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什麽關係？”警察叔叔剛測了酒精度，一轉頭，看見副駕駛上的程無憂，整個人都快蜷到座位上了，眼睛還是紅的，頓時起了疑心。

    “朋友。”

    “沒問你。”警察叔叔瞥了眼陳言深，敲了敲車窗，“美女，你們什麽關係？挺是你什麽人？”

    程無憂被敲窗聲嚇了一下，一抖，滿腦子都是那個笑……

    太像反派了！

    比吳謂都像……

    “美女？他是你什麽人？放心大膽說。”警察叔叔示意另一個女警官過來問，“對啊，就是例行詢問，沒關係的，悄悄告訴我也行的！”

    “放心說！”女警官起初還花癡了一瞬，這會兒湊近了，看見副駕駛上的女孩子明豔動人，卻眼角泛紅，頓時就正義感回歸了。

    “……”程無憂看著眼前仿佛隻要她說發生了什麽，下一秒就能去抓了陳言深似的。

    “沒什麽事兒……”程無憂瞥了眼陳言深，朋友？

    嗬，朋友，朋你妹的友！

    上個周還把她摁床上親呢，這會兒是朋友是吧？

    狗男人！

    “我們是……朋友！”程無憂咬重了後兩個字的音，“姐姐放心，我沒事兒。”

    “可以說實話的。”女警官看了看兩個人，又湊近了些，小聲對程無憂開口，卻是死死盯著駕駛座上男人的手。

    “這就是實話。”程無憂正色，這話可信度不高？

    也是，擱她她也不信。

    “他覺得我綠他了，打算去溝通溝通感情。”程無憂瞥了眼陳言深，“吵架沒吵贏，能不能幫我說他幾句？”

    她倒是想，奈何陳言深壓根不理她……

    “好的！”女警官狐疑的看著程無憂，末了，妥協了，小情侶吵架？

    這一把狗糧……

    而這人還沒過去呢，就被拉住了。

    “怎麽，反悔了？”女警官看了眼，又湊過來了，悄悄咪咪，“咱們要說真話，我們可以幫你的，我們配槍了……”

    “……”程無憂驚呆了，“真不是！我們認識，沒什麽事兒，就剛才吵了一架。”

    “基本上，也是我在吵，他在……聽。”大概是有聽吧，誰知道呢！

    “……”女警官不明所以，那叫她幹嘛？

    “那我們就不打擾你們辦公了，如果沒有什麽問題的話，我們能走了嗎？”程無憂厚著臉皮，她要是不攔，萬一這熱血警官真去說陳言深幾句……

    那場麵，太讓人窒息了！

    女警官仔細辨別了一下，似乎是非要確認一下到底有沒有什麽問題，最後，妥協了。

    放行了。

    “現在我能打電話了嗎？”程無憂看了眼陳言深，伸手。

    “打給誰？”

    程無憂眼睛一亮，“當然是跟我一起去拍賣會的人啊！你不認識，手機給我。”

    “不行。”

    “？？？為什麽？你剛剛……”剛剛不是都要答應了麽？

    陳言深沒理，自顧自解了安全帶，上來就抓住了那隻手，附身過來了。

    “你……你幹嘛？！”程無憂退無可退，直接被摁住一隻手。

    “下車。”陳言深伸手解了安全帶，瞥了眼程無憂。

    “真的要通知他們……”程無憂鬆了口氣，一轉頭……

    “凱麗酒店？你要做什麽？”程無憂有種不好的預感，上酒店溝通感情？怎麽溝通？

    “溝通感情。”

    “……”程無憂現在知道什麽叫自己搬石頭砸自己腳了。

    可是，現在可不是她能選的了。

    硬生生是被摟著上去的。

    程無憂幾次想叫服務生，硬生生作罷了。

    ……

    “現在能打了嗎？陳二公子？”程無憂忍不住退了一步，硬著頭皮開口。

    這電話要是不打，馬上就能從兩個人的感情問題上升到刑事問題……

    “打。”陳言深慢條斯理關了門，把手包遞出去。

    “那你鬆手……”程無憂要瘋了，能不能別嚇她？

    讓她打，那就鬆手啊！不然她怎麽拿手機？

    扯了扯，沒動，又扯了扯，沒動，還扯，卻被扯了過去。

    九公分的高跟鞋，哪裏架得住這麽玩兒？

    一個踉蹌，程無憂完美的摔進懷裏。

    ……

    “哪個？”始作俑者一手摟著腰，一手翻出來了手機，隨手把手包扔沙發上了，程無憂都不知道是什麽時候識別的麵容，反正手機鎖是解開了，通訊錄都打開了。

    “……梁羽。”程無憂站不住，一手攥著陳言深的衣服，一手扶著牆，被牢牢摁在懷裏，靠在肩上。

    “通了。”陳言深看了眼，單單就一個名字，待遇還挺好，他剛才看見的，個個都是連單位帶職業的，連他都是！

    程無憂仰頭看了眼陳言深，小聲建議，“你要不要鬆開我，這樣怎麽接？”

    好吧，她慫了。

    陳言深今天晚上，整個人感覺都不一樣，能不能不嚇她……

    嗚嗚嗚嗚……

    “那我掛了——”

    “別！我接我接……”程無憂欲哭無淚。

    “小喬妹妹，你怎麽樣了？你在哪裏？你沒事兒吧？”梁羽急的不行，上來就是三連問。

    “我沒事兒，不用……不用找我，你先回去，栗子沒事兒的，你別擔心他，回去早點睡覺。”程無憂溜的想法還沒成型就被自己pass了。

    “你在哪兒呢？誰帶你走的？是不是秦禹？”梁羽還是不放心，顧哥讓他看著的人不說，小喬妹妹也是他這麽多年的朋友了。

    “我真沒事兒，掛了，你早點睡吧。”程無憂察覺到腰上的力度，匆匆就要掛掉電話，鬆了一隻手，去夠手機，手忙腳亂摁斷。

    “小喬妹妹？”陳言深有些玩味，扶著人站穩。

    “……說來話長。”程無憂堪堪站著，可是，也不知道這句話怎麽了，要不然，怎麽好端端的就這樣？

    漸漸嚐到了鐵鏽味兒，程無憂推不開，反而被死死固定住了。

    “陳言深！”程無憂用盡了力氣，拉開了一點兒距離，“你做什麽！”

    “我不能這樣是麽？”

    “什麽？”程無憂懷疑自己的耳朵，靠著牆，劇烈呼吸著。

    “梁羽是誰？那天晚上的男人是誰？”陳言深憋了這麽久的話，終於吐出來了，卻不想聽答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