後麵的話語,梓潼等人不免麵露憂色,而點將台上的楚墨風此刻卻沒有將心思放在此處,而是有些擔憂地望著江南道辰州方向。

    辰州治所沅陵縣城外,望著麵前相對於長安城牆略顯矮小的城郭,連日來頻頻遭受酷熱侵襲的顧貞兒,此刻摘下頭頂的鬥笠,握在手中不停地扇著風,城門口幾名士兵懶洋洋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一臉疲態地望著過往的人群,隻見每一個進城的人,似乎根本不在乎門口有士兵把守,而是連路引文牒或者魚牌都不出示,就這樣肆無忌憚地走進城去。

    見此情景柳非煙等人不禁麵麵相覷,隨即小心翼翼地策馬上前,本以為自己等人會像此前那些人一樣,無需出示魚牌就可以進城,誰知四人剛靠近城門處,原本一副懶散模樣的守城士兵瞬間跳起來,手持長槍警惕地望著四人,為首一人抬起手做了個停止的手勢,“煩請諸位下馬出示魚牌,勘驗身份接受檢查,如若強行闖門,依大唐律定斬不赦。”

    望著對方一本正經的模樣,早就燥熱不已的顧貞兒當即翻身下馬嬌叱一聲,“我說你這人好生不講理,方才我們觀察了許久,之前那些進城的無一人出示路引文書之類的,為何到了我們這裏就需要檢查了?”

    誰知那名士兵嘿嘿一笑,露出一口許久未曾清理的黃牙,眼神中帶著一絲猥瑣的意味,不住地在顧貞兒周身打量,“姑娘有所不知,先前那些進城的皆是辰州本地人,小爺我常在這裏守門,一眼就能分得出誰是本地人,誰是外地人。本地人一律不需要檢查,但是外地人嘛”

    望著對方那副猥瑣的模樣,顧貞兒忍不住秀眉一蹙,正待開口問話,誰知一旁的宇文琇突然摘下頭頂的鬥笠,露出那張傾國傾城的麵容,而後嘴角微微上揚,一顆梨渦赫然浮現在麵頰上,“那敢問這位官爺,我們姐妹幾個要如何才能不用接受檢查呢?”話語間故意將檢查二字說了重了些。

    宇文琇摘下鬥笠的一瞬間,那名守城士兵早已驚呆住,原本以為麵前這個小辣椒算是漂亮的了,誰知問話那位更勝一籌,當即笑著說到“這位姑娘問的好,若是想不接受檢查,那不妨陪哥哥我喝一杯可好,屆時幾位妹妹進出沅陵縣城門絕對暢通無阻”

    話音未落隻見眼中一隻纖纖玉足漸漸放大,而後隻覺得胸口一陣劇痛,整個人頓時倒飛著在半空中劃過,眼見自己的袍澤被打,一眾守城士兵紛紛抄起兵刃迅速圍了上來。

    一臉怒氣的顧貞兒見狀從懷中摸出一塊魚牌吊在手中,冷冷地望著一眾守城士兵,“瞎了你們的狗眼,我大唐各州府的城門,若是讓爾等來鎮守,屆時突厥來犯,爾等定當開城投降。”

    一眾守城士兵聽到顧貞兒的喝罵,眼神中閃過一絲殺意,隨即緩緩地向前走了一步,正待暴起傷人之際,隻聽對麵一位輕紗覆麵的女子朱唇輕啟,緩緩地說到“彼岸花奉賢王殿下指令來辰州公幹,不想死的速速退下。”

    ‘彼岸花’三個字一出,在場眾人不由地向後一退,手中的兵刃竟然掉落在地上,方才被顧貞兒踢飛的那名守城士兵,此刻連滾帶爬地跑了過來,跪在顧貞兒麵前,伸手狠狠地抽了自己一個巴掌,清脆的掌聲嚇得身後眾人頓時打了個寒顫,“女俠開恩,女俠饒命,女俠大人有大量,是小的瞎了狗眼,沒想到是諸位前來,懇請諸位饒恕小的。”

    望著麵前早已嚇得不知所措的士兵,顧貞兒秀眉一蹙,而後厲聲喝到“你給我站起來,常言道男兒膝下有黃金,跪天(皇帝)跪地(父母)跪祖宗,除此之外豈可隨意下跪,縱然他日大敵當前,寧可站著死,不能跪著生,你叫什麽名字?”

