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八章 初逢敵軍 互有損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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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書接上文,上回書說到李靖部突襲定襄,李勣部兵發雲中,連番大捷驚動頡利可汗,倉促之下意圖借道磧口,殊不知前方才是真正的大唐主力。這才引出賢王殿下率部死戰不退,頡利可汗無奈再度轉道。

    得知頡利可汗帶著殘餘部眾逃竄,李世勣當即準備率部追擊,誰知就在大軍準備啟程之前,李世勣卻突然收到李靖的指令,命其原地待命。

    接到指令之後,李世勣命令大軍原地待命在,自己則是策馬來到了李靖的大營內,人還未下馬,便對著帳篷內大喊到“李尚書,為何不讓大軍前去追擊,這一仗都打到這個份上了,咱們麾下的士卒也死傷無數,就差一點點就能生擒頡利可汗,結束這張戰役了,您為何讓末將原地待命?”

    望著掀開簾子一個箭步衝進來的李世勣,李靖先是眉頭一皺,而後抬起手指著大營一旁的庫房說到“本將來問你,庫房裏那些物資是誰的知道嗎?這一仗咱們該立的功勳已經夠了,磧口方向已然有人前去阻擊了,如若你李世勣非得去插一腳,本將軍可以允許你前去,隻不過屆時你是否能夠上陣,本將軍就不知道了。”

    李靖的一番話說的李世勣一陣不知所以,隻見一旁的柴紹輕輕地拽了拽李世勣的衣角,而後低聲說到“懋功莫要動氣,磧口方向賢王殿下早已率部前去了。”

    “什麽?賢王此番帶了多少人?”聽聞楚墨風出征,李世勣先是一驚,而後像是想起了什麽一樣,對著大帳內眾人急切地喊到“頡利可汗逃竄的時候,其麾下三支虎師你們誰見到了?此番大戰三支虎師均未上陣,你們知道那是多少人嗎?那是整整五萬人啊。”

    說到這李世勣對著李靖施了一禮說到“大帥,請恕末將不能執行您的指令,末將與賢王算是生死之交,如今既然得知他會身陷險境,末將定然不會棄於不顧的,賢王殿下如若有任何閃失,屆時那些周邊的部落肯定會彈冠相慶的。且頡利可汗此刻應該已然抵達磧口了,末將定然要去馳援的。”話音一落李世勣轉身離開了大帳,翻身上馬急速返回自己的大營內,胯下戰馬未停便高聲大喊“全軍火速集合,跟隨本將馳援磧口。”

    原本就在原地待命的李世勣部,聽到自己主將的呼喚,迅速集結完畢,隨著李世勣一聲令下,將近一萬人離開了白道城,向著磧口方向奔襲而去。

    大軍一路換馬不換人,終於在五日後抵達了磧口,此時的磧口已然沒有原先的一馬平川的模樣,冰冷的黃土之上,遍地是戰死的屍體,斷裂的長槍、卷了刃、滿是豁口的彎刀,還有那一麵麵早已遍布劃痕的巨盾以及散落的箭矢,李世勣見狀先是心頭一驚,而後趕忙命令身後的大軍下馬搜索幸存者。

    就在磧口的正南方,一座殘破的大營依稀可見,大營內高高豎起的大旗上,赫然印著一個碩大的‘唐’字,見此情景李世勣趕忙策馬向前走去,走著走著眼前突然出現一個舉著大旗的身影,由於此時磧口泛起了薄薄的霧氣,李世勣以為是個活人,趕忙上前準備詢問一番,誰知走進一看,此人身著龍城軍的標配鎧甲,身上已然被三支鐵脊箭穿透,不知道已然死去了多久,然而此人手中依舊豎著那麵象征著龍城軍的‘殺’字旗,此刻旌旗獵獵無風自動。

    放眼望去遍地盡是幹涸的血漬,一麵鮮紅的大旗就這樣淒慘地浸泡在一處尚未幹涸的血泊中,李世勣走上前將大旗抄起,隻見上麵赫然印著‘巾幗’二字,此刻李世勣才想起遍地屍體中也有女子的身影。

    匆忙趕到遠處那座大營內,堪堪踏進大營,耳畔便傳來了一陣陣的哀嚎聲,李世勣掀起一座營帳的簾子走了進去,隻見大帳內滿是傷兵,一名像是隨軍大夫模樣的人見李世勣走了進來,當即眉頭一皺冷冷地說到“什麽人?”

