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七章 有情之人 難成眷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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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接上文,上回書說到楚墨風救出葛老七妻兒,葛老七決意投效楚墨風,禦書房內欲提親卻被拒絕,怒發衝冠為紅顏辭去官職,朝堂事震驚太上皇,議對策李淵再登門。這才引出相見時難別亦難,東風無力百花殘。春蠶到死絲方盡,蠟炬成灰淚始幹。曉鏡但愁雲鬢改,夜吟應覺月光寒。蓬山此去無多路,青鳥殷勤為探看。
賢王府大門外,李淵的禦輦此刻似乎停留已久,眼見楚墨風帶著李玥走了出來,隨行的侍從這才扯著公鴨嗓子喊到“太上皇駕臨賢王府,王府眾人跪迎。”
一番唱和之後,李淵緩緩地走了下來,楚墨風與李玥見狀,趕忙跪地參拜,“兒臣楚墨風(李玥)見過太上皇,願吾皇龍體安康,福澤萬年。”
眼見二人聯袂而至,李淵眼中閃過一絲不忍,隨即笑著說到“我兒平身。”
二人見狀趕忙起身,隨即攙扶著李淵向著王府內走去,一進門望著王府內忙碌的景象,李淵臉上不免閃過一絲不悅之色,然而這種不悅中夾雜著一絲無奈,隨即又轉瞬即逝。
一路來到了正廳內,待李淵落座之後,早有下人奉上香茗糕點,心中隱約猜出李淵是來為李世民做說客的,楚墨風並沒有急於開口,而是恭敬地望著李淵,想聽聽對方準備先說些什麽。
端起麵前的茶杯湊到唇邊,輕輕地吹了吹之後,李淵將杯中的茶水一飲而盡,隨即歎了口氣說到“墨風啊,讓府裏收拾的下人暫時停下吧,你若是走了,朕心中始終覺得少些什麽,此前聽聞你的死訊,朕可是傷心了許多日。”
打感情牌?這可是老爺子最擅長的了。望著李淵真誠的目光,楚墨風輕咳一聲,裝作一副羞愧的模樣說到“父皇在上,非是兒臣要離開長安離開您,而是有人在逼迫兒臣如此啊,其實兒臣想到要離開長安再也無法侍奉您左右,兒臣心中也是傷心不已啊。”說完楚墨風雙手捂著臉,默默地低下了頭。
是啊,自從李建成和李元吉亡故,也就是這小子往自己那裏跑得勤了,如若這小子真的離開長安,自己還真是不適應,想到這李淵歎了口氣說到“你心中的苦,朕知道,是為了玥兒的事情是吧?”
眼見李淵將話題轉到了李玥身上,楚墨風心中一緊,那話兒來了,隨即提起萬分小心地傾聽著李淵的話語,這倒不是李淵與楚墨風二人開始虛與委蛇生出嫌隙,而是因為李淵此番到來,代表的定然是李世民,所以楚墨風不得不小心對待。
隨即楚墨風點了點頭,“啟稟父皇,兒臣與玥兒兩情相悅,且好叫父皇知道,玥兒在丹陽時,已經為兒臣誕下一名女兒,現在孩子都已經四歲了,如若此時再讓我二人分開,對孩子來說是不是有些殘忍了?”
正在說話間,隻聽正廳門外傳來一陣詢問聲,“殿下,不悔說是要找她娘親,現在能讓她進來嗎?”
楚墨風聞言轉頭望向李淵,後者見狀點了點頭,隨即楚墨風對著門外喊到“好吧,讓不悔進來吧。”話音一落,一個粉雕玉琢的小丫頭一步三晃地走了進來,看見楚墨風和李玥都在,當即一笑,“父王您也在呀,那稍後陪著不悔玩好不好呀,阿姐和兄長都在收拾東西,不悔覺得好無趣呀。”
望著自己的小女兒,楚墨風眼神中一暖,隨即點了點頭,不悔見狀笑著撲到李玥的懷中,正待說話,卻發現屋內還有一個人,隨即麵帶詫異地抬起頭,歪著小腦袋看了許久,“老爺爺,您也是來聽父王的故事的嗎?父王是個大英雄,您是不是也喜歡大英雄呢?”
