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迫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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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營帳中何群親衛,頓時醒悟,紛紛抽出環首刀來,不過為時已晚。
    
    隻見祝公道暴喝一聲,左手閃電般擒住何群持刀的右手。
    
    何群感到骨頭好像,寸寸碎裂般生疼。
    
    下一刻腥熱的血噴灑四周,祝公道左手拿住何群的人頭,厲聲道,“擅動者,殺無赦!”
    
    眾人被他這一聲怒喝,驚得不敢反應。
    
    突然地,一個滿臉絡腮胡的頭目,持刀劈向祝公道,確實有膽量。
    
    祝公道奮力跟對方劈砍,隻一擊,那人的刀就被磕飛,人也踉蹌著倒地。
    
    祝公道正要了結他,但看到了那人神色滲出的血跡,顯然受傷在先。
    
    祝公道哼了聲,讓個虎衛上來將他綁住。
    
    覃遠咬咬牙大聲道:“何群已死,周倉,你還要跟隨他陪葬嗎?大夥不為自己想,也為家小想想,是餓死,還是降了冀州軍。”
    
    一眾將領互相觀望,顯得舉棋不定。
    
    營外喊殺聲也響起,兩百多虎衛摸上來,砍殺著附近何群的親兵。
    
    遠處也燃起點點火光,是張郃率騎兵焚燒黃巾營帳,配合覃遠的招降,給他壯聲勢。
    
    在祝公道怒目下,營帳裏的十幾個何群親衛,都紛紛扔下了兵器,宣稱聽從覃遠的號令,其實他們早就想投降了,剛好借著這個台階,所幸就降了,擔驚受怕的日子活夠了。
    
    一個虎衛此時,也將何群人頭,拿出去威嚇何群的親兵。
    
    不一會,中軍就被祝公道和一眾虎衛控製住。抗戰時,日本兵就是以小規模人數,借助聲勢來控製好多皇協軍的。
    
    十幾個黃巾將領,迫於威脅或者說。。在幾個人帶領下,紛紛表示原意歸降冀州軍。
    
    並不是所以黃巾軍都歸降,當歸降冀州軍的命令傳下去後,立即有幾個將領帶部逃走。
    
    袁熙在城牆上,焦急地看著黃巾軍營地的火光,田豐也神情緊張地站立一旁,畢竟不到最後誰也說不準,策略是策略,實際是實際。
    
    待到斥候稟報說,黃巾軍已經歸降,袁熙呆了半響,然後心裏亢奮異常,不過還是故作鎮靜,不然豈不有失袁家體麵。
    
    “元皓先生,這主持收降的事宜,還要勞煩您,眼下還有另一部黃巾主力。”袁熙盡量克製內心的喜悅,顫聲說道。
    
    田豐點點頭,正色道,“二公子放心,諸多事宜我們也已經商定好,收降另一部黃巾才是要緊,馬虎不得。”
    
    袁熙麵帶微笑,從容說道,“其家眷在我手,收降黃巾事半功倍,方才似乎有部分黃巾逃竄東去,如能遇到黃巾主力,正好渙散其軍心,正所謂失之桑榆得之東隅。”
    
    收編百萬的黃巾,確實是件繁瑣的事,這就是為何像蕭何、荀彧、田豐這樣的人才更加重要的原因了,在袁熙田豐等人授意下,近十萬黃巾軍放下兵器,但都還就地駐紮。
    
    百萬的家眷,也調撥了些營帳,讓其就地駐紮。
    
    濟南國東,土鼓。
    
    經過多番阻截,郭嘉、張遼帶著一千五百多騎兵終於退到濟南的土鼓。
    
    在兗州到土鼓這段路程裏,就有約五百的騎兵陣亡,但他們成功滯緩了黃巾主力的行軍速度。
    
    一旦進駐土鼓,張遼忙著整頓兵士,準備接下來的大戰。
    
    郭嘉就帶著許褚和虎衛巡查土鼓的城防。
    
    讓郭嘉想不到的是,土鼓的縣尉居然是個二十出頭的青年。
    
    “郭從事可是要巡查城防?”正在城牆上布防的縣尉問道。
    
    “是也,聽說你是俊義將軍舉薦的?”郭嘉不由好奇地問道,他可是知道高傲的張郃,一般不舉薦,一但有所舉,必定有奇處。
    
    縣尉拱手道:“在下濟南人,姓易,名榮,字俊運。承張將軍不計我帶兵襲擊的前嫌,舉薦我為土鼓的縣尉。”
    