    李世勣見狀先是一愣,而後喃喃地說到“在下是大唐李世勣,敢問賢王殿下現在何處?”

    那名大夫指著一旁的營帳緩緩地說到“王妃殿下就在隔壁,您若有事就去找她,不要耽誤我治療。”說完低下頭繼續為一名傷兵包紮傷口,心急如焚的李世勣此刻心中隻是擔心楚墨風,並沒有聽出對方話中所包含的另外一層含義。

    轉身來到了隔壁的營帳,一進去就看見一臉疲憊的史寒霜端坐在大帳內,秀眉微蹙正在聽著身旁的一名女子說著什麽,突然察覺到有人進來,史寒霜正待開口嗬斥,一抬頭發現竟然是李世勣,當即施了一禮說到“英國公,您怎麽來了?頡利抓到了嗎?你們有沒有人見到我家殿下?”

    聽聞史寒霜這麽一問,李世勣心中頓時一驚,而後趕緊上前焦急地問到“王妃殿下,賢王此刻不在大營內嗎?”

    史寒霜聞言緩緩地搖了搖頭,而後示意李世勣落座,將這五日所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讓我們此刻將時間調到五日前,正如李世勣所言,就在李世勣準備馳援磧口之時,頡利可汗率領麾下三支虎師共計五萬人已然抵達了磧口,本想著借由此地轉道吐穀渾,誰知就在頡利可汗準備啟程之時,前方虎一師差人稟報,就在磧口通往漠南的路上,已然發現大唐軍隊的身影,目測大約兩萬人,打出的旗號是‘楚’。

    頡利可汗絞盡腦汁想了半天也沒想起大唐哪裏會來一個姓楚的將領,正待開口詢問,身旁的虎二師統領圖錄單突然開口說到“啟稟偉大的大汗,屬下想起來這個姓楚的是誰了。如果屬下沒有想錯,大唐那個賢王不就是姓楚嗎?”

    圖錄單的一番令頡利可汗茅塞頓開,望著麵前跪在地上的虎一師斥候說到“對方還有什麽明顯特征?”

    隻見那名斥候思索了片刻說到“啟稟偉大的可汗,對方士卒很多是穿著黑衣黑甲,戰馬也是全身覆甲,另外他們的大營內似乎還掛著一麵大旗,屬下所熟識的大唐文字不多,但是那個字屬下一輩子也忘不掉,那是一個滅字。”

    “滅字?滅字旗!”聽到斥候的匯報,頡利可汗當即大笑起來,“很好,這麽說咱們對麵就是大唐戰神賢王楚墨風的隊伍了,傳本汗命令,虎一師作為前鋒負責開路,虎二師從左路進發,虎三師從右路進發,咱們三路大軍齊攻,爭取一戰踏平對方的大營,屆時一旦到了吐穀渾,咱們休養生息,他日再次揮師南下,定要將大唐一舉滅掉。”

    原本早已疲憊不堪的在場眾人,聽了頡利可汗這一番豪言壯語,腦海中不免浮現出頡利可汗所描述的那個場景,當即齊聲高喝,隨後突厥三路大軍齊發,向著南麵楚墨風的大營襲來。

    站在瞭望台上,楚墨風望著遠處蠢蠢欲動的突厥大軍,心中也不免有些擔憂,看情形對麵大約得有五萬餘人,而自己手裏僅有不足兩萬人,念及於此楚墨風跳下瞭望台,對著大營內整裝待發的眾人喊到“咱們身後就是漠南,如若頡利可汗借由此地逃去吐穀渾,那麽咱們這麽多年的努力全都白費了,等到他日頡利再度南侵,咱們大唐也不可能再拿出這麽多的兵力了”

    說到這楚墨風環視了一番在場眾人,而後朗聲說到“既然不能縱虎歸山,那不如上山打虎,突厥頡利可汗部常年肆虐我北地邊境,那些百姓的慘狀我就不多說了,此戰我等要牢牢地將頡利可汗釘死在這裏,如若能夠生擒最好,生擒不成就逼著他改道,屆時靈州的李道宗會突襲蘇尼失部,隻要頡利無法進入漠南,定然會投奔蘇尼失部。”

    而後楚墨風翻身上馬抽出兵刃,指著前方說到“眾將聽令,柳非煙、顧貞兒率龍城軍沿左路頂住對方攻勢,蕭若蘭、宇文琇帶著天策軍利用你們的機動靈活襲擾對方右路,劉紫鳶領靠山軍與竇婧妍的巾幗軍直插中路,史寒霜率後衛留守大營,強敵當前,吾輩身為大唐軍人,定當悍不畏死一戰到底,諸位你們怕不怕?”