無論何朝何代,任何人但凡步入了垂暮之年,見到小孩子都自發的喜歡,況且麵前這個小丫頭,論起來也是皇室子嗣,這讓李淵更加欣喜不已,望著不悔一臉不解地小表情,李淵取下了手上的一枚玉扳指,緩緩地放到不悔麵前,而後笑著說到“小丫頭,你算是說對了,老爺爺我也喜歡聽大英雄的故事,隻不過,你是不是應該喊我一聲皇爺爺啊?”
看了看李淵,又看了看桌子上的玉扳指,隨即有看了看李玥和楚墨風,眼見對方二人都在點頭,不悔隻好羞答答地對著李淵施了一禮說到“皇爺爺。”
一聲‘皇爺爺’讓李淵老懷大慰,當即將不悔攬在懷中,笑著說到“好喲,咱們大唐又多了一位小郡主咯,待皇爺爺回去之後,想一想給你哪塊封地作為見麵禮才好的。”
李淵這番話,讓楚墨風和李玥先是心頭一顫,而後生出一絲感動,至少李淵的話算是承認了不悔的身份,想到這,二人對視了一眼,眼神中也充滿了擔憂之色。
隻見李淵攬著不悔,對楚墨風說到“小子你先出去,朕有些話要對玥兒說的。”
楚墨風聞言點了點頭,起身正待離去,誰知一旁的李玥突然拉住了他的衣角,眼神中透出了絲絲的不舍,楚墨風見狀俯下身子,輕輕地在對方額頭上一吻,“放心吧,我就在外邊等著,聽話。”
聽了楚墨風的話,李玥眼中瞬間流出一絲清淚,目光中依依不舍地望著楚墨風走出正廳,隨即將房門緩緩地閉合。
此時,李淵麵色凝重地望著李玥說到“玥兒,作為大唐最後一個長公主,父皇曾經告訴過你什麽?”
聽到李淵的問話,李玥心頭一顫,隨即跪在地上恭敬地說到“身為皇室貴胄天之驕女,此生唯一的任務就是以聯姻的方式,替皇室籠絡朝臣,借此穩固江山社稷。”
“當年,為了籠絡住楚小子,父皇不顧你心中所想,強行讓鳳兒嫁給了他,隨後又晉封靈兒為公主,在之後又把婧妍指婚給他。”伸手扶起了李玥,此時的李淵身上的帝王氣勢似乎是瞬間煙消雲散,宛如一名平常人家的老者,緩緩地說到“但是當初我賭對了,這小子的確是個值得托付的人,隻不過,咱們大唐嫁過去兩名公主,一名郡主,夠了,所以當初我才會再三叮囑你,萬萬不要再與他有情愫,可是現在,你卻連孩子都為他生了,你讓我怎麽說才好?”
