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二章 茫茫草原 血雨腥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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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接上文,上回書說到突厥人襲邊,巾幗軍死戰,旌旗獵獵,血濺沙場,魂歸故裏君王出城相迎,校場訓話心中再燃戰火,探敵情楚墨風孤身奔赴北地,斬朝臣李世民廷議自身是非。這才引出大漠孤煙,賀蘭山闕,賢王夜叉,千裏單騎。
楚墨風除了長安城之後馬不停蹄地向著夏州方向駛去,殊不知就在自己離開後的第二日,始終放心不下楚墨風安危的史寒霜,當即召集柳非煙等人親自帶隊啟程奔赴北地尋找楚墨風。
寬闊的官道之上,五人迎著朝陽並轡而行,初升的陽光將眾人的影子漸漸拉長,馬蹄踏在官道上發出陣陣清脆的嗒嗒聲,望著身邊的其他人,顧貞兒有些落寞地說到“咱們彼岸花再次集體出動了,隻可惜箐箐不在了。”
提到陳箐箐眾人皆是心頭一酸,或許是因為戴著麵具的緣故,眼角那一行清淚悄然落下,身為領隊的史寒霜秀眉一蹙緩緩地說到“是啊,箐箐不在了,否則咱們姐妹六人還能像以前那樣,無論是出任務還是上陣殺敵,來去自如快意恩仇。”
聽了史寒霜的話,心思細膩的柳非煙長談一口氣說到“此番聽婧妍的意思,楚大哥這一次出關似乎是因為受了刺激導致的。”
“你們是沒聽婧妍仔細說,聽說這次巾幗軍打的太慘了,四百名丫頭啊,就這樣香消玉殞了。”五人之中年齡最長的宇文琇也是歎了口氣,“雖說戰爭沒有不死人的,但是這些丫頭年齡最大的也就是雙十年華,聽聞此番陣亡人員中,年齡最小的才堪堪二八年華,世事無常啊。”
“我還記得那個叫做煙兒的姑娘,平素也不喜好與人交談,那時候還纏著我學了好久的長槍,你們別看那個姑娘不喜歡說話,但是學東西很快的。”望著德勝鉤上掛著的長槍,蕭若蘭攥著拳頭忿忿地說到“我這一身本事被她學了七七八八,本想著日後隨著楚大哥征戰突厥時,如若我不幸戰死,這套霸王槍也算是有個傳人了,誰知此番聽聞婧妍提及,陣亡人員名單裏竟然也有煙兒,這個姑娘今年才十六歲啊。”
似乎是因為此時的話題有些沉重,史寒霜順手抖了個鞭花,隨即低聲喊到“罷了,咱們得加緊腳步了,爭取在殿下出關之前與其會麵,如若讓他一人出關,我實在是不放心的。”隨後史寒霜雙腿一夾馬腹,催動胯下駿馬向前飛馳而去,眾人見狀趕忙策馬緊隨其後。
然而此時楚墨風與史寒霜等人大約距離了一日的路程,此番私下決定前往北地,楚墨風並沒有想著與誰結伴而行,畢竟深入突厥境內,人越少越安全,如若有可能,自己也可以在突厥腹地大鬧一番,屆時來去自如豈不快哉。
任由胯下駿馬自顧向前飛奔著,楚墨風的思緒早就回到了在晉州的那個夜晚,那一夜楚墨風與竇婧妍將一眾巾幗軍安頓好之後,夫婦二人回到了李孝恭臨時給安排的府邸,一進門之後竇婧妍似乎是再也壓抑不住心中的悲傷,坐在院落內嚎啕大哭起來。
望著麵前淚如雨下的嬌妻,楚墨風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去安慰她,思索了片刻楚墨風一把將竇婧妍抱起,緩緩地向著內室走去,走進內室之後,楚墨風將竇婧妍放在椅子上,而後溫柔地為其褪下一身盔甲,隨即自顧自地來到後廚,起灶點火燒了一大鍋水,隨即端著一盆溫度適宜的水返回內室,此刻竇婧妍依舊在不住地哭泣,楚墨風見狀將手中的盆放在她麵前,而後沉聲說到“論難過,其實我比你還要難過,畢竟此番帶兵出來曆練的建議是我提的,沒曾想會成這樣。”
