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彎曲的生命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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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季睡的很香,夢中迷迷糊糊、他感覺很不自在,猛的睜開眼睛,果然有一張精致的臉近在咫尺。
細嫩的肌膚,小巧的瓊鼻,修長的雙眉下閃爍著一雙星空般迷人的眸子。誘人的紅唇微微上翹,兩個小酒窩更是俏麗動人,呼出的熱氣噴在葉季臉上,腦中瞬間出現了楊柳的影子。
稍一抬頭,葉季的嘴唇便印在了近在咫尺的紅唇上。雖然隻是一嚐即離,但是那溫涼柔軟的感覺差點讓他不能自持。
“呀!”
精致的麵孔受到驚嚇,本來清冷的臉色瞬間升起一絲羞紅,原本支撐著身子的手臂一軟,整個人砸在了葉季身上。
迷糊的葉季瞬間清醒,不是在家裏,好像親錯人了呀!再看從自己身上掙紮著起身的人,一頭齊耳短發,不是葉青是誰!
“二姐,我……我……”
好不容易掙紮著站起的葉青眼睛四處亂瞟,見四下沒人才鬆了口氣,麵色恢複清冷道:“柳讓我寸步不離跟著你,跟你睡一張床是她交給我的任務。”
葉季臉皮發燒,身子一縮鑽進羊皮大衣裏,對楊柳的怒氣如火山般洶湧,卻憋在心裏發不出來。
精明的傻妞,葉季現在很想飛回去把楊柳的屁股打爛,問問她心裏到底在想啥,再狠狠的懲罰一頓,心中的怒氣不出實在難受。
躲進羊皮大衣裏也是因為葉季羞於麵對葉青,不管有意還是無意,稀裏糊塗的親了人家就是不對,弄不好是要惹火燒身的。
“剛叔吃過午飯就要帶隊反回了,你要是不願起來可以繼續睡。”
葉季噌的一下竄起身,“中午了嗎?小樹為啥不過來叫我?”
“有我在小樹不會過來,出門在外你歸我管,全家人都同意的。”
全家人不包括我嗎?為啥沒人爭求我的意見。
不知從什麽時候起,葉家開始排外,除了從葉家走出的人,他們誰都不相信。
盡管葉家的人很多,靠葉家吃飯的人更多,但是葉季能夠明顯的感覺到,家裏的幾個兄弟姐妹以及他們收留的孤兒,對葉家之外的防備越來越重。
隨著葉家早期收留的孩子不斷長大,他們除了相信自己的兄弟姐妹,對外人的戒心更甚,甚至有點過激,而葉青便是這些人主使者。
被人當小孩子保護,葉季真的很不習慣。若是不接受葉青的保護,又怕傷了她的心。
好難呀!
葉季搖搖頭走出賀家的院子,任由葉青寸步不離的跟著。村頭搭起的臨時帳篷裏,楊樹正在統計賀大牙換給運糧隊的馬匹與借來的牛車。
看見葉季進來,楊樹忙給他回報:“賀大叔給咱們換了四十匹馬,集中了全村的十三輛牛車,接下來咱們咋辦?”
“四十匹馬交給剛叔帶回去,一匹馬正好拉兩輛獨輪車,下次運糧隊過來的速度會快一些,推糧的鄉親們也能省點勁。
餘下的二十個人,小樹帶十人由賀大叔協助建臨時營地,等著下一批糧食過來,其它人隨我先運一批糧食去平上。”
吃過午飯,十三輛牛車裝滿糧食上路,隨牛車一起的除了十個運糧隊的人,還有葉季、葉青及葉家的五名少年。
黑子它們被葉季留給子楊樹,榆樹溝營地是車隊的中轉站,在整個走平路線上起著前後連接的作用,安全比什麽都重要。
“二姐,你啥時候放飛的信鷹,剛叔多久能與第二支運糧碰上?”
葉青一直警惕著四周,聽到葉季問話頭都沒回的答道:“今天早上傳的信兒,明天中午剛叔肯定能與第二支運糧隊相遇。
隻是這麽一弄,糧食運過來的快了,我們這邊就留這麽幾個人,能把糧食都換成牛羊嗎?”
“十七,給二姐說說你的想法。”葉季把葉青的問題扔給了葉十七,這小子腦子轉的特快。
未出聲臉先笑,葉十七總是給人一種誠實可靠的感覺,但是葉季知道,這小子那絕對不是好東西,說他一肚子壞水都不為過。
“聽說平上民風彪悍,各個村子之間隔的又比較遠,咱要是一個村子一個村子的交易,肯定是不成的。
咱們要去的地方叫羊窩棚,是靠近平上中心位置的一個窪地,平上的人要交易貨物一般都去那個地方。
我的想法是,咱們到羊窩棚之後,除了交換牛羊,最主要的是將咱們要在榆樹村大量交換糧食鹽茶的風聲放出去,讓平上的人自己趕著牛羊去找咱們交換。”
“自己都說平上民風彪悍,還大張旗鼓的招搖,財貨動人心的道理你不懂嗎!”葉青聲音冷清,除了葉季,對誰說話都是一個腔調。
葉十七聽了葉青的話嘿嘿冷笑幾聲,“二姐覺著咱們怕他們來搶嗎?咱們又不是走私,怕啥!
