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 他……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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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力?
童宛宛懵怔的搖搖頭。
雖然又是耳熟的字眼,但她確確實實想不起來。
艾維斯眼瞼微垂,用餘光向薩凡納瞥了一眼。
作為跟隨時間最長的部下,棕色刺發的少年非常自覺,湊到童宛宛身邊拎起她懷中的貓咪就往外走。
“喵喵喵!”
“乖。”
薩凡納滿臉無奈地抱著罵罵咧咧的貓貓離開,把私人空間讓出來。
他真心希望,是宛宛姐姐回來了。
不然,艾維斯大人又要失望一次。
該有多疼啊。
……
艾維斯沉默片刻,從對麵沙發站起身,坐到童宛宛身邊。
在追蹤法伊時看見這個女人,到暫時放棄追殺,轉而“搶”走她,帶到自己身邊……他一直在默默觀察。
艾維斯發現,她對他並沒有抗拒。
即使墜入海中,下意識地掙紮了一會,在她眼中,依舊找不到一絲一毫對他的厭惡及排斥。
就好像……即使失去了記憶,也依然對他保留著最單純的信任感。
從始至終,都相信著——
他不會傷害她。
但是。
艾維斯心裏非常清楚,屬於他的女孩,已經在十年前死去了。
十年。
艾維斯愈發幽沉的視線,如有實質般在黑發女人熟悉的臉龐上來回移動,最後落在她抿了幾口熱水後,變得分外紅潤的雙唇上。
看得久了,會讓人產生想要用手指揉搓,使它更紅豔,亦或是覆唇親吻的衝動。
男人的眼眸驀地沉了下去。
金色的幽邃的瞳孔裏,浮現出一絲壓抑的暗色。
他絲毫不掩飾自己打量端視的目光,從側臉,滑到對方修長如天鵝的美麗脖頸上。
在人的頸部,右側位置再偏後一些,有一根非常細,又非常脆弱、敏感的神經線。
而童宛宛的脖頸右側,那個地方,剛巧有一顆小小的黑痣,點綴在細嫩白皙的皮膚上。
很難不令人肖想。
而身側的她,同樣有這顆痣。
這具身體,果真是一模一樣。
艾維斯的目光,終於還是定格在那顆細小的、極容易被忽略過去的黑痣上。
那道眼神,侵略性十足。
他記得,如果用恰到好處的力道咬在那處皮膚上,用舌頭細細舔祗玩弄,對方便會覺得脖頸又癢、又酥、又麻。
幸運的話,還會引起她背脊發顫,以及控製不住的雙腿發軟。
“……艾維斯大人?”
感覺到銀發男人的目光越來越肆意,童宛宛有些坐不住了,也學著兄妹倆的稱呼叫喚了一聲。
這一句“大人”,立刻將艾維斯從不可言喻的思維發散中扯了回來。
他不自覺地皺了皺眉,且習慣性地用命令的語氣威脅她,“換一個。”
童宛宛疑惑的歪歪頭“換一個?”
“稱呼。”他淡淡道。
大人,不是她需要喊的。
“唔……”童宛宛遲疑了一瞬,還是叫回她認為比較順口的,“艾維斯先生?”
艾維斯眉頭稍稍鬆了些。
雖然還是不滿意,但相較之下順耳多了。
“關於精神力,認真聽,我不會說第二遍。”他低聲道。
手掌攤開,男人將自己赤金色的精神力實體化成一縷浮在手心上方的火焰,一邊演示,一邊講解精神力為何物、有什麽作用、能怎麽使用。
令他有些訝異的是,童宛宛很快便將他講過的話熟記於心。
輪到她操作的時候,也非常順利。
艾維斯看見——童宛宛模仿著他方才的步驟,將她鉑金色的小火焰具現化了。
這道火焰的真實顏色,其實是淡淡的金,但由於這抹淺金色太淡了,便顯現出透徹幹淨更偏向銀白的顏色。
鉑金色……
艾維斯瞳孔驟縮。
他緩了緩有些錯亂的呼吸,將他的火焰靠了過去。
若說精神力顏色還能有碰巧相同的幾率,那麽,精神力融合度……
下一秒,艾維斯瞳孔驟縮。
他看見,一道赤金,一道鉑金,因為靠近而無自覺的歡欣起舞。
還未等他再端近些,兩道火焰突然擅自主張的相貼相融,化成了一道更完美、更純粹、更顯榮曜的金色。
“好美……”
童宛宛看得入迷了。
她潛意識裏覺得自己從來沒有看見過這麽美麗的金色。
它美得讓人想收藏起來。
“艾維斯先生,它們為什麽會……”
融在一起?
童宛宛側過眸子,話還沒說完,突然被艾維斯抱了個滿懷。
銀發男人力道很大,令童宛宛不自禁地低哼了一聲。
聲線嬌軟,令艾維斯又是一頓。
而她隻感覺腰都快被掐斷了。
船艙很安靜,偶爾能聽見海浪拍打著船底的聲音,但更多的,是男人急促的喘息聲。
一下,一下。
難以抑止。
艾維斯將頭側埋在她肩上,鼻尖離她的脖頸極近,粗重的呼吸盡數噴灑在她頸上細嫩的皮膚。
童宛宛不止是耳垂,脖子也很敏感。
被他這麽一貼近,那半邊身體都麻了。
天氣不冷,達婭給童宛宛的衣服是一件寬領白衫,可以隱隱約約看見領口處弧度美好的鎖骨。
艾維斯摟了很久,她又被男人突如其來的靠近與親昵搞得很緊張。
越是不自在,就越覺得熱。
但……很突然的。
她感覺有什麽冰冰涼涼的水珠,滴落在她肩上。
令她驀然抖了抖。
“艾維斯先生?”
為什麽……會有水珠的感覺?
童宛宛有些不知所措,想要側頭用餘光瞥去一眼,看個清楚。卻被男人輕柔的摁住後腦勺,不允許她動彈半分。
“別看。”
艾維斯的眼睛裏有血絲,眼尾發紅,扣住童宛宛腰肢的那隻手掌也倏地收緊。
“……不好看。”
他不止四肢是僵的,連下頜線條也崩得死緊。
就好像在極力抑製自己的情緒。
沉默片刻,艾維斯才終於放開了些,聲音低啞,“你回來了,宛宛。”
童宛宛愣住了。
男人放開了手,與她對視。
她才看到,懸在他泛紅的眼眶處,還未掉盡的淚珠。
在他冷硬的臉龐上,還留有方才劃過不久的淚痕,意外的令她難以挪動目光。
這個看起來寡情薄意,如湖結寒冰般姿態冷淡的男人……
在她麵前哭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