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魏遠的心事(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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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屆時他幫主公解決了問題,主公定然不會生氣了,不但不會生氣,反而會對他大加獎賞!

    一想到那個畫麵,關燕回就忍不住嘿嘿直笑。

    嘖,他先前那般好心邀請蕭長風和呂小四一起替主公想辦法,他們這群沒心肝的,想都不想就拒絕了,明天他們可不要後悔。

    呂聞奇怪地看著關燕回臉上那惡心兮兮的笑容,撇了撇嘴道“關二,你小子不會是害怕得傻了吧?我早就讓你注意一下自己的言行了,就得讓主公好好收拾你一頓,你才能長記性。”

    關燕回聞言,斜著眼睛看了他一眼,用一種奇異的蔑視神情道“你才傻了,呂小四,你就等著明天喊老子爹吧!”

    說完,一勒韁繩,拋下呆怔在了原地的呂聞,就走了。

    另一邊。

    回燕侯府路上,魏遠一直沒有說話。

    陳歌忍不住看了他好幾眼,隻是魏遠這模樣,不像生氣,也不像不開心,仿佛陷入了某種沉思中,臉上的表情沉靜得讓人看不透,不禁又是困惑又是探究,也跟著他一直沒說話。

    一直到進了燕侯府,陳歌才說出了第一句話,“你說今晚要在軍營裏跟一眾將領商討事情,我沒有打擾到你的正事罷?”

    魏遠仿佛驀然回神,低頭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道“沒有,陳二郎來的時候,事情都已經商討完了。”

    “哦。”陳歌應了一聲,暗暗地鬆了口氣。

    卻忽地,身後的男人抱緊了她,在她耳邊低低道“歌兒,潯陽那個小皇帝,今日駕崩了。”

    這個消息太過突然,仿佛晴天霹靂,陳歌猛地回頭看著他。

    魏遠臉上沒有什麽表情,淡淡道“這件事,謝興暫時瞞了下來,隻是瞞不了多久,不出意外,過幾天便會昭告天下。

    屆時,我身為王侯,聖上駕崩,理應前去潯陽吊唁。”

    陳歌暗暗平緩了一下心底的震驚,雖然她一直知道潯陽的小皇帝熬不過去是遲早的事,這些天民間的百姓隱隱也有關於那方麵的騷動,但知曉跟事情確實發生,是不一樣的。

    她低聲道“到時候我也要去,是吧?”

    魏遠前去潯陽吊唁,其實是在表達他對皇室的忠誠,盡管朝堂上的老狐狸都知道,這所謂的忠誠,就差戳破外頭那一層紙了。

    而她作為燕侯夫人,除非病得走不動路了,也是必須前去的,否則隻怕會被人抓住把柄。

    可是,這一趟旅程可想而知危機重重,也不知曉會不會是一場鴻門宴,陳歌眉頭微皺,道“必須要去嗎?”

    魏遠微愣,握了握她的手,道“你不必過於憂心,這次去潯陽,鯀州的劉侯,以及其他親王也會一同前去,便是謝興想趁機鬧事,也沒那麽大的胃口一下子吃掉那麽多人。”

    陳歌知道是這個理。

    但這天下的格局其實一直搖搖欲墜,她也是知曉的,現在就是在比魏遠、劉通道和謝興誰沉得住氣。

    誰先沉不住氣戳破那層紙,誰便會遭受萬人討伐,一旦實力不夠,便會成為這片萬裏江山的犧牲品。

    謝興和完顏直這些天費盡心思對她下手,不就是想借她激怒魏遠,讓他先做那個沉不住氣的人嘛。

    因此這回去潯陽,明鬥可能不會有,但底下暗藏著多少波濤洶湧,誰知曉?

    隻是這些事魏遠肯定都知曉,陳歌也不想表現得自己太擔心,讓魏遠擔憂,於是抬頭,笑看著他溫聲道“既然不用憂心,你這一路上怎麽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可是有別的憂心的事情?”

    魏遠一怔,定定地看著女子如花的笑靨,低聲道“我方才一直在想……”

    陳歌見他頓了頓,便問了一句“想什麽?”

