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謂聽著電話那頭的絮絮叨叨，扶額。

    所以說，是因為他，小姑娘才跟人鬧的？

    兩夥人差點兒打起來，是因為他？

    就是因為那群人說他“四體不勤五穀不分，除了投胎好什麽都不是”，所以，這小姑娘才上去潑人家酒的？

    打小被質疑到大，吳謂自己其實早就沒感覺了，怎麽說呢，嫉妒他的，巴不得他什麽都不會，巴不得那些都是噱頭，但是，嘴長在別人身上，不如他，還不許別人吐糟，是不是要求有點兒高……

    打完電話，吳謂就沒看見人了，鬆了口氣，正準備溜走好好冷靜冷靜的，就聽見了廚房裏的動靜。

    “無虞？你……在做飯？”

    “我餓了……”程無虞看了眼鍋，抿唇。

    “雞蛋麵？”

    “嗯。”

    “……出去等。”

    “啊？”程無虞福至心靈，“哥哥，你要給我做飯啊？”

    “……”現在收回這個話還來得及嗎？

    吳謂嘴比腦子快，本來也沒什麽的，甚至都可以當做是報答小姑娘維護他，但是……

    好友的那一句“你喜歡上這小姑娘了”，就跟天雷一樣，啪的一聲劈中了。

    怎麽可能呢！

    也說了，這是個小姑娘！

    小姑娘，小姑娘懂嗎？

    活了二十年，眾星捧月十幾載，吳謂頭一次自我懷疑，小姑娘，小姑娘啊！

    他還……還不至於吧？

    手上已經接過來了的筷子不是一般的燙手，吳謂根本就沒有心思留意雞蛋麵了，小姑娘的聲音還在耳邊轉，轉得他腦子都不清楚了。

    小姑娘啊！

    這才多大！

    ……

    “哥哥，要糊了……”程無虞一臉茫然，戳了戳吳謂的腰。

    吳謂差點兒跳開，“你別過來，出去出去……”

    “哦……”

    麵剛盛好，三人份，吳謂還沒來得及叫小姑娘過來，就聽見“哥哥，原來女朋友待遇這麽好啊，嘖嘖嘖，哥哥真棒！”

    程無虞說著，上去就是一個熊抱，趁吳謂還沒反應過來，噔噔噔跑上樓，“程無憂，出來吃麵，過時不候啊！麵要坨了！”

    ……

    程無憂才睡著，迷迷瞪瞪下樓，醒了。

    “姐……夫？廚藝真好，我能來蹭飯嗎？”程無憂揉了揉肚子。

    “不行！”

    “我吃了就不跟咱媽說了。”

    “你已經吃了。”

    “……好吧，那我去睡覺了，不用管我，我最近放假，明天睡醒了就走。”程無憂困死了，明天生活費到賬了再走，她沒錢了，一毛都沒有了，都借給栗子了。

    “……”程無虞看著程無憂上樓、關門，轉頭去看吳謂，“哥哥，你不用理她，她就這樣，不會告狀的。”

    吳謂“……”這是告狀不告狀的問題？

    不是，他就是隨口一說，打著他的旗號就沒有人能欺負她了嘛，誰知道……

    草。

    “你睡覺吧，我走了。”

    “別啊！”程無虞不幹了，“哥哥~”

    “……”吳謂頭都大了，再叫，再叫他就覺得自己有毛病了！

    “哥哥，你——”程無虞被打斷，回應的是一句“晚安”和關門聲。

    程無虞摸了摸臉，倒在沙發上，怪不得程無憂能吃出來，的確比她做得好，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