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像豬一樣活著【求訂閱,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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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節已經是深秋,這因此,長安的清晨,便越發的陰冷起來,頡利將整個人,都縮在毯子裏,身上又多加了幾張毯子。

    不大的屋子裏,到處都是東倒西歪的酒壇,屋子裏更是酒氣衝天,混合著濃烈的嘔吐物,那氣味,遠遠的便讓人退避三舍。

    負責伺候頡利的突厥侍女,進來將火盆弄得熱和起來後,立刻便捏著鼻子出去,竟是連多待一會的興趣都沒有。

    目光望著床榻上,宿醉未醒的頡利時,原本眼裏的那點兒敬畏,便隻剩下了濃濃的厭惡!

    這個男人,從前在她們心裏,是神一樣的男人,她們從來都隻有仰慕的份兒,能夠被這個男人寵幸,簡直就是她們部落的榮幸!

    可現在,這個男人活的就像頭豬一樣,每日裏,除了吃喝,就是躺在床榻上,睡得跟頭豬,不到日頭落山,絕對的不會醒來。

    然而,即便是醒來了,也是抱著酒壇,不停的在哪裏喝,有時候喝醉了,還會像條狗一樣,弓著身子趴在那裏,哭的稀裏嘩啦的。

    人的失望,便就是這麽一點點積累起來的,過去頡利神一樣的形象,便在這種日複一日的酗酒中,慢慢在她們心裏坍塌!

    因而,現在的她們眼裏,頡利就跟頭豬差不多,甚至,有時候連豬都不如!

    頡利的府邸,就在長安的興化坊裏麵,從外麵看上去,府邸倒也顯得很是氣派,然而,整個府邸,卻給人一種死氣沉沉的感覺。

    府邸的大門,經年累月的關閉著,門口還有兩名士卒守著,但那兩名士卒,卻是蔫頭耷腦的,一副永遠也沒睡醒的模樣。

    也難怪他們會如此了,頡利的府邸這裏,就是一座與世隔絕的地方!

    別說是那些勳貴人家了,便是尋常的百姓,路過他們這裏時,也都是一副行色匆匆,一臉生怕沾染了晦氣的模樣。

    所以,當徐毅帶著圖蘭朵,出現在頡利府邸門口時,原本兩名無精打采的士卒,簡直就像生吞了一個雞蛋,一臉震驚莫名的神色。

    “侯…侯爺,你怎麽來了?”

    徐毅他們當然認識的,可正因為如此,才會讓他們,越發的感到震驚不已!

    在他們的認知裏,就沒人願意踏足頡利的府邸,但沒想到的是,現在竟然真的有人來了,而且,還是鼎鼎有名的新豐侯。

    “進去有點事!”徐毅眼見著兩名士卒,一臉驚訝莫名的表情,嘴角頓時微微揚起,衝著麵前的兩名士卒道“行個方便,將門打開吧!”