麵前的李淵,早已不是當初那個睥睨天下叱吒風雲的一代帝王了,此時的李淵,臉上布滿了皺紋,兩鬢已然生出了白發,言語間時不時地停頓一下,並不是在思索,而是年事已高,氣力大不如前了,想起當初那個抱著自己騎馬遊玩的父皇,李玥眼圈一紅,有些無奈地低下了頭。
“你二哥的意思是,想將你許配給暢武道行軍總管薛萬徹,隻不過因為你與楚小子這件事,你二哥暫時沒有再提,所以今日父皇來問問你的意思,如若你執意要與楚小子在一起,那父皇回去之後,會向你二哥據理力爭一番,如若”抬起手揉了揉李玥的腦袋,李淵一臉慈祥地望著自己這個小女兒,心中充滿了愧疚之意。
聽著李淵的話,李玥貝齒輕咬,眼神中透出了絲絲不甘與不舍,想到自己的父親已然退位,卻還要為了兒女之事來回奔波,心性柔軟的李玥心中也是愧疚不已,自己不是平常人家的子女,能夠有選擇權,身為天之驕女,生下來就是為了皇室服務的,曆朝曆代的公主,沒有一個能夠逃過這種命運的。抬起眼看了看李淵懷中的不悔,眉眼間已然有幾分與楚墨風相似,想起了當初自己留給對方的那封手書,李玥心中歎了口氣,像是做出了什麽決定一般,對著李淵說到“父皇,兒臣決定了,明日啟程回丹陽,兒臣可以嫁,但是要等到不悔再大一些再說,如若二哥不同意,那此生兒臣幽居丹陽直至終老。”
話音一落,李玥當即將不悔攬入懷中,隨即嚎啕大哭起來,望著麵前哭得梨花帶雨的李玥,李玥心中也是有些不舍,但是事情既然辦好了一半,那另一半就落在了門外那小子身上,想起那小子的脾氣,李淵不免有些頭疼,這可是能夠在武德年間的朝堂上,與自己高聲辯論的主兒,聽聞現在在朝堂上,此子也是如此,念及於此,李淵緩緩地點了點頭說到“成,今日回宮,父皇就命令你二哥下旨,給不悔晉封,入玉牒,此生她父親依舊是大唐賢王,她的母親依舊是丹陽公主,這件事你要記得讓她莫忘記。”
李玥聞言對著李淵施了一禮,隨即拉著不悔走出正廳,正廳外,楚墨風依舊在焦急地等候著,眼見李玥母女出來,趕忙上前詢問,誰知李玥隻是緩緩地搖了搖頭,隨即抱著不悔匆匆地離去,心知定然是李玥與李淵達成了什麽約定,楚墨風當即推開門走了進去,對著李淵施了一禮說到“兒臣隻想問一件事,究竟陛下準備將兒臣逼到哪一步才算結束?”
“為何會這麽問?你二哥並沒有逼迫你,隻不過你也身處皇家,皇家事你也知道,玥兒是斷然不能再嫁給你的,你二哥的意思是,這件事朝廷會給予你補償,條件你自己開,隻要不過分,朕代替你二哥應允了便是。”眼見對方情緒有些激動,李淵趕忙出言安撫。
“父皇,很多事不是用簡單的交易就可以解決的,兒臣想知道,陛下究竟要玥兒嫁給誰?”此時楚墨風已然不想再聽李淵解釋,帶著心中的疑問,楚墨風冷冷地望著李淵。
“暢武道行軍總管薛萬徹,此人原是東宮舊人,既然投效朝廷,朝廷定然要做出一個姿態。”望著楚墨風冰冷的眼神,李淵心中不免有些後怕,這種眼神自己曾經見過,每次這小子真正動怒的時候,眼神就像現在這樣冰冷。
“成,既然如此,這個朝廷甚至是整個大唐姓李,我一個外姓不便多說什麽,既然陛下早就想好了,那麽我遵從。”長歎了一口氣之後,楚墨風緩緩地說到“我不會用玥兒的幸福換取什麽,那樣對她不公平,如若陛下非要交換,煩請您回去告訴他,此前我在禦書房的那番話,依舊有效,從此,大唐江山沒有賢王,江湖之上隻有夜叉。草民還要收拾行囊,就不留太上皇在此吃飯了,太上皇請回吧。”話音一落,楚墨風打開正廳大門,對著李淵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隨即恭敬地低下了頭。
望著楚墨風的這番舉動,李淵頓時語塞,本想著能夠勸李玥回去丹陽,再勸這小子回心轉意,然而今日之事竟然辦砸了,想到這李淵對李世民也是一陣抱怨,你小子要籠絡朝臣,不用你自己的女兒,反而打起了你妹妹的主意,如若你妹妹與旁人生出情愫還好說,畢竟皇室威嚴在那擺著也不是好看的,可問題是你妹妹心中愛慕之人,可是大唐的賢王啊,功勳卓著,任勞任怨,愛兵如子,不求回報,體恤民情,萬家生佛,大唐當世第一人啊。
想到這李淵無奈地搖了搖頭,起身在楚墨風恭送的目光中,緩緩地離開了賢王府。待李淵的禦輦消失在義寧坊之後,楚墨風徑直來到了大門外,望著大門上方那塊寫著‘賢王府’三個大字的匾額,心中怒火漸漸湧出,當即雙腳在門柱上接連點了幾下,整個人躍至半空,隨即一招魁星踢鬥倒卷雲,將匾額一腳踢落在地,待身形落下之際,重重地踩在了匾額之上,隻聽‘哢吧’一聲,象征著府邸威嚴的匾額,頃刻間四分五裂。
走進院落之後,楚墨風鼓足氣對著院內喊到“明日辰初時分之前,所有物件收拾完畢,辰時四刻闔府啟程返回甘州。”言罷,楚墨風徑直來到了李玥的房內,眼見李玥在收拾行囊,一旁的不悔撅著小嘴一臉不情願的模樣,楚墨風當即將不悔抱起,輕聲說到“不悔,咱們一起去甘州好不好?”
