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四章 死而複生 天子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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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接上文,上回書說到趁楚墨風亡故之際,侯君集欲奪取地下勢力,奈何賢王府強悍出手,奸計未能得逞,七月朔,天生異象,賢王墓開,遺體失蹤。這才引出天子震怒,城東危局,王府震驚,舊人舊顏。
得知楚墨風的墓穴被盜,長安城瞬間風聲鶴唳,大街上金吾衛、驍騎衛敲開一扇扇大門,出示了令牌後便開始四處搜查,得知賢王殿下墓穴被盜,長安百姓原本有些淡落的哀思瞬間被再次勾起,每個人在咒罵那些盜墓賊的同時,自發地加入了尋找賢王殿下遺體的隊伍中。
負責看護英靈殿的劉大根,被金吾衛迅速帶入宮內,望著台階上一臉怒色的李世民,劉大根一五一十地將七月甲子朔當日發生的事情說了出來。
七月,甲子朔,清晨起來的劉大根簡單地收拾了一番之後,徑直來到了楚墨風的墓碑前,手中握著一個執壺,望著墓碑上冰冷的字跡,劉大根不由地抽了抽鼻子,“殿下,大根來看您了,殿下您還記得大根嗎?大根記得您啊,那年臘月二十九,您與陛下前來祭奠,一場大雪,讓大根有幸與您和陛下把酒言歡,您說你如此風華正茂的年紀,您怎麽就忍心去了呢?”
說到這劉大根已然泣不成聲,將執壺內的酒緩緩地灑在墓碑周圍,劉大根就這樣坐在墓碑前,抬起手擦拭著墓碑上的塵土,“殿下,您是沒有看見啊,您下葬那日,長安城的百姓全都來給您送行了,百姓心中都念著您啊,長安想著您,大唐也需要您啊,您若是能死而複生,大根願意舍棄這身皮囊,替您去死啊。”
說話間,原本晴朗無雲的天空,頃刻間開始變暗,劉大根抬頭望向天空,隨後喃喃地說到“天狗食月?”隨即周圍漸漸地有風聲呼嘯而過,見此情景劉大根對著楚墨風的墓碑叩了三個頭,而後起身向著自己的小屋走去。
才踏進屋內,正待轉身將門閉合,劉大根隻覺得脖頸處傳來一陣疼痛,隨即兩眼一黑暈了過去。
說到這劉大根忐忑地看了李世民一眼,而後輕聲說到“啟稟陛下,待小人再度醒來的時候,就發現殿下的墓穴被盜了。”
聽了劉大根的話,李世民望著殿下站著的金吾衛將軍李道,對方見狀趕忙拱手說到“啟稟陛下,末將率人前去查探過,現場的黃土散落在周圍,而且整個墓坑並沒有被開挖的痕跡,棺蓋落在距離墓碑西麵大約一丈的距離,末將鬥膽猜測,或許這墓穴是被人從內部破開的。”
“內部?你的意思是棺槨內的賢王活過來自己把棺蓋踢開的嗎?”聽了李道的這番言論,李世民眉頭緊蹙,“李道啊李道,你是不是平素《山海經》看的太多了?這種怪力亂神的事情,怎麽會發生在長安呢?去查,去給朕好生查,查不出來,摘了自己的官帽,滾回老家種地去吧!”言罷,李世民拂袖而去,空留下殿內的滿朝文武,一臉錯愕地望著空蕩蕩的龍椅。
轉身走出太極殿,禮部尚書李孝恭,一把拉住一名太史監的副監,二人來到了一個僻靜的角落處,從懷中摸出一封銀錢塞到對方手中,李孝恭一臉神秘地說到“孫副監,這件事本官覺得有些蹊蹺,勞煩您回去之後問問你們正監,聽聽他有什麽看法。”
誰知那個孫副監將那封銀錢又塞回李孝恭手中,而後低聲說到“李尚書,您大可不必如此,此事就是您不吩咐,下官回去之後也會問的,畢竟當年下官也承蒙殿下提攜,算起來也有一份香火情的,隻是,我們正監李淳風大人和副監袁天罡已經消失了好幾日了。”
“什麽?這兩個貨也失蹤了?什麽時候的事情?為何不上報?”聽聞李淳風和袁天罡也失蹤許久,李孝恭情急之間竟然將楚墨風平素對二人的稱呼脫口而出,隨後發覺眼前站著對方的屬下,隻好裝作糊塗地問到“此事究竟是怎麽回事?”