    男子聞言身形一晃,隨即站起身恭敬地說到“好叫諸位女俠得知,小的名叫高大全,辰州本地人。”

    “高大全,這一次本姑娘暫時饒過你,如若有下次,小心本姑娘不報備你們城門校尉,將你斬於馬下。”顧貞兒聞言點了點頭,而後語重心長地說到“日後做事用點心,朝廷的江山是需要我們所有人去努力鞏固的,問你個事,裴虔通那廝住在哪裏?”

    聽聞對方是來找本地刺史大人裴虔通的,高大全當即指著城內說到“諸位順著這條路一直走到中心街口,而後向北一轉,那座最大的宅邸就是裴刺史的府邸。”

    眼見消息打探到,輕紗覆麵的柳非煙當即低聲喊到“走吧,進城辦事要緊。”隨即雙腿一夾馬腹,策馬向著城內走去,顧貞兒等人假裝也趕緊緊隨其後。待四人離去之後,眾人這才敢上前,將掉落在地的兵刃撿起,而後心有餘悸地望著城內。

    此番經曆在顧貞兒的生命中隻不過是一次最普通的,但是讓顧貞兒沒有料到的是,貞觀十二年(公元年)辰州附近水匪作亂,幾度險些攻下沅陵縣城門,危急時刻一名城門校尉率領一眾守城士兵,以血肉之軀阻擋了賊人的進攻,也堅持到了援軍前來,然而事後眾人找到這位城門校尉的時候,見到的隻是他滿身傷痕的屍體,據幸存者回憶,危急關頭眾人皆是心生怯意,然而正是這位城門校尉,手持橫刀一騎當千大喊一聲“我大唐男兒,寧可站著死,絕不跪著生。”

    一句話打消了眾人的怯意,而後緊隨此人再度提槍上前迎敵,事後辰州英烈祠內,那塊供奉在首位的靈位上,清晰地刻著大唐辰州城門校尉高大全之靈位。

    四人一路策馬前行,按照高大全的指示,迅速來到了辰州刺史裴虔通的府邸前,望著麵前規格高於賢王府邸的大門,顧貞兒忍不住啐了一口,“非煙姐,這一看不僅是個妄議朝廷之人,估計這老小子手裏也不幹淨,下一步咱們怎麽辦?”

    隻聽柳非煙冷笑一聲,而後翻身下馬向前走去,“先禮後兵,如若此人負隅頑抗就地生擒,你那情哥哥可是要咱們帶個活的回去,你可別一激動給人家整死了,屆時不好交差我看你拿什麽賠給他。”

    三人見狀紛紛下馬,隨著柳非煙來到了府邸門口,隻見顧貞兒撇了撇嘴,一副滿不在乎地模樣說到“賠?人家把自己賠給他好了,如若今日失手將目標殺了,三位姐姐到時候就把小妹我扒個精光,而後送到風哥哥房內就好。”

    似乎是因為幾人常年在一起共事,早已免疫了顧貞兒那大膽的說話方式,隻見宇文琇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而後麵色凝重地說到“幹活了,等著回去不用她們幫忙,姐姐我自己就幫你完成心願的。”

    柳非煙緩緩地走上前,先是抬頭看了一眼府邸門口的兩名守衛,而後笑著說到“二位,我們是從京城來的,今日要見你家刺史大人一麵,煩請通報一聲。”

    其中一名守衛瞥了四人一眼,心想這是從哪裏來的小娘們兒,還自稱是京城來的,莫不是咱家老爺在外麵養的小的,此番找上門來了。本想著將這幾人攆走,但是轉念一想如若真是老爺養的外室,屆時人家吹吹枕頭風,自己一個小小的門衛,豈不是死鬥不知道怎麽死的。

    念及於此這名守衛麵色一暖,盡量將自己的聲音緩和下來,“那勞煩幾位給個名號,也方便在下向老爺稟報的。”

    隻見方才問話的那名女子緩緩地揭開了臉上的麵紗,露出一副精致的麵容,隨後輕啟朱唇緩緩地說到“勞煩這位大哥告知貴府老爺,就說彼岸花造訪即可。”

