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裏，程無憂揉了揉臉，看著鏡子裏的人，表情很是一言難盡。

    所以，她就是這個鬼樣子賴在人家懷裏撒潑打滾要抱抱的？

    程無憂隻感覺到自己的老臉遭不住。

    仔細看鏡子裏的人，麵色灰敗，說是蓬頭垢麵都比較委婉了，睡裙擱地上打了幾個滾，早就從粉嫩嫩變成灰撲撲了，從頭灰到腳，還有好幾處的黑印子。

    程無憂一度覺得自己開車半路沒有被當做偷車賊攔住，那一定是自己運氣好。

    程無憂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睡著的，就這麽睡著了……

    沒臉見人了。

    ……

    程無憂洗完了，才發現，還有更沒臉見人的——她沒有衣服。

    這誰記得？

    關鍵是，這房間裏，有衣服嗎？

    程無憂記得自己滿屋子找充電線的時候，並沒有看見來著。

    ……

    “陳言深？”程無憂做了半天心裏建設，最後被冷到妥協了，偷偷摸摸探個頭出去。

    沙發上出神的陳言深突然被叫，一轉頭，就看見了浴室門口的腦袋。

    “怎麽了？”陳言深沒有過去，緩聲問。

    “那個……你能看看櫃子裏有沒有浴袍之類的東西嗎？”程無憂硬著頭皮開口，好冷……

    隻是，浴巾不應該在浴室裏嘛？這裏麵為什麽連根毛都沒有！

    陳言深反應過來了，又被自己蠢到了。

    衣服是服務生直接遞給他的，他放櫃子裏了，程無憂自然不知道。

    “我拿給你。”陳言深起身，很快拿了衣服遞過去。

    程無憂一手扶著門，一手探出去接，卻看見某人十分正人君子，直接背對著她把衣服遞過來。

    ……

    “我……夠不著……”程無憂縮了縮手，睜著眼睛說瞎話。

    大手又近了點兒，程無憂回頭看了眼鏡子，又探出頭，“還是……夠不著……”

    衣服越來越近，人也越來越近，程無憂披了塊大毛巾，一把撈過衣服，順便把人也扯過來了，飛快的親了一口，砰的一聲關上門。

    一整套動作行雲流水，反正，陳言深被親完了，都沒反應過來。

    ……

    調戲完了，程無憂美滋滋的穿衣服，隻是……

    這衣服尺寸好像不大對，但是也差不多。

    還有，陳言深怎麽會在這裏？

    誰的功勞？

    吳……謂？

    吳謂……

    吳謂！

    程無憂還有一隻袖子都沒有扯下來，急急忙忙就出來了。

    “陳言深，我手機在你那裏嗎？”程無憂拍了拍腦袋，整個人都是大寫的焦躁，她睡迷糊了，都忘記還有個人了！

    打完110就睡了，然後呢？

    吳謂現在怎麽樣？

    吳家人呢？

    還有……

    秦禹……怎麽樣了？

    “在這。”

    陳言深回了一次酒店，電話根本打不通，卻瞥見了茶幾上的ipad，忽然想起來，那天晚上，程無憂說要看電影，ipad沒內存了，容不下視頻軟件，就拿著手機上床了，這才在枕頭底下找到了已經開了飛行模式了的手機。

    程無憂一把抓過，卻有開機等待時間。

    “那個……你是怎麽找到我的？”程無憂腦子亂得一鍋粥，不管不顧問了。

    “吳謂讓我來的。”陳言深看著有些焦躁的程無憂，這個答案他自己都不好意思開口。

    “哦，他……他是我……是我姐姐的男朋友，他們關係很好。”程無憂不知道兩個人是怎麽搭上線的，現在卻也沒有腦子去想。

    手機打開了，程無憂第一時間打開了通訊錄，電話還沒撥出去，手就被摁住了。

    “怎麽了？”程無憂不明所以，“我想確定一下吳謂的安全，他救了我。”

    陳言深知道程無憂這時候的手機還沒聯網，還不知道那些熱搜。

    可是，電話撥出去，那就不一定了。

    他死了，兩個人，都死了。

    如出一轍的死法。

    跟程無虞如出一轍的死法。

    這個不能讓程無憂知道。

    吳謂讓程無憂先離開，就是不想她受傷，讓陳言深出現在這裏，就是不想讓她知道她離開後到底發生了什麽……

    陳言深這時候才清楚，可謂是煞費苦心，隻是，他沒有在最該出現的時候出現，他拿什麽攔她？

    拿什麽攔她對救命恩人的關心，拿什麽攔她跟外界溝通，拿什麽攔她知道真相的權力？

    程無憂的解釋足夠透徹，她總是這樣，除非有意，否則，就連假裝誤會，都不給他機會。

    程無憂一頭霧水，“你怎麽了？他真的是我姐姐的男朋友，他不是讓你來這裏找我的麽？”

    看著越發沉悶的陳言深，以及突如其來的詭異氣氛，程無憂無所適從，她不就是打個電話？

    ……

    程無憂忽然想起來上次不讓她打電話的陳言深，可是，那不是個誤會麽？

    不是已經解釋清楚了，過去了嗎？

    吳謂是程無虞的男朋友，還救了她，哪怕是吳謂曾經不做人，跟蹤她，可是，他救了她的……

    “他可能有危險，我就是想知道他是不是安全的，我給栗子打，不跟別人聯係。”程無憂不清楚這是什麽情況，隻是，原以為直接能接受的掌控欲，在這一刻起，忽然發現，好像不太能。

    這個時候，她就想打個電話而已，她是不是該慶幸自己不是想出去找吳謂？

    ……

    “他……他現在在警局，他說，不用聯係他。”陳言深欲言又止，怎麽都開不了口，半天磨蹭出這麽個答案。

    “哦……”程無憂半信半疑，畢竟，陳言深的神態太奇怪。

    “那他還說什麽了？”吳謂跟陳言深，他們兩個人，認識？什麽時候？

    程無憂不知道想起來了什麽，看著陳言深，忽然就覺得有些陌生，什麽時候？

    到底是什麽時候？

    認識她之前，還是之後？

    “他還說——”

    “你們什麽時候認識的？”程無憂攥著手機，指節發白，聲音裏藏得是自己都聽不出來的顫抖。

    “我如果說，我們——”陳言深舔了舔唇，察覺到了這一瞬間凝固的氛圍，卻不知道從何說起，而一開口，就被門口轟的一聲打斷，聲音大的不得了，他們還來不及反應，一群人就進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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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答應月底的肉，挪啊挪……但是，一定會有，而且，我發現，它還有好長的一部分，所以，後麵的，節奏會快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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