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3、石英脈型

字數:8282   加入書籤

A+A-


    吳楚楚把餐叉舉在嘴邊,餐叉上掛著一塊雕刻成蝦子形狀的果肉,久久都沒有張口吃下果肉。

    她拿上藍色的眼眸,驚愕的看著許信和吳岡一杯杯的喝酒。

    記憶中,父親並不是一個喜歡喝酒的人。

    他為什麽碰到許信之後,酒興這麽高,而且還不停地稱兄道弟?

    “第一杯,我敬你年輕有為,事業有成!”

    “第二杯,我敬咱們的兄弟友情,從今天開始,但凡有事,你說一聲,能辦到的絕不含糊!”

    “第三杯,我敬你胸懷祖國,為全國的經濟建設提供了資源基礎,貢獻了足夠大的力量!”

    三杯酒下肚,許信渾身發燙,滿臉通紅,感覺整個人輕飄飄的,完全沒有了剛才的拘謹。

    他直接動手拿起尖椒小魚幹的餐盤,往自己的碗裏到了大半,小魚幹連同著辛辣的尖椒一起咀嚼咽下,酒味和辣味混合,衍生出了濃濃的苦味。

    他已經完全處在了超脫自我的狀態,擼起袖子,高聲道:“這小魚幹好吃!來,我也敬你!”

    他主動給兩個杯子斟酒,沒倒滿,酒瓶就幹了,放在耳邊晃蕩,聽不出聲響。

    一瓶酒直接就喝完了。

    “你稍等,我去酒窖拿兩瓶上來!”吳岡起身。

    “你真要喝死他呀?”吳楚楚把舉在嘴邊的果肉放進嘴裏,瞪著眼睛看著吳岡。

    “看起來他酒量不差。”吳岡愣在原地。

    楚楚可憐笑著,溫言道:“少喝點。”

    吳楚楚指著正在搖搖晃晃滿嘴嘟囔的許信,“你看他這個樣子,一會兒酒勁上頭,肯定醉成一頭死豬!”

    “我還行!”為了表示不服輸,許信舉手發言。

    吳岡重新坐了下來,朝許信說道:“咱先把這杯酒喝完,慢慢喝,不著急,咱哥倆先聊聊,吃點菜。然後去桑拿房蒸十分鍾,把酒精散掉,下午進行下一個項目!”

    “嗯嗯,好。”許信不停地吃著東西,壓下肚子裏翻滾的酒精,“你家的飯菜很好吃。”

    吳岡動筷子吃了幾口菜,笑道:“有沒有興趣來我們福磷集團任職?”

    “啊?”許信現在腦子一片迷糊。

    “我打算給自己批準退休了,目前還沒物色到合適的接班人。”吳岡注視著許信的反應。

    聽了這話,楚楚可憐和吳楚楚母女二人,都投來古怪的眼神。

    “退休?”許信沒想明白吳岡的意思,“你不是老板嗎?”

    “我是老板,不想幹活了,想請你過來當總經理,管理整個福磷集團。”吳岡說得很認真,“我覺得有你掌舵整個福磷集團,未來三五十年內,必然還能上一個台階!

    有你這樣有能力的人做總經理,我也才能夠安心的放手不管。”

    許信聽明白了,這位老兄灌自己喝酒,就是為了忽悠自己去給他賺錢。

    這家夥想得挺美。

    “不幹!”他搖頭晃腦,態度卻很堅決。

    吳岡不失望,仍是笑嗬嗬道:“你先不要著急拒絕,我先跟你說說當我們福磷集團掌舵者的好處。

    首先,你的社會地位會非常高,在整個黑金省,是個人都得給你麵子!

    其次,你能夠調動的資金,隨隨便便就是幾個億。我聽說你想買下紅辰足球俱樂部,入主我們集團之後,你想買下一個足球隊玩玩,這沒問題,而且每年投入上億的資金不成問題,可以把球隊打造成豪門。

    年輕人很多在玩足球經理遊戲,你這是直接玩真實的經理遊戲。

    如果你能夠把集團的盈利能力提升一個檔次,將來想要購買國外的足球隊,也不是不可能的!

    而且,我不會給你任何壓力,按你的想法管理集團事務,自由發揮。”

    “沒興趣。”許信態度很堅決,“你們福磷集團有的,我們公司將來都會有!”

    “你可不要吹牛,你們公司現在的體量,沒法跟我們福磷集團相比較。以你的能力,就該在更大的舞台上施展才華。”

    “我要去福磷集團,我們的公司怎麽辦,誰來管理?”

