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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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亥未曾想到,一向沉默寡言的鄭玄,今日竟如此多語,隨即愣了愣神,半晌之後,隻見管亥輕輕哼一聲道:“隻怕我等一廂情願,袁熙未必肯再受降我等吧。”聽的此語,鄭玄亦是悵然一歎,隨後便閉其雙目,不在言語
半響,管亥抬起頭,神色間又仿佛輕鬆,又仿佛蒼涼,歎息道,“請先生回去告訴袁少將軍,管亥原意歸降。”
倒不是鄭玄多麽厲害,德行多麽感化人,而是黃巾被曹操和袁熙打服了,然後借著鄭玄勸降,順勢體麵的降了,如果戰爭光憑德行的話,魯國就不會被齊國吞並了,宋襄公之仁可不能學,蛇去齒而後柔,狗栓繩而後順,其勢然也。
這天下,袁熙來了。帳中的幾個人都是自己的心腹,是自己最初的班底了。雖然將來會有更多的人加入,但帳中的人都明白自己這些人作為元老,地位當然不會差到哪裏去了。
將今天的事情簡要的向諸人做了說明,主臣幾人乘興,又商量了接下來的政略軍務。天邊出現一抹魚肚白,夜盡天明矣。
天色已然漸漸發亮,袁軍正在迅速的清理戰場上的屍體,看著來來回回收拾殘局的袁軍步卒,袁熙心中竟似頗為沉重,“這就是戰爭啊。”袁熙暗自苦笑道,“如果不是我知道曆史的片段,這些躺著的人中,恐怕也會有我的一席之地吧。”
黃巾營寨外。
袁熙率軍列陣,等待著管亥的投降。在眾人的陪同下,袁熙走上校場中間臨時搭建的高台之上,風從四麵八方吹過來,臘月的青州寒意依然。
袁熙的腦子裏反複放映著,昨晚郭嘉和顧雍說的那幾句話。受降青州黃巾後,選拔精壯,家有父母妻兒者不要,家中獨子者不要,年十八以下四十以上者不要,體弱多病者不要。
這是自己幾個人商議之後,確定的遴選原則,經過這樣挑選的士兵都正直壯年,新軍才能夠迅速的形成戰鬥力。為早日在青州打開局麵奠定強大的軍力基礎。
青州大營的士兵,很早就接到了軍令,五更時分就紛紛集結在了校場之上,等待著受降黃巾,畢竟受降如受敵,必須和光武皇帝一樣,殺人誅心,打服後才可以使用。
不一會黃巾寨門打開,徒步走出十幾人。十幾人黃巾將領緩緩走到袁熙軍軍陣前。
管亥神情複雜,他終於看清了地方的統帥----袁熙,吃驚於對方年輕同時,他不得不單腳跪下,朗聲道,“管亥率部歸順袁少將軍。”
也就太宗皇帝李世民能和袁熙此時一比了,同樣的十四五歲陪父勤王,十七八縱橫天下了,即便光武帝劉秀也是。。略微。。
“呼啦一聲”,管亥身後十幾人一齊單腳跪下。管亥向袁熙乞降,說:“我率領百萬部眾投降公子,公子怎樣對待呢?”
袁熙的答複很倨傲,隻有一句話:“饒你等不死罷了!”