    聽到這名一個不倫不類的名字,這名守衛當即點了點頭,而後轉身向著府邸內跑去,不一會兒工夫,隻見辰州刺史裴虔通親自跑了出來,望著門外的四名女子先是一愣,而後眼珠一轉,語氣中帶著些許懷疑地說到“聽聞是賢王殿下麾下彼岸花造訪,為驗明真偽還請諸位出示一下魚牌。”

    柳非煙見狀伸手從懷中摸出一塊精致的魚牌遞給裴虔通,隻見魚牌正麵刻著一朵綻放的彼岸花,背後則是刻著柳非煙的名號,望著手中的魚牌,裴虔通先是一愣,而後笑著將魚牌遞還給柳非煙,隨後恭敬地施了一禮,“不知是彼岸花的妖姬大人駕到,有失遠迎還望妖姬大人恕罪,諸位請過府一敘。”

    抬手隨意擺了擺,柳非煙等人隨著裴虔通向著府邸內走去,一進正廳早有下人奉上熱茶,待眾人退去之後,裴虔通對著四人施了一禮說到“不知此番四位全體出動,到這沅陵縣城可是有什麽要事?”

    端起麵前的茶杯輕輕地一吹,而後湊到唇邊抿了一口,柳非煙望著裴虔通一言不發,隻是一副饒有興趣的模樣望著對方。眼見對方不開口,裴虔通一時間也拿捏不住對方的來意,當即微微一笑,而後對著四人再度施了一禮,“諸位如若有什麽需要裴某的地方,還請直言不諱,既然是替賢王殿下出來公幹,那作為一方首憲,裴某定當竭盡全力協助諸位。”

    柳非煙聞言正待開口說話,隻見顧貞兒突然起身,而後有些為難地說到“裴刺史,今日進城前不知道吃了什麽不對付的東西了,不知您這何處可以?”

    盡管沒有說的很透徹,但是裴虔通作為一州刺史,當即明白了顧貞兒的意思,隨後對著門外喊到“喚晴兒前來。”隻聽門外應了一聲,不一會兒就看見一個丫鬟模樣的女子走了進來,先是對著裴虔通施了一禮,而後又對柳非煙等人施了一禮,“不知老爺召晴兒前來所為何事?”

    “領著這位女俠,她有什麽需要會問你的,這是本老爺的貴客,小心點伺候好了。”隻見裴虔通對著顧貞兒微微一笑說到“這位女俠,煩請您隨著晴兒前去即可,若有什麽需要盡管吩咐她去做就好。”

    顧貞兒見狀對著裴虔通道了聲謝,而後對著柳非煙使了個眼色,隨後跟著那個叫晴兒的丫鬟走出了正廳。眼見顧貞兒離去,柳非煙這才笑著說到“其實裴刺史不必擔心,此番賢王殿下責令我等奔赴辰州,隻不過是例行巡視,順道替殿下問裴刺史幾句話。”

    得知隻是問話,裴虔通心中原本高高吊著的大石瞬間落下,而後麵色堅定地說到“諸位大人盡管問,本官定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望著對方一本正經的模樣,一旁的蕭若蘭和宇文琇不由地在心中暗自咒罵,老東西此刻說的信誓旦旦的,估計過會兒開始訊問了,你就不是這副表情了。

    一旁的柳非煙聞言當即笑著說到“裴刺史不必緊張,隻是些例行問話。”而後柳非煙輕咳一聲緩緩地說到“裴大人,本王問你,自從閣下歸順大唐之後,加授爾為徐州總管,後轉為辰州刺史,封長蛇縣男。爾對這些封賞是否滿意?”

    眼見對方語氣轉變,裴虔通心知這是代入了賢王的角色了,當即對著柳非煙恭敬地施了一禮說到“稟賢王殿下,下官對此十分滿意,絕不敢有絲毫怨言。”

    聽了裴虔通的作答,柳非煙點了點頭,對著宇文琇和蕭若蘭使了個眼色,而後站起身繼續說到“裴虔通,本王聽聞有傳言稱爾曾在很多場合自稱乃是大唐立國功臣,不知爾等作何解釋?”

