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江南春 第132章、江南劍社門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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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田致雨見到老者的時候,本來想把自己昨天水下的經曆說給他。
但是老者好像不感興趣,不等他開口,就已經擺好了劍。
經過這些天的磨練捶打,田致雨倒下的次數越來越少了,身上的傷也越來越少了。
“有進步,”兩人收起劍後,老者點點頭對他道:“照這個速度下去,這個月月底可能就打不倒你了。”
田致雨看他說完就要轉身離開,馬上含住他。
老者轉身道:“還有什麽事兒?”
田致雨道:“老先生,你能不能用內力,咱們過一下招?”
老者笑道:“怎麽?你的內力回來了?”
田致雨搖搖頭道:“還沒有徹底回來,我想也許在您內力的壓製下,我說不定也能逼出一點點內力來。”
老者稍一思考道:“也好,那你可要做好心理準備。”
田致雨點點頭,再次雙手握劍,朝著老者揮了出去。
當他再次醒過來,睜開眼,看到太陽已經升到天空正中央,而老者和他那個女扮男裝的徒弟早已經不見了。
他感到渾身酸痛,嘴角似乎還有血腥味兒,掙紮著站起來後輕聲道:“這個老變態,下手可真重。”
他活動了一下四肢,還好沒有傷筋動骨,又道:“這兩個家夥,也真夠狠心的。把我打暈後就這麽走了,也不怕我被衝到江裏去。”
他盤坐下來,想要找尋一下體內的真氣,可是依舊沒有一絲一毫,歎了口氣道:“看在遇到強敵,真氣也不會自動出來保護自己,難不成隻有在水裏才可以?”
等到體力恢複的差不多了,田致雨撿起劍接著往回遊,回去之後又去池塘裏找感覺。
今天跟昨天一樣,當他遊了一段時間之後,暖流很快就出現了。
當他運行了幾遍之後,那種神秘的感覺也出現了。
但是當他上了岸,一切又消失了。
他回到屋,發現又有人在屋裏等著他。
這次這個人田致雨不認識,也沒見過。
他穿著一身灰色長衫,身背一把長劍,相貌還有些英俊,一臉微笑的看著田致雨。
進別人家門都不需要提前打個招呼嗎?
這人看起來還算和藹,沒有殺氣,應該不是來殺自己的吧。
“這位兄台,要錢還是要命?”田致雨問到。
同時他心想著,要是這家夥一會兒出手,自己就往水裏跑,看他敢不敢下來。
這個英俊的青年沒有出手,更沒有想殺他,他笑著說道:“你就是田致雨麽?”
田致雨故意看了看四周,也笑著回答道:“我可以說不是麽?”
那人接著笑道:“田兄弟還挺幽默,你好,我叫白景亭,是江南劍社的弟子,冒昧打擾,還望田兄弟見諒。”
原來是吳青山的徒弟,田致雨一下子放下心來。
其實他早就猜出了每天陪自己練劍的老者,正是江南劍社的掌門人,虎榜高手吳青山。
不過老者從來沒說過,他也沒問過。
而且他也猜出來,那天晚上危難時刻救自己的人也是江南劍社的人,不過那人年紀要比吳青山年輕不少,應該是他的高徒。
田致雨看白景亭朝著自己拱手施禮,也還了一個禮,笑道:“白大哥這麽晚來,是找我有事兒嗎?”
白景亭笑道:“其實也沒別的事兒,就是師妹經常念叨你,說你劍法精妙無比,比我們劍社的同齡人都要高上不少,所以我們幾個師兄弟就商量著,找個人過來跟你比試比試。大家最後舉手表決,覺得我比較合適,所以我便來了。”
“師妹?”田致雨猜測是那個女扮男裝的姑娘。
果然,白景亭道:“就是每天早上陪師父練劍的。不過她平日裏喜歡穿男裝,可能讓田兄弟誤會了。”
田致雨內心想笑,心想女扮男裝我還認不出來嗎?
“我說呢,我看她長得那麽清秀,還想一個男孩子長這樣也太好看了吧,”田致雨故意裝傻道。
白景亭毫不在意,他看著田致雨道:“師妹說你剛和師父交手的時候被揍得很慘,但是才過了半個月,你就已經能在師父手下堅持上百招而不被打倒了,我們都不相信,所以想跟你切磋一下。”
田致雨心想,怕是你師妹誇我,你們幾個師兄弟都吃醋了吧,所以才找一個人來試探一下我,又或者是教訓一下我?
“你們師妹言過其實了,我現在依舊每天被你們師父揍得很慘,今天早上還被他一招打暈過去,中午才醒過來。”田致雨不太想跟他交手,所以趕緊解釋。
白景亭不以為意道:“我師父要是不手下留情的話,我們同輩師兄弟沒有能撐過二十招的,師妹說你能撐一百招,縱然誇張,也說明你還是很有實力的。田兄弟不要拒絕嘛,小小切磋一下。”
“那你這次來,你師父可知道?”田致雨問到。
白景亭連忙搖搖頭,一臉不好意思道:“我師父肯定不會讓我們來的,所以還希望田兄弟能夠保密,不要把這件事告訴師父。”
田致雨笑道:“那你還是趕緊回去吧,否則我明早告訴你師父,他回去肯定會找你麻煩的。”
白景亭臉色微變,看上去有些不高興,說道:“田兄弟這就不夠仗義了,我們大師兄救過你的命,我師父師妹又每天陪你練劍,我隻不過想和你切磋一下,為何這樣遮遮掩掩呢?莫非是看不起我們?”