    話音一落隻聽身後傳來一個整齊的聲音“殿下,您曾經許諾的上好的柳州棺槨買好了嗎?”

    聞言楚墨風鼻子一酸,手中鐵鐧向前一指,催動胯下戰馬向著前方衝去,“棺槨老子早就差人送到英靈殿了,犯我中原大地者雖遠必誅不死不休,大唐軍隨著老子衝。”

    一聲令下身後不斷地傳來一陣陣高呼“但使龍城飛將在,不教胡馬渡陰山。龍城軍全軍出擊!”、“天策軍,豎起滅字旗準備死戰!”、“國破山河在,巾幗唯死戰,巾幗軍出擊。”、“侵掠如火不動如山,靠山軍準備出擊。”

    營地大門緩緩打開,四路主力盡數出陣,而後按照楚墨風的指令向著既定的位置衝去,而對麵急速奔襲而來的突厥騎兵,掀起了陣陣塵土,霎時間天地間一片昏黃的景象。

    鑒於天策軍和龍城軍與突厥人都是老對手,對於對方的攻擊套路熟悉無比,率先對上的正是左路的虎二師和天策軍,隻見趙信一馬當先,舉著手中的狼牙棒向著對方衝去,身後則是三百四十九名天殺營士卒,戰馬此刻已然加速到極限,對麵虎二師的統領圖錄單見狀,當即高聲喊到“兒郎們,鳴鏑收起來,對麵是天策軍,換上重箭。”

    聽到圖錄單的話,原本撚住鳴鏑的突厥弓箭手,紛紛將手中的鳴鏑丟掉,而後從背後的箭囊中抽出一支黑色的箭矢,而後紛紛張弓搭箭向著對方射去。

    衝鋒中的趙信眼見對方是從箭囊內取出的箭矢,心中暗道一聲不好,當即開口喊到“所有人都小心,對方的箭矢不是鳴鏑,天盾營掩護,天殺、天槍盡量伏在馬背上。”一聲令下眾人紛紛按照趙信的指令去行動,然而還是有動作慢了敵人,隻見一支黑色箭矢瞬間來到了一名天盾營的士兵身前,好在此人手中的圓盾微微抵擋了一下,這支箭矢擦著這名士兵的左臂而過,後麵的一名天宮營士兵見狀當即一把抄在手中,大致看了看隨後大喊到“媽的,對方用的是鐵脊箭,但是質量不如靠山軍的好,箭杆還是木質的,都小心。”

    聽到這名士兵呼喊,李健當即高聲喊到“天弓營聽令,前方一百五十步,讓突厥狗崽子嚐嚐咱們的箭矢。”整齊劃一的動作,全然不顧身側箭矢飛舞,三百五十名天弓營士卒紛紛張弓搭箭,而後隻聽‘嗡’的一聲,漫天的箭雨向著前方的虎二師呼嘯而去。

    隨著第一個突厥騎兵被射翻在地,虎二師漸漸地開始有了傷亡,而大唐這邊天盾營士兵皆是左手持盾護衛,右手掏出弓弩配合著自己的袍澤開始攻擊,天弓營士兵手中的弓箭就沒有停止,隨著一輪輪箭雨拋射,雙方漸漸地拉近了距離。

    一馬當先的趙信見狀大喊到“準備接敵,天殺營衝陣。”隨後挺起手中的狼牙棒,向著正前方的突厥騎兵撞去,周身帶著尖刺的狼牙棒,反射著噬人的寒光,瞬間撞在了一名突厥騎兵的胸口,對方甚至連手中的長槍都來不及刺出,就被趙信撞飛出去,而身後的天槍營則是在錢明的帶領下,趁勢收割著對方的生命。

