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天大的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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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月大明第155章天大的誤會楊波和徐文爵沿著小清河岸邊向上遊走,這一帶的河岸離水麵的距離,至少有五丈之多。
前麵有一處高坡,季順和他的人已經到了。
季順就站在高坡下的河灘上,周圍一堆人圍著,一部分人乘坐木筏子,已經渡河到了對岸。
徐文爵大年初一起,便死纏硬磨,從梅仙兒那裏拿到賣地的批文,在楓林買下一塊地,這塊地的地理位置極佳,正好位於皇莊和楊波的地塊之間。
實在說,也隻有魏國公才有資格跟皇帝做鄰居,連楊波都不配。
徐文爵也頗為嘚瑟,逢人便說,這是他一生最得意的投資。
這當然是楊波有意為之。
要論號召力,魏國公的名號最響亮,無人能及。
徐文爵出風頭,楊波要的是有人跟風投銀子,各得其所。
有了地,徐文爵恨不能現在就開建,當他得知楊波的別院要用上水泥立柱,還要引入自來水,又改了主意,還是跟楊波的別院一起建吧。
自來水會是什麽樣子?徐文爵想象不出來。
可這是楊波要弄的,必須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新奇兒啊,徐文爵豈能錯過?
自來水取自將來的水壩,總要等水壩建成才能取水,這個急不來。
所以,徐文爵又開始催促楊波盡快開工建設水壩。
楊波緊跑幾步,借著衝勁兒,一口氣爬上高坡,轉身要拉一把徐文爵,卻被人鄙視了。
“去..”徐文爵不屑地撥開楊波的手,不滿道:“三哥,你仔細瞧瞧,我還是以前的我麽?”
楊波上下打量一番,徐文爵真變了,看來幾個月的晨練效果不錯啊。
那個曾經的胖墩兒,現在晨練比楊波還積極,爬山爬上癮了。
原來是大餅臉,彌勒佛身材,往那兒一坐,就是一大麵團。
現在好了,身體有形了,尤其那張臉,輪廓日漸分明起來,再加把勁兒,就快趕上徐達了。
要知道,徐達可是第一代魏國公,大明開國武將,英武不凡,相貌堂堂,有了祖傳的好基因,加上徐文爵一米八十出去的個頭,妥妥的高大上啊。
按說這相貌,蒲佩瑤應該不會再有怨言了吧。
“阿嚏..”
楊波正要誇上幾句,卻打起了噴嚏,這一打不要緊,一個接著一個,根本停不下來。
徐文爵看得有趣,三哥真是與眾不同,連打個噴嚏都跟人不一樣,笑道:“三哥,你這是打噴嚏咧,還是唱歌咧?沒完了都。”
“阿嚏..”楊波鼻子有點兒囔,說話甕聲甕氣的,“大概前日在黃橋,趕上下雹子,著涼了。”
“莫不是你招惹了誰,人在咒你吧?”
“文爵,休要胡言,我為人不做虧心事,誰會咒我呀,阿嚏..”楊波又打一個,說道:“你還是關心一下你的婚事吧,話說,佩瑤到底應承你沒有?”
“她倒沒應承,不過她也沒說不同意啊,再說我爹給的彩禮,她爹都收了,這事兒還有得跑?”徐文爵說得倒輕鬆。
“楊波,小公爺..”季順一切安排妥當,也爬上坡來,楊波順手拉了他一把。
季順顯然聽到兩人的談話,打趣道:“你們這些年輕人,淨瞎胡鬧哇,我家那一對更離譜,見麵都開掐,上回差點沒打起來,依我說,趕緊的成親,成了親生了娃,便安生了。”
“是啊,三哥,我們兩家可都等著你定日子呢,二月底是哪天啊,你倒是給個準兒啊。”提起成親,徐文爵有些著急了。
這真是個問題。
三家的婚事一起辦,就楊波定不下日子。
何起風好說,可徐文爵這邊,客人不會多,且都是貴客,皇親國戚都不老少,遲遲定不下日子,說不過去啊。
要不,就定在二月二十八?