    說這話時的徐毅,心裏也著實是有些無奈,昨日見到圖蘭朵時,他都下定了決心,無論圖蘭朵怎麽說,他都不會答應圖蘭朵的。

    可這才過了一夜的工夫,他便將昨日的決定,直接拋到了九霄雲外,蓋因為,現在的圖蘭朵,身份已經大不一樣了。

    徐毅身邊的圖蘭朵,此時,已經早就換上了突厥的服飾,那原本梳起的發髻,也已經披散了下來。

    白皙的麵容上,還多了一條麵紗,將麵容掩藏在麵紗上,隻露出麵紗上,一雙月牙兒似的雙眸。

    徐毅在跟士卒說話時,圖蘭朵便安靜的站在徐毅身邊,那雙月牙兒的雙眸,不時的望一眼徐毅,眼裏全是柔情似水。

    “侯爺,這不太妥吧?”聽到徐毅的這話,麵前的兩名士卒臉上,頓時便露出為難的神色,目光尤其望著徐毅身邊的圖蘭朵,衝著徐毅說道。

    這女人,明顯就是突厥女人,能來頡利的府邸,想必跟頡利有著非同一般的關係,要不是看在徐毅麵子,他們兩人都能直接動手了。

    “就隻是打開門而已!”聽到兩名士卒的話,徐毅的眉頭,便不由的微微皺起,目光忍不住看一眼身旁的圖蘭朵。

    發現圖蘭朵的雙目,正一眨不眨的望著他時,徐毅便頓時衝著麵前的兩名士卒,將語氣稍稍加重了些,開口說道。

    “侯…侯爺!”聽到徐毅的話,其中的一名士卒,臉上的表情,頓時變得猶豫了起來,但旁邊的另外一名士卒,卻還在執拗的望著徐毅,道。

    “打開!”然而,那名士卒的話音,還沒等落下,徐毅的雙眉,便頓時一下皺起,臉色刹那間一黑,衝著那名士卒便冷聲道“出了事自有本侯擔著,你在這裏囉嗦什麽?”

    麵前的兩名士卒,也不過是十六衛中,普普通通的士卒,要不然,也就不會被發配到這裏,替頡利把守大門了!

    因而,此時驟然聽到徐毅這話,慢說是剛剛已經猶豫的士卒,便是還想堅持己見的士卒,臉色也是刹那一變。

    隨後,不等徐毅再開口,便立刻轉過身,將身後禁閉的大門開啟,匆忙的退到了一邊去,竟是連句話都不敢說了。

    “你自己進去吧!”眼見著大門開啟,徐毅的目光,便頓時望向身旁的圖蘭朵,語氣稍稍緩和了些,說道“我在這裏等著你!”

    他雖然跟圖蘭朵,已經有了夫妻之實,可這就並不代表,他對頡利的惡感就會消失,相反的,越是如此,他對頡利就越是憎惡。

    圖蘭朵自然明白徐毅的意思,聽到徐毅的這話後,頓時乖巧的點點頭,目光望一眼打開的門,輕輕吸了口氣後,便走進了府邸。

    宿醉的頡利,此時,還在蒙頭大睡中,整個府邸裏,便顯得異常的安靜,幾名突厥的侍女,便坐在向陽的地方,目光盯著院子裏的一棵樹。

    那棵樹上落了幾隻鳥兒,叫的異常的歡快,嘰嘰喳喳的,不時的飛向屋簷,惹得幾名侍女的眼裏,便全是羨慕的神色。

    在這座府邸裏待久了,她們便覺得,像是被關在了牢籠裏,那裏都去不了,看見了自由的鳥兒,便都是羨慕不已。

    圖蘭朵進來的時候,幾名侍女的臉上,開始時露出詫異的神色,像是在懷疑,自己是不是出現了錯覺。

    但隨即,幾人麵麵相覷一眼,臉上瞬間便露出震驚的神色,匆忙的站起身,一臉驚喜的衝著圖蘭朵道“公…公主,你怎麽來了?”

    身為頡利身邊的侍女,她們自然是認識圖蘭朵的,但正因為如此,看見圖蘭朵突然現身時,才會一瞬間懷疑出現了幻覺。

    漠北的時候,公主突然消失,據說是被新豐侯徐毅給放了,她們的心裏,便暗自的為圖蘭朵慶幸。

    可沒想到的是,這才時隔一年的時候,圖蘭朵重新又出現了,而且,還是在這座牢籠似的府邸裏,她們的心,當場便是一沉。

    “我來看望可汗的!”圖蘭朵看出了侍女們的擔憂,頓時微微苦笑一聲,目光望著侍女們身後的屋子,開口問道“可汗還沒醒來嗎?”

    昨晚的時候,徐毅已經將頡利的大概,給圖蘭朵略微的說了,就生怕,圖蘭朵今日見到頡利時,會一下子接受不了。

    “回公主,可…可汗不到傍晚是不會醒的!”聽到圖蘭朵的這話,兩名侍女的臉上,多日便露出為難的神色,猶豫了許久,這才望著圖蘭朵,恭敬的說道。

    圖蘭朵的為人,她們自然是清楚的,哪怕如今突厥沒落了,可在她們的心理,圖蘭朵依舊是那個草原的小公主。

    “辛苦你們了!”聽到兩名侍女的話,圖蘭朵的眼裏,頓時便閃過一道難為情,目光望著麵前的兩名侍女時,禁不住微微歎口氣道。

    她的阿兄早就不是那個,草原上叱吒風雲的可汗了,如今的阿兄,已經徹頭徹尾,變成了一個醉鬼。

    每日裏將自己喝的酩酊大醉,都是有這兩個侍女照顧,圖蘭朵換位思考,也知道這兩名侍女的不容易!

