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七章 東進洛陽 西出陽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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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接上文,上回書說到無名酒肆巧遇杜幽蘭,兵部大堂解除通緝令。這才引出不良人策馬東進洛陽,人哭鬼嚎雞飛狗跳,楚墨風揚鞭西出陽關,臨危再遇修羅鐵騎。
三人離開兵部大堂之後,走在路上楚墨風始終滿臉笑意,時不時的竟然還笑出了聲,這不禁讓身後的李清嵐三人感到詫異,莫不是這位賢王出入了一趟兵部,竟然得了失心瘋了?
而身後的莫璃除了感到詫異,更多的則是震驚,想當初自己逃出三水縣時,一路東躲西藏晝伏夜出,唯恐被官府的人抓到,輾轉流亡長安的路上,發現各個城門處都貼了自己的通緝令和懸賞通告,期間也曾擊殺了幾名前來抓捕自己的江湖人,受了傷不敢進城醫治,隻能尋些草藥簡單裹傷,甚至就連進入長安城,還是因為自己劫持了一輛進城送菜的馬車,重金誘惑加之威逼利誘才混入長安城內,最後因為體力不支昏倒在平康坊的絲竹館門前,這才被麻三搭救得以生存。
然而自己如此驚險的一路遭遇,竟然就因為眼前這位賢王幾句看似輕描淡寫的話語,瞬間煙消雲散,而自己的通緝令也如此輕易地被撤除了,自兵部大堂出來到現在,莫璃始終用一種近乎崇拜的目光望著對方的背影,此時聽聞對方無故發笑,莫璃忍不住要上前詢問,正待開口之際,卻聽到一旁的杜幽蘭喊到“哎,我說你一路上傻笑什麽?莫不是那個什麽陳國公是個呆子?才讓你覺得好笑?”
轉過身望著身後滿臉詫異的三女,楚墨風止住笑容緩緩地說到“陳國公侯君集可不是傻子,隻不過今次這件事,他們侯家本就不占理,我大唐陛下自晉陽起兵開始,始終秉持著愛民如子的理念,故而這件事如若本王告訴陛下,他陳國公定然得不償失,畢竟這兵部尚書一職對方垂涎已久,好容易到手了,怎麽能因為這點小事讓其得而複失呢?”
聽了楚墨風的話,莫璃有些失落地說到“哎,屬下還以為那位陳國公與殿下是朋友,所以才賣您一個麵子呢。”
“朋友?”聽到這話,楚墨風像是聽到了什麽天大的笑話一樣,當場仰天大笑起來,見此情景李清嵐三人紛紛用一種‘果然是得了失心瘋’的眼神望著楚墨風,過了許久楚墨風才止住笑意,抬手拭去眼角的淚水,忿忿地說到“本王與那廝可不是什麽朋友,我與他是老對手了,隻不過事涉當年一些皇室秘辛不便多說,總之你們記住,日後如若與其交鋒,無論對方說什麽,都不要聽,隻管一刀抹了他脖子就好,過後一切事情本王給你們兜著。”
此時楚墨風這番話,並未引起李清嵐三人的重視,直至貞觀十七年(年)侯君集因常有怨恨事涉太子李承乾謀反一事,東窗事發之際,楚墨風命不良人全數出動前往陳國公府邸拿人,如若不是楚墨風運籌帷幄巧妙安排,李清嵐三人定然會因為對方的巧言令色而讓其逃走,隻不過這些都是後話了。
四人一路閑聊著來到了賢王府邸,望著寬敞的大門,李清嵐三人早已早心中估算出內裏的龐大,隻見杜幽蘭冷哼一聲,對著一旁的李清嵐和莫璃忿忿地說到“你們看看吧,這麽大的宅子,至少是三座宅邸的占地,可見這當大官就是好,能夠住大宅子,宅邸內估計也是妻妾成群仆從萬千,可是這些錢都是哪裏來的?估計都是民脂民膏吧?”