此時管亥等人已經山窮水盡、無路可去,哪裏有和自己談判的資格,管亥等三十餘人袒露出臂膀投降,青州黃巾將士的兵器被統一放在大營西,堆積如山。
袁熙也在戰馬上看著管亥,見到黑臉短須,滿臉橫肉,隻有一邊耳朵的中年時,也不禁感歎,這算是個人物,畢竟曆史上也扛過關二爺幾刀。
完成受降儀式後,袁熙命令淄重營賜給青州黃巾食物,讓黃巾將士吃飽喝足。
然後,袁熙又在黃巾大寨邊陳列大軍,命管亥等黃巾將士排隊觀看,並對黃巾主要將領管亥等人說:“投降後悔嗎?如若後悔,本公子今遣爾等歸營,勒兵鳴鼓相攻,決其勝負,不欲強相服也。”
管亥聽出袁熙的言外之意,聞言趕緊叩頭說:“俺們青州軍走出寨門時就已經商議好了,要把自己的性命交給公子。可以和他們同享受成果,難以和他們同謀開端,所以沒有告訴眾人。今天能夠投降,就像離開虎口,回到慈母的懷抱,確實歡樂欣喜,沒有什麽可遺憾的!”其實最後一句話是鄭玄教他的,他一個粗人可不會這些。
“壯士快快起來,難得你大義,且封為騎都尉,望日後多為鄉裏立功。其餘人等各有封賞。”袁熙虛扶道,他可不會和劉備一樣,什麽人都要感人肺腑一次。
管亥抬頭看向袁熙,說道,“少將軍,俺不想再領兵了,請給俺回鄉去了吧。”
袁熙下了戰馬,在許褚護衛下,來到管亥麵前,低頭說道,“壯士哪裏話,你不給我領軍安保青州,豈不可惜了?”
管亥還想說什麽,袁熙擺手阻止道:“你等黃巾歸降,但現今局勢動蕩不定,青州一地未必安穩,還需你等助我安保青州鄉裏百姓。壯士切莫推辭。”
管亥想不到袁熙還會對他頗有禮遇,雙手抱拳,稱謝道,“如此,願為少將軍帳下一小卒。”
袁熙淡笑,看向了不遠處的北海城。
袁熙之所以如此大費周章,所做的這些事看起來似乎確實有點傲慢無禮,但細細想來,袁熙在已經投降的青州黃巾軍將士麵前耀武揚威,秀肌肉,其實並非我們表麵上看到的那麽簡單,而是還有更深層次的原因。
北海之戰青州黃巾軍之所以戰敗,最後不得不投降袁熙,很重要的一個原因是因為黃巾軍當時缺少糧食,將士饑餓,精疲力竭。所以,黃巾軍雖然投降了袁熙,但軍中難免還是有人不服氣,未能心悅誠服。
如果青州軍將士,不能心悅誠服地投降,有不服氣的情緒,這對袁熙而言簡直就是懷裏揣著一顆不定時炸彈,不知道青州黃巾軍這種情緒什麽時候就爆發出來,給袁熙集團造成損害。不然就像曹操/死後,青州黃巾立馬暴動,曹丕壓根壓不住。
所以,袁熙必須想法子消除,黃巾軍這種不服氣的情緒,從心理上摧毀黃巾軍的抵抗意誌,令黃巾軍徹底降服。
總之,袁熙在已經投降的黃巾軍將士麵前秀肌肉,並非隻是為了耀武揚威,顯示自己的傲慢,而是為了從心理上,徹底摧毀黃巾軍的抵抗意誌。
自古征服人心,或坑蒙拐騙,或威逼利誘,如袁熙這般依靠“傲慢無禮”而征服人心的,確實少見。而這,也正是袁熙之所以能成為,晉朝開國皇帝的厲害和獨到之處。
收繳了黃巾軍武裝後,袁熙讓管亥等人協助,將近兩萬的黃巾兵卒分成部曲,好安排管理。
在郭嘉統籌下,徐晃所率領的兩萬青州兵,迅速分出了一萬人,趁機屯駐於都昌、高密、朱虛等縣。
江東。
“周大哥,來消息!”
這時候,外麵一個藍衣青年快步的走進來,目光有些激動,看著周泰,道:“昨天我們把信給駐兵在曲阿的孫策送了過去,孫策看來很緊張這個結拜兄弟,二話不說就出發了,今天響午應該就能到我們水寨。”
“他帶了多少兵馬來啊?”周泰站起來,眉頭一挑,問道。
“沒有帶任何兵馬,一個人獨生前來的!”
“一個人?”周泰看著藍衣青年,雙眸一瞪,謹慎的問道:“公奕,你的探子看清楚了嗎?”
這個藍衣青年便是蔣欽,字公奕。在曆史上,他和周泰同為東吳十二虎臣,東吳十二虎臣說的不僅僅是武藝,還有帶兵的本事。
蔣欽武藝上也許比周泰差上一線,但是熟讀兵書,論行兵打仗還在周泰之上。
這幾年他和周泰聯合,才能在長江上稱雄,統領數百水賊,曾經幾千兵馬來圍剿他們都大敗而回,兩人皆然出身於九江,所以以九聞名於長江兩地。
“看清楚了,就一個人!”
