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我們還能回到從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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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和曦被誇得有些不好意思,她把眼神從項印宸身上挪開,淡淡說:“我們走吧,別遲到了。 ”

    到了車上,兩個人又沒了話說,項印宸怕她凍著,車子裏一直開著暖風,不一會,田和曦就看到項印宸脖子後麵的頭發下麵有細密的汗珠。

    她本想裝作沒看見,可是拗不過心裏關懷,默不作聲地從一旁的暗箱裏取出紙巾,交到他手上,說道:

    擦擦吧,晚上還要走紅毯,這樣不整潔不好。那個傑森,把暖風關小點吧,我不冷。”

    哦。”

    項印宸心底一暖,看著如同小母雞圍著他忙來忙去的田和曦,總覺內心分外柔軟。她雖然還在生自己的氣,可是卻還是不禁地關心著自己。

    嗯……”

    他淡淡應了一聲,借著拿紙巾的空檔,毫不客氣地握住了她的手。

    田和曦本想撒開。可是項印宸卻握的死死的,力道既不會傷著自己,又不會讓她輕易逃脫。

    礙於前方還有人,她隻能悻悻作罷。

    牽就牽吧。

    林傑森下意識地從後視鏡看了後麵別扭的兩個人,心裏比他們還著急。他使眼色給副座上的顧佳:

    ——他倆還鬧別扭呢?

    顧佳施以顏色:

    ——嗯呢,別扭著呢。

    ——那你勸勸呀!

    ——你是不是傻,我怎麽勸?

    ——就那麽勸啊……

    ——你怎麽不勸?

    ——我這不是開車呢麽。

    ——我這不是盯著你好好開車呢麽!

    二人的眉來眼去,落在後麵兩人眼裏,變成了不動聲色地打情罵俏。

    田和曦本來就覺得不太自在,索性找話題笑道:

    你們倆打什麽啞謎呢?佳佳?”

    啊……”顧佳嚇得不敢再瞪林傑森,急忙把頭扭開,道:“沒什麽,我督促他好好開車,不能遲到。”

    田和曦但笑不語,看起來,他們兩個真的有戲。

    這麽想著,嘴角不經意地露出一絲溫暖的笑容,項印宸看在眼裏,既欣慰又覺得苦澀。

    他的姍姍,已經很久沒有對自己笑過了。

    他也不知道這樣的日子算不算恢複正常。孩子的事情就像一道鴻溝,將他遠遠隔開,他以為自己能夠做到讓她重新接受自己,可是現在看來,任重道遠。

    可是即便這樣,項印宸也不會覺得難過,每個人的心裏都會有過不去的坎,不論姍姍是在逃避,還是依然怨著他,他都不會放棄。時間終會撫平所有的傷口,他隻有來日方長了。

    看著前方的兩人一路打情罵俏,時光也不難打發。快10點的樣子,他們的車終於開到了公司樓下。

    令人意外的是,竟然有一批媒體在門口蹲守。

    項印宸不禁皺眉:“這幫人哪來的?”

    人群擁擠,林傑森不得不放慢了車速,回道:“我特意沒有跟公司說咱們什麽時候到,這……”

    不言而喻,一定是公司提前跟媒體打了招呼,反正他們已經撕破臉,估計徐長泰也不想再粉飾太平,借媒體的手難為他們,何樂不為呢?

    這道理田和曦看的明白,項印宸又怎麽會不明白呢。

    林傑森的臉上陰雲沉沉:“項總,要不我立刻叫保安過來。”

    這裏是徐長泰的地盤,你覺得保安多久會來?”

    隔著窗戶,那些人已經迫不及待地衝上來一頓猛拍,有的甚至激動地敲窗戶。

    田和曦原本安下的心又莫名提了起來,這樣的來勢洶洶,一個個眼睛裏都泛著光,今天是她第一次和項印宸公開同框,這些人就如此迫不及待了嗎?