隨著孫副監的一番敘述,李孝恭緩緩地點了點頭,“也罷,既然陛下現在精力全都在殿下這件事上,太史監那邊您先照拂一二吧。”
眼見四下無人,孫副監點了點頭轉身離開了此處,望著眼前巍峨肅穆的長安城,李孝恭不免歎了口氣,“殿下啊,您縱然是身故,也還是不讓人消停啊!”
與此同時,涇水、渭水交匯處,靠近英靈殿的山壁上,一個被雜草掩蓋的洞口內,時不時有潺潺地流水聲傳來,此處就是當初楚墨風為李世民尋得寒潭花的洞穴,自從寒潭花被楚墨風取走之後,原本冰冷刺骨的寒潭,已然化成了一泓溫泉,岸邊的一處石台之上,消失許久的楚墨風安靜地躺在上麵,不遠處兩名仙風道骨的老者,正坐在一旁悠閑地下著棋。
其中一人抬手落子,隨即笑了笑說到“此番承蒙大師出山,思邈感激不盡,若非大師出手相助,單憑在下的手段,也無法完成此事。”
對麵的老和尚抬起頭,看了看石台上的楚墨風,微微一笑說到“藥王之名天下無人不知,老衲隻不過是借花獻佛罷了,說起來還是老衲遊曆到嵩山少林寺時,聽聞其住持提及,佛祖曾給予提示,此子陽壽未盡,故而老衲才傳信於我那位不爭氣的徒弟。”
說話間消失許久的李淳風和袁天罡從洞口走進來,先是對著老和尚和孫思邈施了一禮,而後徑直走到楚墨風麵前,有些驚詫地說到“師傅,殿下怎麽還沒醒?”
“快了,那還魂之術雖然能夠讓人起死回生,但是施術之時為師隱隱感覺到,楚施主的體內似乎也有一種力量,在不停地催促著對方醒來,為師隻不過是助他一臂之力罷了。”將手中的棋子落下,老和尚站起身望著石台上的楚墨風,語氣中帶著一絲疑惑地說到“你小子究竟是什麽人呢?為何體內會有那種奇異的力量?”
四周一片漆黑,楚墨風迷茫地站在原地,時不時地有陣陣陰寒的風吹過,楚墨風忍不住打了個寒顫,自己記得眼中最後見到的一幕就是被拽下了山澗,下落的過程中,楚墨風摸出了匕首砍斷了掛在肩膀上長槍,似乎是因為體力不支,兩眼一黑也落了下去。
此時耳畔傳來一個聲音,“去吧,大步地向前走,你不應該在這裏,這裏不是你的終點。”
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楚墨風一跳,隨即楚墨風擺了個架勢,望著漆黑的四周喊到“你是誰?我這是在什麽地方?”
話音一落,隻見前方出現一片光亮,突如其來的強光讓楚墨風不敢直視,隻能用手遮住了雙眼,隻聽見那個聲音再度說到“向前走,跳下去,你會發現一片新的天地。”
聽了對方的話,楚墨風心一橫,心想小爺本就死了,既然你讓我往前走,我一個死人還怕什麽?大不了死人再死一次就是了,萬兒八千的突厥人小爺都殺了,還怕這個嗎?念及於此,楚墨風快步跑向前方,向著那個光亮處縱身一躍,口中發出了一陣長嘯。
正在忙碌的眾人,突然聽見石台上的楚墨風發出一聲長嘯,趕忙起身圍上前去,與此同時,原本寂靜的長安城上空,突然傳來一聲震撼天地的虎嘯之聲,正在翻閱古籍的孫副監,快步走向窗邊,抬頭望著晴空萬裏,眼神中透出了絲絲的驚詫。接連數日異象,如若太史監不給出一個說法,或許陛下那邊無法交代,想到這孫副監望著空蕩蕩的正監處,不由地歎了口氣。
石台上,楚墨風幽幽地轉醒,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孫思邈那滿含淚水的麵容,“藥王,您什麽時候身故的?小子怎麽不知道此事?”