“到了甘州能跟父王在一起玩嗎?”隻見不悔抬起手摩挲著楚墨風臉頰上的胡茬,有些落寞地說到“方才娘親說,要帶著不悔回丹陽,不悔不想回去,不悔隻想跟父王娘親一起。”
聽了不悔的話,楚墨風望著背身收拾的李玥,輕聲說到“方才我跟你父皇說了,既然他想將你嫁給薛萬徹,我是斷然不允的,我楚墨風的女人,怎麽可以嫁給別人,明日臨行之前,我會去殺了薛萬徹,如若你願意,明日待我回來,咱們一起去甘州,好不好?”
本就一直在抽泣的李玥,聽了楚墨風的話,瞬間轉過身撲進對方的懷中,“我不想要什麽公主名分,當初如若不是父皇刻意阻止,嫁給你的應該是我,好吧,為了當初籠絡你,我忍了,後來我還是忍不住想你,那日之後有了不悔,我將孩子生下來盡心撫養,不為別的,隻因為這是你我的孩子,縱然此次你真的身死,我也會將她撫養成人的,但是如若為了這件事,你要去殺了對方,我勸你不要,至少為了不悔,也不要妄生殺孽,好嗎?”
楚墨風聞言將對方攬在懷中,微微地點了點頭,旋即再度分開,“你和不悔收拾東西吧,我出去一趟,既然要走了,城內的那些大小勢力,我還是要交待交待的。”
李玥點了點頭,目送楚墨風離去,隨即又開始手中的活計。楚墨風走出了李玥的房間,轉身來到了書房內,從架子上取下了焚天滅世,往背後一掛,旋即轉身離開了賢王府。
一路走在長安大街上,遇到的路人紛紛向著自己施禮,楚墨風見狀隻好一一回禮,但是每個人都能看出來,咱們這位賢王殿下今日興致不是很好,兜兜轉轉來到了興道坊內,楚墨風稍微一打聽,循著路人的指引,來到了一座宅邸前,隻見宅邸大門上,赫然印著‘薛府’兩個鬥大的字。
站在大門外,楚墨風鼓足真氣大聲喊到“薛萬徹,給小爺滾出來!”接連三遍喊完,路過之人紛紛駐足圍觀,人們都在猜測,這個薛府究竟是哪位不開眼,竟然惹到了這位,正在思索之際,隻見大門緩緩開啟,幾名家丁跑出來,冷冷地望著楚墨風說到“哪裏來的潑皮?竟然在薛府門前撒野?難道是不想活了嗎?”
話音一落,隻見三道金光閃過,其中三名家丁的膝蓋上紛紛插著一支飛鏢,伴隨著慘烈的哀嚎聲,剩餘的兩名家丁一臉驚恐地望著對方,其中一人緩緩上前一步說到“閣下究竟何人?為何來薛府搗亂?”
