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再見薛爾甯
字數:11933 加入書籤
心下已經有了計較,見徐明揚支支吾吾地不肯回答,田和曦淡淡地回答他的問題:
我和項印宸的事用不到你來管,還有,不管你是從哪裏聽來的這些無稽之談,最好都把嘴巴閉緊,否則,下一次,你就別想能回國了。%d7%cf%d3%c4%b8%f3”
徐明揚好說歹說,田和曦都不按著他的套路來,他著急道:“是,是我妹妹告訴我的,你們表麵秀恩愛,暗地協議結婚,還不是為了我爸爸的公司!”
田和曦沒有說話,隻是直勾勾地看著氣急敗壞的徐明揚,聽他繼續說:“我不知道項印宸給你灌了什麽迷魂湯,可是我爸一開始待你也不薄吧,田叔叔剛去世那會,所有事情還不是我們家——”
你說夠了嗎?”田和曦打斷他:“你說來說去不也是想看著我和項印宸決裂麽,我跟誰結婚,怎麽結婚是我自己的事,跟你有關係嗎?”
那你覺得你跟項印宸做交易就是萬無一失的嗎?田和曦你別忘了,如果你們結婚真的存在協議,總有一天你會被他連皮帶骨頭吞下去。”
這話說完,兩個人互相瞪著看了很久。徐明揚才不得不軟下語氣來:“和曦,我知道我以前做的一些事讓你很討厭我,但我跟項印宸比起來,隻不過是五十步笑百步。你千萬不要被他虛情假意的愛蒙蔽,他跟你結婚,拉攏你,說愛你,不過是想多幾分籌碼來和我爸相抗衡。你想想長通區的事,如果不是他默許,我爸爸怎麽可能進行這麽順利,而這一年,事實證明,他當初的妥協分明就是不懷好意!他是故意要讓問題在最後暴露出來,好讓我爸爸難堪!”
田和曦不禁笑了笑:“你說了這麽多,不僅僅是為我好吧?上回在家裏見你們,不還口口聲聲說是一家人,現在就恨不得說他是個惡魔,在一力擊垮你們?徐明揚,如果你是來問罪的,應該去找他而不是愛在我這裏發牢騷。”
說了這麽多,田和曦看得出徐明揚應該是想拉攏她,離間她和項印宸之間的感情,要是能激起她的怒火那是最好。
現在他們倆之間的關係隨時都有可能被曝光,田和曦不知道還能瞞多久。尤其是協議結婚這件事,牽扯複雜,如果真的被抖出來,那後果不堪設想。
當初他們協議結婚的事是瞞著徐長泰的,徐長泰也懷疑過,好幾次試探都被他們給敷衍過去了。隻是不知道這一次究竟是哪裏出了問題,竟然連徐明揚都知道了。
雖然她現在還很強勢,不被徐明揚的各種花言巧語打動,其實她心裏也很擔心。
尤其現在的時間節點,晚上就是慈善晚宴,徐明揚這個家夥性情不定,沒什麽事不敢做的,這要萬一他在公開的場合給抖出來,那可怎麽辦。
不能一直鬥狠,把人逼急了事情就會一發不可收拾。想到這裏,她也不敢一味的激怒他,隻能平心靜氣地問他到底想怎麽樣。
徐明揚見田和曦的語氣有了鬆動,心裏一陣竊喜,他道:“和曦,我真的是為了你好,項印宸就是個喂不熟的白眼兒狼,你一心想著他總有一天你會吃大虧。還不如趁自己還沒失去什麽,保證自己的利益。”
明人不說暗語,有話直說。”
你和他現在朝夕相處,他和助理啊還是什麽人談工作的時候,你要多聽聽,要防著他把公司盜走,知道嗎?”
田和曦心中冷笑,說來說去,狐狸尾巴終於露出來了。還不是為了保住自家的利益,疾病亂投醫,竟然都“策反”到她這裏來了。
田和曦心中已有計較,不過表麵上還是很為難猶豫地應了下來。
那之後徐明揚又心機沉沉地跟她說了好多有關項印宸的事情,有她知道的,也有她不知道的。
比如之前她從項印宸和呂誌鵬對話中聽到的那個人名:張青山。
對這個人田和曦實在費解,印宸費盡心思苦苦找尋的人到底是什麽人物?
