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九章 劍曰鴛鴦 過往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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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書接上文,上回書說到劉紫鳶苦練新軍,楚墨風安慰巾幗,遭逢巨變兩突厥分崩離析,機緣巧合鴛鴦劍重現世間,這才引出書房內楚凝晗道出事情原委,妖僧現舊仇人淪落客死異鄉。

    望著手持這柄黑色劍鞘的楚凝晗,楚墨風不禁眉頭一皺,而後示意對方落座,隨即笑著說到“凝晗丫頭,你手中的這是什麽兵器?”

    “劍啊,老爹你不會是做大官做傻了吧?這要不是劍還能是什麽?難道是镔鐵棍嗎?”一臉不解地望著自己的父親,楚凝晗心中無奈地歎了口氣,自己當初從劍塚將這柄劍取了出來的時候,青蓮祖母就十分不願意,但是礙於劍塚中取出來的劍,皆是與取劍之人有緣分才會被取出,隨即也隻好不再糾纏,適逢楚凝晗自上山之後許久未曾歸家,今年青蓮師太特意準許楚凝晗返回長安,但是上元節一過必須返回峨眉。

    臨行前青蓮師太語重心長地說到“凝晗丫頭,青蓮祖母有些話需要囑咐你,每一個取劍之人都必須了解你手中兵刃的過往,但是這柄劍的故事你需要回去問你父王,隻有他最清楚的。”

    懵懵懂懂的楚凝晗帶著一肚子的疑問回到了長安,本想著一見麵就問自己父親的,誰知自己突然回來這件事對賢王府的衝擊是巨大的,接連幾日自己始終被諸位姨娘以及弟弟妹妹們包圍著,根本抽不出時間來麵見自己的父親,加之自己父親身居高位,自年三十集體參加了宮裏的宴席之後,從大年初一開始每日早出晚歸,好在今日父親終於將自己喚至書房,隨後楚凝晗笑著說到“青蓮祖母說這柄劍的來曆隻有您最清楚,煩請父親告知一二。”

    抄起楚凝晗手中所謂的劍仔細端詳一番,隻見這是一柄兩頭帶尖的劍鞘,略微在心中沉吟了片刻,楚墨風雙手分別握著一邊劍鞘緩緩地向著兩邊一拉,隨即一道寒光乍現,隻見楚墨風使勁一抽,這柄劍鞘瞬間變成了兩柄寶劍,劍柄漆黑,劍身呈現著反差的光亮,細細地端詳了許久,楚墨風抬起頭問到“你青蓮祖母有沒有說這柄劍叫什麽名字?”

    “鴛鴦劍啊,青蓮祖母是這麽說的,她老人家說是隻要我說出名字您就知道的。”歪著腦袋思索了一番,似乎是在努力地回憶著青蓮師太的原話,而後楚凝晗一臉不解地望著自己的父親,似乎是在等待他的回答。

    一句‘鴛鴦劍’一出,楚墨風腦海中瞬間閃過一陣驚雷,而後怔怔地望著手中這兩柄劍說到“怎麽會是鴛鴦劍?這把劍不是早已葬身山崖了嗎?為何會出現在峨眉的劍塚之內?”

    想到這楚墨風漸漸地陷入了沉思之中,事情還要從隋大業十一年上元節過後,莫梓瑤跟隨東都巢元方大家離開張掖說起,那時莫梓瑤離開了,而史寒霜依舊在峨眉學藝,為了當年五月的西北遊曆,楚墨風自上元節一過便獨自一人離開了張掖,時值四月底才悄然返回張掖,期間究竟做了什麽經曆了什麽,楚墨風始終沒有對外人提及,時至今日楚墨風再度看見這柄鴛鴦劍,瞬間勾起了心中的回憶。

    前隋大業十一年上元節後第二日,辰初時分楚墨風單人單騎離開了張掖郡,僅僅留下了一封書信,聲稱要去北地一帶看看,握著手中的書信,璿璣等人不免長歎了一口氣,本想著央求在酒樓幫忙的柳非煙和顧貞兒追去,誰知卻被青璃阻止了,“本來這小子平素還能與梓瑤那個丫頭耳鬢廝磨一番,現在那個丫頭也走了,這小子肯定心中抑鬱,讓他出去散散心也好。”聽了青璃的話眾人也就此作罷。