楊波正要開口,卻見到徐文爵衝坡下招手,嘴裏喊道:“佩瑤..”
三個女子正往上爬,蒲佩瑤、柳絮和季思齊。
“爹。”季思齊率先爬上來,上來就叫爹。
柳絮跟著爬上來,她身份低,給眾人福禮,然後叫:“公子。”
蒲佩瑤落在後麵,背上還背著個包袱,氣喘籲籲地,“楊波,看什麽看?拉我上去啊。”
徐文爵搶在楊波身前,伸手把鋪配藥拉上來,蒲佩瑤卻不領情,看都不看徐文爵一眼,直接走到楊波跟前,把一包裹塞給楊波。
“什麽破地方,累死我了。”蒲佩瑤上氣不接下氣地抱怨,又道:“你石廟女人多,拿去讓她們試上一試。”
“什麽啊這是?”楊波奇道,打開一看,樂了。
包袱裏裝的都是些女用的內衣褲,還有胸罩啥的,這正是早前,楊波讓柳絮和季嬸兒開工廠要做的東西,這是他們做出來的樣品。
“啥?”徐文爵扯過一件,奇道:“佩瑤,這些時日你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原來在折騰這些個,這是什麽東西?”
徐文爵拿的是個胸罩,展開了,像拴在一起的兩隻牛眼,隻知道是用來穿的,便在身上比劃。
“這個是胸罩,是女人..”楊波一時找不到合適的字眼形容,隻好比劃一下,懂的都懂。
“竟有這種物事,想必又是三哥折騰出來的。”
徐文爵興致勃勃,煞有介事地穿戴起來,腰身扭起來,手上還挽出個蘭花指。
看來,魏國公世子高大的身軀裏跳動這一顆炙熱的女人心。
徐文爵不經意間暴露出來的女兒態,招來了蒲佩瑤滾滾白眼,一個接一個,嗖嗖嗖地射向徐文爵。
“這是哪家的娘子啊,長得真好看,嘖嘖嘖。”蒲佩瑤毫不掩飾對徐文爵的鄙視。
徐文爵聞言,立刻扔了那胸罩,挺了挺胸膛,衝楊波叫了起來,“怎麽?這是女人用的物事?三哥,你讓小弟怎麽說你才好,你折騰什麽不好,偏偏弄起這女紅來,你也不怕人笑話?”
楊波扶額。
蒲佩瑤嗤笑一聲,怒道:“死胖子,你眼瞎啊,這關楊波什麽事,這可是我蒲家被服工廠出產的,柳絮你來做個見證,是也不是?”
徐文爵扶額。
楊波覺得蹊蹺,說好的,這被服工廠是由季嬸兒和柳絮合股經營,季嬸兒出銀三百兩,柳絮二百兩,不夠找四通錢莊借貸。
怎地變成蒲家的了?
楊波不解地看向季順,問道:“季叔,這是怎麽回事?”
季順神色尷尬,支吾道:“你嬸這輩子沒跟人借過銀子,她聽說開工廠,還得跟錢莊借一萬兩銀子,打了退堂鼓,剛好,蒲家有銀子,所以..”
楊波截了話頭,急道:“季叔,我不是早說過,光是軍隊被服的訂單足以讓工廠兩年內還請貸款,這工廠賺銀子跟撿錢似的,嬸子何須擔心啊。”
“季嬸是讓那內衣褲的樣式給嚇著了,說破天也不肯牽這個頭,她怕有人背後戳脊梁骨。”柳絮開口道。
楊波朝季叔望過去,隻見季叔連連幹笑,楊波明白了。
這被服廠是穩賺不賠的,季嬸不會算經濟賬,季叔還不會嗎?