這話她沒有問項印宸和呂誌鵬,此刻卻裝作好奇的模樣問了徐明揚。結果這草包以為她已經完全信服,張口就道:
你看吧,我說什麽來著,項印宸這麽大的事都瞞著你,他根本就沒打算告訴你。”他故意賣弄了一下,才繼續道:“其實這事我也不是很清楚。不過我知道張青山以前是他爸爸公司裏的財務,當初項印宸家公司破產以後,這個人就消失了。項印宸找他,估計是想查清楚當年的事情,然後編造證據栽贓到我爸的頭上。”
田和曦若有所思,總覺得腦子裏線索很亂,可是隱隱又有些眉目,隻是暫時她串連不起來。
徐明揚看了眼時間,起身道:“我是偷偷過來的,時間差不多了。和曦,記住我的話,不管是為了公司,還是為了你自己,你可要站定立場呀。”
時間差不多?”田和曦了然:“難道是你把印宸支開——?”
那剛才印宸出去接電話,竟是被引出去的嗎?
徐明揚嘿嘿笑了笑,說:“和曦,一會的慈善晚宴你會看到很多熟人,到時候別顯得太驚訝,免得我沒有提醒你。”
說完,他起身悄默默地推門離開了。
田和曦的腦子很亂,徐明揚的話有幾分可信他說不準,此刻還提心吊膽他會不會還準備後招,會不會選擇曝光他們的協議結婚。越想心裏越不安,她猛地站了起來,打算出去找找印宸。
雖然有些事暫時聽不到解釋,但田和曦想,拋開感情不談,她和印宸的利益還是牢牢綁在一起的,這種時候窩裏反絕不是明智的選擇。
以她對徐長泰的了解,如果真的抓到他們協議結婚這個把柄,一定會選擇再最合適的時間揭發出來,讓他們一點準備都沒有。
到那時,不僅公司董事會懷疑項印宸的用心,恐怕就連那些好事的媒體也不會放過他們。
想來想去,田和曦都覺得,這件事必須要和他商量。
推門出去走在長廊裏,因為時間還早,很多與會嘉賓都在休息,走廊裏一個人都沒有。
田和曦拈著裙角走過電梯口的休息室,門口虛掩著,裏麵傳來小聲的交談。
田和曦的腳步一頓,不由得駐足於門前。
印宸,我們才剛見麵,就一直要談這些嗎?”
那輕柔如潺潺涓流的嗓音令田和曦發懵,她已經有很久沒有聽到過這個聲音了,不用看她都知道,項印宸被電話叫出去,原來是為了來見薛爾甯。
她恍惚一想,也對,慈善晚宴邀請了不少嘉賓,薛爾甯還是形象大使,能出現在這裏並不奇怪。
可是她介意的是。印宸為什麽總是隔三差五地偷偷去見她。
僅僅是為了打聽那個什麽張青山的消息嗎?
她心裏不禁有些吃味。
你打電話叫我出來,不就是為了線索的事麽?”
包房裏隻有他們兩個人,項印宸淡然坐在沙發上,平靜地看著消瘦許多的女人,眼裏毫無波瀾。
半年未見,薛爾甯的腳傷已經好了大半,整個人都顯得有些陰鬱,她銷聲匿跡了大半年,聽了榮煜的話,安靜休養,不再去犯賤地找他。
可是當她在休養期間,得知線索後,還是忍不住第一時間告訴他。好像這已經成了他們之間唯一的聯係。
剛才我已經告訴你我這邊的消息了,你這麽著急走……就不能,以朋友的身份,再跟我敘敘舊嗎?”薛爾甯眼含期待,十分落寞難過地看著他。
那一雙眼睛好像會說話,眼下的淚痣仿佛頃刻就要化作千言萬語直接點落在項印宸的心上。
可麵對這樣的美人,項印宸的眼底卻閃過一絲厭惡,想起這兩次見麵的經曆以及見麵後循著線索找人的艱難,他忍不住道:
爾甯,你當真把你知道的所有消息,都告訴我了嗎?”
薛爾甯的心底一顫,表麵依然有些委屈道:“我瞞著你能有什麽好處?印宸,我們每次見麵。你的神態都越來越冷,以前,我們不是這樣的……”
是,我們以前是不這樣,可你從前也絕不會話隻說一半。”項印宸氣不打一處來,索性把話說開:“上次你給我的線索,害得我和團隊裏的人找了整整一個多月,可最後發現那個人並不是我要找的人。”
可是你要找的人,本來線索就不全,沒準還是個化名,茫茫人海找一個人,一兩次發現錯了,也很正常吧。”薛爾甯看著他:“可是你怎麽能怪我?”她越說越激動。又道:“我今天又找到消息,還是背著榮煜偷偷來找你,可你卻一上來就問線索,問完了就要走。我……難道隻是你用來搜集消息的機器嗎?”
