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小王八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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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車隊過了西口,天都擦黑了。
    楊波道兩旁的工地上,已經燃起了燈火,北邊傳來一陣嘈雜聲,什麽情況?
    楊波讓馬車停下,下車一探究竟,羅漢跑過來告知,有兩撥人在打架鬥毆,一撥山東的,一撥山西的,打得正歡。
    羅漢身後是一對預備營士兵,荷槍實彈,站在一旁,嬉皮笑臉,指指點點,顯然沒當回事兒,顯然是要等雙方都打累了,才會出手。
    “你娘啊,羅漢。”楊波黑著臉,劈頭就罵,“人都給打的腿斷胳膊折了,誰來為老子幹活?”
    羅漢慌了,趕緊下令鳴槍,這才將兩撥人分開。
    羅漢行事還是沈家堡的那一套,簡單粗暴,所幸到目前為止,工地上尚未出過大事。
    以前,沈家堡的人來源單純,都是沈繼之帶來一幫兄弟,熟人熟事的,犯事兒的人也少。
    萬一有些摩擦,私了的多,小偷小摸,打一頓完事,屢教不改的,剁手剁腳,再嚴重點,比如強奸、殺人啥的,一通亂刀砍死算逑。
    梅鎮那邊,付滿在主持,明麵上用的是大明律,實際跟沈家堡也差不多。
    現在沈梅兩鎮的人越來越多,再這樣下去,怕是不成。
    楊波吩咐香兒先回去,他得跟羅漢好好說道說道。
    香兒一人趕回石廟,沈燕青正在石廟門口轉圈,等得心焦,見香兒一人回來,急切地問起緣由。
    “大小姐..”香兒欣喜地拉住沈燕青的手,說道:“回屋說去。”
    兩人到了楊波的住處,香兒一五一十地都說了,包括她和楊波之間的那點事兒。
    她和沈燕青雖是主仆,但情同姐妹,關起門來,葷素無忌,什麽話都能說。
    沈燕青娘親去世的早,這男女之事,也沒人跟她交代,她隻能跟香兒在一起瞎琢磨,楊波更是她們之間炙手可熱的話題。
    香兒在上古家,和楊波之間發生的那點事兒,香兒是依沈燕青之命行事的,說起來,自然不會有什麽忌諱。
    此前,沈燕青不止一次暗示,想要成全香兒和楊波,這次楊波去黃橋,更是特別叮囑香兒,天氣冷,夜裏記得給楊波暖床。
    這不明擺著,要成全她和楊波的好事麽?
    沈燕青心裏清楚,楊波是鑽石王老五,多少女人都在虎視眈眈地盯著,這樣的安排也是不讓那些人有可趁之機。
    倒是沈燕青,事無巨細,都要刨根問底,隻恨香兒說的不夠細致。
    香兒從包裹裏取出件物事,紅著臉交給沈燕青,沈燕青伸手接過,打開,湊近觀瞧一陣。
    “曉看紅濕處,花重錦官城?”
    沈燕青拽了句文,抬眼瞅瞅香兒,奇道:“這麽多?當時疼是不疼?”
    “哎呀..”香兒捂臉,一跺腳,叫了起來,“大小姐,這種事...如何說得的呀..”
    “小浪蹄子,快活都快活了,做得卻說不得,是何道理?”沈燕青出手在香兒身上撓一把,“老實道來,不然,本大小姐讓你好看。”
    香兒不甘示弱,伸出祿山之爪,欺身上來,兩女你掐一下,我揪一下,也顧不上矜持,就在楊波的床榻上開戰了。
    一時間,兩女披頭散發,衣襟大開。
    美女打架,確如一道亮麗的風景,一般人可見不著。
    楊波推門進來,偏偏看著了。
    “什麽事說不得呀?說來我聽聽。”楊波心花怒放,眼珠子溜溜轉,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無限春光,盡收眼底。
    兩女頓時亂做一團,像是屋裏進來隻大老鼠,哇哇大叫著從床上爬起來。
    沈燕青理了理散亂的發髻,抻了抻衣衫,大喝一聲:“大膽采花賊,竟敢夜闖本小姐閨房,看刀,我的刀呢...”
    “你沒搞錯吧,這可是我的臥房。”
    沈燕青刀沒找著,倒是忍不住吃吃笑了起來。
    “香兒去給公子準備洗澡水去..”香兒說著話,拔腿往外跑,沈燕青緊隨其後,“等等,我也去看看。”
    一前一後,兩女落荒而逃。
    楊波在書案前坐下,拿起鉛筆,在一張紙頭上塗塗寫寫。
    適才在工地上發生的鬥毆也給楊波提了個醒。
    各處的流民,一下好幾萬人,且越來越多,這些人起初隻為吃上一口飽飯,可以後呢,溫飽解決了,就該生事了,無他,人性如斯。
    大明有大明律,不可謂不嚴苛,但此時的大明,朝綱不振,貪腐成風,何曾執行得下去?
    執行不力,反而成了滋生貪腐的溫床。
    作奸犯科固然是罪,吏治敗壞更是大惡。
    現在是亂世,亂世用重典,本不為錯,隻是,在楊波看來,沈家堡的做法,動不動就剁手砍頭的,太不人道。
    別的不說,那些被剁了手腳的,人沒死,得養著,從社會資源的角度看,也不劃算啊。
    楊波突然想到‘關禁閉’,後世戰爭片裏,那些犯錯的人,常給關禁閉,據說很恐怖,橫豎他想推行的不過是另一種軍事管製,何不拿來試上一試?
