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八章褻瀆抉擇

    雖然我曾經立下過重誓，現在我又親手打破了她，但是這並不能說，我就是一個什麽事都隻會說說而已。

    而這一次我的目的，也不是重新來履行那個重誓，但是在這再一次的暗殺行動中，我一定會履行我在念龍麵前的保證，鐵了心地履行那句話我不會再給她們留下希望了。因為我要西爾瓦娜明白，由於她的懦弱，所有的暗黑精靈將會承受永無寧日的苦痛還有絕望！

    我再次以精靈的麵目出現的地方，是當初我做了記號，原本認為他們一家很走運，碰上了一個勇於承擔責任的女王，所以能逃過一劫，但是現在我又回到了這裏，帶著死神的鐮刀來到了這裏，也預示著這個暗黑精靈家庭那覆滅的命運是在劫難逃的。

    這個木樓的大門上也貼著那張告示，那張寫著充滿了諷刺語句的告示。

    目光一冷，軒轅劍當街出現，一陣猛烈的火光中，整個木門連著周邊的木壁在我眼前變成了四處激蕩的木屑，在數聲吆喝聲中我提著熠熠發光的軒轅劍，一甩血色的披風，冷酷地踏進被我轟出的大洞。

    雖然在這個家庭，類似於其他暗黑精靈家庭一樣，擁有三個駐防士兵，但是沒有一個是百夫長級別以上的暗黑精靈士兵，在我前麵根本不堪一擊，從踏進被我轟爛的正門到冷血地將一個差不多十一二歲孩童模樣的暗黑精靈殺死，前後用時不超過一分鍾，而在軒轅劍上的血痕瞬間蒸發幹淨時，我不由為自己的冷酷而心中不由微微顫抖著。

    不要怪我，在濃烈的大火中離開了這個殘破的木樓，我心中如是想到，要怪就怪西爾瓦娜，是她將原本根本不可能會發生的殺戮行為引到了你們的頭上。

    如果不是事先就有充足的準備，也許因為那個陰險的女人，我又要承受新的悲痛，一想到這事我就異常的憤怒，而憤怒是能夠讓仇恨呈幾何數據爆發出來的。

    但是不管我心中多麽憤怒，我永遠不會將冷靜從我的字典裏抹去，所以剛從木樓中的一次殺戮行為中出來的我並沒有就近殺入旁邊另外一個家庭，甚至十數個迅速聞風而來的士兵，我都沒有去理會，而是以已經趨近熟練的方式來到了遠處的另外一個地方，一個安靜的地方

    也就在我繼續我的殺戮活動之際，西爾瓦娜等人已經回到了在這段時間代替了房間的大廳，再次坐滿了一桌代理大隊長索菲爾已經不在，看來他比泰克更懂得如何堅守崗位。

    “開始表決吧！”西爾瓦娜神色嚴肅，眸子中透著幾分異樣的輕鬆，仿佛做下了一個什麽難以決斷的決定一般。

    東廣托斯雙手按著桌子，渾身散發出強烈的氣勢說道：“陛下，不用表決，沒有人會同意你這樣的決定的。”

    “元帥，該說的我已經說了，我相信大家會做出最該做出的決定的！”西爾瓦娜神色堅定地說道：“別的話都不用說了，同意我的決定的請將你的兩隻手放在桌上。”

    話語落下，西爾瓦娜輕鬆地將自己那雙蓮藕般白玉的雙手擱在了桌子上，而與此同時東廣托斯頗難為情地將按在桌子上的一雙虎手收了回去，就這麽一個動作將他剛散發出來的氣勢通通消弭。

    嘴角微翹，目光中閃過一絲狡黠，在不少人驚疑的目光中，鳩落大祭司將自己的雙手也放在了桌子上。

    幾個主要人物表決了，剩下的人紛紛做出了自己的決定。

    露西掃視了在座的眾人一眼，眉頭跳動間，以非常快的速度說出了表決結果：“17對16，看來我這一票真是至關重要的啊！”

    17票是支持西爾瓦娜的決定的，而另外16票則是反對的，此時，東廣托斯很明顯不滿意這樣的結果，同時他對露西會反對西爾瓦娜也不抱有什麽希望，要知道露西可是西爾瓦娜最好的姐妹，從來都那沒有拂逆過西爾瓦娜的決定的。

    西爾瓦娜如釋重負地笑了下：“露西，那你的決定是什麽？”

    露西並沒有將她的雙手放到桌上，在眾人驚疑的目光中，露西深情地望著西爾瓦娜說道：“陛下，我隻是一個小小的侍衛統領，從來都是您說一，我絕對不會說二，但是今天，我不能讚成您的決定，在我心裏”頓了頓，露西傲然地說道：“我分辨不出，是您的生命更重要，還是整個民族的命運更重要！”

    “露西”西爾瓦娜複雜地看著露西，不知道該說什麽。

    除了露西臉上是那種比較跳躍的表情，其他人的臉上都是異常的凝重，就連鳩落眼中那一絲狡黠也已經不見。

    良久，西爾瓦娜環視了眾人一眼說道：“17對17，那看來我應該”