    離開張掖郡之後楚墨風一路快馬揚鞭向東行駛,過武威踏黃沙,經靈武郡沿黃河一路北上,抵達了榆林郡之後繼續轉道向東,來到了定襄郡治大利縣。彼時的楚墨風年僅十五歲,正值年少輕狂之際,來到大利縣之後發現縣城內行人皆是神色匆匆,每日午時一過便開始關閉城門,家家戶戶皆是大門緊閉,這不免讓楚墨風感到有些詫異。

    位於大隋邊境附近的大利縣,由於毗鄰突厥,故而縣城內時常會有突厥人前來交易,城內治安也頗為混亂,時不時地就能在街上看見有人打鬥,這一日楚墨風在街上閑逛,途徑一座集市時,突然聽見裏麵有吵鬧聲,當即將自己的坐騎拴在一旁,而後徑直走進了集市內。

    隻見一處攤位前,一名突厥人打扮的男子,此刻麵色凶惡地指著一名與自己年紀相仿的女子正在說些什麽,而那名女子手持一柄黑色的劍鞘,似乎並不開口與對方爭辯,好事的楚墨風擠著人群湊近之後,詢問之下才得知,原來方才那名女子看中了攤位上的一間裘皮大衣,隨即以一顆珍珠作為交換,誰知那名胡商收下珍珠之後卻隨即翻臉,聲稱女子沒有付錢就想搶走裘皮大衣,而女子始終笑而不語,一時間胡商的吵鬧聲引來了大批圍觀的人。

    彼時的楚墨風顯然還沒有達到日後的富甲一方,聽聞此事楚墨風突然從人群中竄出,飛身而起對著那名胡商就是一腳,隻見對方猝不及防之下,被楚墨風一腳踢了出去,待落地一瞬間從懷中掉出一顆晶瑩剔透的珍珠,眼尖的楚墨風見狀當即一把抄起,而後徑直來到那名女子麵前,恭敬地施了一禮說到“這位姑娘,您看看這是不是您的那顆珍珠?”

    突然的一幕讓女子也是一陣詫異,當看見楚墨風拿著自己的珍珠遞給自己時,當即莞爾一笑,“小女子謝過這位少俠了,這正是小女子的那顆。”

    此話一出圍觀的眾人瞬間明了,隨即一臉憤恨地望著那名胡商,眼見昧下珍珠未果,這名胡商狼狽地從地上爬起來,眼中頓時閃過一絲凶狠的光,趁著楚墨風背對著自己,抽出腰間彎刀一個箭步竄了上來,對著楚墨風兜頭劈下。

    盡管年方十五,但是楚墨風也算是一名老江湖了,聽聞背後有風聲本想著側身躲避,然而突然想到麵前正是那名姑娘,如若自己側身閃過,對方的兵刃勢必會傷及他人,想到這楚墨風腳下一蹬,整個人背對著那名胡商撞去,與此同時雙手高舉托住了對方下落的手臂。

    被楚墨風這麽一撞,胡商的這一擊算是落了空,而自己也被楚墨風撞出去一截,誰知就在楚墨風動了的一瞬間,那名女子身形一閃也動了,隻見對方手持那柄黑色的劍鞘,如同一道利劍向著胡商的胸口刺去。

    待胡商穩住身形之後,正待再度反擊,卻看見一柄劍鞘堪堪抵住了自己的胸口,“明明是你心存不軌,此刻卻暴起傷人,如若想尋釁滋事,來城裏的天虹武館,我叫做李滄瀾,武館館主李天虹是我爹。”

    此話一出眾人皆是一驚,原來此人正是李天虹的獨生女,說起李天虹此人也算是一個異類,此人原本是大隋驍騎衛一員,因為受傷無法繼續為朝廷效力,遂被特許返回原籍,然而耐不住寂寞的李天虹在這大利縣開設了一間天虹武館,專門教授別人一些強盛健體的功夫。

    而李天虹此生僅僅娶了一房妻子,且夫婦二人僅有李滄瀾一個女兒,自幼李滄瀾就被李天虹當做男孩子來養,李天虹的成名技藝乃是槍劍齊攻,誰知自己的女兒對於耍大槍一點也不感興趣,反而是將李天虹的一手劍術練得青出於藍。

    聽聞對方是城內武館館主之女,那名胡商哪敢再去尋釁滋事,當即對著李滄瀾行了一禮,而後忿忿地指著楚墨風說到“小崽子等著吧,別讓爺爺我抓住你落單的時候。”

    本以為自己恐嚇一番對方會有所懼怕,誰知話音一落隻覺得眼前一花,隨即手腕處傳來一陣鑽心的疼痛感,手中的彎刀也掉落在地,待這名胡商回過神來時才發現,那名被自己罵作小崽子的少年,此刻拎著兩柄造型奇特的匕首,此刻正冷冷地望著自己說到“你也不用在這裏嚇唬我,滾回你們突厥去打聽打聽,你們突厥有個叫做索摩的是死在誰手裏了?小爺楚墨風殺過突厥的鷹師士兵,還怕你區區一個胡商嗎?記住,這裏是中原,不是你撒野的地方,滾!”