    就從這次挑撥群毆的頭目開始,倘若效果不錯,日後便在沈梅兩鎮全麵推開,少些肢體殘缺之人,總歸是好事吧。
    楊波這麽塗著寫著,一張紙便寫滿了,又扯來一張,準備接著寫,不料,一個小紅包從紙堆上滾落下來。
    看著眼熟,楊波拿過來,打開一看,層層紅色綢布包裹著的,是一隻試管。
    “青兒弄試管幹什麽?”楊波嘀咕一句,原樣包好,又放回了原處,又撐了個懶腰,去門洗澡去。
    待楊波洗了澡,回到臥房,沈燕青已經躺在床上,臉上紅撲撲的,屋內香氣彌漫,顯然也是新浴。
    美人兒洗白白,橫臥在榻,在線等的節奏啊。
    楊小波心花怒放,立刻歡呼起來。
    “香兒這兩日..香不香?”沈燕青眼裏冒火,直勾勾地看著楊波。
    “香兒聞著香,我的青兒是聞著香,吃著更香。”楊波跳上床榻,攔腰抱住沈燕青。
    幹柴烈火,一點就著。
    又是一夜春宵,清早沈燕青醒來,心滿意足,扭頭看枕邊人,已不見了蹤影。
    楊波好像提過,今日要去楓林,那邊要建水壩,準是帶著一幫人去做勘探了,按照計劃,楊波出征洪澤湖之前,就該動工了。
    沈燕青坐起來,急忙在床頭翻著,找到一隻紅包包,緊緊攥在手裏,嘿嘿一笑:“小樣兒,哪裏逃...”
    沈燕青草草吃了早飯,驅車一路疾行,趕到得月樓,下了馬車,見到韓讚周,他正要乘車出門。
    “青兒姑娘。”韓讚周打著招呼,說道:“咱家正要去石廟尋楊三,他可在石廟?”
    沈燕青緊緊攥著紅包包,福了一禮,“楊波大概去了楓林,韓爺找他有事?”
    韓讚周懊惱地叫了一聲,一擺手,便讓車夫趕著馬車,疾馳而去。
    沈燕青穿過得月樓大堂,走到內院,迎麵又遇上左文燦。
    沈燕青心虛地瞄了一眼左文燦,把紅包包揣進懷裏,道了早安,腳下生風,走了過去。
    這左大人眼窩深陷,精神萎靡,看著像是個病人?
    左文燦的視線跟隨沈燕青的背影,咂咂嘴,不住地往喉嚨裏吞口水。
    比起封雅雯年輕的時候,沈燕青的姿色猶有過之,難得還生著一對大長腿,身段窈窕,前凸後翹,搖曳生姿,讓人垂涎三尺。
    可惜了,這國色天香的女子,真是一朵鮮花插在..
    也不能說那小子是牛糞,正相反,楊波帥得一逼,和沈燕青在一起,稱得上是金童玉女了。
    “小王八蛋。”左文燦咒罵起來,站立一陣兒,眼底突然閃過一道寒光。
    ‘不過..若是沈燕青知道楊波和那賤婦有一腿,又該做何想?’
    沈燕青自顧往前走,哪裏顧得上左文燦在身後嘀咕些什麽。
    “青兒,你家夫君去了一趟黃橋?”沈燕青又給人截住了,這回是得月樓的俎掌櫃。
    “本小姐雲英未嫁,拿來的夫君?”沈燕青瞪眼,罵得理直氣壯,“死老頭子,為老不尊,懶得理你。”
    沈燕青丟下一個白眼,咚咚咚地上了望江樓,俎掌櫃也急匆匆離開,他得想辦法弄清楚楊波去黃橋幹什麽,說不得需要備些銀子,去黃橋買些地屯著,沒準兒,還能賺不少。
    沈燕青推開封雅雯的房間,見封雅雯正在梳妝,便打開那紅包包,取出包裹在裏麵的試管,在封雅雯眼前晃一晃,說道:“拿到了,快躺下。”
    “拿到什麽了?”封雅雯莫名其妙,“我剛起床,躺下做什麽?”
    沈燕青咬耳朵,封雅雯愣愣半晌,取過試管,雙手上下摩挲一番,“就這?”
    “雅雯姐,我可告訴你,這東西怕冷,一會兒該凍死了,趕緊的,趁熱給...弄進去。”
    封雅雯麵紅耳赤,沈燕青自稱是大夫,真是什麽話都敢說啊。
    可那姿勢實在太過羞恥,封雅雯天人交戰,終是一咬牙,躺了下去,沈燕青不由分說,開始微操。
    “青兒妹妹,到底行不行啊?”封雅雯兩腿直打哆嗦,說話都帶顫的。
    “試一試,行不行我不知道,不試,肯定不行。”
    “青兒妹妹,倘若,我是說萬一,我懷上個孩兒,楊波豈不成了孩兒他爹?你真想清楚了?”
    這還真是個問題啊,沈燕青手上的動作停了下來,說道:“要不,還是不做了吧。”
    “別啊..”封雅雯忽地坐起來,怒道:“青兒妹妹,你都把我折騰成這樣,又不做了?”
    “口是心非。”沈燕青嗤笑,一把將封雅雯推倒,又道:“真成了,楊波不是本事大麽,讓他想辦法,你擔心個什麽?”
    說話間,微操完了。
    “好了,成不成的,就看你的造化了。”沈燕青拍拍封雅雯的大腿,又道:“別動,就這姿勢,保持一個時辰。”
    沈燕青完全是一副醫生對待病人的姿態,拾掇一番,昂然離去。
    封雅雯躺在那裏,兩眼望天..花板,一隻手使勁兒敲打著床梆,這都什麽事兒啊。
    封雅雯覺得又是委屈,又是羞恥,且十分地無助,眼淚順著眼角,止不住地往下流。
    “小王八蛋,小王八蛋..”封雅雯哭著,罵著,罵著,哭著。
    可她罵的是誰?怕是她自己也說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