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三章 嫉妒使人醜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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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圖樓對S市談不上多喜歡,但因為他爸在這兒,也因此湊合著能待下去,但是他以前從來沒想過這座繁華的都市會跟他不對盤,不僅不對盤很有可能就是他的克星。

    從斷了肋骨到注射毒品,再到這個年發生的事,沒有一樣是脫離S市的!

    謝意被接走之後他便被付啟鴻接到了S市,跟家裏的冷清不同,在這裏是實實在在的熱鬧,隻一個付家的全部人員都夠吵翻天了。

    圖樓不知道這邊過年的習俗,今年付老爺子的子子孫孫全都聚集在了付家,付簡一家四口也早早的回到了付宅,再加上付遠一家三口,付嚴跟孕婦阿飄,以及付老爺子,也算是兒孫滿堂了,付管家和李阿姨放了三天假,所以這次的年夜飯都要全家親自動手。

    小輩中隻有圖樓一個男生,完全沒有共同話題可聊,圖樓本就是不怎麽跟女生說話的人,便也是樂得清閑,逗一逗持續往橘貓方向發展的楚夢,剩下的時間除了陪老爺子下棋就是跟付嚴討論商場形式。

    即便圖樓再怎麽聰明,他跟付嚴的差距也有著一定距離,所以跟付嚴聊一聊可謂是有利而無害,而付嚴更是毫不保留的傾囊相授。

    越跟這個外甥相處,付嚴越是感覺心驚肉跳,想想他二十歲的時候是個什麽樣,兩廂對比高下立見,他不得不承認,他那從沒見過麵的大姐真的生了一個不得了的兒子。

    今年的年夜飯是圖樓掌勺付簡當下手,付老爺子滿意的直寫大字,付啟鴻的心思幾乎都表現在了臉上,麵對家人時他從不會隱藏心思,圖樓怎麽可能看不出他的期待?

    一頓飯而已,他的手藝雖比不上五星級酒店的大廚,但也是色香味俱全的,等一桌子菜擺上桌之後,圖樓麵不改色的接受了一群人的誇獎,轉身去了二樓洗澡,滿身的油煙味兒實在難受的緊。

    洗了澡出來換了一身居家服,滿身的水汽頓時撲麵而來,踩著拖鞋來到窗戶旁看著黑漆漆的夜色,以及路燈下大片大片的雪花有點出神,往年每一年的年夜飯幾乎也都是他在做,隻是同他守年的人卻換了。

    隻開了一盞台燈的臥室顯得有些暗淡,他的側臉一半隱藏在了黑暗中,窗外是冰天雪地的寒冷,樓下是其樂融融的笑語,而他,卻站在了冰火之間的灰色地帶,明明周圍不缺人陪,卻冒出一種從來沒有過的空虛。

    他就像被隔絕在這一片空間之外的旁觀者……

    那冰冷的監牢內,四方的水泥空間裏,老頭子一個人也不知道是怎麽過的,這幾年好不容易被他養起來的膘可別到時候成了皮包骨,再想養回來可就不容易了……

    濃重的歎氣聲從胸口發出,墨玉般的雙眸中有著化不開的想念,他忽然有種衝動,修長的五指劃開屏幕,撥通了衝動之下的電話……

    軟濡歡快的聲音從話筒裏麵傳來,他頓時舒展了微鎖的眉頭。

    “吃飯了麽?外麵下雪了!你快去看!”

    他低低的應道:“恩,沒吃,正在看。”

    “那你快去吃,吃完了我們隔著千山萬水一起守歲啊~”

    “好。”

    “那先掛了,你快……”

    “思年。”圖樓低沉的聲音打斷她的催促,手機那頭霎時停止了話頭,歡快的語調改成了輕聲的詢問:“怎麽了?”

    他望著窗外的一片大雪黑夜,隔著一個手機的距離跟她吐露藏在心底的澀澀惆悵:“你說,老頭子現在在幹嘛呢?”

    幾乎這句話在腦子裏一過,許思年立刻就懂了他的想法,心裏頓時冒出了一陣難過,想著那人此刻正一個人孤零零的站在窗口看著外麵的大雪黑夜,就恨不得把他搶回來。

    她調節好自己的心情,聲音輕鬆的同他說:“應該是好多人一起過年吧,聽說監獄的夥食也不是太差,就是不知道有沒有電視可以看,如果沒有就可惜了,隻能猜拳了。”

    心裏的一點惆悵消了大半,圖樓忍不住笑道:“那我爸準贏。”

    “為什麽?”

    “因為輸了他就會一直玩下去,直到贏。”

    許思年樂的笑出聲,跟他笑鬧著搞怪:“好怕怕。”

    圖樓頓時哭笑不得,想著她此刻眉眼綻開,笑出梨渦的樣子,一抹壞笑就爬上了眼角,聲音低低的帶著夜色冰雪的誘惑和不容忽視的寵溺:“寶寶不怕。”

    許思年窩在自己的小床上聽到這四個字,一陣酥麻頓時噴灑在了全身血液,讓她白皙的臉頰瞬間紅了個徹底,心底的麻癢轉眼攪得她陣陣慌亂,這種犯規的話語,這種犯規的嗓音,真的是一種帶著劇毒的罌粟花。

    咬著牙賭氣的狠狠的回道:“吃飯!再見!”

    然後幹脆利落的掛了電話,歪倒在床上把頭蒙在了被子裏。

    圖樓笑歪在了窗口的牆壁上,手機抵在額頭好一會兒才平複了跳動的脈搏,嘴唇輕微的一抿,眼底帶笑,看來下一次可以用這個辦法來試一試。

    最後看了眼窗外,踩著拖鞋打開了門,走到樓梯口時接到了謝意的電話,他單手插兜邊打電話邊往下走,很快他就察覺到了不對勁兒,太安靜了,他邊回著謝意的問話邊抬頭疑惑的順著樓下看去,刹那間原本帶著淡笑的眉眼便被冷然取代。

    “喂,圖圖?怎麽了?”謝意的聲音傳來。

    圖樓對著話筒說了句沒事,很快便掛斷了電話,站在樓梯的中央居高臨下的對上幾雙眼,嘴唇抿著,精致的臉部輪廓也帶了刀削般的淩厲,氣氛瞬間變得尷尬。

    付啟鴻低低的歎氣,抬手朝圖樓招了招手,聲音包容又慈祥:“小樓,快下來,就等你了。”

    圖樓點頭,順著樓梯往下走,每一步都像踩在了萬人的心中,短短幾步的距離,走出了聚光燈下的T台秀,筆直的長腿,挺拔的脊背,從部隊接受的熏陶在這一刻真正的展露了出來。

    戴寒眼睜睜的看著圖樓走下來,拉開椅子坐下,竟連一個眼神兒都不曾施舍一個,不過是一段時間不見而已,他變成了上流圈裏人人背後議論的大笑話,而圖樓卻變得越來越出色,老天爺還真是不公平,所有的好處都讓一個人全占了,這心偏的真讓人想毀了他!

    付雲拉過兒子坐下,指甲用力掐進他的掌心,喚回他的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