項印宸冷冷一笑,也不反駁,忽然一笑,道:“如果你覺得委屈,我可以付你辛苦費。”
你!——”
薛爾甯明顯被氣到了,忍不住道:“項印宸,你以前從來不這樣的,我……知道自從你和她在一起後,你就避著我,你是怕她誤會麽?如今你們的關係都曝光了。難道我薛爾甯還會跟她搶麽?”
項印宸抿唇,神色陰冷:‘這件事和她無關,我在問你線索的事情。如果你說完了,那我就先走了。“
項印宸冷漠地起身,薛爾甯忽然拉住他的衣袖:“半年過去了,我忍住不去打擾你;你和她秀恩愛,我的粉絲替我鳴不平,聲討她,我也把事情壓下了;正骨的時候,疼的要命,可是我咬牙堅持,原本三個月才能好,我硬是兩個半月就下地複健了。印宸,我真的不是嫉妒她,也不是想要跟她爭什麽,我隻是想我們還能回到像從前那樣。我幫了你那麽多,你為什麽說不理我就不理我了。這不公平。”
門外聽壁腳的田和曦心中十分不忿,如果這事發生在一個月以前,也許田和曦還會同情同情她,可是自從知道墜馬事件她也有份,田和曦現在恨不得衝進去給她幾嘴巴。
本以為她是個自視清高,驕傲拉不下麵子的女神,沒想到也會有這麽齷齪犯賤的一麵。
當初,她的孩子就在眾人的算計中搞沒了,而她當時醒了以後還特別愧疚,覺得對不起薛爾甯害她受傷。
一想到這些,田和曦就覺得自己像個白癡一樣,被所有人耍的團團轉。
如今再看到薛爾甯裝的楚楚可憐,她真覺得自己快要氣炸了。
就在她忍不住想衝進去的時候,項印宸忽然冷漠地甩開她的牽扯,扭頭看向了她,冷笑道:
公平?你覺得自己很委屈?”
薛爾甯心裏惴惴,總覺得此刻項印宸的眼神特別可怕,嗜血憎惡,甚至還有那麽一絲絲輕蔑,令她心理頭發虛。
當初,我也以為你很委屈,甚至可憐你,陰差陽錯地成了和曦的替罪羊。你腳受傷,我心裏愧疚,所以當初離開環鄴的時候,把手裏的股份都轉給你作為賠償;那時我甚至在想,如果你為了恢複身體導致名氣下降,等我的工作室穩定,你複出後,我必定拉你一把。”
項印宸說著這些語氣裏帶著隱隱的怒氣,他莫名地笑了笑:“你別急著否認,你一直心安理得地接受著這些,不是麽?用受傷博取我的同情,是不是還渴望因憐憫生情,我會因此愛上你?”
薛爾甯訝然看著他驟然冷漠的諷刺,一時間張著嘴不知該如何反駁。畢竟這些都是她曾經所想。
緊接著,項印宸聲調一高,道:“但是,你恐怕不知道,那之後我就知道了。原來和曦墜馬的事情也有你一份。”
薛爾甯瞳孔一縮,下意識地反駁:“你別亂說,印宸,你這是誣陷,我有病嗎!拚著自己的前程和身體健康不要,去害她?!”
項印宸冷笑:“你放心,我知道你心思還沒壞到那種境地。冤有頭債有主,罪魁禍首如今還在十八線外混著,再也沒有能力翻身。我隻是好奇。你當初明明已經知道有人要害和曦,卻還是裝作什麽也發生,甚至上演著一出苦肉計,差點賠上自己的前程,隻為了讓我多看你一眼,值得嗎?”
刹那間,薛爾甯麵無血色,她不可置信地看著項印宸,緊抿嘴唇,好半天才否認道:“不是——我什麽也不知道。”
事後我又找過那個看馬的工作人員,他說,你的經紀人給他一筆巨款,讓他替你遮掩了當晚你也出現在那裏的事實。如果你不知道什麽。又何必花錢消災呢?”
