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不過是老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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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張名振、巴爾迪、隆戈登上碼頭的時候。
鄭氏軍正在打掃戰場。
幾十名傷患被救治。
而漢八旗的傷患就被扔在當地,任其慘號自生自滅。
清軍的首級被砍下,那都是戰功。
“見過提督大人,”
張名振見禮。
巴爾迪和隆戈隻是躬身。
鄭芝龍隻是隨意的點了點頭。
他心情可是不大好。
“提督大人,這些建奴倒是很凶殘,給我軍造成了不少傷亡啊,”
張名振看著那些傷患道。
‘垂死掙紮罷了,最後還不是被剿滅,’
鄭芝龍故作輕鬆道。
張名振笑笑,也沒多說什麽。
他就不信鄭芝龍像表麵那樣風輕雲淡。
此時,軍卒稟報,抓獲了漢八旗的一個百總。
劉順被拖拽到了眾人麵前。
“饒命啊,大人饒命,小的在這裏當兵吃糧也是逼不得已啊,”
劉順不斷叩首求饒。
這廝也清楚,那些個女真老爺們給這些明軍造成的損失很大,一個弄不好發泄在他們身上。
所以不要臉的一個勁的求告。
“混蛋,跪下,”
鄭芝龍身邊的親將楊耿一腳踢在這廝的肋下,劉順忍痛跪在當場。
“球的,說,你等是哪裏軍卒,”
楊耿粗暴的再一腳,這次傷亡很大的就是他的麾下,因此十分搓火。
‘我等,咳咳,我等是漢八旗鑲藍旗軍卒,駐守這裏是兩個百總,其實不足兩百人,還有就是滿八旗的鑲藍旗一個牛錄,’
劉順捂著傷處竹筒倒豆子般的說著,
“這個牛錄也不滿編,多數都是四十五十歲的女真人,不,建奴,他們或是年紀大了額,或是傷了四肢,所以派駐這個島上,”
劉順巴拉巴拉的說著,說著說著,他發現不對,怎麽這些明人臉色怪異呢。
當然怪異了。
原來這地方給鄭氏軍造成很大傷亡的三十來個建奴騎卒竟然特麽的是老卒或是殘卒,就是這樣就要歸家養老的一些玩意兒給他們造成了這麽大殺傷,鄭氏軍的臉麵呢。
楊耿給了劉順又一腳。
劉順也總算明白了,他特麽的多嘴多舌了,活該啊。
“來人,拉出去砍了,”
楊耿吼道。
劉順當即癱倒在地,不斷告饒。
“楊將軍,此人可以留下來辨識建奴軍將,俘獲也可以整修棧橋,何必打殺了呢,”
張名振拱手道。
他和楊耿都是參將,也算平級。
鄭芝龍最終允了張名振的建言,留下劉順一條小命。
於是劉順立即跟著張名振,他知道這人能保住他的性命,於是張名振多了一條忠犬。
將旅順等地的情形一一報稟了張名振。
旅順現在由尚可喜嫡係部將班誌富來鎮守,其中鑲藍旗漢軍一千餘,鑲白旗漢軍六百餘,所有的漢軍旗也就是所謂的烏真超哈,正藍旗建奴一個滿編的牛錄,正藍旗建奴領兵的是一個甲喇章京。
還有十多艘的海船。
用於向四周的廣鹿島和雙島運送兵員和糧秣。
也就說旅順不足兩千軍卒,而且裏麵沒多少百姓。
隻是因為旅順是最南邊的城池,如果不是和登萊隔海相望,這裏連這些軍卒也沒有。
而金州隻是有數百的漢八旗軍卒一個守備鎮守。
倒是西北方的複州城有三千多漢軍以及鑲白旗鑲紅旗等三個牛錄來鎮守。