藍衣青年肯定的點點頭:“他剛剛返回江東,手下都是騎兵,沒有船,他去了江乘縣的渡頭,是我手下的人的開船帶著他先去了長江,而且還在長江之上繞了幾個圈,後麵絕對沒有人跟著,一人一槍,膽氣非凡。”
周瑜一聽,心中有一絲的感動。孫策願意獨身入賊窩,前來來救他,是負很大的風險的。
“好!好!好一個孫策,虎父無犬子,有乃父之霸氣,既然敢獨身而來,我倒想會一會他。”周泰神情上閃過一絲的神采,赫赫戰意浮現。
像周泰和蔣欽這種做慣的水賊,在長江之上自由自在的野性之輩,如果沒有點絕世武力震懾,是無法收複的。
出身綠林的人,皆然崇尚武力,沒有武力的震懾,周瑜就算說破天也未必能讓他們歸降。
孫策既然來了,周瑜心中便有收複兩人的計劃了。
孫策依靠自身武力,就可以收服高武力武將,而袁熙隻能借助許褚等人,來進行壓服並配合謀略權術,而孫策的方式更加純粹一些。
青州。
北海南麵城門大開。孔融帶著一眾下屬來到城門迎接袁熙進城。
袁熙留下徐晃、張郃主持營中軍務,帶上郭嘉、顧雍,許褚,還有趙雲等人進城。隨行的還有大儒鄭玄。
孔融等人看著,俊美雅致又不失英氣的袁熙,皆感歎其一表人才。而許褚和一眾虎衛,更是讓孔融等人,體會到袁熙軍的實力。
袁熙少不得與孔融等人見禮,又引薦了鄭玄,然後在孔融邀請下來到太守府。
孔融袁熙兩人做主席,雙方文武依左右坐下,鄭玄推辭了孔融邀請做了左下首。
雙方首先互相引見,在眾人寒暄中,仆從端上酒食。
袁熙看著頗有儒雅之風的孔融,心道還真不好將他怎麽樣,隻能逐步架空了,於是說道,“孔北海,聽聞管幼安、邴根矩兩位先生也在北海,何不請出一聚?”
孔融有些為難,苦笑道,“兩位先生皆是高人雅士,一般酒宴不一定叫得動。”
郭嘉看著鄭玄笑了笑:“不妨,隻要說鄭大師在,他們必定欣然前來。”
孔融一拍腦袋,說道,“我怎麽忘了鄭大師了,他們也欽慕鄭先生,必定會來討教。”
袁熙其實也是提一提,對於管寧、邴原兩人,都是那種脾氣很臭的所謂高士,雖然德行好,在經義上的才學高,但都是嚴謹禮法的儒生。管寧一生都不就征辟,邴原如果能征辟,不失為個不錯的文官。
相對於管寧、邴原,袁熙更在意的是席間的太史慈、王修兩人,兩人才是袁熙想要的才幹之士。隻是現在孔融手下,要招攬還需一番苦力。
袁熙眉頭皺了皺,給郭嘉看到,後者會意,給袁熙一個安心的眼神。
郭嘉道:“孔北海,黃巾已降,但我軍還有數目不小的黃巾家眷沒有安置,這些家眷你也是青州各地良民,現想請孔北海允許將其北海籍的人,歸還北海。”
孔融一時不能決定,看向一眾下屬。
一會,一身文士服的主薄王修說道:“大人,可將其安置各縣,充實我北海人丁。”
孔融點頭,說道,“有勞二公子將其帶來北海安置。”
袁熙略一思索,青州兵軍戶都是軍事化管理,牢牢被自己控製,知道郭嘉此舉是為了架空北海各縣,於是說道,“孔北海,但安置那些百姓,還需要本地一名文吏協助,我觀這位王叔治先生是位幹才,由其協助主持可好?”