此時此刻的薛爾甯,猶如一隻泄氣的皮球,又好似身上所有遮羞的謊言全部都被扯了下來,她赤裸橫陳,羞憤難當,麵對項印宸冷冷地質問,竟然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現在,你還要跟我說公平嗎?”項印宸深深地看著她,歎息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薛爾甯怔怔地呆傻無措,有生以來第一次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在最在意的人麵前,被最愛的人戳穿,那一刻她想死的心都有了。
袁雪宜那點小伎倆。隻要北發現,當場製止,這一切都不會發生。如果你當時還有三觀,還是我認識的薛爾甯,就一定會揭發出來,那麽,你不會星途受阻,腳傷難愈!和曦也不至於——”
半句話被生生咽回肚子裏,項印宸心如刀割,當初那一幕幕仿佛過電影一般再次浮現在眼前。
原來如此——雖然已經是第二次聽到孩子流產的真相,可田和曦還是不自覺地咬緊牙關,生怕自己一衝動就衝進去不管不顧地報仇。
她從門縫裏看著項印宸微微顫動的背影,心中驟然悲慟。好似心有靈犀,對於他內心的痛苦也能感同身受。
再看看薛爾甯麵色慘白,心如死灰的模樣,又莫名覺得過癮解恨。她不殺伯仁,伯仁卻也因她而亡。此刻她腳傷雖然痊愈,但這半年耽擱的通告和工作,也夠她喝一壺的了。
我很早之前就告訴過你,我喜歡誰,是我的自由,你對我來說,一點也不重要。如果你還是不明白,今天我就把話撂在這兒,這輩子。我們也不可能。”
-
會晤完薛爾甯,項印宸十分疲憊,他怎麽也沒想到自己也會有情緒失控到對女人撂狠話的境地。
麵對曾經一起努力創下記錄的朋友,看著她變得越來越不可理喻,心裏未免生出幾絲惆悵。
是不是人都會變成自己最討厭的模樣?
回房間前,項印宸想了想,給林傑森打了個電話,告訴他找張青山的事情先暫時停一停。
傑森一愣,這還是他頭一次見項總不把心思放在找人上的。
薛爾甯給的線索不全,很有可能是煙霧彈。我們或許是被耍了。”
啊?不會吧,上回不還找著張青山女兒所在的孤兒院了麽。”
項印宸卻不這麽認為,他心裏隱隱有一種感覺,尤其是今天見了薛爾甯之後。這種感覺更加強烈,就仿佛他所做的一切都被人熟知並暗中操縱,正根據自己的腳步,在挖坑,等著自己自投羅網。他把這個想法告訴傑森,傑森卻說:
項總你應該是最近壓力太大了,這能有什麽陷阱?咱們找張青山的事情一直很隱秘,沒有別人知道。薛小姐幫著提供了幾回線索,也不過因為她父母的老家就是青城的,所以好打聽一些。如果真有陷阱,那張青山早跑了,又何必在這裏跟咱們兜圈子呢?”
這隻是又感覺,可能是我想多了吧。總之最近先停停。我需要轉換一下思路。”
好的,那我會告訴下麵的人。那個項總,一會晚宴的致謝詞我已經發到您的郵箱了,您抽空看看,還有剛才協和集團的趙總,還有廣發銀行的李行長都說想跟您約個時間見見,您看……?”
項印宸捏了捏鼻梁骨,緩解了一些眼部酸痛,想了想,說:“那就晚宴結束以後吧。”
交代完工作,項印宸這才回到休息室,發現田和曦還在睡夢中,側躺身體蜷曲,右手捏成拳頭放在臉前。
他不由得心中一陣柔軟,看了看時間,也不早了,他輕輕叫醒和曦,準備一起赴晚宴。
幾點了?”
田和曦睜著惺忪的睡眼,眼眶紅紅的,像是還沒睡醒。項印宸柔聲道:“馬上就要4點了,快起來收拾收拾。”
哦。”慵懶如小貓的田和曦一改往日的冷漠和疏離,忽然抱著項印宸的脖子不撒手,整個人都黏在他的身上。
項印宸的心都要化了,他的手覆在她背上:“姍姍?”