自賀蘭口一路出來,一路上基本沒有聽見楚墨風說話,此刻對方突然開口,竇婧妍忍不住抬起頭望著他,“殿下不要這樣說,此戰臣妾也有責任,隻是心中實在是難過,彼時在娘子關的時候,平陽公主每次出關作戰,但凡有袍澤陣亡,公主殿下也會大哭一場的。”
聽了竇婧妍的話,楚墨風緩緩地點了點頭,“是啊,當年與三姐相識的時候,我就知道她是個有情有義的人,但是你想過沒有,每次她大哭一場之後,卻依舊是擦幹眼淚繼續帶兵作戰,我知道你們娘子關每年如若有陣亡的士兵,朝廷會迅速給你們補齊的,所以娘子關才會在曆屆守將的手中從未陷落,婧妍你身為主將,有情有義固然是好的,但是你要知道,這就是戰爭,如若你還心存婦人之仁,那這個主將你不做的好,俗話說慈不掌兵,這個慈很多人都會理解為寬宥,但是我要告訴你,這個慈指的是仁慈,你明白嗎?”
似乎是聽懂了楚墨風的話,竇婧妍漸漸地止住了哭聲,而後撩起水將臉上的血汙盡數洗淨,隨後為楚墨風除下了身上的盔甲,打了一盆幹淨的水遞給了對方。
一番洗漱之後,二人坐在椅子上,隻見楚墨風輕咳一聲說到“此番戰損報告整理好了嗎?我需要看一看。”竇婧妍聞言從懷中摸出了一遝紙張,隻見上麵密密麻麻地鐫刻著一些名字,楚墨風接過之後一張一張地翻看著,每一張紙上記錄的皆是陣亡士兵的名字、隸屬以及籍貫,“這次晉州籍的士兵陣亡太多了,都知道晉州一帶民風尚武,然而你看看這份報告上,第二十營全營一百人僅剩四十人,陣亡人員大半是晉州籍的,這讓如何麵對孝恭啊?”
望著名單上那一個個鮮紅的名字,竇婧妍不免一陣心酸,隨後就聽楚墨風說到“待日後與突厥大戰,巾幗軍我就交給你了,希望你能夠帶著她們,在保存自己力量的基礎上,盡量擴大戰果。”
“那你呢?”聽到楚墨風這麽一說,再想起從前聽到了有關他的傳聞,竇婧妍心中頓時一緊,“戰爭是整個大唐的戰爭,朝廷裏還有李靖將軍和李勣將軍,還有那麽多優秀的將領,你何苦又要衝鋒在前?”
誰知楚墨風緩緩地搖了搖頭說到“傻丫頭你不懂,天策軍和龍城軍這群‘驕兵悍將’,別人是指揮不動的,說句大逆不道的話,如若我現在有了不臣之心,單憑手中這一萬一千四百人,不用三日就能輕而易舉地突破長安的。”
此話一出竇婧妍頓時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你有不臣之心?若是說全天下的人有不臣之心,你楚墨風也不會有的,畢竟這個大唐可是當年你與陛下親手打造的,你怎麽會親手再毀了它。”
“是啊,也就是因為這個原因,陛下才能夠如此放權給我,畢竟就憑這一點,陛下對我卻是無比信任,所以說屆時這群‘驕兵悍將’隻能我來指揮,作為大唐戰力最強的兵力,無論是破襲還是固守,我手下的人皆是不二人選。”眼見竇婧妍點破了自己的小心思,楚墨風無奈地搖了搖頭。
沿著官道一路前行,楚墨風日間拚命趕路,夜間就隨便尋一處地方休息,渴了看見路邊的茶攤趕忙坐下牛飲一番,餓了就在馬背上吃些幹糧,就這樣日行晝伏大約十日,楚墨風終於抵達了夏州地界,自朔方城內略微補給一番之後,楚墨風來到了賀蘭口,而就在楚墨風離開朔方之後不久,史寒霜等人也尾隨而至,在城內簡單打探一番之後,眾人隨即向著賀蘭口趕去。
此時的賀蘭口在經曆了前些日子關外那場大戰之後,對於過往人員盤查相當嚴格,這一日當地駐守的大唐士兵眼見楚墨風去而複返,當即將其迎了進來,隨後楚墨風簡單說明了來意,趁著即將入夜時分打開關口,而後一個人悄悄地潛出了賀蘭口。
第二日清晨,賀蘭口迎來了無名不速之客,鎮守士兵眼見從關內駛來五騎,人人皆是戴著麵具一身勁裝打扮,心中頓時感到疑惑,隨即將眾人攔了下來,隻見一名士兵對著五人問到“敢問諸位出關所謂何事?煩請出示你們的魚符和通關文書。”
話音一落隻聽為首一名女子緩緩地說到“這位官爺,通關文書我們是沒有的,敢問此前賢王殿下是不是從這裏出關了?”