人家季嬸愛惜羽毛,不願意幹罷了。
季叔這人,楊波是清楚的,忠心耿耿,活計幹得利索,為人不貪財,從不多拿銀子。
就連最初楊波墊資,以季叔的名義填的五百畝地,他一畝也沒留下,都讓給流民建房了。
一家人就靠季叔的薪水和季嬸兒開的裁縫鋪子過生活,平素安步當車,最多騎騎馬,很多人家都添置了楊波的新式馬車,大百兩銀子一輛,季叔也買不起。
正因為如此,楊波也竭力促成,讓季嬸開了那工廠,賺些銀子,也好補貼家用,好歹季叔也是石廟高管,連個馬車都買不起,楊波臉上也無光啊。
細問之下,蒲佩瑤確實出銀一萬兩,那一萬兩正是當初蒲自訓交給楊波,楊波又還給蒲佩瑤的那一萬兩銀票,這樣以來,蒲佩瑤占股九成五,季嬸兒和柳絮兩家合起來占股都不超過半成,可不就是蒲家的被服廠了?
楊波皺這眉頭,思慮片刻,對蒲佩瑤說道:“佩瑤,我有個提議,被服廠的股份,給季嬸和柳絮各三成,你占四成,還是大股東。”
“為什麽?”蒲佩瑤頓時急眼了,跳了起來。
楊波擺明說了,開這工廠就是為了解決季叔的馬車問題,又道:“我軍中的被服訂單就能占五成的股份,你若同意還則罷了,若是不同意,我就另開一家。”
“那柳絮呢?我一萬兩,四成股份,她二百兩三成,這不公平。”蒲佩瑤不服。
“開工廠原本是柳絮的主意,你一萬兩銀子便將工廠奪了去,這跟強取豪奪有何...區別?”
楊波說話間,腿杆子上挨了一腳,蒲佩瑤氣急了,抬腿便踢,一腳又一腳。
“佩瑤,聽我說,天大的誤會,你仔細想想,便知我的好心...”楊波腿上吃痛,直往後退。
“好心?你倒是好心,人人你都考慮周全,那我呢,在你心裏,我連個柳絮都不如嗎?”蒲佩瑤越說越氣,開始掉眼淚了,伸手便要撓。
“佩瑤,你別亂來啊..君子動口不動手啊。”楊波雙手護臉,古人也深思顏值控,臉可不能讓蒲佩瑤給撓壞了。
“君子?我瞧你是個十足的偽君子。”蒲佩瑤欺身上來,張口就咬,一口要在楊波的脖頸上。
楊波大叫,“文爵,佩瑤咬我,你也不來管管你的女人。”
蒲佩瑤鬆開咬在楊波脖子上的嘴巴,壓低嗓門兒,咬牙切齒地說道:“楊波,幽靈號上我和你發生過什麽事,你大概都忘了吧?“
說完,臉上陡現出淒苦的顏色,繼而絕望,然後就像河東獅吼一般,歇斯底裏地吼叫起來,“我是誰的女人,要你來管,我要殺了你..”
“佩..”電光火石之間,楊波腳下一個踏空,整個人都滾落下去。
背對小清河的這一麵是個陡坡,這一帶,楊波勘擦過好幾次,地形再熟悉不過了,陡坡有十來丈高,下麵的低穀到處都是亂石。
這樣滾落下去,非死既傷啊。
楊波翻這兒跟頭地往下滾,耳邊聽到的都是呼呼的風聲,正當楊波絕望之時,身上著的裘麅卻被什麽東西給掛住了。
“嘶..”裘麅撕裂的聲音。
楊波感覺腦袋也像是撞樹上了,身體戛然而止。
楊波暗自慶幸,小命總算保住了,艱難地支起一隻胳膊,想要四下看看。
“轟..”
楊波直覺眼冒金星,再次重重地撞在地上,腦袋被蒙住了,什麽也看不見,不過..
‘什麽東西,軟乎乎的,還是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