田和曦將臉頰埋在他的脖間,甕聲道:“我沒事,就是剛醒來,有點暈,你讓我靠一會。”
兩個人緊緊擁抱,無關情愛,就像兩隻迷失的小鹿抱在一起互相取暖。
田和曦聽著他沉穩有力的心跳,心中五味雜陳。
她到底該怎麽辦……
心中煩緒太多,她甚至忘記了,還有重要的事情沒有告訴他。
慈善晚宴在晚6點徐徐拉開帷幕,自柏林酒店門口一直到酒前門前的馬路,兩百多米的紅毯兩側,已經媒體群集,隨時待命了。
冬日的天色漸漸暗下來,燈光微醺,貴賓們的車輛緩緩駛入紅毯的入口。
主持人聲情並茂地為大家介紹到場的來賓,什麽某某房地產的張總,xx建築公司的王董事長,一個個都西裝革履,攜著女伴迎著閃光燈緩緩入場。
記者們興致缺缺,畢竟這些實業經濟的大佬們除了地產剪彩,就是專題會場能見到,每個人的資料也沒什麽好挖的,他們真正感興趣的其實在後頭。
盡管項印宸午休結束後,準備了一個小型的記者會,回答了一些關於慈善基金的相關問題,但這仍堵不上娛民們的嘴,仍然瞪大了眼睛想要知道更多關於集團、戀情、還有事業的內幕。
於是,當曾經的影後帶著小鮮肉走上紅毯時。也並沒有引起多大的轟動,作為本次晚宴的焦點人物,麵對這樣的反差,薛爾甯的臉色有些僵硬。
在簽名版上簽名時,背過攝像機,她的臉色有些陰沉。
一旁的雒落倒是不太在意,趁著簽字的功夫,調侃道:
真是三十年河西,三十年河東,薛小姐這腳傷好不利索,人氣大跌。這會心裏不太好受吧,可當心別被拍到了。”
薛爾甯扭頭看著笑吟吟的男人,氣不打一處來。這個曾經圍在田和曦屁股後頭亂轉的奇葩男,他有什麽可得意的!
可是多年來的素養讓她鎮定自若,隻是淡淡地回了一句:“人氣都是浮雲,沒了可以再賺。倒是你,人家有情人終成眷屬,你這‘緋聞男友’也該下台了。”
雒落筆尖一頓,似是而非地笑了笑,並沒在意。
兩個人轉身後,媒體們圍了上來,象征地拍了幾張照片。薛爾甯哪裏受過這樣的冷待,她哪次出現不是前呼後擁,這晚宴分明她是形象大使,一會要參與揭牌的!可是媒體的目光卻全都被後麵那對話題情侶給引走了。
印象中的金童玉女攜手走上了紅毯。男的一身藏藍西裝,女的是淺粉紗裙,步調一致,攜手並肩,鏡頭下給人的感覺還真挺般配。
尤其兩人揚唇淺笑,嘴角的弧度都恰到好處的一致——這是練過的吧?
任憑大夥各懷心思,但這對情侶的首次公開亮相,還是驚豔滿席,令人難忘。
甚至第二天還有不怕死的媒體寫出“項田合體首次亮相,cp十足,昔日‘舊愛’黯然神傷”這樣的題目來博眼球。配圖就是二人甜蜜微笑的照片,以及薛爾甯孤身一人的不自在。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當兩個人走上簽名版前。閃光燈晃得田和曦眼都快睜不開了。
臉快笑得僵掉,好不容易趁著簽名,她直接屁股對準鏡頭暗暗鬆了口氣,然後拚命擠眉弄眼緩解肌肉疲勞,不由暗暗叫苦,這“成名”的代價也太大了。
落座之後,短暫的休息之後,就是晚宴的正式主題,田和曦和項印宸作為股東坐在第一排,雒落和薛爾甯是大使,也不知道座位是誰安排的,他們挨著。
雒落眼尖,一眼看到他們兩個。揮揮手道:“和曦,來坐這兒!”
田和曦淡淡一笑,剛要挪步,項印宸卻搶先一步跨了過去,站在了雒落旁邊的位子前,扭頭對她說:
這裏有冷風,你坐邊上。”
田和曦心中了然,但還是裝作沒懂的樣子“哦”了一聲。
正好,她也不太想和雒落坐在一起。
自從她上次從醫院醒過來,就再沒聯係過。
雒落也像躲著自己,一直沒有主動聯係。最近發生了很多事,再見到他,隻覺得他們好像已經有了距離。
隔著臉色鐵青的項印宸,雒落想要搭話的念頭不得不打消,他瞪著項印宸道:“你故意的!”
項印宸睨了他一眼,竟然很囂張地說:“我就是故意的。”
一旁的田和曦差點沒忍住笑出聲,她忍不住看了眼身旁的男人,一本正經地說自己是“故意的”,醋意很濃,就差沒在自己臉上寫個“印宸所有”了。
還從沒見過他這麽孩子氣的一麵。
雒落也很顯然沒料到他的舉動,噎了半天,才憤憤道:“算你狠,有本事你就一直護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