聽聞對方打探楚墨風的行蹤,這名士兵頓時心生警惕,而後挺著手中長槍冷冷地說到“此事我不知道,既然你們沒有通關文書,那還請原路返回,否則定然將你們羈押起來。”
馬背上昏昏欲睡的顧貞兒聞言,當即睜開雙眼冷冷地說到“你是不知道還是不敢說?”隨後摸出自己的魚符丟了過去,“看清楚了,賢王麾下彼岸花,此番賢王殿下獨自出關,王妃殿下不放心親自追了過來,怎麽?還需要王妃殿下給你出示魚符嗎?”
望著眼前的五人,這名士兵接過魚符定睛一瞧,隨即看見了先前問話的那名女子,掛在背後一紅一藍兩柄長劍,而後像是想起了什麽,對著那名女子恭敬地施了一禮說到“王妃殿下恕罪,方才是小人冒犯了,殿下昨日趁著入夜已然出關了,此刻估計如若走得快的話,應該快到達蘭紮了,諸位現在去追的話,應該還來得及。”
史寒霜聞言點了點頭,隨即笑著說到“無妨,煩請打開關口放我們出關吧。”
那名士兵聞言當即點了點頭,將魚符還給了顧貞兒,隨後示意開門放人,眼見關門打開,史寒霜等人對視一眼,催動胯下駿馬向著關外駛去。
夏州以北,越過賀蘭山麓便是茫茫草原,楚墨風趁著夜色掩護,大致辨認了一下方向,隨即一路向北前行,天明之時來到了一處村落外,說是村落其實隻不過是一大排氈帳組成的。
由於突厥人主要從事遊牧業,隨水草遷徙,以氈帳為居室,食肉飲酪,冬裘夏褐,披發左衽,善騎射。以角弓、鳴鏑(響箭)、甲、予肖(長矛)、刀、劍為兵器,有冶鐵、鑄銅、造車等手工業,能紡織一種用蒿草纖維織成的粗布,善製魚膠、養馬。
所以在這茫茫草原之上隨處可見突厥人的氈帳,一頂頂潔白的氈帳綻放在茫茫草原上,像是一朵朵雲彩。朝陽、草原、微風、安靜地吃著草的牛羊,真應了那句‘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見牛羊。’然而眼前的景色對於突厥人來說是唯美的,而對於楚墨風來說卻是毫無感覺,這片土地上孕育的人們,對著南麵的中原大地有著嗜血般的渴望,似乎在他們的潛意識中,中原大地如此富庶,是不應該被漢人占據的,畢竟在他們看來,漢人忍讓且重視禮儀,每每南侵之時,打得過就大肆劫掠一番,打不過就臨時跪地求饒,隨後為了麵子漢人還會給予自己一些補償,美其名曰賞賜。
念及於此楚墨風忍不住啐了一口,屁的賞賜,孔聖人是有句話叫做以德報怨,但是似乎那些儒學大家都故意曲解了這句話的含義,這句話的全文是‘或曰以德報怨,何如?子曰何以報德?以直報怨,以德報德。’
說白了就是說如若你這樣,對你好的人你用什麽回報他?當然是誰打你你就打誰,誰對你好你就對誰好。所以對於這些背信棄義的突厥人,大唐子民唯一能做的就是一旦對方打過來,瞬間就要予以重重的還擊。