是左近守軍最多的一個地界。
是所謂的遼南鎮守府所在,而坐鎮的是恭順王孔有德,這個有名的漢奸逆賊。
等到孫應元在廣鹿島登岸的時候,這樣一些敵情已經由張名振謄寫擺放在他的麵前。
此時,天津水師的戰艦不斷靠岸,卸下了大批人馬。
登州營全部,三千營的女真部五百餘人,還有就是鄭芝龍的兩千多步軍鄭芝龍的昆侖奴和倭人衛隊。
聖地亞哥號和聖迭戈號則是卸載了三百多匹戰馬。
接著大批海船立即返航,他們還得緊急運送剩下的近兩萬的戰馬還有遼鎮的騎兵。
就是這般一次運力也無法完成。
還得分兩批。
好在此處距離天津也不算太遠,大約兩個來回一個月的時間就可以完成。
此時登岸的登州營軍卒們立即開始修整,雖然隻是航行了不足十天,但是他們都是頭暈目眩,這幫子旱鴨子甭說離岸十天了,就是一天也沒有過,海浪不算很大,但是他們很多人也暈船了。
到了廣鹿島終於腳踏實地,正經要舒緩幾天才能操練起來。
第二天下午,布祿被三千營的女真營軍卒在島東部的一片密林中抓獲。
海賴讓麾下的女真人拖拽著布祿返回廣鹿島北部的大營。
等到他們返回大營的時候,布祿整個身體都被地上的草木尖石磨碎了。
整個人皮開肉綻鮮血淋漓,布祿是哀嚎不止。
當即有幾個漢八旗的軍卒指認布祿這數月來強占了幾個漢八旗漢兵的妻女。
楊耿指著那幾個漢軍破口大罵,
“求的,你們也算是男人,這等奇恥大辱,你等也不說砍了他們腦袋,真是一群廢物,難怪你等是建奴的奴才,滾滾滾,”
楊耿用馬鞭趕走了這幾個貨。
他立即下令將這個布祿釘在了營門處。
讓太陽暴曬,讓蟲蟻叮咬,卻是不能速死。
布祿身上的傷口流淌的鮮血立即招來了很多的蟲蟻,布祿被叮咬的嗚咽不止,隻是他的嘴被堵住,無法吼出來。
和他一樣待遇的還有被抓獲的另一個鑲藍旗騎甲。
接著,大批的人停留在營門口欣賞著這一幕,他們圍觀著說笑著,對這裏的血腥毫無懼怕,甚至滿滿都是歡喜。
這讓鄭芝龍很好奇。
“這些軍卒哪裏來的,”
“東翁,都是京營登州營的,他們大多都是遼人之後,和建奴有血仇,”
吳瓚道。
“這倒也難怪,哼哼,這位殿下倒是手腕了得啊,”
鄭芝龍對朱慈烺倒是很忌憚。
“鄭芝豹,我軍已經取了皇城島、廣鹿島,其他的廟島等處也不用顧忌,”
鄭芝龍此時不得不佩服,朱慈烺提出的蛙跳戰法,隻要有雄厚的水師,不必挨個爭奪島嶼,隻須奪取重要支點的島嶼就可,比如臨近旅順的大島皇城島和臨近金州的大島廣鹿島就是如此。
其他的島嶼可以不用理會,省去了時間和兵力。
但是前提是完全消滅對方的水師。
“我交給你百艘戰艦,目標就一個,五台子清軍水師大營,一定要將清軍水師戰船全送到海底去,你能不能行,”
五台子清軍水師也有百多艘戰船,其實實力已經在天津水師和登萊水師之上了。
隻是清軍向來騎射為主,對水師不大在意而已。
“大兄你還信不過我嗎,隻要是海戰,咱們鄭氏水師怕過誰來,就是西夷人的戰艦又如何,還不是對上我鄭氏水師退避三舍,”
鄭芝豹獰笑道。
‘好,嗯,說到西夷人,把葡人的那艘聖地亞哥號帶上,我等兄弟衝陣,他們也不能在後麵享福,’
鄭芝龍冷笑道。
“正該如此,那個張名振就不能在後麵坐享其成,”
鄭芝豹當然讚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