    手指不安地交錯在一起,一臉驚恐地看著外麵。

    此時此刻,她才發現,自己心裏根本就沒有放下,看著那些長鏡頭,看著那些一臉興奮。恨不得掀老底的記者,她就不由地想起之前在醫院被圍堵的那一幕。

    就在自己心慌意亂,胡思亂想的時候,一雙溫暖手覆在自己的手上。

    田和曦抬起頭,卻見項印宸一臉堅定地看著她,不斷給她勇敢的力量。

    別怕,一切有我。”

    一句落定,仿佛像吃了記定心丸,田和曦深吸一口氣,忽然覺得這句話像是有魔力,能夠讓自己平靜下來。

    車鎖打開,項印宸握緊了田和曦的手,沉靜道:“走吧。”

    車門打開的那一刹,無數閃光燈紛至遝來,頻率快的嚇人,可即便麵對千軍萬馬,從項印宸手掌傳來的溫度,好似為她築起了一層防護罩,讓她突然充滿了力量和勇氣。

    相攜走過這麽多時光,從她決心和項印宸在一起的時候,不就知道,這一天總會到來。

    當雙腳踩在地麵上,她緩緩從車裏抬起頭,帶著從容的微笑,自然地站在項印宸身邊的時候,她才明白,夫妻同心,越是這樣的時刻,越需要擱置爭議,一致對外。

    項總,此次參加柏林集團董事會為何要帶上田小姐?”

    請問田小姐是以什麽身份出席董事會呢?”

    項先生是否已經為田小姐購置了部分公司股權?”

    ……”

    問題一個接一個犀利地拋出來,直讓人招架不住,話筒都快懟到自己的臉上,可下一秒就被項印宸毫不客氣地推開:

    董事會結束後自會安排記者會,現在請先讓一讓。”林傑森和顧佳護著他們艱難地在人群間前行,項印宸全程都是一副生人勿進的狀態,眼神掃過去讓人後背發涼。

    有不少跟風的記者被嚇退,畢竟有幾家報社雜誌已經收到項印宸工作室法院傳票的事情已經在業內傳開。

    這可不是個好對付的主,當初他在環鄴的時候,尚未出名就曾當著媒體記者的麵甩臉子,隻因為有人看他對哪個女演員私下都淡淡的,就懷疑他的性取向。那件事之後,捏造事實的記者和雜誌損失慘重,等到項印宸紅遍大江南北。就更不敢有人隨便爆料他的花邊新聞了,就更別說此刻,要不是項印宸工作室自己公開了這段戀情,隻怕也沒有哪個敢壯著膽子衝上來八卦。

    所以,項印宸一記眼神就嚇退了不少記者,田和曦不由得暗自腹誹,這個人平時嚴肅謹慎,也不是沒道理,餘威怒震,也是有部分人投鼠忌器,不敢太過分。

    本以為這場高壓的敵對狀態就要解除了。他們四個剛走到公司大廳門口,忽然有個女人瘋了一樣地衝出來,話筒遞到了田和曦的麵前:

    田小姐,請問你和項印宸的戀情是真的嗎?迄今為止,我們聽到的都隻是項總單方麵的公開!”

    田和曦眼神一眯,對這個人的出現倒有些意外,她下意識地頓了一下,眼底閃過一絲憤怒。

    喬茜!這個一直在背後搞鬼的人竟然還敢出現!

    眾目睽睽,她倒是心安理得。

    也對,田和曦暗想,她出道前的所有身份都是隱藏的。此刻跟這人撕破臉沒有意思,索性就裝作不認識好了。

    這位記者朋友,你的問題很奇怪,我們戀情公開還有真假?”

    那公開這麽久了,為何田小姐從未有過正麵回應!還有,聖誕節當天,您病倒在市醫院附近,緊接著戀情就公開,不知道這中間——”

    你是哪家雜誌社的記者!”田和曦厲聲打斷她:“你是什麽傳媒學校畢業的?!”