此前在無名酒肆就已經知道對方與楚墨風有仇,二人因為不同的原因,心中早就偏向楚墨風一方,故而對杜幽蘭那些冷嘲熱諷的話語早就免疫了,也懶得與其爭論,可是李清嵐和莫璃不爭辯,卻不代表其他人聽見了不會爭辯。
方才杜幽蘭的那番話故意加重語氣說的很大聲,為的就是讓過路之人聽見上來給楚墨風添堵,話音一落就看見許多人停下了腳步向著這邊觀望,見此情景杜幽蘭心中不免有些竊喜,正準備看熱鬧時,隻見一名老者走上前,冷冷地望著杜幽蘭說到“姑娘你方才那番話說的不妥,雖然你手中有兵刃,但是小老兒還是要與你辯上一辯。”
畫風突轉讓杜幽蘭一時間竟然不知所措,正待開口說話之際,隻見那名老者先是對著楚墨風施了一禮,隨即轉身望著自己忿忿地說到“姑娘你說當官可以住大宅子,這點沒錯,但是像這樣大的宅子,整個長安除了皇帝陛下,隻有咱們賢王殿下配得上,不為別的,隻因為這是大唐百姓的賢王殿下”說到這老者望著楚墨風微微一笑,語氣中有些羞澀地說到“承蒙殿下錯愛,當年殿下宅子擴建,小老兒的兒子也參與了建設,賢王殿下和幾位王妃每日好吃好喝地招呼著,工錢也是多給了許多,而且從坊內購置相鄰宅邸的錢,殿下也是多付了許多。至於朝廷的其他人,正常的也是按照規定的宅邸,所以不是你說的做大官就能住大宅子。”
聽了老者的話,杜幽蘭有些覺得不可思議,按照自己的想法,一座五進五出的宅邸,在京城怎麽也得幾百貫,按照眼前的麵積來算,至少是三座五進五出的宅子合並而成,至少也得一兩千貫了,略微思索了一番楚墨風的品秩,杜幽蘭振振有詞地說到“這宅邸,這規格,如若不是用了民脂民膏,錢從哪裏來的呢?所以說”
話音未落隻見一旁一名丫鬟打扮的俊俏女子走上前,望著杜幽蘭冷冷地說到“你這人好歹也算是殿下招來的吧?什麽都不知道怎能胡言亂語呢?你問殿下的錢哪裏來的,本姑娘就好生告訴你,免得讓你再亂想。”話音一落這名女子轉身對著楚墨風施了一禮說到“沐沐見過殿下,殿下回府怎麽也不先通知一聲,奴婢好去吩咐人準備吃食的。”
眼見是沐沐帶來,楚墨風突然狡黠地一笑,隨即抬起手在對方的小腦袋上使勁揉了揉,“沒事的,本王這也是在外邊忙了一日,事情都做完了才回來的,話說,你家大王妃呢?為何此番回府本王始終沒有見到她和凝晗?”