    一聽對方竟然是個硬茬子,這名胡商當即脖子一縮,麻利地收拾好自己的東西,在眾人的嘲笑聲中灰溜溜地離開了集市。

    刺了李滄瀾走到楚墨風麵前,恭敬地施了一禮說到“楚公子,方才多謝了,如若不嫌棄改日請光臨寒舍,小女子定當掃階相迎。”隨即轉身領著身後的小丫鬟向著集市外走去。

    見此情景楚墨風也順便離開了集市,今日這一幕隻是楚墨風遊曆中的一個小插曲,過了些日子楚墨風也漸漸地淡忘了,在定襄郡逗留了數日,楚墨風每日都會在街上閑逛,偶爾也去揭一張懸賞令換點銀錢,日子久了定襄郡都知道有一個住在客棧的少俠叫做楚墨風。

    這一日楚墨風出城去抓捕一名逃亡的盜賊,據知情人舉報此人躲在城外一個破敗的村子內,一番收拾之後楚墨風離開了客棧出了城,一路順著官道策馬而行,漸漸地眼中浮現了那個村子的輪廓,正待縱馬趕往村口時,卻聽見官道上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響起,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楚墨風藏在了路邊的草叢內。

    隨著聲音越來越近,楚墨風抬眼望去隻見一名女子策馬向著大利縣方向跑來,身後還有幾名身著突厥服飾的男子正在拚命追趕,再仔細辨認了一下對方的模樣,楚墨風當即暗道不好,隨即翻身上馬向著那些突厥人衝來。

    馬背上的女子時不時地回頭觀望一番,隨即繼續策馬狂奔,原本今日與同伴外出遊玩,誰知好巧不巧遇到了小股突厥人劫掠,眼見附近百姓遭難,女子與同伴紛紛操著兵器迎了上去,奈何雙拳難敵四手,幾名同伴盡數慘死在突厥人刀下,女子拚盡全力逃了出來,此刻依舊是驚魂未定。

    正在逃竄之際突然聽見正前方有馬蹄聲,女子當即握緊手中的黑色劍鞘,隨即使勁一抽,兩柄造型一致的短劍赫然在手,望著前方衝來之人,女子舉起手中雙劍就要刺出,誰知對方先是喊了聲‘莫要動’,隨即就感覺眼前一花,掛在德勝鉤上的長槍被對方摘去。

    待女子回身望去隻見來人已經挺著長槍與那些追擊追擊的突厥人戰成一團,見此情景女子隨即明白為何對方會喊出那聲‘莫要動’,隨即女子大笑一聲,調轉馬頭也衝了上去。

    眼見前方衝來一人,幾名突厥人麵色猙獰地舉起了手中的彎刀,在他們的意識中,大唐人都是羸弱之輩,但是卻喜好打抱不平,想著先解決眼前之人再追擊女子,卻見那名女子也返身衝了過來,當即獰笑著揮舞著彎刀衝了過來。

    雙方才一接觸,這幾名突厥人瞬間發覺遇到硬茬子了,隻見那名男子手中長槍一橫,架住了同時揮下的三柄彎刀,隨即就見對方使勁向上一托,三柄彎刀皆是衝天而起,還未等自己這邊反應過來,隻見眼前一道寒光閃過,三名突厥人悉數栽落馬下,而緊隨其後的兩名突厥人見狀,眼珠一轉趁著對方收招在即,從兩側包抄過來。

    本想著左右夾擊這名男子,誰知對方似乎並未顯出手忙腳亂的樣子,手中長槍向後一撤,槍尾頂住了一名突厥人的胸口,而後攥住槍頭橫向一揮,槍柄再度擊中了另一名突厥人的腰部,瞬間將此人橫向抽飛,誰知身後那名突厥人趁此機會用彎刀在男子背後一劃,霎時間血光四濺,隻聽男子悶哼一聲,身形一擰雙手握住槍柄,將長槍當做大刀一般對著自己頭頂劈了下來。