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楚墨風出關之前化身成前來交易的行商,褳褡內盛滿了茶葉、珍珠、金銀首飾以及鹽巴等突厥人緊缺的物資,這也是楚墨風經過一番深思熟慮才決定的。
但凡對關外有所了解的人都知道,這些突厥人對於漢人的紡織品、糧食、工具、鐵器和家庭用具是多麽的渴求。尤其是這些年突厥境內連年雪災,很多突厥人甚至不惜將家裏能夠置換的東西盡數取出,為的是能夠換取一些口糧度過寒冷的冬天,而對於他們急缺的鐵鍋,甚至有人以馬易鍋,然而仍不可得。
為了防止他們通過冶煉將鐵鍋變成兵刃,朝廷對於出關的鐵器嚴格控製,兵刃、鐵器一旦出關時被查出來,那可不是僅僅罰銀就可以解決的,嚴重的甚至會被誅九族,隻不過前些年梁師都那廝,為了得到突厥的幫助,每年都會將自己的兵刃送入突厥,對於漢人來說冶煉實在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這些突厥人擄掠邊境時固然凶狠殘暴,可是在草原上遊牧,與天地掙紮求生時,也未嚐不是滿腹辛酸。至於布匹,尤其是他們一日不可或缺的磚茶,更是非中原而不可得。像文成商號之類的供貨商,打著官府的旗號出關,給他們運來這些急需的生活物品,換取他們的牛羊驢等牲畜和大量的皮毛、鬃尾等畜產品。對這些遊牧部族來,自然有誌一同,絕不允許任何人去傷害前來貿易的商人,絕了自己的生路。所以楚墨風才決定以文成商號行商的身份出關。
信步走到那一大排氈帳前,楚墨風迅速引起了氈帳前幾名突厥女子的注意,由於突厥男子大多是粗獷之輩,突然有一名俊秀的男子來到氈帳,一眾突厥女子紛紛側目不已。
一番簡單的交流之後,對方明白了自己的來意,隨即楚墨風從褳褡裏拿出了準備好的貨物進行兜售,此時一名身材魁梧的突厥男子走了過來,先是看了楚墨風一眼,而後操著半生不熟的漢話說到“你哪裏來的?”
楚墨風抬頭望著對方,第一時間想到的不是如何回答對方,而是自己需要用幾息之間做掉對方。眼見自己問話沒有得到回答,男子又問了一遍,這一次語氣有些急促,似乎是如若楚墨風再不回答,便要當即將其斬殺一樣。
此時楚墨風這才回過神來,而後笑著說到“我是長安文成商號的行商,此番進入突厥境內是來兜售貨物,順便收一些皮貨轉賣到長安的。”隨後
楚墨風取出兩粒珍珠遞給對方,而後恭敬地說到“請放心我不會逗留太久,希望你們能夠給我一小塊地方讓我休息一番就好。”
大致聽懂了對方的來意,男子當即笑著接過珍珠說到“我,呼爾德,你可以在那邊停留。”隨即指著不遠處一塊空地說到“不要住太久。”
楚墨風見狀點了點頭,隨即按照對方的指示,來到了那塊空地前,將褳褡內的貨物盡數拿出擺在地上,琳琅滿目的新鮮貨物頓時引起了氈帳前女子和孩子的注意,隨即眾人趕忙圍上前來。
那名叫做呼爾德的男子回到了自己的氈帳前,隻見一旁的氈帳內走出一名男子,望著呼爾德低聲說到“呼爾德,那個人做什麽的?”