    “公主言重了,這都是我們該做的!”圖蘭朵的這話,使得麵前的兩名侍女,心裏瞬間感動了起來,聞言後,便趕緊的衝著圖蘭朵躬身道。

    圖蘭朵便微微點點頭,舉步便向著屋裏走去,然而,當關閉的屋門打開,立刻便有一股刺鼻的味道,一下子撲麵而來。

    圖蘭朵的眉頭,頓時微微的皺起,生生的站在門口許久,這才算是壓下了那股,翻江倒海的嘔吐感,緩緩的步入了屋內。

    屋內的一切,都顯得極為狼藉,東倒西歪的酒壇,吃剩的剩菜剩肉,床榻邊還沒來得及撤去的嘔吐盆,看的圖蘭朵的額頭,青筋都在微微的跳動。

    這樣的場景,要是換做是以前,門外的兩名侍女,早就被丟到狼圈裏喂狼了,可現在,早就已經今非昔比,圖蘭朵便微微輕吸了口氣,假裝什麽都沒看到一樣。

    此時,他的阿兄頡利,就沉沉的睡在床榻上,從毯子邊上露出的半張臉,顯得有些臃腫不堪,這才一年沒見,頭發竟然都變得花白了。

    看到這樣的一幕時,圖蘭朵的眼眶,便頓時微微的通紅起來,鼻子稍稍一抽動,眼淚便頓時大顆大顆的滾落。

    原本睡得跟頭豬一樣的頡利,仿佛感覺到了什麽,一下子將腦袋伸出來,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怔怔的望著麵前的圖蘭朵。

    “可…可汗,阿妹來看你了!”圖蘭朵的嘴唇,在說這話時,使勁的抖動著,眼淚便像是失控了似的,一個零的掉落。

    “圖蘭朵,你怎麽會來了?”頡利的眼睛,此時瞪得跟銅鈴似的,目光望著圖蘭朵時,過了好久,這才一下子翻起身來,一臉震驚的道“你不是已經逃了嗎?”

    “阿妹是專程來看你的啊!”聽到頡利這擔憂的話,圖蘭朵的心裏,頓時便暖了一下,伸手將麵紗取下,衝著頡利便笑了起來道。

    “胡鬧,趕緊走!”聽到圖蘭朵的這話,頡利的臉色,便當場一白,說這話時,一下子從床榻上跳下來,推著圖蘭朵便往外走,嘴裏還一個勁的催促道“趁他們沒發現,走的越遠越好!”

    “沒事的!”圖蘭朵掙脫了頡利的推搡,反手將頡利,推搡到床榻上坐下,這才衝著頡利說道“可汗放心吧,他們便是發現了,也不會將阿妹留下的!”

    “這…這是為何?”聽到圖蘭朵的這話,再看看圖蘭朵一臉輕鬆的表情,頡利的眉頭,便頓時微微皺了起來,一臉不解的望著圖蘭朵問道。

    圖蘭朵原本白皙的臉頰上,頓時便出現一抹紅暈,目光有點躲躲閃閃的,但還是衝著疑惑不解的頡利,小聲的嘟囔道“因為他還在外麵守著呢!”

    “誰?”聽到圖蘭朵這話,頡利眼裏的疑惑更濃,但隨即,便一下子反應了過來,驚訝的望著圖蘭朵,問道“難不成是那新豐侯徐毅?”

    “嗯!”聽到徐毅的名字,圖蘭朵的月牙兒似的雙眸中,頓時便出現一絲溫柔,衝著頡利點點頭,語氣帶著點害羞的道“阿妹現在已經是他的人了!”

