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安蕭也是弟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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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市,付宅,剛剛吃了一頓豐盛午餐的圖樓冷不丁的打了個寒顫,從脊背到後頸猛地竄上來一股冷氣,心裏突然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他想起許思年對危險的感知,立馬從衛生間出來徑直竄到對麵的房間,而許思年正好掛斷宋淑芳的電話。

    “怎麽了?”

    圖樓什麽都沒說拉著她的手就放到自己的後頸處,問:“什麽感覺?”

    許思年眨眼:“摸到了骨頭。”

    “……”圖樓抽了抽眼角:“沒別的?”

    “有。”

    “什麽?”

    “骨頭硌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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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蕭知道安然喜歡謝意之後,便時刻關注他們的事情,隱私他不會去幹涉,但放到明麵上的東西他必須得查清楚。

    安然跟家裏出櫃之後,幾乎都在跟謝意在一起,這十年的等待誰能輕而易舉的堅持下來,但他氣的不是安然的固執,而是謝意的冷血,這個隻把家人看在心裏的人,讓一個人苦苦等了他十年都不曾跟家人坦白的人,想讓他放下心中的怒氣,除非脫下他這一身的軍裝!

    不管安然是氣他,惱他,還是恨他,這件事一點商量的餘地都沒有,他心裏有發泄不出來的怒氣,憋著對誰都不好,他可以痛快的同意他們在一起,但別想挑戰他的一切決定!謝意怎麽可能答應!

    “我不會同意的!你如果有氣就衝著我來,不要把別人牽扯進來,不用兩個月,我答應你一年,但必須是我!”

    安蕭冷笑:“兩個月,圖樓,你大可不用太過擔心,畢竟這也是一種鍛煉。”

    謝意抿唇,冷了臉色:“為什麽?”

    安蕭毫不避諱的看他:“因為,你會不安。”

    安然唰的一下站了起來:“哥,這種手段不是軍人該有的作風!”

    安蕭眯眼:“你在質疑我?”

    “是!”

    周圍的溫度一下子降了八度,安蕭盯著安然,眼睛不斷的凝聚冰刃,聲音沉的可怕:“謝意,你先出去。”

    安然黑著臉拉著謝意就走,安蕭的聲音一字一頓的在背後響起:“走出去,就永遠不要認我。”

    安然氣的雙手握拳,謝意安撫似的笑了笑:“我在外麵等你。”

    直到謝意出去,門被關上,安然都不曾轉過身去,安蕭氣的一陣肝疼,抬腳就要踹翻一旁的椅子,硬生生的忍了下來,他唰的一下站起來,堅實的脊背挺的筆直,兩條長腿邁開,連彎兒都不打。

    來到安然麵前,本來想怒斥幾句,但一見那副倔強的表情就狠不下心,最後自己跟自己生了半天氣,終是先服了軟。

    “小然,你怎麽就不想想我為什麽要這麽做?在你心裏你哥我就是個奸詐小人?”

    安然皺眉:“我沒這麽說。”

    “可你臉上就是這麽寫的!”安蕭快氣死:“你難道看不出你跟謝意之間存在的問題嗎?我現在答應你們,不出一年你們準得出事兒,信不信?”

    安然迷茫不解:“為什麽?我很愛他。”

    “這就是最大的問題,你懂麽!”安蕭耐著性子跟他解釋:“你把他看的太重了,而他卻搖擺不定,更重要的是他現在對你有很深的愧疚,如果不讓他把心裏的愧疚減弱,他永遠不可對你像你對他一樣!”

    安然臉色發白,嘴巴抿成一條線,向後退了一步。

    安蕭哪能見安然這個樣子,頓時心疼了,語氣也軟了下來:“小然,去我那裏待兩個月也是一種鍛煉,我查過,謝意的外甥被陷害了兩次是嗎?你們兩個把事情想得太複雜了,造成你們這種想法的,無非就是謝意擔心圖樓,而你擔心謝意,這是一個死循環,你怎麽這麽傻!”

    安然思維也逐漸清明:“那你為什麽拒絕阿意去你那裏?”

    安蕭卻冷哼出聲:“快奔三的人了我要一不小心給訓練掛了,你不得拿刀捅死我?”

    安然尷尬:“但是圖圖跟這件事沒關係,我去不行嗎?”

    “蠢貨!”安蕭氣的就差翻白眼了:“你去你是想讓謝意再愧疚一點嗎?你跟謝意都不能去,隻有圖樓,也必須是圖樓!”

    “為什麽?我不懂,為什麽非要讓圖圖去你那裏?”

    安蕭一輩子的忍耐力估計都用安然身上了:“第一,我心裏有火氣,憋著對誰都不好。第二,圖樓是謝意在乎的人,讓他不安兩個月我已經格外開恩了。第三,我隻有對他采取一些看似報複的行為,才能讓他心裏減少愧疚。第四,圖樓隻是去我那裏鍛煉兩個月,不是去送死,現在謝意反應這麽激烈隻是暫時的,等他想明白其中的關卡,以後也不會對圖樓有愧疚。”

    “最後,”安蕭狠狠的咬牙:“老子欠你的,這麽多年一點都不讓我省心,你真是氣死我得了,省的以後我還要接著替你……幹什麽?給老子滾蛋!”

    安然抱著安蕭的腰不撒手,頭擱在質地上層的軍衣外,悶悶的聲音傳來:“哥,謝謝你。”

    安蕭深深的歎了口氣,準備拍在他肩膀的手最後放在了他頭上,搓了兩下:“你真是……都快奔三的人了,也不知道害羞,你也是個狠心的,隻有出了事才能想起有我這麽一個哥哥,上輩子欠你的,一個一個都來討債。”

    “對不起。”

    “罷了,你哥我現在就一個心願,隻要你跟謝意好好的,咱爸媽那邊我想辦法幫你擺平,你也服個軟,別老跟兩老慪氣,什麽時候回家看看吧。”

    “恩。”

    這個世界也許大部分人都是一樣的,在麵對不同人時就有不同的態度,正如安蕭,在外他是鐵血勇猛的軍人,在家他是嚴謹孝順的兒子或是偶爾溫柔的丈夫,而在安然這裏又是毫無顧忌且操心弟弟的兄長。

    又或是安然,在麵對外人時他是冷酷無情的冰山男,在麵對謝意時他是癡情甘願獻出一切的好戀人,在麵對安蕭時又是偶爾露需要兄長關心的弟弟。

    一個人不可能隻有一麵,比如謝意,任誰都不會有人說他是一個冷血的人,但安蕭說了,這是作為一個軍人超越普通人的一種手段,也許他的觀點是錯的,但不可否認,在安然這件事情上,謝意確實足夠冷靜,也足夠冷血,盡管他在冷血下麵掩藏的是比任何人都要痛苦的折磨。

    安然和謝意走了,安蕭在窗口站了足足有十分鍾,一雙眼睛是清晰可見的擔憂。

    謝意,對他好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