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清渠欽差――法不庇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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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得見公子,陶某便又把希望寄托在了公子身上,陶某懇求公子幫忙尋人,若能找到,官窯奉上,若找不到,陶某也萬分感激,若有吩咐,但凡合理,陶某也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此時的陶某,雙膝跪地,老淚縱橫的祈求著嵐龍淵的幫助。

    這個故事顯然嵐龍淵與何清莘二人都很有興趣。

    ……

    何清莘是覺得這個故事很感人,不過師兄也太可憐了,連唯一的兒子也不知去向。不過這陶老板到底還是對他師兄愧疚在心,始終都沒有放棄對其子嗣得尋找。

    嵐龍淵聽後也很吃驚,沒想到出宮一趟還有意外收獲。

    “陶老板請起,你還沒告訴我,你師兄因何會拜托你照顧他兒子?他的家人呢?”

    “這……這事說來,恐公子懼怕官威不敢插手,陶某才未敢說。”

    嵐龍淵“但說無妨,你既求了我,誰的官威都不必擔憂。”

    “嵐公子,恕陶某膽小,還請出示一個信物讓陶某安心啊。”

    嵐龍淵也沒什麽出示的,隨手從懷中取出一把彎刀匕首遞給他,陶老板接過彎刀端詳,雖然貴重但並不能顯示身份,遂,他將刀拔開,刀刃迎光一看,赫然寫著嵐婉二字,陶老板連忙將刀鞘合上,躬身行禮道,

    “啊!謝嵐公子,貴人啊!真貴人啊!此事說來話長,不若二位貴人隨我到對麵的酒樓慢慢說吧!”

    那陶老板速度太快,何清莘並沒看清匕首上麵有什麽不同。

    嵐龍淵“不必了,你就長話短說些便是。”

    “那……好吧,揚州一帶近些年給朝廷上繳的稅收十分穩定,然而那隻是對全國各地統一的稅率來講的,北方商戶和南方商戶的稅收比例是一樣的,而北方的客源卻遠遠少於南方許多,所以聽說江南一帶虛報賬目是常有的事。

    所以江南一帶的官員開始大幅貪汙受賄,百姓還好些,那些小錢官府不稀罕,可商戶的日子卻是不好過。

    師兄本家是以木器起家,玉器發家,後又學了陶器名揚天下的。

    聽說自從被江下官員盯上後,三不五時的就會被罰款,窯廠很快就關門了,木器也遇到了滯銷,僅有的玉器飾品卻也因沒有資金購買原玉官,最終停銷。

    陶某真是後悔當初為何會那麽蠢,沒有及時打聽佘家的處境,沒有及時拉上佘家一把。唉……”

    這個陶老板又慚愧的哭了起來。

    嵐龍淵的黑眸盯著這陶老板看了看,不經意間神色流轉。

    “逝者已矣,多思無用,陶老板放心,查到你口中的佘家後人我會派人通知你。不知你這陶藝課是否是真的?”

    “那陶某就多謝嵐公子了!哦!回嵐公子,陶藝館是真的,二位不論何時來這紫金瓷後院的紫金陶藝館都可以,想學什麽您點,一律免費,絕無虛言”。

    “如此,今日也不早了,改日再來參觀陶藝館,清兒,我們先去別處可好?”

    “嗯?哦!好吧!”

    何清莘看著眼前帥氣的嵐龍淵低頭溫聲的詢問她,因為她也覺得在這裏呆的時間太長了,自然同意他的決定。

    “哦!那陶某恭送嵐公子,恭送小貴人。”

    出了紫金瓷店,陶老板還站在店門口向二人躬身道,

    “二位慢走,一路平安。”

    被嵐龍淵牽著手的何清莘還笑著回身對那陶老板擺手道別,笑顏如花,驚豔了街上周邊一大片的路人,在她還為別人看自己看到驚呆而沾沾自喜的時候,嵐龍淵就急忙忙將她拉上了馬車。

    ……

    馬車上

    何清莘趴著車窗看著外麵,嘟著嘴不滿道,

    “真是的,出個門也會遇上事情,我都還沒逛過癮呢!”