    其實自從裴虔通轉為辰州刺史之後,心中始終對李世民和李淵有所不滿,裴虔通自認為如若當年不是自己與司馬德戡同謀作亂,先開宮門,騎至成象殿,殺將軍獨孤盛,擒帝於西閣,大唐或許也不會如此順利地立國,所以對於大唐給予的些微封賞,裴虔通其實心中是十分不滿的,奈何當年自己想要結交楚墨風被拒,而後又想結交李世民卻再度被拒,事後裴虔通曾私下對二人屢次大罵。

    聽到柳非煙這麽問,裴虔通當即冷汗直冒,話語間也漸漸有些語無倫次,“臣,哦不,下官何曾有過這種想法,還請殿下明鑒。”

    望著對方一副心虛的模樣,柳非煙當即對著裴虔通施了一禮,而後笑著說到“裴刺史不必如此緊張,臨行前殿下說了,朝廷對於那些勞苦功高的人是絕對不會棄之不顧的,此番我等前來,就是想聽聽裴刺史的意思。”

    裴虔通聞言以為對方是前來敲竹杠的,正待開口說話,隻見方才出去的顧貞兒邁著輕盈的步子走了進來,“裴刺史,您這宅子真是不錯啊,五進五出的宅院,其規格都快超過殿下在長安的宅邸了,看來這辰州確實是一個日進鬥金的寶地啊。”

    對方這番話讓裴虔通徹底明白,今日如若不吐點血,估計此事很難善了,而後裴虔通像是做出了什麽決定一樣,對著四人拱了拱手說到“諸位請在此稍後,裴某去去就來。”隨後裴虔通匆忙走出了正廳。

    望著對方離去的模樣,顧貞兒素手一翻,祖傳大刀赫然在手,見此情景柳非煙卻是微微一笑,而後起身將顧貞兒摁倒椅子上,“把你那刀收起來,別緊張,對方不是去找人來解決咱們的,他沒有那個膽子。”

    聽了柳非煙的話,顧貞兒點了點頭,而後將大刀往背後一放,麵色疑惑地望著柳非煙,此時一旁的宇文琇瞥了顧貞兒一眼,而後笑著說到“貞兒啊,對方定然是去拿財帛去了,估計是要賄賂咱們幾個,一會兒你可別見錢眼開忘記了你情哥哥的任務啊?”

    “琇兒姐你瞧好吧,這麽多年了什麽名貴的東西沒有見過,諒他一個州刺史也不會有太出彩的東西。”聽聞對方是去取財帛,顧貞兒不免在心中動起了小心思,但是表麵上卻是信誓旦旦地做出了承諾。

    就在眾人奔赴辰州的時候,京城坐鎮的楚墨風早已通過飛鴿傳書給張掖方向發出了邀請,而後楚墨風坐在書房內思索了片刻,隨即再度取來一支信鴿,提筆寫了一張字條,隨後塞好之後將信鴿向著天空一拋,隻見信鴿振翅向著辰州方向飛去。做完這一切之後,楚墨風辭別了家人,簡單收拾了一下行囊,而後匆忙離開了長安,向著嶺南道的交州駛去。

    此刻辰州刺史府內,柳非煙等人正在等著離去的裴虔通,而辰州車馬行後院,一隻神采奕奕的鴿子緩緩地落在院中,隨後就有夥計將字條取出,車馬行掌櫃李三隨即按照字條上的指示開始著手準備。

    等到了不到半柱香的時間,隻見先前離去的裴虔通抱著一個小木箱走了進來,將木箱放到桌上之後,對著柳非煙等人施了一禮,“此番本官是遭小人構陷,還望四位大人此番回去能夠在殿下麵前替本官美言幾句,這裏是一點小禮物,還望四位大人不要嫌棄。”說吧將麵前的木箱打開,四人定睛一看,入眼皆是一片五光十色。

    望著一箱子的金銀玉器,柳非煙貝齒輕咬,而後抬頭望著其餘三人,隨後像是下定了什麽決心一般,抬起頭對著裴虔通微微一笑,“既然裴刺史是被人構陷,那麽這件事就包在我們身上了。”

    一旁的顧貞兒在木箱打開的一瞬間,已然被裏麵的物件吸引,像是沒有聽到柳非煙的話語一般,緩緩地走到了木箱麵前,柳非煙見狀麵色有些為難地對著裴虔通說到“隻不過此番前來,我等還要替殿下問裴刺史借一樣東西,還望裴刺史不要吝嗇。”