聽了楚墨風的話,孫思邈破涕為笑,“醒了,醒了就好,殿下,老朽沒有死,是您活過來了,太好了,太好了,大唐又有希望了。”言罷孫思邈轉身對著身旁的老和尚恭敬地施了一禮說到“智仁法師,思邈在此替大唐謝過您老人家了。”
“我死了?我怎麽又活了?”望著周圍的其餘三人,楚墨風漸漸地恢複了意識,“李淳風、袁天罡,你兩個老小子不在太史監坐班,亂出來溜達什麽?”
二人聞言先是一笑,而後對著智仁法師說到“師傅,您看,咱們的賢王殿下又回來了。”
智仁法師見狀微微一笑笑,而後對著楚墨風緩緩地說到“楚施主原本就天賦異稟,此番雖然葬身山澗,但是命不該絕,老衲隻不過是助藥王一臂之力,算是為大唐做些貢獻了。”
大致聽明白了事情的始末,楚墨風在袁天罡和李淳風的攙扶下站起身,而後恭敬地對著智仁法師和孫思邈施了一禮,“再造之恩墨風無以為報,此生若有任何差遣,墨風定當竭盡全力。”
話音一落隻見智仁法師突然出手,在楚墨風周身幾處大穴連點幾下,而後雙手化掌印在了楚墨風的胸口處,正在錯愕之際的楚墨風,本欲開口質問,誰知一股暖流瞬間湧遍全身,感覺到身體內的逐漸恢複了力量,楚墨風隨即心懷感激地望著智仁法師。
待智仁法師雙掌收回,楚墨風用力地攥了攥拳頭,而後起身跳了跳,隨即對著智仁法師一跪,“墨風謝過大師!”
“罷了,區區小事殿下不用在意,既然殿下無礙了,老衲也該離開了。”微微擺了擺手,智仁法師轉身向著洞口走去,待快要臨近洞口的時候,智仁法師突然轉過身,對著楚墨風說到“關於殿下死而複生一事,還請殿下不要說的太多,畢竟這種事屬於逆天改命,希望殿下明白。”
待智仁法師離開之後,李淳風和袁天罡對著楚墨風施了一禮說到“殿下,下官二人已然許久沒有出現在太史監了,此時也要離開了。”
一旁的孫思邈見狀,微微一笑說到“既然殿下無礙,老朽也走了,至於殿下如何活過來的,憑殿下的聰明才智,定然等圓過去的。”隨即三人聯袂消失在洞口之處。
待洞內隻剩下自己一人時,楚墨風這才反應過來,望著洞口大喊到“我說你們也太狠了,把我丟在這裏,好歹給我留個東西讓我上去啊?”
空蕩的石洞僅有楚墨風的回聲像是回答了一般,望著麵前微微冒著熱氣的寒潭,楚墨風伸出手往水裏一放,本來應該是刺骨的寒意,此刻卻是一片暖暖的感覺,見此情景楚墨風將身上的衣服盡數除去,隨即跳進寒潭內,舒舒服服地泡了個澡。
沐浴一番之後,楚墨風再度將自己的衣服穿好,好在當時下葬的時候,細心的史寒霜給自己換上的是一身常服,如若穿著一身壽衣,走在大街上豈不是要嚇死人,想到這楚墨風徑直走到洞口處,赫然發現一根繩子自上而下垂落在洞口,伸手使勁拽了拽,發現繩子還算結實,隨即楚墨風抓住繩子,一點點地向上爬去。
好容易來到了地麵,望著遠處的大好河山,楚墨風大叫一聲,隨後自顧自地說到“也不知道頡利那廝抓到了沒?要是沒抓到,小爺豈不是白死了。”
一路來到了英靈殿內,望著一片片的墓碑,眼中閃過一絲憂鬱之色,當初自己追出去之後,也不知道後來還剩下多少人,想到這楚墨風信手拉過一名前來拜祭的人,“敢問之前賢王殿下在磧口那場大戰之後,這裏葬了多少人?”