    她直覺,他想的事情跟她有關。

    然而,就在這時,一個小廝走了過來,行禮道“主公,韓將軍他們已是在書房等候了。”

    兩人的思緒一時都被打斷,陳歌無奈地道“你先過去吧,有什麽話,今晚再說。”

    魏遠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道“好。”

    隨即,他翻身下馬,把她也抱了下來,便徑直去了書房。

    陳歌慢慢地往房間走,一路上忍不住胡思亂想。

    她沒想到,這麽快就要去潯陽了。

    潯陽可是有不少她和魏遠的老朋友呢。

    她對去哪裏沒什麽意見,隻是忍不住再次感慨,她來到這裏後真的一直在漂泊,而且,目前來看,這種漂泊的日子還會持續一段時間,最後她跟魏遠會在哪裏安定下來,她竟也是想不出來了。

    她回到房間後沒多久,藍衣也回來了,還帶來了陳十四娘已是安全回了陳家的消息。

    她是在停在陳家附近一條巷子裏的馬車裏找到的,找到時,她還在昏睡,所幸她隻是單純睡了過去,身體沒什麽大礙。

    陳歌心裏一直吊著的石頭終於徹底放了下來,陳浩安總算還有幾分人性,因為知曉便是繼續扣留著陳麗,也很難再引她出去了,他們忙著逃離,帶著一個弱女子也不方便,幹脆把自己這個無辜的妹子放了。

    而藍衣這丫頭今晚嚇壞了,一見到她就抱著她的大腿哇哇大哭,鍾娘這才知曉他們今天發生了這般驚險的事,也是又驚又怕。

    陳歌好不容易才讓這兩人的情緒穩定下來,鍾娘不禁歎氣道“夫人身上老是發生這樣的事情,可怎麽辦呐,要是夫人以後有了小少主,可經不起這樣折騰。”

    陳歌沒想到她這時候竟會想到孩子的事,不由得輕咳一聲。

    這時候她倒慶幸她還沒有孩子了,其實她這個身體前幾個月才剛過了十七歲生辰,她本來就覺得這時候要孩子太早。

    然而這觀念明顯跟古代的觀念格格不入,古代又沒什麽很好的避孕措施,她原本還在煩惱呢。

    想到這個問題,她就不由得想到魏遠的毛病。

    咳,這段時間,剛好可以好好治一治他的毛病,孩子的事,不急不急。

    她自從回到冀州,就一直很想跟魏遠好好地談談這件事,但每次都不知道怎麽開口,隻怕傷了他的自尊心,加上一忙起來,就耽擱到現在了。

    而且,今晚那個完顏直說的話也很奇怪,他說,他沒想到魏遠能為了她,忘記曾經受過的屈辱……

    他當時雖然說得含糊不清,她卻奇異地覺得,那個屈辱,可能跟魏遠的毛病有關。

    陳歌胡亂想了一通,但這些事也不是她空想就能想出來的,最後隻能先拋到一邊,打算到時候直接問魏遠。

    她隨即洗了個澡,原本想靠在房間前廳的軟榻上等魏遠回來,然而因為今晚的事情太驚心動魄,她這一番逃亡又耗費了太多精力,她靠了沒多久,就覺得眼皮不停地往下掉,最後終是受不住,囑咐鍾娘她們魏遠回來後便喚她起來,自己回到了床上,打算先眯一會。

    ……

    另一邊。

    魏遠跟白術他們說了今晚發生的事情,以及商討了一些正事後,便讓他們散了。

    他正想回房間,卻被白術叫住。

    白術等到書房裏的人都離開了,才走到魏遠麵前道“今晚的事情可謂凶險,幸好夫人吉人自有天相,平安回來了。

    那完顏直這時候行動,也是因為知曉了潯陽小皇帝的情況,想趁這個時候擾亂我大楚罷。”

    魏遠微微沉著臉色,沒有說話。

    “老夫估摸著,過幾天主公和夫人便要到潯陽去了。”

    這些事方才他們都談過了,白術也不想魏遠壓力太大,換了個話題,思索了一會兒,道“這一去,少說也要兩三個月,老夫有一件事,希望主公在出發前,能幫一幫老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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