    喬茜被這一吼嚇得一愣,剛要回答田和曦就截斷道:“記者的職責是查訪事實真相,向公眾揭發罪惡。傳遞正能量!你把兩件事情憑主觀臆想湊在一起,然後質問當事人,這就是你老師教你的專業素養嗎?!”

    田小姐,請不要回避我的問題,我明明——”

    要我不回避可以,那就組織好語言再來問我。”遠遠地田和曦看到那些維持秩序的保安終於慢吞吞地趕到了,於是道:

    今天是柏林集團的年終董事大會,希望媒體朋友明確自己的來意,該問什麽不該問什麽,心裏有個度,柏林集團是b市的馳名品牌。相信一會的記者會,也不是隨便哪個記者都有資格進去,所以機會難得,還是請各位斟酌好問題,再提問。”

    不鳴則已一鳴驚人,田和曦的忽然爆發任誰都沒料到。

    她毫不畏懼地站在鎂光燈前,毫不畏懼,好像此刻,她的存在並不是“項印宸的女朋友”,她隻是她。

    喬茜被噴了個狗血淋頭,憤憤而不能言。

    有些不嫌事大的記者嚼舌根子,樂得看笑話。

    這不是東方新潮雜誌的記者麽……”

    看著麵生,不知道是不是混進來的實習生……”

    田和曦瞪著喬茜給她深深的警告,她最好能識相點,要是當中說破她之前的工作,這對誰都沒好處。

    至少,喬茜背後的那個人決不答應。

    對決的勝負高下立判,老虎不發威,還真拿她當病貓?對這種牛皮糖一樣甩都甩不掉的針對者——一個字,就是懟!

    隻有對方先心虛了,亂了陣腳,才會腦子混亂失去分寸,自然也就不會再問問題刁難他們了。

    這之後再也沒人敢問出格的問題,由保安人員護著,他們總算安全到了公司內部。

    從員工電梯一路上去,田和曦的手心已經出汗了。

    那個喬茜不用跟她計較,她也是聽命與人。”項印宸一針見血,還以為田和曦是生氣了,所以才會出麵懟她。項印宸安慰說:

    輿論這一塊由傑森把關,不會有人敢亂寫什麽,隻要咱們不在公共場合出錯,他們就沒辦法。”

    知道了。”田和曦呼了口氣,心裏的濁氣也因為這第一回合的爆發發泄得差不多了。

    項印宸說得對,真正的boss還未出現,她需要保存實力。

    再見徐長泰,著實嚇了田和曦一跳。他看上去老了許多,精神頭也沒有從前那麽足,雖然衣著還算精神,但兩鬢漸白的華發難以掩蓋衰老。

    他是由徐明揚扶著出來的,一身中山裝,倒還蠻合身。主持掐著點開始了會議,雖然這和往年沒有什麽區別,但是田和曦明顯感到周遭人的目光都若有似無地落在她和項印宸兩人的身上。

    看起來,戀情的曝光。還是讓董事有所猜疑了。

    這一年,因為投建新樓,拆除舊的房區,公司的利潤較去年並沒有多少攀升,要不是長泰廣場漸漸成為一個新的商圈,收了不少店鋪費還有延伸的相關產業,隻怕公司這一年的利潤要赤字了。

    對此,也有部分股東抱怨起當初徐長泰一意孤行非要施行的拆房政策,迄今為止,那片老宅已經成了廢墟,吊著半口氣苟延殘喘。還有幾個釘子戶還賴著不走。開發商也無法進行下一步,這個項目生生拖了半年也沒能達成一致。

    田和曦雖然不懂商,也聽不懂那些蹦來蹦去的數據,但是也聽得出這一年公司的發展並不樂觀。

    據說年底因為強拆還差點鬧出人命,如今還在吃官司。那戶人家的男人還在醫院裏躺著,雖然媒體沒爆出來,被徐長泰一手壓了下來。但是光理賠私了這件事,對方獅子大開口,要了三十多萬的拆遷費加住院費。

    真是萬惡的吸血鬼,”田和曦暗自道:“早給那戶人家把拆遷費談妥了,也不至於現在這樣。”