    見此情景這名突厥人雙手握住彎刀向上舉起,隻聽‘砰’地一聲堪堪架住了對方的長槍,誰知對方突然雙手一鬆,任憑長槍衝天而起,隨後就看見對方在腰後一抹,兩道金光奔著自己的麵門而來,奈何距離太近已無法躲閃,這名突厥人瞬間麵門和咽喉各中了一刀,栽落馬下沒了聲息。

    眼見來犯之敵已然全軍覆沒,男子瞬間身形一泄,雙眼一黑徑直從馬背上栽落在地。

    這一夜楚墨風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夢見自己帶領千軍萬馬與突厥人對陣,隻見一名突厥統領模樣的人手持一柄大刀對著自己兜頭劈下,倉促間自己趕緊舉槍格擋,誰知手中長槍如紙糊的一般,當即被對方劈斷,待刀光臨近的瞬間,楚墨風大叫一聲醒了過來,望著周圍陌生的環境,楚墨風強撐起身子準備下地。

    此刻房門被人打開,隻見一名黃衫女子端著一個精致的托盤走了進來,一見楚墨風醒來先是一笑,而後走到他麵前將他摁在床上,“少俠你醒了真是太好了,多謝你這次出手相救,如若沒有記錯少俠應該就是楚墨風吧?”

    望著麵前的黃衫女子,楚墨風絞盡腦汁也想不出對方是誰,隨即麵帶疑惑地問到“姑娘不必言謝,同為中原人眼見突厥人殘害同胞,施以援手乃是再正常不過的了,隻不過在下有個疑問,這是何處?姑娘又是誰?為何知道在下的名字?”

    接連三個問題問的女子當即笑樂起來,“此處是天虹武館,我是”

    還未說完隻見楚墨風一臉驚訝地指著女子說到“你,我想起來了,你是李滄瀾,哎呀,換了女子裝束我竟然沒認出來。”

    李滄瀾聞言先是臉色一紅,而後忿忿地說到“不知楚少俠這是何意?為何本姑娘傳了女裝你就認不出來了?”

    似乎是因為受傷導致腦子有些迷糊,楚墨風不假思索地說到“因為你穿女裝比穿勁裝要漂亮許多啊。”

    一句話頓時讓李滄瀾鬧了個大紅臉,隨即將手中的托盤放在桌子上,而後起身向著門外走去,“登徒子,人家不理你了,那是藥,自己喝吧。”而後隻聽‘砰’的一聲,房門瞬間被關上了。

    望著對方離去的背影,楚墨風無奈地撇了撇嘴,而後起身將碗裏的藥一股腦地灌進嘴裏,隨即側躺在床上,望著房門發呆。接連幾日李滄瀾都會準時準點地來送藥送飯,每次都是一句話也不說就匆匆離去,十日後楚墨風身上的傷勢已然痊愈,念及在此處逗留許久,楚墨風將房間收拾好,隨即來到了天虹武館的大堂。

    此刻大堂內站著一個身材魁梧的男子,一見楚墨風到來當即迎上前笑著說到“這些日子少俠在養傷,老夫也不便叨擾,今日一見應該是痊愈了,不知少俠接下來有何打算?”

    見到此人楚墨風連問都不用問就猜到,對方定然是天虹武館的主人李天虹,隨即楚墨風對著李天虹行了一禮說到“讓李館主擔心了,小子原本是臨時起意前來定襄,此番耽誤了許久也是時候回張掖了。”

    提到張掖時,李天虹的眼皮微微一跳,隨即從懷中摸出兩支飛鏢遞給了楚墨風,而後笑著說到“聽小女說這是少俠的暗器,今日還給少俠也算是物歸原主,隻不過魚腸大人這打造暗器的手法真是越來越精純了。”

    本來接過了飛鏢插回鏢囊,正待開口言謝,誰知聽聞對方提及了魚腸,對於楚墨風來說自己這六個師傅乃是最大的秘密,當即楚墨風眼光一寒,手腕一翻黃泉彼岸赫然在手,隨即指著李天虹說到“李館主說的什麽魚腸鴨腸的,小子並不知道,還請李館主不要開玩笑。”

    望著一臉警惕的楚墨風,李天虹並未亮出兵器,而是微微一笑說到“小子你放心,老夫並沒有惡意,待你回到張掖之後,找魚腸大人一問便知,老夫當年在驍騎衛的代號是青虹。”

    眼見楚墨風依舊一副疑惑地表情,李天虹繼續說到“再者說老夫已然退出了驍騎衛,你也不用擔心我會去舉報什麽,隻不過念在你與故人有緣,才多與你說了幾句。”

    聽到這楚墨風手腕再度一翻,黃泉彼岸瞬間消失在手中,隨即楚墨風疑惑地問到“那不知您究竟要做什麽?”