    漸漸地趙信等人已然深入敵陣,抬眼望去周遭皆是敵軍,趙信奮力地揮舞著手中的狼牙棒,此時突然一柄長槍從自己的身側刺來,趙信見狀身子一矮伏在馬背之上,長槍擦著後背的鎧甲,磨出了一溜火星。

    眼見一擊不中,這名偷襲的突厥騎兵撤回長槍正待再次攻擊,卻被不知道何處飛來的一支箭矢穿透了脖子,眼神中帶著一絲不甘地栽落馬下,若是從空中向下望去,此刻趙信等人就像是一個磨盤,不停地轉動著,將虎二師的內裏一層層地磨掉。

    率軍出征的蕭若蘭和宇文琇此刻組成了一個小隊,二人手中的長槍和拐子刀上下翻飛,隻見一名突厥騎兵趁著宇文琇正在劈砍之際,手中長槍向著宇文琇的胸口猛然一次,宇文琇見狀身子向後一仰,槍刃擦著自己的鼻尖而過,一股死亡的氣息瞬間迎麵襲來,此時隻聽一旁的蕭若蘭大喊一聲小心,宇文琇聞言側目一看,身側突然襲來一柄彎刀,此刻已然無法躲避,無奈之下宇文琇隻好舉起手中的拐子刀向上一架,隻聽‘砰’的一聲,雙刀相碰濺起絲絲火星,好在宇文琇的拐子刀也不算是凡品,瞬間在對方的彎刀上留下了兩道缺口,隨後宇文琇雙手向上一舉,將對方的彎刀一頂,整個人瞬間直起身子,而後手中拐子刀一劃,頃刻間結果了對方的性命。

    這邊天策軍打的膠著不已,另一麵龍城軍與突厥虎三師撞在了一起,戰陣之內刀光四起,呼聲連連,馬嘶人吼,鮮血飛濺,身為高氏一族子弟的高治平,此刻帶著麾下的士兵已然與虎三師戰成一團,手中一柄長槍不斷地刺出收回刺出收回,常年的訓練征戰,高治平早已練就了一副冷漠的心腸,眼見對方中槍倒地,眼神中絲毫沒有憐憫的神情,這裏是戰場,戰場是你死我活的地方,若是心存憐憫之意,最後定然是自己橫屍當場,趁著空隙之際高治平抬眼向著身側望去,隻見龍城軍副帥薛雲此刻護在柳非煙和顧貞兒身側,三個人組成了一個小隊,依舊不停地廝殺著。

    論起戰力來說,自己所屬的一萬龍城軍,算是大唐軍隊中戰力前三的了,但是比起天策軍來說,還是有所差距,平素雖然看不出來,但是上了戰場當即高下立判,那邊一千四百人麵對將近一萬五千人,依舊打得遊刃有餘,而自己這邊則是一萬人對陣一萬五千人,雙方雖然各有損傷,但是似乎是龍城軍這邊損傷要大一些。

    正在高治平思路大開之際,突然身側一個刁鑽的角度閃出一截泛著幽光的槍尖,高治平猝不及防之餘隻能側身躲避,隻聽嗤啦一聲,槍尖撕開了厚厚的棉衣,瞬間在高治平的右臂上撕開了一道口子,握著長槍的右臂突然一痛,高治平手中的長槍頓時有些拿捏不住,強忍住手臂傳來的劇痛,高治平撤回已然前刺的長槍,右手死死地握住槍柄,對著身側使勁一揮,隻聽‘哢吧’一聲,長槍抽在對方的脖頸處,竟然當場將對方的頸骨抽斷,而後就見一名突厥騎兵像是被抽去了脊椎一般,身形一泄在落在馬下。

    左路、右路已然接敵,而中路的虎一師卻始終緩緩地向前推進,似乎是因為他們的身後是僅有兩千虎師精銳護衛的頡利可汗,所以在進攻方麵顯得尤為慎重,本以為依靠虎二師、虎三師從兩翼突破,能夠瞬間打亂對方的陣勢,誰知突厥人視為法寶的奔襲此刻在磧口卻一絲作用也沒有。