    眼見自己已然吐了血,對方還是不依不饒的,裴虔通當即歎了一口氣,心想無所謂了,隻要能將這件事平息,花再多的錢都是值當的,大不了日後再找補就是了,想到這裴虔通點了點頭,“妖姬大人但說無妨,隻要是裴某有的,定當交出來。”

    隻見柳非煙邪魅地一笑,“殿下說,要我等借裴大人本尊一用,還望裴大人不要吝嗇。”

    望著對方朱唇中吐出的話語,裴虔通先是以為對方在說笑,隨即心中一驚,正待張口呼喊,隻見先前癡迷於珠寶的那名女子,突然一個閃身來到自己身後,而後隻覺得脖頸處一陣疼痛,隨即雙眼一黑失去了知覺。

    眼見顧貞兒得手,柳非煙等人當即起身將木箱蓋好,而後兩個人架著裴虔通,一人手持兵刃開路,另一人抱著木箱,緩緩地向著門外走去。

    剛一出門就聽見有人在召喚自己等人,眾人一轉身發現正是先前的名叫做晴兒的丫鬟,隻見對方急匆匆地跑過來,低聲對著柳非煙說到“辰州遊子站刺史府暗探梅花,接到辰州站通知,接應你們從後門離開,馬車在後門,你們的坐騎也被牽到了後門,出去了自然有人跟你們解釋。”

    望著麵前這個及笄之年的女子,眾人心中不免有些難過,“我們走了你怎麽辦?”

    “別擔心,我是刺史夫人的貼身丫鬟,到時候查問起來,能騙就騙過去。”隻見晴兒微微一笑,引著眾人向著後院走去,來到後院發現此處空無一人,晴兒將大門打開,眾人赫然看見一輛馬車正在門外等候。

    將裴虔通放到馬車上之後,柳非煙等人翻身上馬正待離去,卻見顧貞兒低呼一聲“等一等再走。”隨後又翻身下馬跑進了刺史府後門。

    眼見對方又跑進來,晴兒當即心急如焚地喊到“你又跑進來做什麽?”

    隻見顧貞兒麵色堅定地說到“殿下說了,要盡量保全你們這些暗探,所以得罪了。”話音一落未等晴兒反應過來,顧貞兒突然一個手刀將對方砍暈,而後將後門鎖死,隨即一個鷂子翻身上了房頂,對著柳非煙等人喊到“趕緊走,我隨後就到。”

    此時隻聽刺史府內一聲高呼,一眾守衛手持兵刃向著後院方向追來,柳非煙等人聞言對著馬車喊到“究竟是怎麽安排的趕緊說,時間來不及了。”

    “你們四人去交州等候殿下,裴虔通由我們送到長安龍城軍駐地。”隻見車夫一副處事不驚的模樣說到“你們保重,我先走了,至於晴兒不用擔心她,保證沒事的。”話音一落車夫駕著馬車向著城北跑去。

    聽了車夫的話,房頂上的顧貞兒突然從腰間摸出一副弩箭,而後對著前來追趕的人一通攢射,頓時將對方射了個人仰馬翻,見此情景顧貞兒大笑一聲,翻身跳下房頂,翻身上馬隨著柳非煙等人向著城南方向飛馳而去。

    這邊馬車安然出城的同時,那邊柳非煙等人趁著城門處還未收到消息,順利地離開了沅陵縣城。

    四人一麵縱馬飛馳,一麵心有餘悸望著身後的官道,眼見沒有追兵趕來,這才漸漸地放緩了速度。

    這邊離開長安的楚墨風依舊是先走水路抵達了益州,時任益州大都督府長史高士廉得知楚墨風到來,趕忙來到城門處迎接,論輩分楚墨風也得稱高士廉一聲叔父,而後叔侄二人在長史府內一番長談,期間高士廉告知楚墨風,如若想迅速抵達交州,借道西南蠻獠是最快的路線。

    隨後楚墨風沒有在益州做過多的停留,繼續乘船經瀘水來到了南寧州準備借道。另一麵柳非煙、顧貞兒等人一路馬不停蹄地趕路,過桂州、梧州、銅州,順利抵達了欽州總管府治所欽江城,在交驗了魚牌之後,進入欽江城進行最後一次補給

    俗話說語言不通笑料百出,且看彼岸花欽江城內擒惡霸,再看楚墨風借道途中生波折,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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