    “所謂外舉不避仇,況且大家現今同為袁青州臣子,哪還有仇恨一說。”郭嘉安撫說道。
    
    這張郃確實有古之名將風采,也許除戰國了李牧大將軍,也就隻有唐朝中期唐憲宗的大將,李朔可以和張郃睥睨了,李朔也是招降了蕃鎮叛將,並委以重任,後來叛將感激其至誠,後來盡其死力,最終平定了平盧節度使。
    
    易榮趕緊稱是。
    
    郭嘉在易榮的帶領下,徹底地視察了土鼓的防務。
    
    末了,郭嘉讚許地不住點頭,說道,“俊運真乃幹練之才,這麽短短時日,不僅加固了城牆,還將士卒也訓練地井然有序。”
    
    “土鼓城小,然其為濟南門戶,上麵兵少,派千餘兵卒,所以隻能從城防跟兵卒的訓練下手。”
    
    郭嘉拿出了袁熙新傳來的軍報,正色說道,“我軍在濟南城下,收降了黃巾百萬家眷,然其安置成了問題,不是一時半日能處理好的,所以不能讓尾追而來的黃巾到濟南。”
    
    易榮會意,問道,“就是說,土鼓就是跟黃巾決戰的戰場了?”
    
    “黃巾賊離這裏隻有半日的路程了,我等要將其拖在土鼓,給公子受降黃巾家眷爭取時間,再等待濟南的公子援軍。”郭嘉說到這,也感到了疲倦,這些日子來的隨軍征戰,著實辛苦,何況他身體一直不佳。
    
    土鼓城下,黃巾軍駐地。
    
    管亥感到了深深的挫折,還有無力感。
    
    從濟南逃來的黃巾,在土鼓附近跟管亥這部黃巾主力匯合,同樣的,家眷被俘的消息也傳遍軍中。
    
    盡管管亥控製住了,從濟南潰敗來的黃巾兵卒,但這樣更加深了兵卒的懷疑和猜忌,長此以往,可能會有炸營的風險。
    
    在土鼓的冀州軍,也不斷地射來招降書,要不是管亥帶親兵的強力鎮壓,這一部黃巾軍就會立時崩潰。
    
    曆史上關羽水淹七軍後,曹操八路大軍南下和關羽對峙,所用之法也和袁熙一樣,傳遞荊州後方江大本營陵以及家眷,被孫權襲擊的信息,以達擾亂軍心目的。
    
    由於手中大將不多,袁熙在緊急收編安頓了黃巾後,親自跟張郃帶兵到土鼓,跟黃巾軍主力決戰。
    
    百萬黃巾新降,袁熙留下了三千的兵卒,給田豐守濟南。這樣張郃所率領的就隻有兩千的步卒、一千騎兵。加上袁熙的兩千戍衛步卒也顯得人少力單。
    
    但袁熙不得不加緊跟黃巾軍的決戰,因為雖然曹操沒有動作,但還窺視一旁。深知心理戰作用的袁熙,需要借著曹軍勝利之勢,迫降黃巾,因此還帶上了幾百黃巾降卒來喊降。
    
    在離土鼓三裏多,張郃就建議袁熙,在此處高地駐紮,以跟土鼓遙相呼應。
    
    二十多萬的黃巾兵卒,遍布土鼓周圍,在張郃、祝公道親自率兵阻截下,袁熙軍才能快速建好營寨。
    
    袁熙、張郃就帶著,祝公道和一眾虎衛站到,營寨土牆觀望敵情。
    
    在袁熙身後,還有一個麵色黝黑的中年黃巾降卒。
    
    “黃東,你帶人換上黃巾的服飾,立即去聯絡有意願投誠的將領,事成之後賞你百金。”袁熙看著叫黃東的黃巾降卒道。
    
    黃東聽到百金封賞,呼吸也加快了幾分,笑道,“大人放心,必定能拉到一半的弟兄,來投誠大人。”
    
    待到黃東下去後,袁熙來到張郃麵前,說道,“俊義將軍,我已差人送信進城給郭奉孝,文遠他們,約定三日後決戰,此間營寨的防守就有勞了。”
    
    張郃抱拳施禮,肅聲道,“公子寬心,兩千‘大戟士’已練成,任憑他黃巾有百萬之眾,也無法越雷池半步。”
    
    袁熙笑著拍了拍張郃肩膀,寬慰說道,“古有大將軍李牧,我有張俊義,足以相抵,區區黃巾何足懼哉!哈哈哈。”
    