    雖說她樂得看徐長泰政策失誤失去民心。但這公司的底子畢竟是爸爸的,她也不希望被徐長泰給敗光。

    一上午的會,男人們高談闊論,出現問題解決問題,這種時候也還有些默契,談到酣處,也沒人再關注他們倆的關係了。

    徐長泰的話語權也受到了質疑,就連他宣布由徐明揚出任基金會會長這個決定,雖然票數將將過半勉強擔任,但最後的鼓掌聲都是稀稀拉拉的。

    午飯時間,董事們坐滿包廂。因為是工作餐,也不敢鋪張浪費,大家也就沒有上茅台,隻備了紅酒怡情。田和曦夫婦原本沒有和徐長泰父子一桌,可吃著吃著,徐明揚便拿著酒杯過來了。

    印宸,來我敬你。”

    項印宸似笑非笑地起身:“你還是叫我項總吧,我們沒那麽熟。”

    徐明揚好不尷尬,隻能硬著頭皮跟他碰了一下:“以後我們也就一起共事了,基金會的事還需要你多幫襯。”

    那是自然,我也是股東。總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公司走下坡路。”

    田和曦在一邊差點笑出聲,卻見徐明揚壓著火不能撒,畢竟人家說的是實話,而他是沾了老子的光才掛名會長,底下不知道有多少人眼紅呢,所以這一桌,竟然也沒人替他說話。

    直到徐明揚灰溜溜地走了,田和曦才小聲問他:“你何必跟這種人一般見識呢。”

    他出國後我曾給他發過郵件,隻要他敢回國,我就不會讓他好過。我現在,隻是在兌現承諾。”

    田和曦眨了眨眼。一時間不知該接什麽。

    他的疏離和不客氣,竟然是因為一年多以前的那場意外麽?

    連她自己都快記不清了。

    可他卻一直記在心裏。

    別怕,早晚都要撕破臉,就算咱們客客氣氣,他也未必會領情。你看剛才,徐長泰不也派了個小兵來試試咱們麽?”

    田和曦低聲道:“喬茜……是徐長泰?”

    項印宸點點頭:“嗯,這件事以後慢慢告訴你。”

    以後,又是以後,以後是還有多久……

    剛暖了一半的心霎時涼透,原本到嘴邊的笑容,淡了下去。

    田和曦失望地看著他。哦了一聲。

    午飯過後片刻休息,項印宸夫婦就跟著公司高層去各個地方視察,驗收成果。徐長泰說自己身體不好,就讓自己的兒子代勞了。

    對這些事,田和曦興致缺缺,她更感興趣的事項印宸又瞞著她,所以一路都沒怎麽互動。徐明揚倒是殷勤,總覺得他像是找機會要和自己搭話,一雙眼睛總是在自己身上晃悠,好不討厭。

    車隊停在了長通區的舊址,外麵的負責人點頭哈腰地過來迎接。笑得眼睛都看不到了。

    田和曦下了車,望著破敗雜亂的地界,隻覺恍如隔世。

    很多年前,這裏曾是自己長大的地方。

    如今,除了幾家沒有談妥的釘子戶沒有搬走,這裏已經荒無人煙,廢墟叢叢,一切百廢待興,像是在等待一場盛世的到來。

    舊城改造,徐長泰的眼光倒是很獨到,趕上了好時候。隻可惜辦事不利,好好的項目拖成了這樣。”項印宸滿眼感歎,也是十分惦念地看著這裏,田和曦忍不住道:

    你還記不記得,你念高三那會,咱倆就是從這條路回家。”

    項印宸順著她手指的方向,回答:“嗯,路上有一家商店,你最愛吃他們家的老冰棍。”

    嗯?”田和曦淡笑著,陷入到以前的回憶裏:“還有那裏,我記得該是呂誌鵬找人揍你的小巷子。”

    嗯,幸虧姍姍美人救英雄,要不然還分不出勝負。”