突然被楚墨風偷襲,沐沐先是臉頰一紅,隨即有些幽怨地說到“哎呀殿下,人家都是大孩子了,怎麽還揉腦袋呀?再說了,人家卯初時分就起來梳的頭發,又讓您給弄亂了。”發了一通牢騷之後,沐沐這才一臉正色地說到“大王妃和凝晗郡主去峨眉了,婧妍王妃去娘子關了,所以之後梓瑤王妃殿下帶著我們回來了。”
得知了史寒霜和竇婧妍的去向,楚墨風當即點了點頭,而此時沐沐像是想起了什麽,轉身望著杜幽蘭說到“本姑娘說你聽好了,咱們殿下品秩為正一品,位列三公之上,俸祿儀同親王卻比親王要多一些,因為本姑娘替大王妃掌管賬目,所以知道的比較詳細,咱們殿下月俸隻有八百貫,職田一千五百畝,配給的防閤及庶仆員為一百人,每月需納錢額二十貫,配給親事以及帳內一百三十人,課錢二百貫,年祿米八百石,每年需要上繳的課錢府裏從未拖欠,都是足數交上,至於殿下這些俸祿,盡數發放給府內的下人,賢王府在外有商號、產業,這些也都是要交課錢的,而且府裏大額收入都是殿下帶兵在外從突厥人那裏搶來的,而殿下每年興辦學堂、撫恤陣亡士卒家人,這些錢我們從未用過朝廷的一枚錢。”
望著麵前義憤填膺的沐沐,楚墨風臉上不免露出了一絲無奈的笑容,這個傻丫頭,怎麽就把老底禿嚕出來了,雖然沒有什麽齷齪的,但是自己隻想悄無聲息地為天下百姓做些事,不想如此張揚,想到這楚墨風抬手揉了揉沐沐的腦袋,“傻孩子,回府了。”言罷轉身向著府邸內走去,沐沐的這番話,讓在場的百姓重新認識了他們心中原本就偉大的賢王,待楚墨風轉身的一瞬間,在場百姓紛紛跪在原地,向著楚墨風的背影不住地叩頭。
見此情景一旁的莫璃伸手拽了拽有些驚詫的李清嵐,隨即頭也不回地向著府邸內走去,被沐沐這番犀利的言辭一通搶白,杜幽蘭此時才發現,自己似乎是做了一件錯事,當即向著府邸內跑去。
進入宅院的楚墨風,迎麵遇上了許久不見的莫梓瑤,眼見愛郎回來,莫梓瑤當即提著衣裙三步並作兩步跑到楚墨風麵前,抬起手捧著對方的臉頰仔細端詳了許久,隨即喃喃地說到“你總是在外奔波,吃不好住不好的,瘦了。”
攬佳人入懷,輕輕地在對方額頭上一吻,嗅著對方的發香,楚墨風緩緩地說到“自你我相識起我就是這樣,你又不是不知道,習慣了,倒是你這些年幫著霜兒操持府內事務,清減了不少。”
原本一個夫妻相聚的溫馨場麵,讓莫梓瑤心中感動不已,誰知楚墨風接下來的話,瞬間將畫風生生地扭轉,“雖然清減了,但是該大的地方還是大,改小的地方也依舊那名小。”
一句話說的莫梓瑤當即老臉一紅,發覺楚墨風身後還有人,趕忙將對方推開,略微整理一番之後,麵色凝重地望著李清嵐等人,“這幾位是?”
唯恐自己家這位生性恬靜的夫人誤會,楚墨風輕咳了一聲說到“這幾位是李清嵐、莫璃以及杜幽蘭,是麻三他們幫我招募的高手。”
此前就從楚夢竺口中得知楚墨風的那個不良人計劃,加之囚牛等人現今住在府內,莫梓瑤點了點頭,緩緩地走上前說到“幾位姑娘初來乍到,在下是賢王府的側王妃莫梓瑤,稍後我會吩咐昭昭帶著幾位去挑選房間,在府裏沒有外麵那些規矩,幾位隨意就好。”
聽聞對方自稱是側王妃,三人趕忙上前行禮,隨即莫梓瑤喚來昭昭,領著三人前去安頓,自己則是挽著楚墨風的手臂,向著正廳走去,才走到正廳門口,就看見李玉湖和花靈兒二人圍坐桌前,似乎是在商議著什麽。
望著正襟危坐的李玉湖和花靈兒,再看看身旁一臉嬌羞的莫梓瑤,楚墨風心中不免感歎,自己自幼流亡張掖,所幸有幾位師傅照拂,才使得自己能夠順利成長,而眼前這幾位女子,包括前往峨眉的史寒霜,以及身處娘子關的竇婧妍,讓自己對這裏有了歸屬感,自己在這裏成長、封侯、封王、成親、生子,到現在能夠得到百姓的喜愛,這些來之不易的,皆有這些女子的陪伴,想到這楚墨風領著莫梓瑤走進正廳內,眼中帶著一絲柔色說到“我回來了。”