被拽住的人正是前來拜祭天策軍士卒的,聽聞楚墨風這麽一問,不假思索地說到“聽說總共去了一萬七千人,隻回來了五十二個人,其餘的全都戰死了。”
一句話讓楚墨風全身一震,隨後按照對方的指示,找到了巾幗軍、龍城軍、天策軍和靠山軍的墓群,望著墓碑上那些熟悉的名字,楚墨風不禁淚如雨下,每走過一座墓碑,楚墨風都會跪下來恭敬地叩三個頭,這一日楚墨風已然不知道自己叩了多少頭,當自己來到最後兩座墓碑前,望著上麵的名字,楚墨風瞬間跌坐在地上。
隻見墓碑上分別刻著“彼岸花顧貞兒女俠之墓”和“彼岸花宇文琇女俠之墓”,抬手緩緩地撫摸著墓碑上的名字,楚墨風喃喃地說到“兩個傻丫頭,不是說好了這場仗打完,咱們成親嗎?怎麽也不知道等等我,就這樣就走了?”說話間,婆娑的淚眼中,漸漸地浮現出二人的身影,回想起此前的種種的過往,楚墨風抬手抹了一把眼淚,起身向著英靈殿外走去。
一路低頭走著,漸漸地來到了金光門處,混進了進城百姓的隊伍中,楚墨風低著頭慢慢向前踱步而去,好容易挨到了自己,隻見守城士兵頭也沒抬地問到“出示路引、通關文牒或是魚符,姓名、籍貫、來京城做什麽?”
“楚墨風,魚符在家,籍貫蓚縣,我回家。”望著麵前盡忠職守的士兵,楚墨風也不想為難對方,隨即開口問到“敢問一聲,頡利那老狗被抓到了嗎?”
由於周圍有些吵雜,那名士兵似乎是沒有聽清楚墨風前麵的話,反而是聽到對方問有關頡利的事情,從對方的語氣中聽出了絲絲鄙夷,守城士兵當即笑著說到“抓到了,每日被陛下關在宮內唱歌跳舞,太解氣了,敢問您能再說一遍姓名和籍貫嗎?”
“太好了,也不枉小爺死過一回了。”聽了守城士兵話,楚墨風心中甚感欣慰,隨後笑著說到“在下楚墨風,大唐賢王殿下,本王要回家。”
話音一落,守城士兵像是受到了什麽刺激一樣,蹭地一下站了起來,手中長槍一擺,冷冷地望著楚墨風說到“你個狗東西啊好大膽,竟然敢冒充賢王殿下,說,殿下的遺體是不是你偷的?”
眼見對方過激的反應,楚墨風不免覺得有些好笑,饒有興趣地望著對方說到“你先別激動,這裏距離賢王府很近,你找人去王府喊人來,讓他們一看就知道我是不是冒充的了。”
聽聞楚墨風自稱是賢王殿下楚墨風,周圍百姓也紛紛怒目而視,守城士兵見狀對著楚墨風說到“你別走,你等著,我這就去王府喊人的,你這個冒牌貨,等著王府的人揭穿你之後,我定然要把你抓進大牢內,你等著吧。”說完那名士兵交待了一番,翻身上嗎匆匆地向著賢王府方向跑去。
此時賢王府內,眾人正圍坐一團,楚墨風的遺體被盜,賢王府已然將麾下的人手全部散出去了,接連數日也沒有結果,這不免讓人有些煩悶,一旁坐著的李玉湖,望著李玥一臉焦急的模樣,緩緩地說到“玥兒姐姐,你別著急,或許一會兒就有消息傳來的,他吉人天相,老天爺都保佑他的。”
李玥聞言點了點頭,正待開口說話,隻見門外一名下人領著一名守城士兵走了進來,對著史寒霜說到“啟稟大王妃,這位軍爺說有要事稟報。”
眾人聞言當即圍上前來,望著眼前的群雌粥粥,那名守城士兵恭敬地施了一禮說到“啟稟王妃殿下,小的是金光門今日的守衛,方才有人在金光門外自稱是賢王殿下,小人知道殿下已然亡故,所以前來稟報,望王妃殿下能夠移步金光門,揭穿此人。”
聽了這名守城士兵的話,史寒霜對著沐沐使了個眼色,對方隨即從懷中摸出一吊錢塞到這名士兵手中,而後隻聽史寒霜輕聲說到“也罷,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你且先回去穩住那人,我等稍後就去。”
那名守城士兵收了賞錢,恭敬地施了個禮,而後轉身向著府邸門外跑去。
待對方離去之後,史寒霜輕咳一聲說到“也罷,我就去看看,看看是哪個狗膽包天的人,敢冒充他,如若有機會,我定然將他斬殺當場!”話音一落,史寒霜取過一旁的赤炎寒冰,起身向著金光門走去。
一身素衣打扮的史寒霜,背著赤炎寒冰走在街上,沿途遇到的路人紛紛側身行禮,眼見大王妃殿下一臉寒意,眾人也不敢多問,緩緩地來到金光門處,先前來報信的守城士兵見狀,指著楚墨風說到“王妃殿下,就是此人冒充賢王殿下。”
望著眼前這名容貌相似的人,史寒霜忍住眼中的淚水,手中赤炎寒冰一出,指著對方冷冷地說到“閣下似乎不知道賢王府三個字在大唐的含義吧?敢冒充賢王殿下,您也算是有膽識之人了,如若不想死,褪去你臉上的偽裝,露出本來的麵目吧。”
這娘們兒是因為自己死了,腦子迷糊了吧?自己夫君就在眼前,她竟然能夠認成別人?想到這楚墨風緩緩地說到“王妃殿下,收了您的赤炎寒冰吧,雖然是從峨眉劍塚內取出的,但是您也知道,這麽多年您始終不是我的對手,不是嗎?”