    圖蘭朵的這話落下時,頡利的臉頰,便微微的抽搐著,目光複雜的望著圖蘭朵,嘴唇動了幾下,似乎是有話要說,最終,卻是微微的歎了口氣。

    屋子裏東倒西歪的酒壇,被圖蘭朵全部扔了出去,連同那剩菜之類的東西,才一會兒的工夫,狼藉一片的屋子,便回到了整潔。

    等到兄妹兩,重新坐下來時,圖蘭朵便看著麵前,胡子拉渣,一臉浮腫的頡利,忍不住落淚說道“可汗,以後還是少喝點酒吧!”

    “不喝酒,我還能做什麽?”聽到圖蘭朵的這話,頡利頓時絕望的一笑,目光帶著惆悵的望著圖蘭朵,道“還不如把自己灌醉好點呢!”

    說到這裏時,頡利的眉頭,忽然微微一皺,似乎想到了什麽似的,目光望著圖蘭朵問道“你可知道,這新豐侯在李唐的地位嗎?”

    “那跟阿妹無關的!”圖蘭朵當然知道,徐毅在大唐的地位,可聽到頡利的這話時,幾乎是出於本能,圖蘭朵便衝著頡利搖頭說道。

    “怎麽會沒關係!”聽到圖蘭朵的這話,頡利的臉上,突然變露出一種恨鐵不成鋼的表情,望著麵前的圖蘭朵道“你可以讓他給李世民說句話,放了我啊!”

    “可汗!”聽到頡利的這話,圖蘭朵的眉頭,頓時便微微皺了起來,目光望著頡利時,忍不住委屈的道“你可知道,為了能讓阿妹見麵,他已經觸犯了他們皇帝了嗎?”

    “不可能!”頡利聽到圖蘭朵這話,當場便使勁的搖搖頭,一臉倔強的道“他在李世民心裏,可是很重要的,他說的話,李世民也會聽的!”

    這話落下時,頡利的臉上,便頓時露出興奮的神色,目光望著麵前的圖蘭朵,一下子變得迫不及待的道“阿妹,這次算是求你了,你去給那新豐侯說句話,讓李世民放了我吧!”

    說完了這話,頡利還生怕圖蘭朵不答應,竟然直接從床榻上下來,‘撲通’一下,便跪在了圖蘭朵麵前,聲淚俱下的道“就當是我求你了!”

    圖蘭朵的眼裏,全是難以置信的目光,慌忙間,將跪在地上的頡利扶起來,猶自震驚不已的道“可汗,你怎麽變成了這樣啊!”

    “都是那李世民!”聽到圖蘭朵的話,頡利便越發哭的厲害了,邊哭邊咬牙切齒的道“那李世民是將我豢養在這裏,我能怎麽辦啊?”

    “可…可是他也沒辦法啊!”圖蘭朵看著頡利的這副模樣,從心底裏,也感到了一種絕望,可想想讓徐毅去向李二求情,圖蘭朵立刻便打消了這個念頭。

    徐毅答應,將她帶來府邸,已經是冒了很大的風險,她又怎麽會,讓徐毅再去做更冒險的事情呢!

    “那你都是他的人了!”聽到圖蘭朵的話,頡利原本痛哭的人,突然間便抬起頭來,目光狠狠的望著圖蘭朵,說道“這點事他都不願意,那豈不就白白便宜了他嗎?”

    “可汗!”頡利的這話落下時,圖蘭朵的臉上,頓時便露出震驚的神色,她沒想到的是,這樣難聽的話,竟然是出自她的阿兄之口。

    “怎麽了?”此時的頡利,神情看上去有些瘋狂,目光望著圖蘭朵時,幾欲咆哮的道“難道我說的不對嗎?你可是阿史那家族的公主,他不過就是個區區侯爵…”

    “夠了!”頡利還在瘋狂的咆哮著,卻完全沒顧及到,麵前的圖蘭朵,臉色一點點的開始發白,直到徹底變得毫無血色時,才聽的圖蘭朵咬牙切齒的一聲嗬斥。

    原本瘋狂中的頡利,聽到圖蘭朵的這聲嗬斥,整個人被驚的一下閉嘴,目光怔怔的望著圖蘭朵,還沒開口時,便聽的圖蘭朵,一臉絕望的道“我後悔來看可汗了!”