眼見楚墨風回府,李玉湖‘蹭’的一下站起身,幾步就竄到了楚墨風麵前,未曾開口淚水早已流下,“你還舍得回來啊?人家以為你都不要人家了。”
抬手為其拭去淚水,楚墨風略帶打趣地說到“都當娘的人了,還哭鼻子呢,小心妝哭花了不好看了。”
李玉湖聞言‘噗嗤’一聲又笑了出來,“誰妝哭花了?不好看又如何?人家這輩子是賴上你了。”破涕而笑之後,李玉湖突然輕聲說到“方才宮裏來傳旨了,說是本月辛未日(十九日)時,皇帝哥哥在丹霄殿設宴,你未能到場,原本下發的賞賜給你留著了,過幾日就送來,另外下月乙卯日(初四),還要在丹霄殿設宴,命你務必赴宴。”
腦海中略微盤算了一番,楚墨風無奈地歎了口氣說到“你皇兄是最近發財了嗎?接連擺兩次宴席做什麽?明日我得帶人去東都一趟,回來之後還得出訪焉耆,看看行程吧,如若實在不得空,你或者靈兒替我去一趟吧,過些日子你說的那些賞賜來了之後,盡數折成現錢投到醫館內。”
聽聞楚墨風明日又要出發,在場三人紛紛露出了一副失落的表情,有道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夫妻之間都已經將近一年沒見了,可想而知三人的心情,夫妻多年楚墨風當然知道枕邊人的想法,當即眼珠一轉,對著三人勾了勾手指,三人見狀趕忙湊上前,隻聽楚墨風低聲說了些什麽,三人的臉頰瞬間通紅一片,隨即像是受到什麽驚嚇一般,紛紛逃離了正廳。
另一麵,前去挑選房間的三人,好巧不巧都相中了賢王府內唯一的一個三人間,一番商議之後,三人決定住在一起,望著屋內華貴的陳設,三人轉過頭望著身後麵色坦然的昭昭,見到對方的神情,昭昭微微一笑說到“三位姑娘不必驚訝,王府內所有隸屬於殿下的人,居住的房間都是一樣的陳設,三位盡可放心居住,如若有什麽不滿意的隨時提出來,府內會盡快為三位解決的,另外吃飯在偏廳,正廳和偏廳夥食也是一樣的,如若幾位喜歡吃什麽或者有什麽忌口的,也要說出來,府內絕對會滿足的。”話音一落昭昭轉身向著外麵走去,臨到門口時突然回頭說到“府邸內與外麵不一樣,這裏是一日三頓,早間卯時四刻,午間是午初時分,晚間是酉初時分。”抬頭看了看外麵的天色,昭昭對著三人笑著說到“晚飯還有一個時辰就開始了,三位不要忘了。”交待完這些之後,昭昭徑直離開了客房。
待昭昭離去之後不久,門外突然傳來一陣敲門聲,莫璃走上前將房門打開,隻見門外站著一名身材姣好的女子,門一開便張口說到“幾位應該是殿下才招募來的吧?在下商州負屭,幾位如若現在方便,隨我去屋內量下尺寸,明日一早幾位的公服就會送來。”
三人聞言點了點頭,隨著負屭來到了隔壁的房間,隻見一位裁縫打扮的女子對著進門的負屭點了點頭,而後抄起尺子替三人依次量了尺寸,忙完這一切之後,此人對著負屭緩緩地說到“煩請告知殿下,衣服明日一早就送到,今夜店裏會連夜趕工的,費用殿下早已付足了,平日沒少受殿下的恩惠,霓裳坊定然不負殿下所托。”說完之後此人收拾好東西轉身離開了房間。
望著此人遠去的背影,李清嵐喃喃地說到“霓裳坊?東市那家號稱大唐服飾最貴的鋪子?”
“不錯,姑娘很有見識嘛。”聽聞李清嵐發問,負屭向對方投去一個讚許的目光,“咱們的所有衣服,無論是公服還是平素穿的衣服,皆由霓裳坊製作,所以啊,以後這衣服就不要隨意買了,明白了嗎?”