    大軍之後的頡利可汗見狀,不免有些惱羞成怒,世間皆傳對麵那位大唐賢王,早在一年前組建了數支新軍,為的就是來對付自己的鐵騎,回想起父輩祖輩當年縱馬肆虐中原大地的英姿,頡利可汗當即傳令,命虎一師迅速在中路衝破對方的防線。接到命令的虎一師瞬間拋開了偽裝,兩萬鐵騎分成幾個批次向著正前方的靠山軍衝來。

    本來望著對麵緩緩而來的虎一師,楚墨風心中還有些詫異,以為對方是要實施什麽計策,誰知突然看見對方異動,楚墨風當即冷笑一聲喊到“紫鳶,突厥人依舊是沒腦子,布磐石大陣,我要他們未過半路先死一半。”

    而後楚墨風對著身後的竇婧妍喊到“待第一批突厥人進入磐石大陣之後,巾幗軍隨本王迅速將後麵的突厥騎兵截住,待大陣內突厥人死傷殆盡,以紫鳶的響鏢為號,迅速撤退。”

    隨後劉紫鳶站在馬背上,單手持盾對著一眾靠山軍喊到“靠山軍聽令,布陣。”一聲令下隻見靠山軍迅速以梅花狀分成了五個方陣,而後舉著巨盾緩緩地向前移動著。

    大陣正中的劉紫鳶依舊站在馬背上,冷冷地望著對麵突厥虎一師的動向,眼見對方擺出了陣勢,虎一師的統領赫默德當即冷笑一聲,這群大唐人真是有些記吃不記打,仗著手中有麵巨盾,還真以為能夠阻擋自己虎一師的鐵蹄嗎?戰馬的衝擊力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夠擋得住的。

    隻不過讓赫默德所不知道的是,靠山軍的訓練都是以抵擋大型的石球為主的,至於這帶著衝勢的戰馬當然是不在話下。

    這邊赫默德命令第一批將近五千名騎兵先行衝鋒,而自己則是率領剩餘的一萬五千人繼續緩緩地躡在後麵,以便能夠觀察對方陣勢,順便找出弱點用以攻破。

    隻見五千虎一師騎兵催動胯下的駿馬,向著劉紫鳶的方向衝來,突然發現對方的主將竟然是一個嬌滴滴的女子,一眾虎一師騎兵眼神中閃爍著異樣的光彩,似乎都在想將這名主將生擒,而後好生羞辱一番。

    望著對麵那些眼神閃爍異動的突厥騎兵,劉紫鳶忍不住啐了一口,而後從背後抽出一支投槍,“靠山軍,定,投槍營,出槍。”伴隨著劉紫鳶的呼喊聲,原本緩緩推進的五朵花瓣,瞬間停住了腳步,正在衝鋒的突厥騎兵見狀不免感到有些詫異,還未等對方反應過來,隻見五朵花瓣中紛紛射出一柄柄長槍。

    一柄柄長槍夾雜著一絲死亡的氣息,瞬間飛至對麵的突厥騎兵麵前,沉重長槍破開了突厥騎兵的皮甲,毫無顧忌地透體而過,更有那些身體輕盈的突厥人,瞬間被長槍帶起,撞在了身後的同伴身上,一時間人哀嚎,馬長嘶,還未衝鋒一半就已然損傷了多人,正待這些突厥騎兵驚愕之際,身下突然傳來‘噌’的一聲,那些依舊還在衝鋒的突厥騎兵,隻覺得胯下駿馬突然腳步一滯,而後自己竟然莫名其妙地離開了馬背,直直地向前飛去。身在後陣的赫默德見狀仔細一看,頓時心中一驚,這些騎兵的前方彈起了無數道絆馬索。

    被甩飛了的那些突厥騎兵,落地的一瞬間大部分都因為頸骨折斷而沒了聲息,剩餘那些僥幸沒死的,也是被摔了個頭暈眼花,帶站起身的那一刻,隨即被一支飛來的利箭奪去了生命。

    眼見五千騎兵就這樣折損殆盡,赫默德臉上瞬間閃過一絲殺機,對著身後的人喊到“對方的絆馬索被破了,再去五千人,爭取一次踏平對方的大陣。”一聲令下五千騎兵再度催馬上前,望著對麵再度襲來的五千騎兵,劉紫鳶當即身形一矮,落在了馬背之上,隨後冷笑著說到“靠山軍,準備磐石大陣。”

