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無虞撥通了電話，遞過去。

    沒過五秒鍾，就愣住了。

    “哥哥？”程無虞歪頭，湊過去聽。

    “我是……她哥哥，家裏有點兒事兒。”吳謂硬著頭皮編，什麽關係？能有什麽關係？他……

    他連小姑娘叫什麽都不知道……

    草。

    那他又不認識，費這個勁兒幹嘛？

    假酒喝多了？

    這好人好事是不是過了？

    ……

    吳謂握著手機，隻感覺燙手，隨便糊弄了幾句就掛掉了。

    一轉頭，他連名字都不知道的小姑娘，又眼巴巴盯著他看呢……

    “咳……”吳謂後知後覺的尷尬了起來，虛咳了幾聲，“現在可以了嗎？我送你回去。”

    “哦……”程無虞這回沒意見了，可剛拉開車門，也頓住了。

    吳謂一側頭，發現小姑娘還沒上車，不解。

    “副駕駛，我可以坐嗎？哥哥女朋友會生氣吧？”

    “……沒有女朋友，很晚了。”吳謂噎了一下，他哪兒來的女朋友？他怎麽不知道？還有，這個跟副駕駛有什麽關係？出車禍跟他（駕駛座）一起死嗎？

    “那，謝謝哥哥。”

    “等等。”

    “啊？”

    “去後麵坐。”

    程無虞拉開車門手一鬆，軟了聲音，“哥哥不是說沒有女朋友嘛……”

    “的確沒有。”吳謂不想跟一個小孩兒討論這個，“如果出車禍，後座比較安全。”

    程無虞驚呆了，“你想的真多。”

    然後，果斷上了副駕。

    吳謂……

    “秋水苑？”吳謂發動車子，隨口道。

    “誒？哥哥，這你都記得，你記性真好。”程無虞驚訝，“都三個多個月了吧……”

    吳謂……

    他也想知道，為什麽記性這麽好。

    保險起見，吳謂不打算說話了，畢竟，每一句都覺得很奇怪，尤其是對方還是個小姑娘……

    總讓他有種錯覺，自己是在犯罪。

    可是，吳謂不說話，不代表程無虞不說話……

    “明天還有課，去學校那邊吧，好不好，哥哥？”

    “……好。”吳謂瞥了眼旁邊的小姑娘，卻梗住了，“那個，很熱嗎？開個空調？”

    “好啊！哥哥。”程無虞抱著外套，隻有一件衛衣裏麵的一件白色長袖t恤，說著，就伸手過去開空調了。

    “要不，換個稱呼？”吳謂自己是沒有妹妹的，可是，被一個小姑娘一口一個叫哥哥，還是個漂漂亮亮的小姑娘，更讓他覺得自己在占人家便宜……

    “也行，那哥……你覺得叫你什麽好？”程無虞認真想了想，反問。

    “……”

    “總不能叫叔叔吧？你看起來好像也沒有多大年紀……”程無虞犯了愁。

    “……那還是叫哥哥吧。”吳謂妥協了。

    “好的，哥哥。”

    吳謂……

    見了鬼了，這小姑娘是來克他的吧？

    造孽啊！

    “哥哥。”

    “怎麽了？”

    “我餓了……”程無虞早就把衣服套回去了，可憐巴巴看著吳謂，“哥哥，我還沒吃晚飯……”

    “回去了也隻能吃外賣，哥哥，我不想一個人吃飯……”

    “選一家。”吳謂想起來，自己好像也沒有吃晚飯，被拖來的酒局，他又坐不住，才出來五分鍾，就遇見四個投懷送抱的，好不容易推開，還被小姑娘撞見，見了鬼了。

    程無虞接過手機，一邊劃一邊選一邊偷笑，趁人不注意，返回了主頁麵，默默存了個號碼，又返回去選地方。

    “哥哥，你吃辣嗎？”

    “都行。”

    “哥哥，你吃海鮮嗎？”

    “也行。”

    “哥哥，你……”

    “不忌口，隨便選，不過，晚上吃火鍋，對腸胃不好，這個天氣吃海鮮，也不太好，下次可以帶你……”吳謂突然噎住。

    “真的嗎？哥哥不能反悔啊！”程無虞一臉驚喜，眼睛一亮。

    “……不反悔。”吳謂覺得自己今天晚上撞邪了，他現在都還不知道小姑娘叫什麽，還要下一次帶人家出去吃飯？

    這不是拐賣是什麽？

    原諒他接受無能，但是，為什麽這個話還是自己提的？

    明明是他媽想要個女兒，又不是他想要個妹妹，這麽上趕著是什麽鬼？！

    吳謂一把辛酸淚，懷疑自己撞了邪，幹脆閉嘴，老老實實開車。

    陪吃完，程無虞被吳謂送回去。

    “哥哥。”

    “上去吧，很晚了，這種地方要少去，不對，盡量不要去，知不知道？就算是同學約你，也不要去。”吳謂忍不住提醒，那地方魚龍混雜，可不是小姑娘應該待的地方。

    “那……”

    “知不知道？”

    “知道了……”程無虞老實了，本來就知道，她又不是常客，要不是打聽到了消息，她才不會去呢！

    所以，叮囑她叮囑的這麽頻繁，不如自己不去來的實在，你看看那些女人都……

    “哥哥，那你呢？”程無虞沒忍住，那些女人都快掛他身上了，什麽啊，就算是沒有女朋友也不能這樣啊！

    “老師說，要以身作則的……”

    “我……”吳謂語結，他又不是去尋歡作樂的，怎麽聽起來那麽奇怪？

    還有，到底是誰在教訓誰？

    “我以後不去了，算不算以身作則，你要是去，怎麽辦？”以身作則就作則吧，關鍵是，這小姑娘，這臉，真的是太危險了，就沒有一點兒自知之明嗎？

    “那……那哥哥要罰我？”程無虞瞪大了眼睛，一臉難以置信。

    “……你就不能不去？”吳謂磨牙。

    “能啊，但是，有意外怎麽辦，次次都推，什麽都推，他們孤立我怎麽辦……”

    “……給我打電話。”

    “啊？哥哥有辦法讓他們不孤立我？”

    “非去不可，就打電話給我，我去看著。”吳謂知道那個學校是個什麽性質的學校，更知道那裏的學生大都不是善茬，一群富n代和權n代紮堆兒的地方，去個夜店的確不是什麽了不得的問題，那群小祖宗，什麽死都能作出來，險些被弄進去“曆練”的吳謂，當然還是有些了解的。

    “真的？！”

    “真的。”吳謂想了想，好像，也不是挪不出來這個時間，小姑娘嘛，總不能眼睜睜看著受欺負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