早已被賢王府的大手筆所震驚的三人,隻得機械地點了點頭,而後又見負屭朱唇輕啟說到“明日出發前,各自挑一匹坐騎,府內馬廄內除了那匹黃毛的和白毛的之外,其餘的隨便挑,都是上等的戰馬,在這待久了你們就知道了,咱們殿下對待屬下,那是真沒的說。”
得知明日要出發,三人辭別了負屭,返回房內紛紛取出兵刃擦拭起來,草草地用過晚飯之後,三人趕忙回到房內休息。
是夜,李玉湖房內的床榻上,幾條身軀肆意地婉轉呻吟,架不住楚墨風的引誘,三人終於同意大被同眠,原本還有些嬌羞的三人,一旦放開了之後,讓楚墨風也驚詫不已。
第二日卯初時分,楚墨風早早地起床更衣,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腰背,轉身望著床榻上依舊熟睡的三人,楚墨風當即輕手輕腳地走出房間,八月的清晨已然有些微微燥熱,來到偏廳時卻發現,一眾不良人早已在此等候,眾人一起用過早飯之後,霓裳坊也將李清嵐三人的公服送來,收拾了一番之後,眾人紛紛在府邸門外集結,望著眼前整裝待發的十五名不良人,楚墨風滿意地點了點頭,翻身上馬輕聲喝到“出發,目標東都洛陽,最後一個進城的人,到時候請大家吃飯。”
話音一落隻聽身後傳來楚夢竺淒厲的慘叫聲,“人家這個月的用度還沒發,拿什麽請你們啊。眾人聞言紛紛大笑不已,隨即緊隨楚墨風身後向著春明門方向駛去。”
一行人馬不停蹄地趕路,僅僅用了不到一日便抵達了洛陽,自長夏門進入東都之後,楚墨風等人沒有先行安頓,而是策馬來到了洛州刺史府,尋得涉事官員住址之後,楚墨風當今兵分四路,按圖索驥前去抄家。
臨行前楚墨風特意囑咐兩路查抄中郎將的人馬,鑒於此八人皆是從犯,楚墨風要求查抄時盡量給其家眷多留下一些錢財,而自己則是帶人奔赴了何大酋的府邸,另一路由囚牛帶隊前往張默生的府邸。
由於監門衛和縣衙出動人手將涉事官員的宅邸控製住,故而待楚墨風前來查抄之時,府邸依舊未曾有一人出入。
走進何大酋的宅邸,照壁上那幾支箭矢依舊插在上麵,府內一眾仆人眼見有朝廷官員進來,紛紛跪在地上顫抖不已,唯恐一個不小心命喪當場,楚墨風見狀輕咳一聲說到“爾等不必驚慌,本王今日不是來殺人的,爾等身為何府仆人,並不知道何大酋的事情,今日本王來查抄何府,稍後爾等依次上報名字以及月錢,本王會多給你們發放一些,供你們生活。”
話音一落身後的莫璃、李清嵐以及杜幽蘭徑直衝進了正廳內,不一會兒,一箱又一箱的銀錢財寶被抬了出來,望著箱子內五光十色的財寶,楚墨風的眉頭漸漸地擰在了一起,這僅僅是一個監門衛將軍啊,竟然能夠搜刮到如此之多的財物,那麽可想而知,整個大唐治下那些貪官汙吏是否也如同何大酋一般?
