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醫生，他們說晚上有個聚會，您去不去啊？”小文被推出來，硬著頭皮問。

    陳醫生突然離職，她們還傷心了好一會兒呢，畢竟，科室就那麽幾個能看的，結果神顏本人走了，整個科室的顏值都被拉低了不說，還沒了個專家主任，這簡直是明裏暗裏都在損失戰鬥力！

    不過，幸好陳醫生回來了！

    下麵合作醫院的醫生有沒敢人作妖了，新實習生招募也沒有放水可能了，畢竟，提問的時候答不上來有多要命，誰體驗誰知道。

    這不，院長都委婉表示可以小聚一下，要是陳醫生去，他也會去。

    所以，曾經跟陳醫生最久的小文，當然就被推出來跟陳醫生溝通了。

    但是，小文覺得夠嗆。

    因為，她已經不隻是一次看見陳醫生在休息時間回女朋友消息了，科室這麽忙，休息時間有多難得，他們都清楚，可是，陳醫生幾乎每次都在跟女朋友聊天。

    今天是秋分，當然，這個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又要更忙了，今天下午難得的準時下班，小文並不覺得他們的聚餐能吸引到陳醫生，亦或是說，不會有女朋友重要。

    “我可能不太方便……”陳言深放在口袋裏的手機震動了一下，劃開手機，瞥了一眼，頓了一下，又看向小文。

    “大概幾點結束？”

    “八點半之前一定結束！”小文大喜過望，卻有些好奇到底是什麽消息，誰的消息，畢竟，她總覺得剛才看見陳醫生皺眉了，卻又好像是幻覺。

    “那好，麻煩你了。”陳言深收了手機，很快跟著小文出去。

    最後一輪交班早就結束了，按時下班對他們來說簡直是奢望，但是，今天可能運氣不錯。

    一行人到了地方，興致勃勃點了菜，一轉頭才發現，他們連酒都不能喝，頓時興致少了一半。

    其實，也不是不能，隻是不好。

    誰也不知道電話什麽時候響，誰也不知道電話響了是什麽內容，誰也不知道趕回醫院麵對的是什麽病情，不光手機二十四小時待機，說通俗點兒，他們差不多也要二十四小時待命。

    院長臉上有些尷尬，卻也沒辦法開特例，輪休是排好了的，可是突發事故卻不是，最後叫了葡萄汁，這才算是翻篇兒了。

    院長沒有待多久，或許是知道他在這裏大家會拘束，不痛不癢的聊了一會兒，順便誇了大半個科室的人，就找借口走了。

    院長走了，可是，也沒有多放鬆。

    護士有自己的體製，還跟醫生，護士長在，他們放鬆不起來，陳言深這個科室主任在，實習醫生更不敢“造次”，最“冒犯”的一句，還是想打聽陳言深女朋友的。

    這種局沒有意義，無聊還容易積食，陳言深沒坐多久也走了。

    順路買了宵夜，陳言深到家已經是九點鍾了。

    一片漆黑。

    唯一的光源還是陳言深自己打開的。

    提著宵夜往廚房走，陳言深撥通了程無憂的手機。

    不是說，很快回來？

    可是，手機鈴聲響起，來源在沙發上。

    放下宵夜，陳言深過去，一眼就看見了熟悉的紅色漸變手機殼。

    “無憂？”陳言深摁滅手機，往臥室去。

    依舊一片漆黑，床上的被子鋪的平坦，連個褶兒都沒有，更別說人了。

    “無憂？你在家嗎？”陳言深一邊往外走，一邊打開程無憂手機的通話記錄。

    通訊錄還沒翻開，就被纏住了腰。

    熟悉的香水味頓時卸去了防備，腰上的手白皙，陳言深還知道，不僅僅是白而已。

    手指停留在手機屏幕上，一動不動。

    因為，他不止聞到了香水味，還有酒味。

    濃鬱的酒味，不是紅酒浴能達到的濃度，更不是香水和護膚品能營造的嗅覺感受，是真的酒，而且不少。

    “這麽晚了，你去哪兒了？”

    “同事聚會，很多人都在，他們叫我了，你不在家，我回來也是閑著。”陳言深很是老實，一五一十交代著。

    “很多人？有女的嘛？”

    “有，還不止三五個。”

    “什麽？！我要去舉報你們！”程無憂靠著腦袋，暈乎乎的，不自覺想跑偏了。

    “那是我們醫院的護士，是正規場所，單純吃飯，連酒都沒有。”陳言深舔了舔唇，摁滅手機屏幕，可單純了，單純得有些冷場。

    “哼！你還想喝酒？”

    “我不想。”

    “真的？”

    “真的。”

    “哦……”

    “所以，你喝了多少？”陳言深有些無奈，他哥不管的嗎？嫂子懷著孕，約了人，怎麽還能喝成這樣？

    “三……三個！”程無憂鑽出來個頭，歪著頭看陳言深，半天才想清楚到底是多少。

    “什麽三個？三杯？”陳言深隻想明天去問問他哥。

    “三……瓶！”程無憂撇了撇嘴，“我酒量很好的！”

    “……多少？”陳言深這時候才被嚇到，把人從胳膊底下提溜出來，“你喝了多少？”

    “三……瓶啊！我們一起，不是我一個人……”程無憂撓了撓頭，小臉通紅，站都站不穩，東倒西歪的，要不是陳言深扶著，早一頭歪牆上了。

    “你們？你和阮錦？”

    “不不不……還有……還有……還有你妹！”

    “……你妹妹，對，還有你妹妹！”

    陳言深聽到第二遍，才確定了人，把人攔腰扛回去，丟床上。

    “頭發……”程無憂還沒撲騰幾下，就解放了，緩過勁兒來，剛想爬起來，就看見陳言深收了手機，正在鬆衣領和袖口……

    “你幹嘛……”程無憂扒拉開臉上的幾縷頭發，咽了咽口水。

    “誰送你回來的？”

    “我自己啊！”

    “家裏司機還是出租車？”

    “啊？我……忘記了……”

    “最後一個問題，抬頭看我。”陳言深抓住已經爬到他身上了的人，“我是誰？”

    “唔……陳言深啊！”程無憂掙脫開手，拍了拍臉，“我又不傻！”

    被拍臉的陳言深“……不傻，聰明死了。”

    “當然！”程無憂得意洋洋，笑眯眯的親了一口鎖骨，末了，還戳了戳，滿意極了，轉頭去扯被子。

    “晚安！”

    “……不急，待會兒再說。”陳言深站在床尾，眼睜睜看著扯開了他三顆扣子的人，爬回去準備睡覺，索性把剩下幾顆也扯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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