    “隻要你點頭,可以把書中礦業並入我們福磷集團,我會給你一個豐厚的收購價!”

    許信瞪著個眼珠子,像個二愣子,直愣愣的看著吳岡,“你說這話我就不愛聽,我要是去給你打工,咱們這份兄弟情誼,還能純粹嗎?

    咱們的友情,不能摻雜任何利益,你說是不是?”

    吳岡也是被說的一愣一愣,“來,咱把這杯酒喝了,去蒸桑拿,把酒精散了。”

    最後一杯酒吞下肚,許信跟在吳岡後麵,兩人肚子裏去,在一個溫泉池子裏麵泡了一會兒,接著又去桑拿房蒸了十分鍾。

    不得不說,出了一身熱汗之後,酒精散去,腦子也清醒了一些。

    回到餐廳,按照吳岡的意思,他要去酒窖拿酒,繼續鋼下去。

    許信腦子清醒了,死活是不願意喝酒了,就是感覺沒吃飽,大廚做的飯菜確實符合黑金省人的胃,又吃了兩碗飯。

    此時吳楚楚和楚楚可憐早已經吃完午飯,在吳岡建議下,他們到了別墅後麵的高爾夫球場,上麵放置了兩個足球門。

    許信聽吳楚楚說起過,吳岡以前經常帶著她在後院踢足球。

    許信喝了酒,腦地暈暈沉沉,戴上手套之後守門,吳岡和吳楚楚輪番射門,楚楚可憐在一旁看著。

    度過了一個充實而又愉快的一天之後,許信離去前,吳岡才一臉認真的跟許信談正事。

    他站在車門前,嚴肅道:“跟你談個眼下比價急迫的事情。”

    駕駛座上是吳楚楚,許信喝了酒不能開車,坐在副駕駛座上,“吳董事長,你說。”

    他已經清醒了,再也不好意思稱兄道弟了。

    “你也知道,我們集團在高山省做了多年的鉻礦勘查工作,一直沒有進展。你這邊有意向參與進來的話,我們可以展開合作。

    我相信以你的能力,一定能夠取得突破!”吳岡這話跟剛才酒桌上的話不一樣,酒桌上的話經常都是不算數的。

    現在的談話,雖然非正式場合,但也很是嚴肅了。

    “鉻礦?”許信略微思索。

    在多次與白衣非的談話中,都聊起了高山省大陸縫合帶以及鉻礦。

    在白衣非的心裏,在高山省找到鉻礦,已經成為了心中的一個執念。

    他也曾跟白衣非保證,一旦公司騰出資金,第一個勘查項目一定是投入鉻礦方麵!

    沒想到的是,今天吳岡居然跟他提起鉻礦勘查的合作。

    吳岡以為許信不感興趣,辯論道:“鉻礦是我國稀缺資源,不管是對於勘查,還是開采,都有很多政策性的鼓勵措施。

    如果能夠找到一個大型鉻礦床,對於一個礦業公司來說,將會是質的飛躍。

    不僅僅是利潤方麵,更重要的是地位、資曆方麵,在整個國家層麵,都是非常了不起的!”

    許信沒有領略到其中的精髓,聽起來很了不起的樣子,卻也不知其所以然。

    吳岡繼續說道:“作為一個企業家,一定要有民族情懷,要有大報複。

    忽略掉那些利益得失,為了解決我們國家經濟建設當中基礎資源的缺失和對國外的依賴,我們作為企業家,都必須不計代價的投入資金,為國家尋找鉻礦!

    最近十多年,我們集團每年都會委派勘查團隊,前往高山省尋找鉻礦,投入巨大,收效甚微。

    我們不會停止投入,也不會退縮。

    為了民族大業,任何犧牲都是值得的!”

    這一番話,可謂是充滿了正能量,令人肅然起敬。

    許信必須讚同,甚至想要伸出拇指點讚,“吳董事長大愛無疆,令人敬佩!”

    吳岡笑了笑,“我相信你一定能夠理解我的心情,也會加入我們,一起實現這項偉大的事業!”

    “我會前往高山省,很快,等到近期手頭事情忙完了,我會跟白老師一起過去!”許信一口答應了下來。

    “對了,白總也是這方麵專家,到時候咱們一起參與其中!”