將府內下人的月錢發放之後,楚墨風吩咐隨行的衙役去街上找來了一名經營玉器的掌櫃,由其估價之後,讓隨行的縣衙文書負責登記造冊。忙碌了一番之後,那名文書忐忑地將手中整理好的冊子遞給了楚墨風,望著冊子上的數字,楚墨風一陣頭疼,“本王不想看了,你直接說總共價值幾何吧。”
眼見楚墨風麵色不悅,那名文書當即忐忑地說到“啟稟殿下,此番查抄之後估價總計九十七萬貫,這隻是那些能夠估出價格的,另有些財寶無法估價。”
話音一落隻聽楚墨風忿忿地說到“媽的,九十七萬貫啊,小爺十年的俸祿都不如這多,不如咱們幾人分了算了。”
聽了楚墨風的話,那名文書以為對方是要考驗自己,當即嚇得跪在地上說到“殿下,小人不敢。”
抬手將對方扶起,親切地替對方撣了撣膝蓋的塵土,楚墨風微微一笑,“你看你,本王就這麽一說,哪裏能分了,這些都是民脂民膏,打包裝車送回京城,上繳國庫。”
兩日後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帶著車隊向著長安城方向駛去,此番在東都查抄所得共計三百萬貫,另有宅邸房地契十三份,無法估價財寶一車,離開洛陽那日,望著長長的車隊,整個洛陽皆是震驚不已。
眾人返回長安之後,楚墨風將所有財物以及賬目呈交給李世民,望著手中的賬目,李世民接連在早朝上大發雷霆,借由此事李世民當廷宣布,自即日起加緊不良人公所建設,同時命楚墨風加大招募力度,爭取將不良人擴編至全國各地。
此消息一出,整個大唐治下州府震驚萬分,那些平素喜好貪財的官員,一時間紛紛收斂了許多,同時也在心中咒罵著楚墨風。
八月戊辰日(十七日),隴右道,沙洲以西,三地邊境處,鑒於此時伊吾依舊在石萬年的統治下,且高昌與西突厥眉來眼去,為防止借道伊吾之後,被鞠文泰算計,楚墨風隻得改道從沙洲進入西突厥,望著身後有些疲憊的眾人,楚墨風笑著說到“諸位打起精神,前麵不遠處就是焉耆,到了那裏之後咱們再休息。”
眾人聞言齊聲應和一聲,隨著楚墨風緩緩地越過了邊境,一路向著西北方向前行,楚墨風始終在心中默念,此時千萬不要遇到高昌兵,因為遇到伊吾守軍還可以借由大唐的威嚴全身而退,然而如若遇到高昌兵,鞠文泰那老小子可是出了名的陽奉陰違的主兒,況且這又是在對方的地盤,屆時就算對方將自己這些人殺掉,死無對證之下估計李世民也沒有脾氣。
誰知道怕什麽來什麽,眾人前行了一段路之後,突然發現北側一帶煙塵滾滾,常年征戰的楚墨風一眼就看出那是大批騎兵奔襲造成的,見此情景楚墨風當即大喝一聲,帶著眾人向著焉耆方向飛奔。
眼見滾滾煙塵瞬間由北側來到了眾人後方不遠處,楚墨風隨即減緩了速度,命令眾人先行,自己則是綴在最後,手中緊緊地扣住了幾支飛鏢。
一路拚死狂奔,楚墨風已然做好了迎戰的準備,誰知前方突然傳來楚夢竺的聲音,“父王,前麵也有敵人,看數量大約得有萬餘人。”
前有堵截後有追兵,楚墨風聞言雙腿一夾馬腹,瞬間來到了眾人前麵,望著前方據馬而立黑甲騎兵,楚墨風不免愣了一下,待看清對方陣中的大旗時,楚墨風瞬間大笑起來,“媽的,天不亡我,諸位,前麵是自己人,隨我上前匯合。”
遠遠地望著前方有數匹駿馬跑來,其身後又是煙塵滾滾,黑甲軍為首一人冷冷地望著前方說到“諸位,看來那些高昌的狗崽子又出來劫掠了,讓過這些騎馬逃竄的,咱們迎上去再給那些狗崽子一頓教訓。”
話音一落,身後眾人紛紛抽出兵刃,隨著此人緩緩地催馬上前
有道是生死有命富貴在天,且看修羅鐵騎造就屍山血海,再看賢王殿下造訪焉耆古國,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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