    三天的時間不長,但黃巾軍對土鼓和袁熙軍營地的攻擊,卻是日日不斷,畢竟黃巾雖弱但是人數眾多不是。
    
    土鼓縣尉易榮,為了讓張遼軍休整,親自率兩千守軍,日夜不停地守城。在他講述黃巾破城,則屠城的威嚇下,城中也組織了五百的壯丁協助守城。
    
    袁熙這邊,兩千的重甲步卒輪番上陣,抵擋了黃巾軍,一波又一波的攻勢,袁熙這幾天也是身心俱疲,打天下也不是那麽容易的。
    
    我們光叫號袁熙和太宗皇帝李世民,有一個好的家世背景,但是他們有誰不是親自上陣,戰場可是刀劍無眼呢,和他們比,我們還在子衿自大,誠不可取。
    
    好在黃巾軍無心戀戰,攻勢不甚強烈,這三天時間裏,袁熙軍傷亡也不大。
    
    第三天清晨,郭嘉親自登上了土鼓城牆。
    
    他身後跟著幾十名虎衛,許褚則帶剩下的兩百多虎衛,跟隨張遼的騎兵一起出擊。
    
    看著眼裏布滿血絲,身材矮小,臉色憔悴的縣尉易榮,郭嘉心裏不禁感慨,說道,“俊運真乃勇傑之士,俊義將軍舉薦了個賢才啊。”
    
    易榮笑了笑,就累倒下去,士為知己者死,君以國士待我,我必以身許君,不外如是吧,可敬可歎。
    
    張遼所部的一千五百多騎,列隊到了城外,千多騎行動間井然有序,毫無嘈雜之聲,張遼確實乃騎兵大將,不比劉邦的灌嬰差。
    
    許褚和兩百虎衛跟在張遼身邊,做最後的突擊隊,也算這個時代的特種部隊了。
    
    另一邊,袁熙軍也出了營寨布陣。
    
    在張郃調度下,兩千大戟士擺出魚麗陣,一千騎在陣後做機動。袁熙跟祝公道的虎衛,還有張郃,就居陣中指揮。
    
    管亥在帳中和衣而睡,聽到警報他立即驚醒,披上鎧甲後,趕緊召集人馬在中軍大帳外集合,他一直在防備冀州軍的襲擊。
    
    二十多萬的黃巾軍,除了五萬留守營地,約十五萬的兵卒按管亥的命令,對著袁熙軍陣布下方形大陣,遙遙對恃。
    
    管亥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罵道,“冀州崽子們終於肯出那烏龜殼,堂堂正正地對幹了麽!真以為爺爺怕他們。”
    
    “管帥不要大意啊,保不準冀州軍,還有啥詭計。”一個副將小心提醒道。
    
    管亥這些日子實在覺得窩囊,恨不能滅了冀州軍,吩咐道,“讓左軍的曾計,右軍的李光他們進攻,咱中軍防範冀州騎兵,然後給他們狠狠地一擊!”
    
    兵卒搖動旌旗,黃巾軍左軍右軍一齊,緩緩向袁熙軍移動,經曆了這麽多場戰鬥,豬也長經驗了,何況精悍的青州黃巾呢。
    
    但左軍走出管亥中軍一段距離後,不再前進,而是向左移動。右軍看到左軍怪異的行動,前進速度迅速滯緩下來。
    
    管亥大怒,罵道,“曾計他們搞什麽!想死麽。”
    
    冀州軍陣中,袁熙張郃都看到了黃巾軍左軍的行動,證明這一部分黃巾已經歸降。
    
    “是不是跟文遠他們,配合攻擊黃巾中軍?”袁熙問道,他可不想做門外漢指揮,所以全權交給了張郃。
    
    張郃點頭讚許,說道,“我軍一麵防範黃巾右軍,一麵牽製住黃巾中軍,文遠他們就可伺機,擊破他們中軍。”
    
    兩千大戟士踏著沉重的步伐,緩緩地前進,雖然人不多,但那種厚重的壓迫感,令黃巾軍本就渙散的軍心更加膽寒。
    
    管亥親自持刀,策馬帶著中軍衝鋒,右軍也緩緩地圍上了袁熙軍。
    
    “喝!”隨著整齊的口號聲,前麵一排的大戟士紛紛揮出長戟。
    
    黃巾軍前麵的長矛兵也挺矛擊刺。
    
    血花四處飛濺,兵士們可以清楚地感到同伴發出的哀嚎聲,還有湧出的血液,這就是戰場,血淋淋地淒慘。
    
    前排的兵士倒下,後麵的人趕緊接上,他們反複地使出格擋,挑刺那幾個動作,直到對手倒下,或者自己倒下。
    
    袁熙在軍中聽著那哀嚎聲,廝殺聲,聞著那血腥還有揚起的塵土味。這不是他第一次經曆戰場廝殺,但這樣麵對麵的慘烈對劈,讓他不適之餘,那股隱藏的暴虐本性,也被激發出來,是的,太宗宣武帝袁熙也在成長著。
    