    嵐龍淵伸手搭上何清莘的後背“清兒,今日出來也不早了,我還有許多公務尚未處理,帶改日有時間,我們再出來逛街、做陶藝、可好?”

    “哼!人家肚子也餓了……”

    ……

    何清莘委屈的眼睛“哼!人家肚子也餓了……”

    嵐龍淵在馬車內隨手按了個機關,一個精美的食盒就送到了何清莘眼前,

    “出來時,並不知道會待在這麽久,但還是怕你餓,帶了你喜歡的糕點,下回出來我們去酒樓嚐鮮怎麽樣?”

    何清莘看著這嵐龍淵居然還有這種操作,一時泄氣。

    “唉!好吧!但皇上,你要記得說話算數哦。”

    嵐龍淵“嗬嗬!嗯!那是自然。”

    回到皇宮後

    已至申時(大約四點鍾左右),天色將晚,涼風已起。

    而禦書房內,有一扇窗戶卻開了,嵐虎落地後,向禦案上又堆了一堆暗報,並抱拳對嵐龍淵匯報,

    “主子,我剛問過紫金瓷器店那條街的暗哨,那陶老板與京城以外的人確實沒有聯係,平日裏也不怎麽與其他商人聯絡。

    最近一次,也是半年前,你給嵐婉殿下賜婚前一個月,他才收到過一次揚州寄過來的信,後來他就多次與京城的商戶同聚,言談涉獵範圍也廣了許多,後派人去信過江下,這些舉動應該都是為了打聽佘家的事情。”

    “我要的……

    不是應該!”

    噗通!

    嵐虎雙膝跪地,

    “殿下恕罪,屬下這就派人盯著那陶老板,仔仔細細的查。”

    嵐龍淵指節分明的手轉動著精致的酒杯,飲下一口後,歎了口氣,沉思的眼眸看向嵐虎。

    “嵐婉那邊突然給了條新信息,年關之時,官鳴的父母是帶著一個新認回的弟弟在京城過的年,而這件事,不僅京城的暗哨沒有察覺,官鳴也並未和嵐婉提起過。

    既然她那邊餘生查不到,佘家也查不到,那就把這些都往後推,在最快的時間內,查出來官家這個二少爺,是在什麽時間,什麽地點,什麽理由認回來的。

    再順著這條線往上查,務必在他們到達蘇州官家老宅之前,盡快給嵐婉一個答複,別讓她被動了。”

    “是!屬下這就去抽調人手,可是,主子,那陶老板不是也在找佘家後人嗎?

    倘若調查停了,若他真的設了圈套,別有用心的等著我們往裏鑽,我們沒去鑽,豈不是會被他察覺。”

    嵐龍淵嗖的一下將手中的酒杯擲了出去,砸的嵐虎腦袋頂包,直掉眼淚還不敢吭聲,委屈巴巴的看著嵐龍淵,十分不解。

    “就你這腦袋,還想和嵐修比推理,下次再問我之前,自己在腦子裏多過兩遍再說吧!”

    “可是,可是殿下,為什麽呀?”

    看著那憨直的嵐虎,嵐龍淵無奈的多說了句,

    “他要是真有那麽大本事,他會不知道佘家什麽時候敗落?就算別的都是假的,但隻要知道他是真的後悔這一點會是真的,他就不是設圈套的料。”

    雖然地上的嵐虎還是聽的雲裏霧裏,但還是很崇拜這個小老大的,虎牙一露。

    “嗯!還是殿下聰明,嘿嘿!”可他還是很困惑為什麽還要盯著人家。

    嵐龍淵看了他一眼後,果斷的轉過頭“唉!”