誰來搶咱就搶誰,正好為民除害,順便再發點意外之財,有二姐在咱怕誰。”
葉季基本同意葉十七的辦法,但還是警告道:“咱家做的是正經生意,雖說平上山高皇帝遠,政府在這裏控製力薄弱,但咱還是得守規矩,別動不動就搶呀搶的。
明天到羊窩棚,十七負責散播消息,二姐去四周轉轉,看有沒有稅務或者公安的人,要是有的話咱就以繳稅或者協助維持秩序為名,請他們給咱做宣傳。”
葉季帶車隊前往羊窩棚時,二娃組織的第二批糧食鹽茶、已經由周長發帶的二百多人扛過了臥虎山,得到葉青的傳信,周長發立即帶一半人進入升龍峽。
二娃組織的第三批糧食到羚羊跳,扛糧的一百多人正好回來開始扛第三批糧。
第二天中午,周長發帶的運糧隊與黃剛的運糧隊在斬馬道東北二十裏處相遇,陰沉的天空終於飄起了雪花。
從野狼穀寨子到平上,曲折蜿蜒近三百裏,野狼穀、臥虎山、升龍峽、平上,四個路段葉季動用了近四百人,才算打通了這條彎彎曲曲的生命線。
現在天降大雪,對別人來說是大麻煩,但對運糧隊卻是天大的好事。
兩輛獨輪車對頭連在一起,去掉輪子,在四條腿上裝兩個準備好的滑板,一匹馬正好拉一輛滑車,能裝一千五百斤糧食。
用的人少一半,糧食卻裝的多了三分之一,馬拉滑車速度比人力推車更快,喂一次草料、走一趟升龍峽中間不需要歇息。
葉季一行剛到羊窩棚,大雪便鋪滿了地麵。頂著飛舞的雪花,在一處空地上架起帳篷,趁葉青燒水煮飯的空閑,葉季寫了個牌子掛到了帳篷外。
上麵寫著:五十斤玉米換一隻羊,四隻羊換一匹驢馬,五隻羊換一頭牛。羊皮五斤玉米,四張羊皮換一張牛皮。
最後又特別注明:兩斤鹽換一隻羊,一斤茶換兩隻羊,香料一兩換一隻羊。
葉青看了牌子上的內容,不明白的問道:“鹽換糧不是一比十五嗎?你怎麽弄成一比二十五了,還有茶與香料都比原來的對換比例高呀!”
“糧食是救命的。但鹽跟填飽肚子沒多大關係,茶與香料更是奢侈品,隻有富裕人家才能換的起,所以價格高點低點應該沒多大關係。”
葉季的做法有點奸商嫌疑,不過糧食的價格偏低,對大部分吃不上飯的人來說是好事兒,這也算是變像的劫富濟貧吧!
“公開掛牌子賣鹽,膽夠肥的,鹽茶專賣、你們不知道嗎!”
一碗肉湯沒喝完,外邊就來了兩個反穿皮襖的人,亮出證件二話不說就準備抓人貼封條,一看就是經常幹這種事兒。
葉季坐著隻管喝湯,連身邊的葉青都沒有要動屁股的打算。
葉十七幾個一看大哥的態度,上前就把人圍了起來,拿出貿易證明在兩人眼前一晃,“看清楚了,咱是清平縣九山鎮政府的商隊,是代表政府過來交換物資的,不是走私。
留個地址,交易銳咱會主動過去上繳,就不麻煩二位動手了。”
反穿皮襖的紅鼻子大漢沒想到人家有貿易證,不是走私他們就沒權利沒收人家的貨,看著那麽多糧食隻能幹流口水。
“交易稅俺們不管,管理費十抽一,趕快把數量報上來,否則你們一個都走不了。”
葉十七看出了紅鼻子眼中的貪婪,知道管理費隻是他找的借口,“政府對換物資還要管理費,你比政府權利都大嗎?這些糧食是九山鎮百姓的血漢,你也敢要?”
紅鼻子就是這羊窩棚集市的地皮,借著收稅的名義沒少欺負過來走平的人,幾個小孩他哪會放在眼裏,“你們商隊負責人呢?俺們不跟沒紮毛的小孩子說話。”
“滾!”
聲音很好聽,說話的人也很漂亮,就是語氣中缺少了點感情。
“呦!好漂亮的小姑娘,定親了嗎?你看俺胡大奎咋樣,哪個莊子的,明天俺就找人去提親。”
本來葉季喝完肉湯準備弄點好處把倆貨打發走的,現在一聽紅鼻子的話,趕緊向一邊縮了縮身子,連邊上的葉十七五人都退後幾步。
在葉家誰敢打葉無情的主意,大牛很厲害吧,送了一束花、被打的三天都起不來床,這貨現在要提親,希望他能扛的住。
一聲殘叫,紅鼻子捂著褲襠倒在地上,接著同他一起來的人便飛到了路中間,圍觀的人有十幾個,隻要是男的,全都不由的夾緊了雙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