聽到這番話,史寒霜先是一震,而後再度冷冷地說到“看來功課做得不錯,這些事情你們都打聽出來了,可見為了以假亂真,你們也是下足了功夫。再說一遍,露出你本來的麵容。”
“這就是我本來的麵容啊,史寒霜你是不是瘋了?自家男人站在這,你竟然以為我是外人,你怎麽不讓梓瑤和鳳兒來?”楚墨風見狀不免有些無奈地笑了笑,看來這丫頭也不能接受人死而複生之事啊,想到這楚墨風突然閃身向前,抽過了守城士兵的長槍,隨即挽了一個槍花,指著史寒霜說到“想打嗎?看看你功夫落下了沒有。”
眼見對方挑釁,史寒霜俏臉一寒,腳下一蹬手中的赤炎寒冰向著楚墨風刺來,眼見城門處有人打鬥,過往百姓紛紛四散逃竄,唯恐傷及無辜,楚墨風引著史寒霜向著官道退去。
長槍挑開了左手的赤炎,楚墨風一個閃身來到了史寒霜的身側,隨即左手化掌,葉底藏花的變招,赫然將史寒霜向前一推。
突然被對方一掌推出,史寒霜不免有些驚詫,待穩住身形之際,腳下一蹬,整個人倒著向楚墨風飛去,手中的雙劍不停地舞動著,楚墨風見狀微微一笑,手中長槍左撥右磕,瞬間化解了對方的攻勢,而後楚墨風單手橫握長槍,架住了史寒霜的雙劍,左手再度化掌,又是一掌推出,隻不過這一次卻是印在了史寒霜的屁股上。
眼見對方出手輕薄自己,史寒霜當即身形一擰,臉頰通紅的望著楚墨風說到“閣下出手如此下流,又不已真麵目示人,可見在江湖上也不算是什麽有名的人物。”
隻見楚墨風微微一笑,饒有興趣地望著史寒霜說到“江湖上都說在下是天下第一,但是在下深知打不過少林的曇宗大師和峨眉我那姨娘,所以呢,在下乃是天下第三,而且方才在下不是出手下流,而是想問問寒霜女俠,您屁股上的那塊梅花形的胎記,究竟還在不在?”
聽了對方的話,史寒霜身形一顫,手中的赤炎寒冰瞬間掉在地上,自己屁股上有塊梅花形的胎記,此事除了自己的父親史萬歲之外,隻有自己的夫君知道,且此事還是床笫之間無意間被楚墨風看見的,為此楚墨風還笑了自己許久,而後兩個人說好此事不能讓第三個人知道的。
想到這史寒霜冷冷地問到“既然閣下稱自己是賢王殿下,那麽今日本女俠也不要這個臉了,敢問閣下能說清楚胎記的具體位置嗎?”
楚墨風聞言先是四下看了看,而後低聲說到“在你右邊的屁股蛋上,靠近腰際的位置,你忘了之前咱們”
一句話讓史寒霜順間淚如雨下,發瘋了一般撲到楚墨風的懷中,而後伸出拳頭不停地捶著對方的胸口說到“你不是死了嗎?你死了又出來做什麽啊?”
摟著自家娘子,楚墨風笑著說到“我這不是又活過來了嗎?別哭了,咱們回家吧,我餓了!”
