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五章 齊家大院齊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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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內部是三層小樓,跟現代科技脫軌嚴重,衝刺在鼻尖的是淡淡的木香,牆上掛著意境深遠的山水田園、村下小莊、籬笆牆外的水墨畫。

    有幾幅是出自付啟鴻之手,別人求都求不來的畫,竟在這樣古香古色的小樓裏默默珍藏著。

    除了齊聞顯還有一位四十多歲的男人,一頭短發跟墨汁染過似的,臉上也沒有這個年紀該有的痕跡,整個人給人一種年輕人該有的精氣神,看著特別……怎麽說呢……

    許思年覺得他特別有活力,但又不是年輕人的蹦蹦跳跳,聲音有種微不可查的激昂。

    這是個有故事的人。

    很快許思年就肯定了這一看法,普普通通的一杯暖胃茶泡的就跟加了山珍海味似的,一杯喝完滿口留香。

    “毛叔,您這手藝真是越來越牛了。”齊錦羅毫不吝嗇的誇讚:“我大爺爺就是小氣,一天都不把你借給我。”

    男人叫毛文藝,顯然已經跟齊錦羅熟的不能再熟了,語氣跟對自家孩子似的,“不是你大爺爺小氣,是你毛叔我不樂意去伺候你這小少爺,你們年輕人可吃不慣我做的吃食,而且嘴巴都特別叼,還吵吵嚷嚷的我可受不了。”

    “唉~”齊錦羅被說的連聲歎氣:“瞧您給嫌棄的。”

    毛文藝被逗笑,齊聞顯眉目舒展,看來齊錦羅挺會哄老人開心的,雖然平時有些雞肋。

    喝了暖胃茶,毛文藝就去倒騰晚飯去了,剩下三個小輩輪著跟齊聞顯下棋,齊錦羅棋藝好不好許思年不知道,但她知道圖樓的還不錯,可以拿的出手,至於她麽……

    大概下著玩的,不好談輸贏。

    齊錦羅開始下第一局,麵對齊聞顯這樣大佬的人物,棋藝拚不過咱就拚一拚氣勢,顯然齊錦羅就是這麽這麽想的。

    因此,第一步就下了狠手,表情還挺嚴肅,看著似模似樣的。

    至於齊聞顯……大佬一般都是輕描淡寫的玩對手於鼓掌之中的。

    氣勢冒的快輸的更快,齊錦羅沒兩下就敗下陣來。

    輸的一方忍不住撇嘴,“嘖,沒意思。”

    齊聞顯十指扣了一下他的額頭:“冒冒失失。”

    齊錦羅下台圖樓上台,其實以前圖樓對這些也是一知半解,後來也是因為經常跟付啟鴻對弈才漸漸掌握了要領,跟著棋藝就冒了上來,偶爾拿出來唬一唬人還是可以的。

    至於現在麽……

    “錯了錯了,噯你會不會走啊,退回來退回來!”

    “大爺爺你都贏一次了好意思贏第二次啊,讓讓唄?”

    “這一步你要是走錯了,下一步你就得輸我跟你說圖樓……”

    下棋的還沒怎麽看棋的就先瘋了,齊錦羅看來今天是非得贏一次齊聞顯才肯罷休。

    圖樓被吵的冷氣嗖嗖的往上冒,一個冷眼過去:“Q羅,閉嘴。”

    圖樓很少喊他Q羅,要是喊了那指定就是嫌棄了。

    齊錦羅有些得意忘形了,他顯然忘了曾經把他虐的死去活來的人就是眼前的圖樓。

    今天圖樓顯得很低調,以至於給了齊錦羅一個錯覺,這會兒被冷眼一掃才想起來這是Leader。

    齊聞顯不動聲色的注視著這三個年輕人,盡管覺得自己的孫子是最好的,可也不得不承認,如果拋開家世背景,隻談個人的話……

    付啟鴻這個外孫排第一,那付啟鴻的徒弟就是第二,最後墊底的就是他這個不著四六的孫子了。

    圖樓堅持的時間很長,但最後還是輸了,齊錦羅默默歎氣,圖樓沒所謂的坐在許思年身邊看她下。

    齊錦羅不甘示弱的坐到許思年的另一邊,一人一邊加上菜鳥許思年,就相當於三對一,這一盤棋下的最久,不是因為他們三個厲害,而且因為意見不統一而拉長了對弈時間。

    齊聞顯很久沒有這麽開心了,從三人進門到現在臉上的笑就沒下去過,一直都淡笑著任由他們胡鬧,這複古的三層小樓也難得的注入了暖意。

    一桌子豐盛的晚餐吃的三人回味無窮,終於知道為什麽齊聞顯不把毛文藝借出去了,這要是他們家的人也不會借出去,這手藝大概都不屑於去五星級酒店。

    飯後已經八點多,齊錦羅搶著去洗碗,雖然他這個小少爺從來沒碰過這玩意兒,可把碗盤子挪回廚房還是可以的。

    許思年被齊聞顯叫去了二樓,齊錦羅邊收拾盤子邊跟毛文藝嘮嗑,一時間沒注意腳下,哐當一聲攏共就那麽幾個盤子也都摔了個破碎。

    齊錦羅斯了一聲,趕緊從地上站起來,手掌被銳氣邊緣劃了好幾道口子,血絲順著紋路開始往出滲,嘀嗒嘀嗒的染紅了白色的瓷碗碎片。

    毛文藝就在他旁邊趕緊拉過他的手查看,臉上是隱晦的焦急,“都說了我來我來你就是少爺命,看看這血流的,別動,我去拿藥箱。”

    “噯,毛叔不用,多大點事兒……”

    齊錦羅望著爬上二樓的毛文藝,再看看自己血淋淋的手掌,特別嫌棄的嘖嘖兩聲,“就是少爺命啊~”

    在衛生間門框上靠了一會兒的圖樓卻神色詫異的望了眼二樓的拐角,而後回頭盯著某個自我嫌棄的人看了半天。

    齊錦羅隔著這麽遠的距離都能感覺到圖樓的詭異眼神,看的他心裏直發毛,“你看我幹嘛?”

    圖樓朝他走去,在旁邊的沙發上坐下,眼神怪異的問:“你是不是得罪過你這位毛叔?”

    “啊?”齊錦羅被問的愣了:“什麽意思啊?”

    圖樓還想說什麽,毛文藝就抱著醫藥箱慢跑了下來,跟著下來的還有齊聞顯和許思年。

    圖樓不動聲色的注意著毛文藝給齊錦羅處理傷口的手,心裏冒出一絲絲的悚然。

    而他不知道的是,在他注意毛文藝的時候,齊聞顯卻在注意他,那種眼神不是善,不是惡,而且不易察覺的一絲放心。

    處理好傷口之後,齊錦羅被齊聞顯數落了兩句,毛文藝去廚房收拾爛攤子去了。

    “回吧,”齊聞顯對三人道:“不早了,回去早點睡,我送你們到門口。”

    齊錦羅知道他這個大爺爺沒有留人住宿的習慣,即便是他也是早上來晚上回。

    離開了齊家大院,三人簡單聊了兩句便分道揚鑣,齊錦羅開著跑車率先離弦而去。

    剩下的圖樓和許思年也都上了車,比起齊錦羅的飛速,他們就要慢了很多。

    等到離開齊家大院有一段距離之後,許思年掏出了齊聞顯給了她的東西,平攤在手心拿給圖樓看。

    “老爺子為什麽要給我這個東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