    這話落下時,圖蘭朵便將麵紗重新戴起,目光竟是看都不看一眼頡利,轉身便向著門外走去。

    路過兩名侍女時,腳步微微一頓,但最終,卻還是一句話沒說,直直的向著府外而去!

    正在門外跟兩名士卒聊天的徐毅,看到圖蘭朵從裏麵出來,頓時禁不住微微一愣,這才多長一會兒,他以為圖蘭朵進去,最起碼也是大半天。

    但隨即,便看到圖蘭朵,那雙月牙兒似的雙眸裏,眼淚汪汪的,徐毅便頓時猜出了什麽,微微的苦笑一聲,便將圖蘭朵扶到了馬車上。

    馬車出了興化坊,便一路向著城外狂奔,圖蘭朵自從上了馬車,便一直默默的在流淚,直到快出城的時候,才將腦袋一下鑽進徐毅懷裏,放聲的大哭起來。

    徐毅便微微的歎口氣,默默的安撫著圖蘭朵,他沒問,剛剛在裏麵發生了什麽,但想想如今的頡利境遇,大概也能猜得出來了。

    “給可汗換個地方吧!”好不容易哭夠了的圖蘭朵,這才慢慢的抬起頭,淚眼婆娑的望著徐毅,臉色黯然的說道。

    “好!”聽到圖蘭朵的這話,徐毅的臉上,微微的猶豫了一下,但最終,卻還是迎著圖蘭朵希冀的目光,歎了口氣道。

    他沒法拒絕圖蘭朵,這大概是圖蘭朵最後的願望,出了城以後,圖蘭朵就要回到草原,這一別,便不知多久才能見到了。

    徐毅的心裏,終究是有些不舍的,可也知道,圖蘭朵沒法子留在長安,若果圖蘭朵的身份,隻是突厥的普通身份,徐毅說什麽,都不會放圖蘭朵回去的。

    但圖蘭朵,卻是阿史那家族的公主,注定是不能留在徐毅身邊的!

    城外的馬車,早就已經備好了,茹娘便早早的等在城外,看到徐毅跟圖蘭朵出現,臉上的焦急之色,頓時便放鬆了下來。

    “記得來草原!”胳膊上被圖蘭朵使勁的咬住,疼的徐毅差點都叫出聲來,可看看圖蘭朵淚眼汪汪的樣子,徐毅便硬是咬了咬牙。

    茹娘催促的很急,生怕多耽擱一會兒,圖蘭朵就會被留下似的,等到圖蘭朵上了馬車,立刻便催促著出發。

    徐毅遠遠的目送著,圖蘭朵一行人的馬車,漸漸消失在官道上,腦海裏,便回蕩著圖蘭朵那句臨行前的話,微微的歎了口氣。

    “草原,看來以後真得去了!”

    將圖蘭朵送走,徐毅在外麵晃蕩了一下午,等到傍晚的時候,這才回到了侯府。

    進去的時候,李兮若正在逗弄兩個寶兒,看到徐毅進來,頓時頭也不抬的問道“都送走了?”

    李兮若的這話,聽的徐毅有些心驚肉跳的,但表麵上,卻還是故作鎮定的問道“什麽送走了,說啥呢?”

    徐毅的這話落下時,李兮若便頓時抬起頭來,望著麵前,明顯做賊心虛的徐毅,表情帶著點古怪的道“圖蘭朵啊,難不成,夫君這麽快就忘了人家了?”

    徐毅的嘴巴,當場便驚的張大,臉上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目光望著李兮若時,震驚無比的問道“娘子怎會知曉的?”

    “這就不用夫君管了!”聽到徐毅的這話,李兮若頓時便開心的笑了起來,隻不過,那笑在徐毅看來,有多恐怖便有多恐怖了。

    於是,這一晚的徐毅,非常不出意料的,被李兮若趕出了臥房,美名其曰,徐毅的打呼聲,會吵到兩個寶兒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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