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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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喧鬧了一天的城市歸於平靜,冬天的夜晚蕭條寂靜,萬籟無聲。

    床上麵容較好的人額間布了細細的汗珠,她貝齒輕咬著下唇,努力控製著不讓自己發出突兀的聲音。

    “別咬。”那修長如竹的手指輕輕撫摸在她的唇瓣,他說:“隔音很好,別人聽不到。”

    她瞪他,輕喘著。

    床頭開了一盞暖黃的燈,靜靜的照亮了方寸之間,良久之後,房間的一切都變得和外麵一樣平靜。

    夏晚星動了動身子,下身立刻傳來酸痛的感覺,她嬌嗔的瞪他一眼,看著地板上幾團衛生紙,她笑了。

    “笑什麽?”韓胥辰低頭在她唇角親了親。

    她說:“笑你。”

    她戲謔他,“你是怕我用孩子來要挾你麽?”

    兩次,他竟然最後都退了出來。她勾都沒勾住。

    韓胥辰皺眉,眼神警告的看著她,低聲:“瞎說什麽,還有精力胡言亂語,我看你剛才的求饒都是裝的。”

    夏晚星撇嘴,捂好被子躺下。

    “往這邊兒挪一下。”他別有深意的看著她,說:“那邊都濕了。”

    夏晚星:

    她忽然想起剛才情到濃時他附在她耳蝸說的話,他說:都說女人是水做的,真的一點都沒錯。

    當時她臉紅了,難為情的貼在他懷裏,皮膚溫度滾燙,分不清是他的體溫還是她的。

    韓胥辰知道她腦子裏在想什麽,笑了笑,問:“抱你去洗個澡?”

    “不要。”她說:“我一點也不想動。”

    夏晚星看她,舔舔嘴唇,說:“我想喝水。”

    剛才出了太多汗,嗓子也有點幹。

    “好,我去幫你倒。”說完,他就那樣明晃晃的從她眼前走過。

    夏晚星感覺自己眼睛都沒地方放了,小聲嘀咕著罵他:“臭流氓!”

    喝完水,她筋疲力盡的縮在被窩裏,不大會兒,她聽見浴室傳來水流聲,聽著聽著,眼皮子不知不覺合上了。

    意識模糊中,她感覺旁邊有人掀起了另一邊的被角,然後,熟悉的味道縈繞在她鼻息間。

    夏晚星翻了個身,潛意識的摟著他的靠過去,閉著眼,喃喃:“我就抱抱,不動你。”

    頭頂傳來一陣輕笑聲,韓胥辰垂眼看著她,忍住想要捏她臉頰的衝動,輕聲自言自語:“到底是誰動誰。”

    第二天,夏晚星醒來的時候感覺渾身都是疼的,她動了動腿,那種酸酸漲漲的感覺瞬間從四麵八方襲來,她皺了皺眉,輕哼一聲。

    頭也是痛的。

    她整個人還被摟在一堵結實的懷抱裏,察覺到她的動靜,他在她額頭親了親,問:“醒了?”

    夏晚星‘嗯’了一聲,這才發現嗓子嘶啞的厲害,她努力輕咳了兩聲,抬頭,說:“我嗓子”

    不僅嗓子,還帶著絲絲鼻音。

    韓胥辰輕皺了下眉心,“感冒了?”

    “不知道。”她撒嬌,“都怪你,肯定是昨天凍著我了。”

    昨晚那麽瘋狂,這個臥室到處布滿了他們的味道,肯定是出汗後著涼了。

    韓胥辰哄,“我的錯,下次我注意。”

    他把她從床上抱起來,說:“洗個熱水澡,我去買早餐,一會兒吃藥。”

    夏晚星慢悠悠的穿衣服,啞著嗓子問:“這個點,還有早餐?”

    “粥應該會有。”

    她點頭,湊過去在她嘴角親了親,笑,“辛苦你了。”

    他拍拍她屁股,“去吧。”

    夏晚星一下床,兩條腿差點站不穩,那處隱隱作痛,她皺了皺眉,幽怨的瞪了他一眼。

    韓胥辰輕笑,“疼?”