“行商,賣東西的。”扭過頭瞥了對方一眼,呼爾德語氣中略帶顯擺地說到“你看,這種上好的珍珠就連王庭都不多見,那人給了我兩顆,卡紮你怎麽不去看看有什麽需要的?”
隻見那名被喚做卡紮的男子忿忿地說到“年前雪災咱們部落也遭了災,可汗大人卻是一絲一毫補給都不咱們,前些日子咱們的人跟隨著豹師的人南下劫掠,聽聞兩百人盡數死在了大唐,眼看又要到年底了,但願今年不要有雪災吧。”
呼爾德聞言點了點頭,“但願長生天保佑咱們,聽聞可汗大人準備來年繼續南下,屆時咱們部落盡量躲得遠遠的,免得被可汗抽了頭,族內那些孩子現在還小,如若這時候讓他們上戰場,實在是在逼著他們去送死,如若那樣咱們部落距離滅族就不遠了。”
這是隸屬於頡利可汗治下的一個小小的部落,人數不超過三百人,從二人的對話中可以得知,此前在紅石溝被木蘭營斬殺的那群突厥人,皆是來自這個部落,或許是冥冥中自有天意,楚墨風途徑的第一個落腳點竟然是這裏,這也是讓楚墨風始料未及的。
此時一個突厥男子騎著馬來到了呼爾德身邊,望著對方笑著說到“呼爾德大哥,你看我買了些什麽?”
呼爾德順著對方攤開的手望去,隻見對方手中握著三匹精美的絲綢,而後就聽對方說到“這三匹絲綢總共才用了一張普通的貂皮,聽說這要是在王庭那裏,一匹絲綢都可以換十張上好的貂皮了,看來這個行商賣的真是便宜啊,我看見他的褳褡裏還有很多東西沒有拿出來,我得回去看看能不能再找一張貂皮去換點別的。”
此時那名叫做卡紮的男子吞了吞口水,而後低聲說到“烏魯,那個行商還有什麽好東西?”
隻見烏魯停住了腳步,思索了片刻說到“那個人馬背上放著兩柄似乎是叫做鐧的兵器,看樣子很是值錢的,但是似乎對方並不打算出售。”
聽到‘值錢’二字,卡紮眼珠一轉,隨即附在呼爾德耳邊說到“呼爾德,對方隻有一個人,你覺得”
抬眼看了看遠處正在麵帶微笑兜售的楚墨風,呼爾德也是吞了吞口水,隨後低聲說到“如若被人知道了,恐怕以後沒有人會來我們這裏做生意了。”
誰知卡紮猶如伊甸園內,勸說亞當吃禁果的毒蛇一般,吐著芯子說到“怕什麽?他就一個人,屆時殺掉之後埋了,那些東西大家一分豈不是很好?”
腦海中天人交戰一番之後,呼爾德低聲說到“咱們總共還有三十個人,其餘的都去別的地方,等到晚上吧,大家都回來之後咱們籌劃一下,趁著夜色”說到這呼爾德伸手做了個抹脖子的手勢。
見此情景卡紮當即笑著說到“呼爾德大哥你放心好了,不用咱們三十個人,兩個人就辦了。”
然而令呼爾德沒有想到的是,遠處的楚墨風一邊兜售貨物,一邊偷偷地觀察著氈帳前的動向,呼爾德那一個抹脖子的動作正巧被楚墨風看在眼裏,略微在心中一核算,按照對方氈帳的數量,對方大約有六七十人左右,想到這楚墨風不禁有些後悔,早知道帶著柳非煙等人出來了,此番自己要對敵六七十人,偷襲是不可能了,硬碰硬之下估計自己也占不到多大便宜。
念及於此楚墨風開始在腦海中籌劃著對策,而正因為楚墨風在此處耽誤了一段路程,也給史寒霜等人留出了時間,此刻史寒霜等人沿著楚墨風留下的痕跡,一路向著氈帳方向趕來
俗話說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且看呼爾德意欲劫財殺人,再看彼岸花降臨翻手滅族,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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