    插播一段京城內故事發展線索

    話說,這安寧王藍澤宸本來是回了雲蜀封地的,但是此刻卻在京城的望月樓裏,非常湊巧的與嘉玉王夏侯琛相遇了。

    兩個原本都應該乖乖呆在自己封地安分守己的王爺夜半三更同聚青樓?

    好嘛!好色不要命了嗎?

    隻見此時二位王爺正坐在望月樓雅間內,窗外正好是觀看歌舞的視角。

    夏侯琛一改封地那邊的異域風情的頭型,也冠了發,一身霸氣的紫袍,抬手向一身白袍的藍澤宸敬了一杯酒。

    “未曾想,此時能在京城遇上剛回封地不久安寧王,當真是巧的很呐!”

    藍澤宸舉杯相迎,

    “不巧,不巧,本王能在這裏,還不是得知了嘉玉王不在嘉峪關一帶,默默的來了京城,本王擔心陛下安危,這才急忙忙跟回來看看,澤宸雖是外姓,但好歹深受皇恩,理應食君之祿,擔君之憂嘛!”

    其實,還不是知道夏侯琛大老遠跑來京城,監督揚州一事的善後工作,怕他重新把人給補回去。

    比起夏侯琛的神秘邪肆之氣,藍澤宸沉穩而又白蓮的氣質更是讓人覺得深不可測。

    但夏侯琛的嘴也不是好惹的。

    “嗬!哦?是嗎?不知這次揚州一案,安寧王獲益幾何呀?有如此貪婪的安寧王在,本王還真不知皇上究竟該防的人是誰了!”

    藍澤宸既然你不裝,我也不裝了。

    “嘉玉王乃是真正的皇親國戚,鎮守邊關,條件清苦,王爺向陛下多請幾次旨,陛下未必會不給王爺軍餉,何必偷偷摸摸,大費周章的從揚州一帶暗箱搜刮呢?”

    說完他再次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夏侯琛一聽,索性打開天窗說亮話。

    “哼!夏侯清明的腦袋裏的想法有多奇怪你又不是不知道,誰會胡亂碰壁,安寧王不是也吃了皇上的悶虧,被羞辱了夠嗆?

    再說,如今安寧王借官鳴的手,裏應外合,拔了蘿卜窟窿在,填些個自己人上去,從此雲蜀可就不怕沒菜了呀!

    還是安寧王棋高一著,本王甘拜下風啊!”

    “嗬嗬!玉王爺過獎了,不過澤宸可從未在揚州種過菜,不知道玉王爺在揚州種的菜口感可好?以後可是沒機會再吃了。”

    “呃嗬嗬!那安寧王的言外之意是在別處種過?

    這揚州的菜口感怎麽樣本王不說,安寧王日後也自會知曉,不過嵐府的菜……

    本王可是嚐過之後深感特別……可真是回味無窮……至今難忘啊!”

    看著眼前的夏侯琛笑的邪肆狂放的嘴臉,饒是沉穩如藍澤宸,他麵上的如白蓮麵具般的表情也差點兒破功。

    藍澤宸他什麽意思?什麽叫吃過嵐府的菜?誰做的菜?嵐府的菜他吃過,沒什麽特別的。而嵐婉連燒火都燒不明白,她會給你做菜?

    那他是什麽意思?這家夥……該不會是……該死!想羞辱我!沒那麽容易!

    “各人口味不同而已,本王倒是覺得,玉王爺更適合陛下宮中的禦膳,哦,還有皇上身邊的清莘貴妃,想必貴妃娘娘自從被玉王爺送來之後,久不相見,甚是想念,不若明日去皇宮看看?”

    夏侯琛一聽便知他說的是誰了,雖然吃驚京城這邊居然說她是自己送過去的,但此事於他恰巧有利。

    “安寧王可會同去?”

    “既然來了,有何不可?澤宸也很好奇人家美人的芳心到底許給了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