    吳岡揮了揮手。

    車子緩緩駛出吳家大院。

    ……

    周末過去,許信直接來到了迷龍穀。

    新的一個月,係統任務需要完成了。正好月初的時候,吳楚楚那邊按照既定的計劃,又投入資金新開了一家首飾店,為他積攢了足夠的係統能量。

    聽說許信要來,左靖屁顛屁顛就跑來了。

    他現在是一點不敢怠慢了許信這個年輕人。

    之前還端著架子,現在是一點架子沒有,甚至在許信麵前變得有點過於尊敬。

    “許老板,我看到你跟吳市長的合照了,你們公司捐給政府一顆大鑽石,新聞鋪天蓋地!”

    左靖盯著一個大紅鼻頭,坐到許信旁邊攀交情,“看了你們的新聞,我還專門在我們蔚藍礦業內部召開了學習許信精神的會議,傳達了無私奉獻的高尚精神品格,大家反響很激烈,會議想過顯著!”

    許信都無語了,這個家夥,以前在自己麵前趾高氣揚,一副很看不起人的樣子,現在還有點巴結他的意思,態度轉變的太明顯,讓人很難適應。

    嚴鵬在一旁看了一會兒熱鬧,終於逮到談話的空隙,談起了正事,“在你提出了在迷龍穀西北山穀尋找金礦的新方向之後,立即調集了所有力量,直接進駐這一片區域開展工作。

    後來新的勘查項目也申請下來,大家也就名正言順的把項目部搬到了這邊來。

    最近這段時間的工作,取得了長足的進步!”

    在他們的麵前,各種圖紙已經鋪在桌麵上。

    嚴鵬親自給許信講解項目情況,指著地形圖上山穀的深處,“我們順著你給我們指明的金礦見礦點,在周圍展開了大量的地表工作,也取了很多的水樣和岩石樣。

    結果證明,這一片區域,存在很多金礦的成礦特征!”

    “嗯。”許信點點頭,“目前隻是完成了地表工作嗎?”

    “地表工作早就已經完成了,已經上工程了。”

    嚴鵬指著地形地質圖上的一條紅線,“你看這條斷層,確實如你之前所說,以前的地調工作有所誤差,偏離了有一兩公裏。

    這是我們重新跑地表,重新畫的斷層,已經非常精確了。

    現在可以肯定一點,這個斷層下麵,確實存在金礦原生礦!

    這是一個構造控礦的金礦床。

    我們初步猜測是石英脈型金礦。”

    “這麽說來,已經找到礦了!”許信由衷的替嚴鵬感到高興,“恭喜學長,功夫不負有心人。”

    “我們不敢居功,能夠取得今天的突破,完全是你的正確指導!”嚴鵬很謙虛。

    “學長這麽著急把我招過來,是碰上了什麽問題?”許信之前是接了嚴鵬的電話才趕了過來。

    嚴鵬點頭,指著斷層的傾向往北走,指向了不遠處的另一條斷層,“你看更北麵這裏,還有一條大斷層,大斷層就是橫穿迷龍穀,向東北方向走的這條,就是我們之前祖國大量工作的斷層。

    以前就是認為原生金礦要麽在老滃江上遊,要麽在這條大斷層的傾向方向上。”

    “嗯。”許信聽得很認真。

    “這兩條斷層交會在了一起,有著相互衍生關係。”

    嚴鵬雖說是水文方麵的專家,但是對於地質構造的了解,並不比在場任何一個人差,“我們現在初步推斷,含金石英脈肯定與構造空曠關係密切。

    如果不出意外,金礦脈就在兩條斷層的複合處!”

    “嗯。”許信聽得有些拗口。

    他這段時間以來,已經是非常努力的去汲取知識,盡量掌握更多的地質知識。

    但這一行就是如此,越是年長,經驗越豐富,見多識廣,才能夠像嚴鵬現在表現出來的能力一樣,對於這裏的成礦條件和成因,已經有了清晰地判斷。

    嚴鵬詳細的解釋了地質情況之後,最後才說出了碰到的難題,“兩個斷層之間的複合處,範圍還是非常廣的。

    我們現在就是摸不清礦脈的走向,畢竟構造空曠,不像是沉積性礦床,非常難以捉摸。”

    “學長是希望我去看一看,分析一下礦脈走向?”許信算是聽明白了。

    “是,你如果能夠給出一些建議或者意見,我們也更好的安排下一步工程。”

    “好,這兩天我就在這邊,配合你們工作。”

    許信仔細的查看著地形地質圖上,剛才嚴鵬分析的兩條構造之間的複合處,位於迷龍穀西北麵,是一片許信從未踏足的區域。

    石英脈型金礦受到構造影響,在地下就像是一條粗大的樹根似的,盤根錯節,很難摸清楚準確的走向。

    如果不是因為有係統存在,他根本不敢答應嚴鵬的邀請,來做這一項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