    “報”就在這時，傳令兵疾步進入大廳：“代理城防大隊長索菲爾、前城防大隊長泰克未婚妻青絲求見！”

    說是求見，其實索菲爾和青絲已經尾隨著傳令兵進入了大廳。

    “索菲爾，你來得正好”西爾瓦娜微笑著站了起來，望著挺拔的索菲爾說道：“我決定單獨去會那幾個人類，我想作為以保護族人為己任的城防大隊長，你應該明白我為什麽會做這樣的決定，但是元帥他們並不同意”

    當露西回來告訴眾人，說那些孩子的確是天翼手下留情而得以幸存時，西爾瓦娜內心就動搖了，加上原本就潛伏在內心的悔恨，西爾瓦娜毅然決定，她作為女王，作為一族之長，她在享受了高高在上的權力時，也應該努力承擔起她應該承擔的責任。

    “索菲爾”東廣托斯急聲截口招呼道：“你要明白，陛下這個決定無疑是想用她的生命換我族的安寧，你別不知輕重！”

    在索菲爾疑惑地望向東廣托斯時，西爾瓦娜悠悠地說道：“元帥，在這次的表決裏，每個人的決定都具有相同的分量，我的、大祭司的、還有你的索菲爾這一票也是如此，這也表示在這次表決中，每個人都是平等的，我不希望你以元帥的身份給索菲爾施壓。”

    “這”在東廣托斯默然無言之際，鳩落說道：“索菲爾，在你沒來之前，我們表決過一次，支持陛下這個決定的有17人，反對的也有17人，所以，你的決定至關重要。誠如陛下所說，在這裏沒有階級差異，你大膽地說出你的觀點。”

    索菲爾微微點頭，頭上那一束白發蕩漾起一絲輕微的漣漪：“在我表決前，我先匯報一件事情”

    說著，索菲爾朝西爾瓦娜欠身道：“剛得到巡防兄弟們的回報，那假精靈殺手又行動了，這次沒有幸存者，就連孩子們也慘遭了毒手！”

    眾人齊齊色變，包括一直靜靜地站在那，猶如一棵春竹一樣的青絲也臉色大變。

    “混蛋！”東廣托斯一拳錘在桌子上，堅硬如鐵的大桌被他有力地崩下了一大塊，隻見其麵色鐵青地說道：“還表決什麽，那人已經毫無人性了。”

    “就是”那些反對西爾瓦娜決定的精靈紛紛附和著，似乎有兩三個原本是支持西爾瓦娜的，也開始有做牆頭草的形勢，畢竟想到那或許是不得已而為之的殺戮變成了真正的殺戮，她們也開始猶豫是不是別去想太多親人子民，是不是應該嚐試一下寧為玉碎，而不為瓦全的高風亮節。

    緩緩地搖了搖頭，眼神中閃過一絲痛楚，不過隨即爬上的是更清澈的輕鬆，西爾瓦娜說道：“這都是我們逼的啊，如果我之前和他們會麵沒有耍詐，索菲爾現在應該又帶來一批安然無恙的孩子吧！”

    在西爾瓦娜那平靜的目光中，震怒的東廣托斯都陷入了沉默，不過他的沉默是因為不知道如何反駁西爾瓦娜，如果那幾個人類在他麵前，他一定不惜用生命魔法，也要將他們碎屍萬段。

    “索菲爾，你快做決定吧，早一點決定，或許就能早一點將我們的子民從死亡的陰影中解脫出來！”

    鳩落大祭司一發話，眾人的目光再次匯集到索菲爾身上，也就在這一瞬間，索菲爾直視著西爾瓦娜，毫不猶豫地說道：“陛下，我支持您的決定，您的名字一定會千秋萬載地傳頌下去。”

    “索菲爾！”東廣托斯怒斥道：“你瘋了啊？你”

    “元帥！”鳩落大祭司高聲喝止道：“請尊重他人的決定索菲爾，說下你為什麽要這麽選擇？”

    在西爾瓦娜點頭致意中，索菲爾臉色肅然地說道：“我到現在還能記得告訴我那個消息的弟兄那顫抖的聲音的每一個波動，當他告訴我，他們滿懷希望地以最快的速度滅火上樓看到的小精靈卻已經是冰涼的軀體時，他眼中的失落和痛苦在那一瞬間讓恨不得死去的人是我如果能用我的生命去換取族裏的安寧，如果能用我的生命去製止那人類嗜血的殺手，我一定會毫不猶豫地選擇死亡。”

    東廣托斯濃眉巨顫道：“那是褻瀆生命之神的行為！”

    “不”西爾瓦娜接口道：“生命之神要我們珍惜生命，熱愛生命，並不單單是珍惜和熱愛自己的生命，我相信，如果生命之神碰到這樣的事，她也一定會支持我的決定的好了，少數服從多數”

    “等等！”突然看到站在索菲爾身側的青絲，東廣托斯腦中一亮，在眾人疑惑中，他說道：“青絲小姐作為原城防大隊長泰克的妻子，我想她也應該有權力代表泰克表決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