    袁熙軍大戟士,占據鎧甲兵器上的優勢,士氣上更是不能比,一陣廝殺後,黃巾軍節節後退,而變成大戟士進攻,黃巾軍防守。
    
    張遼帶著那千多騎,一直遊離在黃巾軍外圍,他們靠近後就彎弓漫射。看到黃巾軍中軍的停滯跟後退,張遼明白戰機已到。
    
    千餘騎呈縱隊,在張遼的指揮之下,悍然地直插黃巾中軍。
    
    張郃看到遠處有騎兵突擊,知道戰機到了,趕緊讓左後方的一千騎,也配合突襲黃巾中軍,來側援張遼部行動。
    
    張遼臉色毅然,持刀帶著部下,不斷劈開擋在前麵的黃巾軍步卒,一時間敵人人馬具碎,真當威武。
    
    而許褚也是一馬當先,一柄大刀揮舞地虎虎生風,如虎入羊群,勢如破竹。
    
    越接近黃巾中軍,抵抗就越激烈,這裏都是管亥親衛,戰力最強,畢竟是百戰精銳了。
    
    許褚眼尖,看到了中軍大旗下的管亥,他徑直攻殺過去,所過之將無一人之敵。
    
    許褚何等勇猛,又有戰馬的衝擊,這些兵卒如何抵擋得住,虎癡許褚可不是白叫的,最後大晉立國後,袁熙感念許褚勞苦功高,準許其被選入淩煙閣功臣之列。
    
    靠近管亥,十幾個黃巾兵卒,立馬持矛一齊捅向許褚。
    
    許褚左手一刀格開幾柄矛頭,接著右麵又有幾杆長矛刺到。
    
    許褚伸手上前,用胳臂夾住了長矛,跟幾個長矛兵較起力。這讓我們不由得想起,許褚戰馬超時的場景。
    
    其餘黃巾兵卒,哪會放過這個機會,餘下的長矛又刺向許褚,趁他病要他命。
    
    騎在馬上突進的許褚,成為黃巾軍長矛手明顯的目標,許褚能護住自己,但護不住胯下戰馬。
    
    間不容發之間,許褚跳下戰馬,揮刀逼開長矛,不進反退,直衝向管亥而去。
    
    真不愧是虎癡兒,神勇無敵,能夠位列大晉淩煙閣功臣,豈是泛泛之輩。
    
    管亥又驚又怒,他惱怒許褚單騎突進,不將他放在眼裏,又驚於許褚的武勇。
    
    許褚踏步靠近管亥,但是一排親兵將管亥護在了中間,又是一次短兵相接。
    
    許褚呼喝一聲,逼退周圍兵卒後,將長刀插地,接著他取來腰間別著的十把手刀。
    
    在雷霆般的怒吼聲中,四把手刀接連飛出,排在管亥前麵的幾個兵卒應聲而倒。
    
    看到許褚勇猛如廝,其餘兵卒無不膽寒地後退,畢竟還是人,還有七情六欲,所以仍舊害怕和惜命。
    
    剩下六把手刀再次擲出。
    
    管亥看到迎麵飛來團淩厲的黑影,周圍不少兵卒阻擋,戰馬已來不及催動,他隻能揮刀格開手戟。
    
    “鐺”的一聲,手刀彈開,管亥虎口出血,長刀也震脫手。
    
    這段時間,後麵的張遼跟虎衛,也衝殺上來接應許褚。
    
    “劈了那廝!”許褚拿刀呼喝道。
    
    張遼當然不會遲疑,策馬徑直取向管亥。
    
    管亥驚怕,哪顧得其他,縱馬向左麵逃去,一個許褚就夠他喝一壺的了,又來了一個張遼,這不是開玩笑嗎,不跑待何。
    
    主帥逃亡,其餘兵卒哪還有心廝殺,一時間黃巾軍兵敗如山倒。除了管亥帶的兩萬親兵逃走外,其餘約十三萬黃巾兵卒皆投降。
    
    營寨中的黃巾兵卒看形勢不妙,在歸降的黃巾頭領勸說下也都降了冀州軍。
    
    漢初平四年(193)九月,冀州袁熙軍於青州濟南、於陵與青州黃巾會戰,冀州袁熙軍大勝,收降二十餘萬黃巾兵卒,近百萬黃巾軍家眷,袁家二公子的名聲響徹齊魯大地。
    
    而就是袁熙在齊魯大地的立基之戰,導致了齊魯大地的人心臣服,後來建國後,齊魯大地的儒家代表人物,紛紛上表,請太宗宣武帝袁熙,封禪泰山,以求國泰民安。
    
    於此一役,袁熙威震東方,而孫策則威震江東,兩個年輕人平分秋色。而袁熙初定青州讓袁家側翼安全得到了保障,同時也斬斷了公孫瓚的右手,至此袁家呈現進攻態勢,而公孫瓚則進入守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