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 微不可聞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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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時空。
“砰!——”
砸到地麵的爆破器瞬間引爆,連同轉化器化為了烏有。
隨之倒下的身體,在那一瞬間睜開了眼睛,眸底寒芒閃動。
他迅速側滾,堪堪躲過爆破的火焰,但還是被餘波炸傷了小半邊肩膀。
麵對鮮血橫流的傷勢,法伊連眼睛都不眨一下。在綁走沉睡不醒的黑發女孩和逃跑兩個選擇之間,他還是選擇了後者。
受了傷的情況下對上艾維斯,他毫無勝算。
法伊捂住傷口,最後用餘光瞥了一眼校醫室,眉頭一皺,轉身離開。
被“他”搞出這種事情,校醫的偽裝身份也隱藏不下去了,幹脆……大鬧特鬧吧。
法伊清醒過來的速度很快,但艾維斯趕來軍校的速度也並不慢。
元帥一路暢行無阻,直奔一開始的光腦定位,剛好看見消失在校醫室側道的白袍男人。
那個男人肩上,還有大片血跡。
艾維斯瞳孔猛縮。
對於任何可能性,都不敢去細想。
在追查犯人和童宛宛的安危之間,他果斷的往校醫室跑。
一邊跑,一邊卷著戾氣,通過光腦對軍校理事長及副官下令,“立即封鎖整個學校,搜捕一個右肩重傷的男人。身上穿著醫務服,從階一區校醫室逃離。”
說罷,他不再多言,衝入校醫室。
光腦的實時定位從一始終。
如果童宛宛還在,即是說……
艾維斯驚悸不安,迅速找到了躺在內室治療艙內麵容平靜、眼眸緊閉的女孩。
她身上並沒有受傷的痕跡。
原本應該是放心許多的畫麵,但他還是感覺心髒被揪緊,仿若一隻無形的大手捏住了心髒,導致無法呼吸。
找到治療艙開關後,艾維斯打開屏罩,想把童宛宛抱出來。
但下一刻——他的身體猛然僵住,發現了黑發女孩的異常。
童宛宛的呼吸微不可聞,艾維斯顫著手指,按在她胸口上。
心跳微弱且無力,明顯陷入了深度昏迷的狀態。
“宛宛……?”
銀發元帥向來淡無波瀾的臉上,意外地顯露出了慌亂無措到近乎失態的神色。
女孩膚色很白。
但此時,相對於平日裏健康的奶白色,更偏向於冰冷的蒼白。
房間裏很安靜。
沒有人回應他的話。
……
一接到命令,理事長便迅速派人封鎖了整個聯邦軍校,不僅如此,艾維斯的副官也帶著軍團士兵封堵了學校外圍。
隻不過,他們搜了很久,一遍又一遍,都沒有找到艾維斯所說的右肩受傷的可疑男人。
對於這個結果,艾維斯隻是沉默一瞬,便下令收隊了。
對方能找到方法先一步逃離,也在他的意料之中。
艾維斯將童宛宛送去了以他的名義私下捐贈的醫療中心,除了他和照顧她的幾位高級醫師,再也沒有第二個人知道她的具體位置。
“艾維斯大人,那位逃走的嫌疑犯,是這個月新來的校醫。”副官報告道。
“這是他在軍校裏的工作證件照以及聯邦居住證複件。”
艾維斯接過材料,照片上的男人有一頭墨綠色微卷發,以及同色的眼瞳,看起來並無特別。
“室內沒有安裝監控,但門口有,這是調來的視頻。”
艾維斯打開投屏仔細審視。
畫麵清楚地保留了白衣男人從走出校醫室,到摁下手中的機器開關,身體無力下跌,同一時間爆破器爆炸,再到男人睜開眼睛急迫的滾身躲開致命衝擊,最後匆匆離開的完整畫麵。
一係列的動作,在旁人看來,有極其強烈的反差感。
就好像,爆炸前慢悠悠的靠牆而站,不知道在想些什麽的男人,與爆炸時靈敏躲開且迅速逃離現場的人,是兩個人一般。
但……不管其中有什麽問題,這個校醫確實是唯一一個接觸過受害者的人。
這樣想著,副官神色凝重,悄悄瞅了眼站在他身邊,認真地看了好幾遍監控視頻的艾維斯大人。
陷入深度昏迷,且查不出任何病因的黑發女孩,他也是“見”過的。
就在上一次的綁架案之中。
副官在心底難過的歎了一聲氣。
童小姐隻能靠著治療艙維持微弱的生命,連經驗最豐富的治療係醫師都不能讓她醒來。
實在是找不到解決方法,他家上司才冷著臉從醫療中心出來,親自從犯人這一邊入手追查。
“大人,是有什麽發現嗎?”副官看到艾維斯將監控視頻暫停在中間幾秒的片段,循環播放。
“那部機器,”艾維斯抬首示意,“在現場還有殘留的碎片嗎?”
副官連忙點頭,“有的。”
這個嫌疑者留在校醫室裏奇奇怪怪的東西有很多,吸引了他們全部的注意力。
小範圍爆破後留下的碎屑很難收集,但明顯一些的碎片他們全都保留了下來。
隻不過,還沒有進行檢驗。
說起奇奇怪怪的東西,莫過於光明正大地擺在明麵,一看便知道不是什麽“好東西”的機器艙了。
副官雖然總喜歡暗戳戳地吐槽自家上司,還很八卦。但同樣,他的工作能力非常強,是第一軍團裏除了艾維斯之外的第二位扛把子。
短短兩個小時,他查出了“法伊”這個身份虛假偽造的證據,分析出了那台機器艙的材質結構,並找到了重要零部件的生產地、常銷地等重要信息。
此外,還仔細探查了一遍校醫室裏的生活痕跡。
例如幹淨整潔的桌麵;留在冰箱裏的咖啡;垃圾桶裏隻沾上一丁點汙漬便被盡數丟棄的醫用手套……從這些小細節之中,演繹推理出犯人的性格特征,重現事發現場。
“大人,這位偽裝成校醫混入軍校的犯人有深度潔癖,時常咳血,需要通過飲用亢奮性飲料來維持大腦清醒。結合視頻中判若兩人的舉動,屬下懷疑他是一位高智商精神分裂症患者。”
副官繼續道“而且,對方的目的性很明顯,就是衝著童宛宛小姐來的。”
“但有一點很奇怪。”
他頓了頓,繼續分析道,“普通犯案者都會細心遮掩自己的痕跡,不然,也會偽裝成更自然、令人無法察覺端倪的現場。而這個犯人……直截了當的把所有有利於我們探查的東西都留了下來。”
“這些‘證據’,就好像故意引領著我們去找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