    “老夫聽小女說你也會幾招槍法,當年老夫在驍騎衛以左手槍右手劍聞名,奈何老夫隻有一個女兒,僅僅學了老夫的劍術,老夫不想一身槍術就此埋沒,想點撥你一番,不知你意下如何?”望著一臉好奇的楚墨風,李天虹無奈地歎了口氣,將自己的本意說了出來。

    聽聞對方要點撥自己,楚墨風心想藝多不壓身,多學點總是沒錯的,當即點了點頭,見此情景李天虹微微一笑,而後取過一柄長槍,對著楚墨風說到“我這套槍法是源自三國時期蜀國大將趙子龍的百鳥朝凰槍,而我自己有做了些改動,我演練兩次給你看,能學多少全憑你的本事了。”

    隨即李天虹示意楚墨風站在一旁,手持長槍開始演練起來,一套改良版的百鳥朝凰槍被李天虹耍的虎虎生風,兩遍演示結束之後,楚墨風突然對這套槍法有了莫大的興趣,當即對著李天虹施了一禮說到“先生賜教小子受教了。”

    望著麵前的楚墨風,李天虹則是擺了擺手說到“無妨,既然你能夠看明白了,那老夫也就心安了,如不介意的話,在此小住幾日,期間如若有不懂的盡可以來請教。”

    楚墨風聞言點了點頭,殊不知李天虹卻是有自己的一番私心,自己雖然正值中年,但是眼下時局紛亂,說不準哪一日天下戰亂四起,屆時定襄郡能否保住都是兩說,何況自己的天虹武館,對於楚墨風其實自從集市那次之後,自己已然注意很久了,此子心地善良,為人俠義,實乃是百鳥朝凰槍傳人的不二人選,而且一旦對方學了自己的槍法,那也算是給自己的女兒李滄瀾尋了個好人家,隻不過楚墨風此刻並不知情罷了。

    接連在天虹武館住了一個多月,每日除了向李天虹討教,更多的還是與李滄瀾接觸,俗話說日久生情,漸漸地兩個小家夥竟然私定了終身,四月初楚墨風決意返回張掖,臨行前李天虹將自己的心得盡數整理成冊交給了楚墨風,而李滄瀾則是依依不舍地送楚墨風離開了定襄,二人約定待楚墨風再度歸來之時,便是迎娶李滄瀾之日。

    殊不知在楚墨風離開後不久,突厥人再度襲邊,定襄郡組織義勇前去抵擋,結果在距離定襄北麵不遠的山澗處被突厥人團團圍住,當日參戰之人皆是悍不畏死,無奈寡不敵眾,所有人盡數陣亡,這一戰中有一名女子手持兩柄短劍始終衝殺在前,然而在最後時刻為了不落入突厥人之手,毅然跳下山澗以死明誌,直到後來收斂遺體時才知道,這名女子便是李滄瀾。

    說到這楚墨風抹了一把眼角的淚水,而後緩緩地說到“後來父王因為輔佐你太上皇爺爺東征西討,待安定之後曾經去定襄尋找你滄瀾姨娘,誰知卻得到了她的死訊,隻是不知道為何這柄鴛鴦劍竟然會出現在峨眉劍塚內,或許一切都是冥冥中注定的。”

    隻見楚凝晗點了點頭說到“那日女兒進入劍塚之後,按照青蓮祖母的提示,順利來到了劍塚深處,當女兒跳入劍塚之後,耳畔總是聽到有人在呼喚父王的名字,順著聲音女兒就找到了這柄劍,本以為需要費很大的力氣才能拔出,誰知當女兒的手碰到劍柄的瞬間,這柄劍像是認主一般瞬間到了女兒手中,隨後您也知道的,劍塚取劍隻能取一次,所以女兒就出來了。”

    楚墨風聞言點了點頭,“或許你滄瀾姨娘的一絲魂魄還寄存在劍中,既然如此你更要認真對待,不要埋沒了這柄劍,待過些日子父王將所學的百鳥朝凰槍傳授給你,希望你能夠了卻天虹館長的心願,將槍劍齊攻傳承下去。”

    楚凝晗聞言點了點頭,隨即將手中的鴛鴦劍遞給了楚墨風,而後起身離開了書房,徒留下楚墨風獨自一人望著鴛鴦劍發呆

    俗話說是騾子是馬總得拉出來遛遛,且看天策軍造訪靠山營,再看長槍巨盾初次交鋒,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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