    隻見五朵花瓣瞬間合在一起,正麵那些手持巨盾的士兵麵向敵軍,而側翼的則是手持巨盾側身而立,見此情景這五千突厥虎一師騎兵心中暗自開始提防,唯恐對方又要耍出什麽花樣,漸漸地這些騎兵已然要撞上正麵持盾的士兵麵前,隻聽劉紫鳶再度高喊到“正麵分,側麵合,長槍兵準備。”

    一聲令下正麵持盾的士兵紛紛向後快速倒退,眼前前方的敵軍向後退去,這些突厥騎兵紛紛麵露獰笑,加快速度衝進了劉紫鳶的大陣內,待著五千人盡數鑽進大陣之後,那些側身而立的士兵則是快速將大陣合圍,而陣眼中心早有人配合先前那些士兵,在中間又組成了一個小一圈的盾牆,此時那些手持長槍的士兵早在劉紫鳶的指令之下,斜舉起手中的長槍,向著前方的突厥騎兵用力地刺去。

    戰馬沒了衝勢,能夠挪動的空間緩緩地縮小,這些突厥騎兵像是被困在了羊圈內的羊群,左突右支試圖衝出大陣,奈何求生無路。眼見著五千騎兵被人圍在了大陣內,赫默德當即心急如焚,正待差人上前救援,隻見對方大陣兩側,突然閃出一串火紅色的身影,當先一人一身全身鎧甲,手中兩柄鐵鐧,宛如殺神一般向著自己這邊衝了過來。

    望著對麵的赫默德,楚墨風心中冷笑一聲,對方想前來救援,真是想得太多了,自己帶著巾幗軍就是為了防止對方偷襲的。

    念及於此楚墨風當即高喊到“諸位,將對麵的突厥人與大陣隔開。”兩千六百名巾幗軍在楚墨風和竇婧妍的帶領下,向著對麵一萬名虎一師衝了過去。

    此時在大營內坐鎮的史寒霜,望著戰場上的景象,當即喚來幾名親兵說到“你們現在迅速前往定襄城或者白道城,找兵部尚書李靖,就說本王妃說的,速派援兵來,否則這邊很難抵擋對麵的攻勢,一旦頡利可汗逃到漠南,屆時就麻煩了。”說完摸出自己的魚符遞給了自己的親兵隊長。

    隻見這名親兵隊長先是向後一撤,而後對著史寒霜恭敬地施了一禮說到“王妃殿下,屬下的職責是在此保護坐鎮大營的您,至於請求援兵一事,您還是派其他人去吧。”

    話音一落隻見史寒霜臉色一寒,而後冷冷地說到“親衛中隻有你的馬術最好,此事隻能你去辦,至於本王妃這裏,你們不用擔心,本王妃不是那些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隨後史寒霜將手中的魚符塞到對方手中,語重心長地說到“你們其將援兵喚來,就是給我最好的保護了。”

    親兵隊長望著史寒霜麵色一緊,而後重重地點了點頭,帶著幾名親衛翻身上馬,向著定襄白道一帶跑去。

    說到這史寒霜緩緩地抬起頭,抄起麵前的杯子,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口,而後將手中的杯子往桌上重重地一頓,“第一日我們總共出動一萬七千人,到夜間鳴金收兵的時候,龍城軍僅剩七千人,巾幗軍折了三百人,天策軍和靠山軍算是好的,各自折了不到兩百人,而突厥方麵五萬人盡出,逃回去的不足三萬人。”

    聽了史寒霜的敘述,李世勣腦海中漸漸浮現出當時慘烈的場景,隨後李世勣輕咳一聲,小心翼翼地問到“王妃殿下,那後來呢?”

    “後來?到今日我才知道,如若不是第一日我們打的那麽凶猛,後來也不會成這樣。”聽到李世金的詢問,史寒霜一動不動地盯著麵前的杯子,再度陷入了沉思之中

    有歌為證回想七尺風雪中歸去,遙遙數月似無期,血染煙花煙雲裏,恰似無聲的伏筆,且看磧口之戰楚墨風麾下戰力損耗殆盡,再看靈州西北李道宗大軍壓境生擒頡利。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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