    呸!還英雄,你差點被揍成狗熊好不好?”回憶裏田和曦是快樂的,話語裏帶著輕輕的調侃。

    兩人相視一笑,共同看著遠方。

    冬日的陽光有些暖,寒風也不覺得刺骨。可是項印宸還是替她將圍巾攏了攏。

    可是現在,這些都沒啦。”田和曦遺憾道:“就像我們,也無法再回到以前了。”

    項印宸手一頓,似乎有所感,解釋:“雖然無法回到過去,但是隻要我們在一起,就可以創造新的未來。”

    田和曦看著他,似乎在斟酌這句話的意義,可也隻是笑笑:“是啊,人總是要向前看的。當初這房子拆還是不拆,其實對我來說都已經沒有意義了,是我自己想不明白,還跟你鬧別扭。爸爸都不在了,那些舊物就算守著,他也不會回來了。”

    項印宸聽出她語氣裏的傷感,試著安慰:“叔叔性情豁達,是不會在意這些的。他更希望你能夠過得幸福,所以——”

    我知道。印宸,其實今天我跟著過來看看,就說明這件事我已經放下了。你說得對,未來才是更重要的。”

    回去以後,田和曦有些累,就躺在公司臨時弄出來的休息室小憩,迷迷糊糊間就聽見項印宸在小聲地安排事情,過不一會,就聽他說:

    你稍等一下,”說完他就拿著電話出去了。

    待屋子裏平靜,田和曦緩緩正眼。心下有些冰涼。

    誰的電話,還需要避開熟睡的她才能去接……

    愣神間,忽然門又打開了。田和曦還以為是項印宸,睡意全無,猛地轉身卻是另外一個男人。

    她不由得皺緊了眉頭,沉聲道:

    你來幹什麽?!”

    徐明揚把門關上,麵對她的質問也不覺得不好意思,隻是徑直走過來,道:

    和曦,我來看看你。”

    我跟你沒什麽好說的,請你出去!”

    和曦。從前的事是我不對,我是來跟你道歉的。”

    田和曦心下奇怪,這人怎麽像變了個人似的,不過有前車之鑒,她可不想再跟這人多待一秒。

    見人賴著不走,田和曦掏出電話準備叫人,徐明揚口直心快,直接道:

    你別打了,也別演戲了,我知道你和項印宸的婚姻是假的!”

    田和曦手一頓,眼神銳利地看向他。眼中的訝然還未來得及隱藏。

    卻見徐明揚一臉的討好:“和曦,我知道你是被迫才和他結婚的,如果當初我知道,我也不會……和曦——”

    你說夠了嗎?徐明揚,你現在這副臉孔過來找我,就是為了說著這些?!”

    徐明揚見她總是一副拒人千裏之外地模樣,忍不住急躁道:“那你想怎麽樣,難道你還要和他這麽假結婚下去?”

    徐明嬌告訴你的,對麽?”田和曦一臉平靜,心裏卻十分憤慨。

    從徐明嬌拿著人流手術同意書來找她,她就開始懷疑這件事到底是怎麽回事。

    這半年多以來的消息曝光。一定是徐長泰授意喬茜查自己的底,一個提供技術一個提供資源,然後她流產的事情就被扒了出來。隻是徐明嬌拿著結果來告訴她這個消息,當初的語態好像徐明嬌並不知道這個孩子是她的,還以為是項印宸在外麵有了女人。

    所以她篤定告訴自己的消息並不是人流本身,而是她知道了自己和項印宸的婚姻有協議,以為他們逢場作戲,項印宸喜歡的另有其人。

    正是這麽一個烏龍,卻讓田和曦提前知道了真相,也摸清楚了徐長泰、喬茜之間的聯係。

    至於為何是徐明嬌來曝光,她私底下覺得,應該是徐明嬌無意中發現了這些,以她耀武揚威的性格,巴不得第一時間跑來挖苦自己,所以此刻也不難斷定,徐明揚這裏八成也是徐明嬌嘴快說出去的。

    那麽,徐明揚來找自己,又是為了什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