“彼岸花夜叉,讓薛萬徹滾出來,小爺不想傷及無辜!”雙手往背後一翻,焚天滅世赫然在手,隨即就見楚墨風急速上前,再度使出了那招魁星踢鬥倒卷雲,瞬間將薛府的匾額踢落在地。
見此情景,兩名家丁嚇得連滾帶爬地向著府內跑去,不一會兒就見薛萬淑跑了出來,一見對方是楚墨風,當即施了一禮說到“不知賢王殿下駕到,有失遠迎,還望殿下不要動怒。”
一見對方是薛萬淑,楚墨風冷哼一聲說到“怎麽是你小子?薛萬徹呢?讓他滾出來說話。”
發覺對方的語氣不對,薛萬淑不免有些詫異地問到“敢問殿下,萬徹究竟哪裏得罪殿下了?還望殿下說明,屆時萬淑定然帶著他到王府負荊請罪的。”
話音一落,隻見府內衝出一名小將,指著楚墨風大聲喊到“賢王殿下,您今日在薛府門前鬧事,難道是以為薛府無人了嗎?還是您覺得您可以隻手遮天了?”
抬眼瞥了對方一眼,楚墨風冷笑著說到“你是?”
“薛家第七子薛萬備,你口口聲聲讓我兄長滾出來,不知我兄長究竟何處得罪了你?你如此咄咄逼人,究竟是為何意?”有道是初生牛犢不怕虎,望著麵前殺氣騰騰的楚墨風,薛萬備當即指著楚墨風怒罵起來。
誰知話音一落,薛萬備隻覺得眼前一花,隨即眼中已然沒有了對方的身影,待再度回神之際,突然感覺胸口一陣劇烈的疼痛感湧遍全身,自己不知為何竟然向著府內倒飛而去,一旁的薛萬淑見狀正待出手搭救,顯然已然來不及了,眼見對方即將撞到身後的照壁之上,突然從側裏伸出一隻手,堪堪將薛萬備扶住,隨後就見薛萬徹緩緩地走了出來,望著楚墨風淡淡地說到“殿下,薛某自知本是東宮舊人,當初你我也偶有交鋒,為何時至今日殿下依舊不依不饒的?莫不是要薛某血濺當場才能遂了殿下的意?”
“薛萬徹,你可算是滾出來了,你我之事,與舊事無關,既然皇帝都說了饒恕你們,我豈能再找事?”眼見薛萬徹出來,楚墨風輕輕地啐了一口說到“我今日來,隻不過想看看,咱們的皇帝陛下,究竟要把丹陽公主許配給一個什麽樣的人?亮兵器吧,看看你在我手中能夠走幾招?”
話音一落,楚墨風腳下一蹬,整個人瞬間欺身上前,手中雙鐧對著薛萬徹的麵門刺去,望著對方突然襲來,薛萬徹心知,今日若不與之一戰,薛府的名聲定然就垮了,想到這,薛萬徹信手一抽,將薛萬備腰間的橫刀抽出,迎著楚墨風衝了過去。
手中橫刀挽了個刀花,隨即平舉向著楚墨風刺去,眼見對方出手,楚墨風大叫一聲好,半路突然變招,左手滅世向上一挑,右手焚天倒轉,趁著對方刀鋒上揚,中門大開之際,用握柄在對方胸口輕輕一點,瞬間將對方撞的向後退去。
盡管隻是這麽輕輕一點,也讓薛萬徹胸中一陣氣血翻湧,此時隻聽楚墨風冷冷地說到“單刀對雙鐧,別說我欺負你。”言罷手中焚天往背後一掛,換成右手握著滅世,身形再度一衝,向著薛萬徹再度刺去。
眼見對方突然撤掉一柄鐵鐧,薛萬徹心想似乎有可趁之機,穩住身形之後,手中橫刀在身前舞成一個密不透風的網,向著楚墨風迎麵襲來。
目光隨著對方的手勢走了一個來回,楚墨風嘴角微微上揚,挺起手中的滅世,手腕使勁一擰,像是一道閃電,輕而易舉地破開了對方的刀網,從最薄弱的環節進入,隨即右手一鬆,任由滅世在對方的刀網中轉動,自己則是身形一矮,一個滑步從薛萬徹雙腿隻見滑過,待繞到對方身後之時,腰身一挺,整個人原地而起,隨即身形一轉,右手化掌印到了薛萬徹的後背之上,隨即就看見薛萬徹身形一滯,整個人向著前方撲了過去,瞬間栽倒在地。
還未等對方反應過來,楚墨風已然向著薛萬徹栽落的方向衝去,行進的過程中,腳跟突然一點,挑起了落在地上的滅世,待薛萬徹回過神之際,楚墨風的滅世已然搭在了對方的脖頸處,“我還以為李世民給丹陽公主找了個多麽了不起的夫君,今日一看你的功夫實在是差勁的很,不要跟我比軍功,你也沒有什麽可比性,薛萬徹,見識了!”