田致雨連忙解釋道:“絕對沒有絕對沒有,隻不過我跟令師切磋,都隻是招式上的較量。隻因我現在內力全無,現在跟你交手肯定打不過你啊。”
白景亭一聽,又說道:“那咱們也隻用招式切磋,我也不用內力,這樣總行了吧?”
田致雨苦笑,心知今天要是不跟他過幾招,這家夥是不會服氣的。
“那好吧,不過這宅子裏人多眼雜,咱們另外選個地方吧。”
白景亭點點頭道:“好,你選地方吧。”
兩人來到田致雨的木屋前麵的開闊地,白景亭取下背後的劍,朝著田致雨再次施禮,田致雨也回了個禮。
兩個人剛交上手,田致雨就感覺出他遠不是自己對手,可能比他那個師妹都要弱不少。
原來江南劍社門下也不都是高手,田致雨想到。
為了讓白景亭不至於輸得太難看,田致雨隻用了五分力,依舊遊刃有餘,倒是白景亭越來越吃力。
吳青山跟自己過招的時候,大概也就是自己現在的感覺吧,田致雨想。
交手了四五十招之後,田致雨故意賣了一個破綻,在白景亭想要抓住破綻進攻的時候,田致雨一招蕩開了他的劍,白景亭也倒在了地上。
他也沒有沮喪和難過,起身後依舊笑著說道:“田兄弟果然劍法精妙,看來師妹確實沒有誇張,景亭輸得心服口服。”
田致雨連忙道:“哪裏哪裏,在下贏得僥幸。”
白景亭倒不是虛偽的人,他笑道:“輸了就是輸了,我師父一直說,對待高手就要始終保持學習的態度,這樣自己才能進步,跟田兄弟交手便是這樣。景亭今天受益匪淺,改日再來找田兄弟過招。”
田致雨看他要走,連忙喊住了他。
“田兄弟還有什麽事兒嗎?”白景亭問到。
田致雨道:“其實我跟你師父每天過招,交談卻不多,心裏一直有個疑問想說,卻一直沒有機會。”
“哦?田兄弟有什麽疑問?”
“我想知道那天晚上救我的大俠具體是哪一位?這樣以後見了麵我也好感謝人家,”田致雨道。
白景亭笑笑道:“那晚是我們大師兄,他名字叫做孟煥生,是我們所有師兄弟裏年齡最長的,也是功夫最好的。”
田致雨記下了這個名字,接著問到:“我還想知道,孟師兄那晚為何會出現在那裏?是路過,還是有意為之?”
白景亭收起微笑,輕聲道:“這個具體情況我也就不清楚了,怕是隻有你親自問我師父了。”
田致雨點點頭,又接著問到:“那你們的師妹叫什麽名字啊?”
聽到這個問題白景亭馬上一臉警惕地看著田致雨,皺眉問到:“問這個幹什麽?”
田致雨笑道:“她每天跟你師父陪我練劍,我要是連人家名字都不知道顯得很沒有禮貌。”
白景亭思考了一下道:“師妹叫做冷景秋,不過你可千萬別說是我告訴你的,否則她就知道我來找過你了。”
看著白景亭消失在夜幕裏,田致雨心想:怕是他們幾個師兄弟對這個師妹都有點意思吧,要不也不會違抗師命來找自己。
就是不知道這個冷景秋的具體實力怎麽樣,找時間跟她過個招。
不過她能陪著吳青山每天練劍,想來功夫應該是不弱的。
這晚雲淡風輕,初夏的夜色也很美。
田致雨走進木屋,看到疊放整齊的被褥,想起自己跟陸文舒在這裏春風幾度,不由得十分懷念。
要是以後能每天跟她舉案齊眉,那將該是怎樣美好的生活啊。
還有馮敬楠和蘇憶瑾,有這樣三位紅顏知己,以後江湖的日子最起碼不會太枯燥了。
想到紅顏知己,他猛地又想起暖月。
這段時間田致雨刻意讓自己不去想她,甚至想忘了她,但是她就像潛伏在自己心底的一根刺,總會在有意無意間紮自己一下。
你到底為何選擇離開呢?田致雨想著。
前段時間他也克製自己不去想這個問題,加上有陸文舒和馮敬楠的陪伴,讓田致雨暫時忘卻了他和暖月的過往。
現在一個人的時候,這個問題又浮上了腦海。
是不是真的跟陸文舒說得一樣,你有不得已的苦衷?
可是你家人都把這樣的秘笈給了我,又有什麽理由讓你放棄我呢?
你們家在疏的地位,怕是除了皇帝,沒有人能再給你們壓力了吧?
難不成皇帝想把你嫁給自己的兒子?
他想以暖月的性格,就算皇帝真的這樣想,她也有拒絕的勇氣,除非皇室真的要跟蔣家徹底鬧翻。
疏那個皇帝楊崇之,應該沒有這個魄力吧?
田致雨又想,要不要跟羅琦或者馬本財寫一封信問問呢?他們總應該知道實情吧。
不過很快他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田致雨不是那種死纏爛打的人,對於任何人和事的來去都抱著淡然處之的態度。
不管任何原因,既然暖月決定放棄,田致雨就會讓她自由。
哪怕他再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