孔融不知道袁熙心思,自然沒有意見。
郭嘉微笑道:“還有一事,我軍擇日即將退還臨淄,但徐州陶謙素來與公孫瓚勾結,從南麵威脅我軍,故我家主公想請孔北海允許我軍屯駐朱虛、安丘兩地。”
駐軍是大事,郭嘉說完滿席皆肅靜,眾人都看孔融的反應。
孔融十分難做,冀州軍剛剛幫了他,如果拒絕於情於理說不過去。
袁熙也看向孔融,給他壓力。這孔融答應還罷了,不答應也是要屯軍北海的。
勢比人強,人家冀州軍兵力正盛,孔融想不答應那今後糾紛必然不斷。
“好,好吧,公子且駐軍,待聯絡上朝廷後,我表彰公子為青州刺史一職。”
袁熙知道孔融此舉就是妥協了,心中高興,稱謝道,“如此多謝孔北海了。還有一事,此次還有黃巾流竄到了東萊,尚想請孔北海帳下東萊人太史慈相助,領兵去東萊協助剿滅。”
這個純屬袁熙瞎糾,隻是為了調出太史慈。
孔融不知實情,答應了派出太史慈協助前往東萊。
再過一會,管寧、邴原兩人來到,眾人少不得又一番見禮。
袁熙跟管寧兩人,都互相好奇的大量對方,接下來宴席間,少不得流行的投壺、射覆等遊戲。
持續了一個多時辰,筵席才結束。袁熙推辭了孔融挽留下住太守府的邀請,出了北海城。
袁熙、郭嘉並著縱馬回營地。
郭嘉回首望了北海城一眼,“此番出征收獲甚豐呐,公子是想招攬王修、太史慈兩人?”
“兩人如何?”袁熙不答反問道。
“嗯,相處不久不能辨識,然王修觀其人可為勤勉的文吏,太史慈頗有武勇。”郭嘉道。他善於觀察一個人性格行為,但對於舉薦並不擅長。
袁熙算了算,能想到的青州俊才,就這幾個人了。
“管幼安、邴根矩兩位大賢,公子似乎沒有興趣?”
袁熙笑了笑,不在意說道,“如今群雄並起,豪強攻伐,我要的乃是外出能征戰,在內能安民的賢才。管寧、邴原名氣大學識廣,其那些經義書文卻未必能為我所用。”
袁熙一揮馬鞭,繼續說道,“亂世當習兵家法家之學,行王霸之道,此輩當束之高閣,待天下大定之時,如商山四皓以為太子師友。”
袁熙不知道此時一思,後來成真了,管寧成了太子太傅,並助宣武帝徳化天下,就如同太宗皇帝李世民的褚遂良一般。
郭嘉也笑了笑,說道,“想架空孔北海,控製北海國,還得靠薑家那些人為公子遊說。如此東萊一地隻需派一旅兵、一個人去遊說就可歸屬我等。”
“奉孝是想讓鄭大師,為我等遊說東萊各地縣吏?”袁熙突然想到。
郭嘉將裘衣裹緊,說道,“鄭大師盼望青州安寧久已,公子隻需曉之以情,其必定肯為公子遊說。”
北風吹襲,袁熙也感到了陣陣寒意,這個嚴冬恐怕不好過。
江東。
一泛小舟,順江而下,孫策挺拔的身軀站在甲板之上,少年英姿,頭髻玉冠,一襲黑衣,身後背負一個沉甸甸的包袱,手握一杆長槍,煞有氣勢。
他身後站著五六個九兵在掌船,隔得老遠,絲毫不敢接近。
小舟先是在長江繞了幾圈,然後順著長江而下,走了半天,七拐八彎的,終於看到了一個水寨,水寨依靠著一個小島建立,地形陡峭,水流急促,易守難攻。
當孫策的小舟到達的時候,寨門已經大開,但是上麵密密麻麻站著一百多水賊,排成隊形,手握長槍或者是弓箭,兩旁十數船隻排列,左右也各自站滿上百凶悍的水賊,槍頭寒芒相對,弓箭滿弦,氣勢凜然,彌漫著一股蕭殺之氣,震懾人心。
這時候,在水寨的最高的那座小木屋之上,周泰,蔣欽還有周瑜三人站在一個窗口麵前,凝視著寨門之外,江麵上的孫策。
