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以為還有幾個不知道是什麽人的來砸場子，結果呢，除了附近的美院學生和聞風而動的倒爺，也就隻有進來湊個熱鬧的路人。

    簡直平靜的不能再平靜了。

    程無憂還覺得奇怪呢，直到她次月接到協會的名單……

    下午一結束，楊揚叫了幾個工人，請畫廊的人幫忙盯著，拉著程無憂就去吃飯了。

    楊揚心大，不僅沒有漫漫擔心的那個鬱鬱不得誌，就連胃口都沒怎麽被影響。

    “你來帝都應該叫我的，回頭帶你去玩玩兒。”楊揚又想起來這幾天自己那個忙勁兒，“後麵我沒事兒了，可以當導遊的。”

    “我是帝都人。”程無憂謝絕，這地方，她是真的熟。

    楊揚大概是沒接觸過紈絝子弟的圈子，她特別有名。

    “這個我倒是真第一次知道，那你應該是我的同學來著！”楊揚感慨萬千。

    按理說，是的，楊揚在帝都讀美院，漫漫在溫市附近的汝安市讀的，程無憂呢，跟的就是漫漫那個老師，不過低一個年紀，學籍都是讀了兩年才錄的。兩個學校都是一等一的，分數線差不多，當然是帝都比較吸引人，紙醉金迷，燈紅酒綠，仿佛連帝都的霧霾都有誘惑力。

    “霧霾大，水鄉多好，隨便一副寫實，就是溫婉動人。”程無憂不以為意，她跟這邊這麽久，隻想逃離，水鄉溫婉多情，關鍵是，沒人認識她，七拐八拐的胡同巷子，輕輕鬆鬆就能甩開一些人。

    “也是。”楊揚說著，視線在程無憂臉上多停留了幾秒，“不過，這人間富貴花，水鄉可養不活。”

    富貴花嘛，富貴，熱烈，明豔，玫瑰的顏色，牡丹的地位，還要開得絢麗才好看。

    “怎麽覺得你這一語好多關呢！”程無憂對這個稱呼不陌生，全當做是在誇她，隻是，今天聽著就有些奇怪。

    “就有一個人找我，讓我帶你去這個地方。”楊揚恢複正色，遞了個紙條過去，“酬勞是下個月開獎的那個銀畫獎。”

    “……”程無憂看了眼，夜店。

    “今天沒人鬧事兒，多半是這個獎，決賽有我，還有顧忌，這人這個誘惑，挺動人的。”楊揚不知道從哪摸了根煙，“介意嗎？”

    “給我一根。”程無憂盯著那張紙條，衝楊揚伸手。

    銀畫獎，備受業內人士追捧又具有權威性的原因之一，就是它不允許任何不公正的情況出現。

    顯然，對方功課沒做全。

    “你什麽時候回溫市？幫我給漫漫帶點兒東西。”楊揚遞火，順手燒了那個紙條。

    “急什麽，等謀殺親案查清楚了再說。”程無憂不以為意，這年頭，還要帶東西？快遞不方便的話，她也帶不上飛機，這借口是真蹩腳，卻也是個建議。

    隻是，這是秦禹？

    這算是……

    狗急跳牆？

    那看來許隊他們挺給力的。

    “你心真大。”楊揚一愣，還有個謀殺案？也是夠離奇的，“你早點兒回去吧，這邊有人要搞你。”

    “你怎麽知道的？”

    “剛才那個臭名昭著的畫廊，是不是找你了？”楊揚喝了口水，“我聽見他們接了個電話，不用等我被diss完，下一個就是你。”

    “……所以，我剛才應該錄個音？”程無憂已經腦補出來了，暗箱操作，又不是什麽新聞，“人家可是想說服我圈你畫來著，他們都覺得你能翻身。”

    “所以，我還得謝謝他們？”楊揚氣笑了，合著，這麽看得起她呢？

    “那倒不用。”

    “……”

    “所以，你會去嗎？”

    “我看起來像是腦子不好使的嗎？”程無憂無比真誠的發問。

    “人家敢設局，都找到你這兒了，自然是卯足了勁兒搞我的，為什麽要去大冒險？”程無憂還有正經事兒要辦呢，“管他是誰、想做什麽，我都不想知道。”

    “有道理。”楊揚來了興致，難得有腦子的，“那你打算怎麽辦？”

    “吃飯睡覺調戲男朋友。”

    “……”楊揚一噎，什麽亂七八糟的？她是問，針對這個事兒，打算怎麽辦！

    “審題啊妹妹！我是說，這群人來勢洶洶，你要怎麽辦。”

    “吃飯睡覺調戲男朋友啊！”程無憂一本正經，“我不出門，他們不敢上門找我，我是走商業型的，他們就算是編排我，隻要不是違法犯紀的，最後都能圓回來。”

    楊揚白措辭半天，合著，根本就是班門弄斧唄！

    這妹妹，看得開著呢！而且，這營銷手段也是通的吧？

    “那你悠著點吧。”楊揚也沒什麽好說的了，隻有這麽幹巴巴一句。

    “話說，你有男朋友？”楊揚怎麽記得之前沒在網上看到過。

    “有，總不能是女朋友吧？我還是喜歡小哥哥多一點的。”程無憂手機震動了一下，這看了一眼，就關上了，“他待會兒來接我。”

    “……這都能秀？長見識了。”楊揚措不及防被喂一把糧，不就是男朋友？誰沒有似的！

    e……

    她沒有……

    “……沒秀，他真的來接我。”程無憂嘴上這麽說，臉上的得意卻是半分沒有少。

    說來奇怪，最近幾天，程無憂跟陳言深和好之後，就跟著陳言深住的酒店，反倒是什麽破事兒都沒有了。

    白天，陳言深有公務，程無憂呢，該幹嘛幹嘛，前者是任務艱巨，後者嘛，小事兒囤了一籮筐沒做，這幾天，天天都在見人，醫生警察研究員，同學老師老房東，雖然沒有預期的那個效果，但是，努努力，應該也差不離了。

    如果真的是秦禹遞的紙條，程無虞的案子，應該馬上就能破了，這個時候，她最應該的，就是老老實實貓著。

    反正，基本上，也沒有什麽事兒了。

    而且，程無憂有個新問題。

    自打和好之後，他們家陳二公子，好像被她那天晚上的那個哭勁兒嚇著了，以前老是動手動腳，現在呢，簡直是活的柳下惠……

    說曹操曹操到，不遠處，挺拔的身影一出現，就吸引了不得注意力，甚至於，有幾個小女生已經在偷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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