史寒霜聞言點了點頭,抄起地上的雙劍,摟著楚墨風向著金光門走去,來到金光門前,史寒霜望著一臉詫異地守城士兵,從懷中摸出一吊錢塞給對方,而後笑著說到“兵大哥,謝謝你了,此人是我家殿下,他又死而複生了!”
一席話說的守城士兵先是一愣,而後跪在地上大喊到“老天爺開眼了,殿下又回來了,老天爺開眼了。”
將麵前的守城士兵攙扶起來,楚墨風緩緩地說到“快快起來,本王可受不得這份大禮,待過些時日本王再來探望你們,現在本王要回府了。”
守城士兵見狀,紛紛側身給楚墨風和史寒霜讓出一條道路,二人悠閑地走進了義寧坊,徑直來到賢王府前,隻見王府內的縞素依舊沒有摘除,楚墨風不免有些感傷,隨著史寒霜進入府內,隻見正廳內人影綽綽,楚墨風頓時玩心大起,與史寒霜耳語了一番之後,先行向著正廳走去。
隻見李玉湖低著頭不住地安慰著李玥,一旁的莫梓瑤歎了口氣,對著身旁的昭昭說到“昭昭,你去門口看看,看看姐姐回來了沒有。”
後者聞言點了點頭,低著頭向著門外跑去,才踏出正廳的門,突然撞在一個人的懷中,未等昭昭抬頭說話,隻聽對方笑著說到“小丫頭,當年把你們姐妹帶回府裏的時候,就屬著你最毛躁,這麽多年了怎麽還沒改過來啊。”
一番話說的昭昭一陣迷茫,隨即抬起頭仔細一看,當即大喊一聲‘鬼啊’,掙脫了楚墨風的懷抱,跑到正廳內躲在了莫梓瑤身後,一聲高喊將眾人驚起,紛紛抬眼觀望,眼見門口站著一個與殿下一模一樣的人,眾人紛紛感到驚詫,隻見李玉湖哆哆嗦嗦地說到“殿下,這還未到年祭,光天化日的您怎麽回魂了?莫不是您還有什麽未了的心願?您說出來,臣妾去辦!”
話音一落,隻聽門口那人說到“我苦啊,我在下麵向著鳳兒,鳳兒啊,你下來陪陪我吧?”
聽了對方的話,李玉湖貝齒輕咬,思索了片刻之後,像是做了什麽決定一般,對著門口的人說到“也罷,既然殿下思念臣妾心切,你我夫妻二人到了陰曹地府再續緣分,殿下,等著臣妾。”話音一落李玉湖手中赫然翻出一柄匕首,瞬間向著自己的脖頸處刺去。
見此情景楚墨風一個閃身衝進屋內,抬手將對方手中的匕首打落,而後一把攬住了李玉湖說到“傻丫頭,你的小腦袋怎麽這麽傻?你家夫君活了,你可別死了就好。”
感受著對方身體帶來的溫度,李玉湖有些驚詫地抬手撫摸著對方的臉龐,隨後隻聽對方在自己耳邊耳語一番,李玉湖瞬間雙頰一紅,伸手推開對方,而後麵色羞赧地說到“殿下,您壞死了,這件事若是被人知道了,您讓臣妾還怎麽辦?”
眾人見狀紛紛圍上前來,這個摸摸,那個抱抱的,似乎都不敢相信楚墨風死而複生,隨後就見史寒霜走了進來,對著眾人點了點頭說到“已經確認過了,是真的,而且身上這身衣服還是下葬那日我給換上的,他真的是回來了。”
史寒霜的這番話,讓正廳內的眾人頓時興奮不已,府裏的主心骨又回來了,這座賢王府又可以再度恢複生機,望著一旁落座的李玥,楚墨風緩緩地走到對方麵前,還未開口隻見李玥撲進了自己的懷抱喃喃地說到“妾身還記得咱們的約定,誰若九十七歲死,奈何橋畔等三年。”
話音一落,隻見花靈兒抹了一把眼淚說到“殿下,你明日還是去看看您那五個孩子吧?這些日子這些孩子整日打不起精神,尤其是不悔那個丫頭。”
楚墨風聞言點了點頭,“成,明日我先去上朝見過陛下,然後再回來與你們好生待著。”
隨著楚墨風死而複生,王府內外的那些縞素紛紛撤去,一時間王府內再度洋溢起歡聲笑語
俗話說有人歡喜有人憂,且看楚墨風上朝震驚朝野,再看李世民密議再組新軍,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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