“周公子,你說這回孫策他還敢一個人走進來嗎?”周泰很滿意自己的擺下這麽一個水軍陣型,眉頭一挑,看著周瑜,炫耀的道。
“白癡!就你這點陣勢連我都嚇不倒,還想嚇唬我兄長。”
周瑜看著周泰蔣欽兩人,頓時翻了翻白眼,搖搖頭無語的道:“老周啊!水賊做到你這樣有點太悲哀了,要是我,起碼擺上幾千人,左右而列,第一排豎槍,第二排拉箭,然後再擺上幾十副重弩,讓他插翅難逃,這才能嚇唬人。”
“周公子就是周公子,嚇唬人都比我們這些做水賊的陣勢!”周泰一聽,笑容頓時僵硬在的臉上,最後隻能有些灰溜溜的道。
江東兵數萬精兵,還真能擺出這個陣勢。
蔣欽額頭上也一陣陣的黑線浮現,臉色有些羞愧的漲紅,心中暗道:要是有這個大陣勢,我們還用做水賊,直接上岸,割據一方了。
“孫公子,請!”一個水寨頭領,站出來,看著小舟上的孫策,大聲的喝道。
“孫公子,請!”
數百精悍的水賊同時齊聲呐喊,聲音之中帶著濃濃的殺氣,震懾方圓數裏之外。
孫策看到這陣型,沒有畏懼,隻是心中冷哼的一聲,作為鄙視,神情絲毫不變,眸光沉穩冷然。
在汜水關,數萬人的對持交鋒他,都能坦然而對,策馬獨戰,來去自如,這點氣勢比起戰場上那種壓抑人心的氣勢,簡直是螢火與皓月之別,連他的興趣都沒有跳起來。
“我兄弟呢?”孫策大步流星的從小舟走上木板站台,順著水橋長廊,麵對數百群雄,無懼無畏,直接走進的水寨之中,冷聲問道。
“周公子在校場,這邊請!”孫策身上散發的殺氣讓周圍的幾個水賊有些駭然,直接領著他走上的小島的一個校場之上。
校場在小島中央,很大,能容納四五百人同時操練,兩旁擺著一排排的兵器的,大部分都是木槍,大刀,有些寒酸。
孫策大步的走入校場,終於看到周瑜,隻見他穿著一身錦袍,沒穿沒爛,風采依舊,倒是把他這個做大哥的氣的有點想一槍在他的小身板之上戳出一個咕隆。
自己擔心的好多天,沒日沒夜的趕過來救他,這小王八蛋倒好,坐在兩個青年身邊,胡吃胡喝,吃的是興高采烈,看起來一點也沒有被劫持的樣子。
“周當家,這是你要的一百金,分量絲毫不少,立刻放人!”孫策深呼吸了一口氣,虎目一掃,凝視著中間的那個體魄魁梧,煞是凶悍的布衣青年,把身後的包袱扔了下來。
一塊塊金餅子散落而下,閃爍出璀璨奪目的光芒,校場周圍的上百水賊一驚,頓時圍了上來,一個個雙眸閃爍著貪婪的光芒。
“看什麽看,沒見過金子啊,都回去!”蔣欽站出來,雙眸一橫,一股凶芒劃過,對著這群圍上來的水賊冷聲喝到,他平日擔任操練兵馬的職位,甚至嚴謹,所以威嚴很重,一眾水賊立刻縮頭回去,站列好。
蔣欽這才看了看,地上的一塊塊金餅子,嘴角劃過一絲笑意,道:“孫大公子,金餅子我們不是不想要,不過我們要是放了人,以後你江東軍來打我們,我們可吃不消啊,這如何是好?”
“你們九的名字我也聽過,官有官路,賊有賊道,這一次算是我孫家栽了,人沒看好,讓你們劫了,我們認,隻要人沒有事,這事情就算過了,至此之後,隻要你們不招惹我孫家,我孫策保證不會找你麻煩。”孫策目光坦然,沉聲的道:“我孫策一言九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