話音一落楚墨風轉身仰天長嘯而去,隻留下一臉羞愧的薛氏兄弟和圍觀的百姓。
第二日辰初時分,早已打包完畢的王府眾人,將行囊搬到馬車上,待楚墨風一聲令下,緩緩地向著金光門方向駛去,車隊還未駛出義寧坊,隻聽身後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眾人回身望去,隻見兩名騎兵引著一輛華貴無比的馬車緩緩而來,待來到楚墨風麵前時,其中一人翻身下馬對著楚墨風施了一禮說到“啟稟殿下,聖旨到,請殿下接旨。”
楚墨風見狀隨意地一撩袍子,跪在地上說到“草民楚墨風接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皇室之女,封地丹陽,長期擅離,實屬不該,責令丹陽公主李玥,即刻返回封地,不得有誤,如遇阻攔,格殺勿論,欽此!”其中一人掏出聖旨緩緩地展開,一番宣讀之後,此人略顯忐忑地說到“殿下接旨吧,還望殿下不要難為我們,畢竟我們也隻是傳話的。”
誰知楚墨風緩緩地站起身,抄過聖旨捏在手中,而後語氣冷淡地說到“你們皇帝的旨意是如遇阻攔格殺勿論,試問,長安城十六衛,可有一人能夠勝過我手中的雙鐧?”
此話一出,義寧坊內原本晴朗的天,突然間刮過一陣陰風,嚇得前來傳旨之人不免向後退去,正在這時,隻見李玥抱著不悔從馬車上緩緩地走下來,來到楚墨風麵前緩緩地跪下,“殿下,臣妾不值得您冒這麽大的風險,臣妾跟他們回丹陽,但是臣妾與您約定,此生盡心盡力撫養不悔,終生不嫁,臣妾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記住咱們的約定,誰若九十七歲死,奈何橋畔等三年!”
話音一落,李玥抱著不悔,在寶兒的攙扶下,緩緩地登上了前來接人的馬車,隨後隻聽李玥低聲說到“車夫,啟程回丹陽吧。”車廂內不悔並沒有哭鬧,而是掀開車簾笑著說到“大英雄,記得來丹陽玩呀,不悔等著你啊。”
馬車悠悠蕩蕩地駛出了金光門,此時前來傳旨的二人才長舒了一口氣,隨即對著楚墨風說到“殿下,這裏還有一份聖旨,陛下說了,不用您跪著接旨。”
說罷,又從懷中摸出一份聖旨緩緩展開念到“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大唐賢王,國之棟梁,朝中不可一日無賢王,大唐不可一日無賢王,懇請賢王殿下念在蒼生不易,能夠再度入朝為官,朕日日夜夜,心心念念唯有賢王,欽此!”
將手中的聖旨遞給了楚墨風之後,其中一人恭敬地說到“殿下接了旨,是否回複一句,小的也好回去奏報!”
望著手中的聖旨,又看了看金光門的方向,楚墨風冷笑一聲,將手中的聖旨丟還給對方,而後轉身跳上馬車,對著二人說到“回去就按照我說的奏報,滾!”
話音一落,楚墨風大聲喊到“闔府啟程,目標甘州,出發!”隨著楚墨風的一聲令下,馬車再度向著前方駛去,徒留下兩名驚詫不已的騎兵,怔在原地不知該如何是好
俗話說,人非草木,誰能無情,且看李世民連發十一道聖旨,再看楚墨風接連婉拒,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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