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五章:賭贏了不是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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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師妹,你……”

    沈詠不明白為何杜莎會因為喬竹酒一個外人而對自己如此不留情麵,在以往於邱城內的生活中,杜莎也曾交過不少所謂的“朋友”,並且同樣將這些朋友中的一部分帶上山來過,興致滿滿的介紹給他們這些師兄師姐們結識。

    可是後來,杜莎請上山的這些朋友下山後就再也沒來過山上,因此早先有君蛇齋弟子報出喬竹酒身份時,沈詠也沒有太過將其放在心上,在他眼中,喬竹酒和杜莎之前的那些朋友一樣,都屬於可有可無的存在。

    沒想到,杜莎來到此地了解完事情緣由後,不僅把齋中極其珍貴的蛇皮藥膏拿來,給受傷不重的喬竹酒以及其豢養黑貓療用,甚至在後者一人一貓已無生死大礙的情況下,用那種飽含敵意的目光凝視自己,並告訴喬竹酒——我一定讓三師兄給你個說法。

    喬竹酒,到底和杜莎是什麽關係?

    沈詠於心頭默然自問。

    這時,杜仕終於姍姍來遲,臨近圍觀弟子中央的空地上,大致看了一眼被人群分離在外的喬竹酒幾人,杜仕慢步來到近前,問與管彬道:“彬兒,你們這是作甚?”

    管彬未言,杜莎搶過話來,把前因後果大致向杜仕描述了一番,杜仕聽罷,眼神關切的看向喬竹酒道:“竹酒侄兒,你的傷勢可還好?”

    喬竹酒不予誇張,微微點頭。“已無大礙。”

    令沈詠竊喜、其他人都想不到的是,杜仕得到喬竹酒應答後,居然笑著說道:“既然無事,那就都準備準備開席吃飯吧。”

    杜莎錯愕當場,反應一瞬,立即不滿道:“爹!這件事三師兄做的太過分了,你若不懲罰於他,讓喬公子怎麽看待我君蛇齋?!”

    杜仕上前,把杜莎攬入懷裏,看著喬竹酒含笑說道:“你們在爹眼裏,都隻是孩子,孩子之間打打鬧鬧不是很正常的事情麽?你說詠兒打傷了竹酒侄兒的貓,可竹酒侄兒不也弄傷了詠兒的蛇嗎?一報還一報,誰也沒吃虧。”

    杜莎不依,氣鼓鼓的指著沈詠道:“可這件事是三師兄無理取鬧挑起來的!”

    杜仕朝喬竹酒歉然一笑,解釋道:“怪我平時對這群弟子矯枉過正,讓竹酒侄兒看笑話了,這樣,待會酒席上我自罰三杯,權當給侄兒你賠罪。”

    逐漸平複下心境的喬竹酒自知事已至此,已無法再改變杜仕做出的判決,於是他隻能裝出一副大方寬容的模樣回道:“此事說來,還是侄兒不懂規矩,要說賠罪,還是得侄兒向杜伯伯賠罪。至於接下來的宴席侄兒就不參與了,我還得回去照顧一下我這黑貓。”

    說完,喬竹酒舉步便往自己在君蛇齋的住處行去,看他沒有繼續下山之意,杜仕會心一笑,總算為自己的決定沒帶來負麵效果而大鬆一口氣。

    不明杜仕深意的杜莎仍舊不依不撓,掙脫出杜仕懷抱,叫停喬竹酒,而後毅然道:“爹,如果今日三師兄連句道歉的話都不給喬公子,那我二人便就此下山,以後再也不回君蛇齋了!”

    杜仕清楚,杜莎說這句話並不含有太多認真成分在內,可是麵對著如此眾多的君蛇齋弟子,倘若他這當爹的不給杜莎一個台階下,那日後她在君蛇齋弟子心中的地位,恐怕就一落千丈了。

    由此,杜仕暗歎自己這女兒終歸還是太過年輕之餘,唯有命令沈詠道:“詠兒,去給竹酒侄兒賠個不是。”

    師父,我……”

    前一刻還暗自為杜仕所判而沾沾自喜的沈詠一聽此言,立即忍不住顯露出不喜的神色來,可隨著杜仕目光變得嚴肅,他隻得攥拳咬牙,一步一步走到喬竹酒麵前,抱拳賠罪道:“喬兄弟,方才之事,對不住了。”

    喬竹酒當然看得出這個道歉有多麽不誠,但他也明白,杜莎所為他能爭取到的,就僅限於此了。

    無妨。”

    口是心非”的喬竹酒簡單回應沈詠一聲,隨即便是要回返房間而去,不過在他第一步還未落地之時,沈詠稍稍埋首,以旁人都聽之不見的聲音與喬竹酒言道:“傷我愛蛇之事,還不算完。”

    話畢,喬竹酒繼續自己的動作,腳步落地,輕聲回道:“正有此意。”

    如此這般,這場鬧劇就此落幕。

    何不孤不願再和一眾不講理的君蛇齋弟子推杯換盞,於是小跑兩步,緊隨喬竹酒而去,在此過程中,他還不忘回身朝沈詠扮了個鬼臉,無聲卻有形的說了三個字。

    白蛇怪。”

    沈詠氣而不發,死死攥拳,內心思量著如何在喬竹酒與何不孤下山之前,好好把這口惡氣在胸中宣泄出來。

    目送喬竹酒二人離去的杜莎心情極差,沒有跟處事不公的杜仕多說半字,亦是不打算呆在這菜肴美酒滿布的酒席間吃喝歡笑的她,抬腳欲走。

    杜仕深明女兒心思,下令讓管彬好好跟師弟師妹們親近親近後,追上杜莎腳步,以不容置疑的口吻命令杜莎隨他回房。

    杜莎雖不情願,卻也不敢違背杜仕之令,父女二人繞過山頂前樓,於後方一座座君蛇齋弟子所居房屋間穿梭,最後來到杜仕房間,圍桌而坐。

    杜仕給杜莎燒水沏茶,後者始終不發一言,側首不去看杜仕的臉,自顧自生著悶氣。

    還生爹的氣呢?”杜仕笑問一句,杜莎哼了一聲,不予作答。

    繼而,杜仕湊近了杜莎一些,耐心為其解釋道:“莎莎,今日之事,並非爹蠻不講理,你要明白,一個孩子想成為大人,是必須經曆很多磨難與不公的,而一個少年想成為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他所承受的,往往要更多。”

    杜莎細思許久,總算解開一絲心中芥蒂,臉色漸緩的她仍不免擔心道:“可是喬公子剛來山上,倘若他一氣之下離山而去,女兒所做的一切都付之東流了。”

    杜仕暢懷一笑,回道:“如果不給他點壓力,他如何能在半年後大放異彩?”

    再者說,爹賭贏了不是麽?”

    給讀者的話:

    PS:命運正在調整身體,盡量多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