    他說:“昨晚看你都疼哭了,我心疼的都沒敢用勁。”

    “你還沒用勁兒?”她眨眼,一臉慘兮兮,紅著耳根,小聲抱怨,“我我都被你頂到床頭碰到了腦袋。”

    “那後來我不是護著你頭了麽。”

    夏晚星:

    他那哪是護著她,分明是緊緊箍著她不讓她移動分毫。

    畢竟是初次,想起昨晚她還是會有些難為情,尤其是這麽直言不諱的和他探討這個話題,夏晚星趕緊收住,顧不上疼,逃也似的的鑽進了浴室。

    她躺在浴缸裏泡了個澡,等感覺渾身輕巧時才起來,站在全身鏡前,看著身上稀稀落落的吻痕嘴角狠狠的抽了抽。

    尤其是右胸口上麵,竟然被他吻出了一個和左邊同一個形狀的痕跡,夏晚星驚呆了。

    他這是什麽癖好?!而且,吻技也太熟練了。

    她伸手在那處摸了摸,腦子裏忽然跳出昨晚他大手的觸感,指腹粗糙,她渾身像過了電般身不由己的顫抖。

    她嚇得趕緊甩開了闖進腦子裏的畫麵,三兩下穿上衣服,飛快的遮住的那些痕跡。

    簡直是個禽|獸!

    夏晚星出去的時候韓胥辰正好從外麵回來,他提著保溫桶,大衣的肩頭落了薄薄的一層雪花,看到她,說:“下雪了,你今天別出門了。”

    夏晚星一愣,然後欣喜的跑到落地窗前,看到外麵的世界像裹了一層潔白的紗,朦朦朧朧,美的很,她笑,“真的下雪了。”

    手剛想去開窗戶,忽然被韓胥辰一把拽了回來,他沉聲:“你想幹什麽?病不想好了?”

    “我就是感受一下外麵的世界。”她看著他,撒嬌,“我想去外麵玩。”

    “想都別想。”韓胥辰一口拒絕,他把保溫桶放到桌上,點點餐椅,“過來吃飯。”

    夏晚星饒是再喜歡風景她也要先填飽肚子,況且,她是真的需要吃藥。

    她乖乖坐上去,問:“你怎麽不去上班?”

    上午這個點,還有她的狀態,她肯定去不了公司。

    “等你醒。”他說:“省得有人醒來抱怨我拔掉無情。”

    夏晚星:

    韓胥辰看她一眼,不容置疑的口吻說:“今天你在家休息。”

    “我想下午去。”夏晚星攪著碗裏的粥,說:“劇本快收尾了,需要討論的地方多。”

    “你嗓子不疼?”

    “疼啊。”她不以為然的笑笑,指了指他剛買回來的潤喉片,說:“這不是有良藥嗎?”

    “別貧。”他說:“今天不許去,外麵太冷。”

    夏晚星倒也沒堅持,“不去就不去吧,反正你是老板。”

    她猶豫了片刻,說:“但是真的很重要,要不,我在家辦公?”

    她皺眉,“可和另外兩位編劇溝通起來不方便啊。”

    韓胥辰沉吟了片刻,忽然說:“讓她們來家裏吧。”

    夏晚星一愣,“哪裏?”

    “家裏。”他不鹹不淡的重複。

    “你家?”她有些難以置信。

    韓胥辰挑眉,瞧她驚悚的表情,輕笑,“這也是你的家。”

    他說:“我去公司,不會打擾你們。”

    夏晚星:

    不是怕他打擾,萬一陳芷悅她們發現他們住一起,她能想象出她們的表情。

    韓胥辰仿佛察覺了到了她的心思,他看著她,沉著臉,問:“公司的人又不是不知道,你刻意躲什麽?”

    “誰躲了?”她不承認,“我是覺得這樣不好。”

    “沒什麽不好。”他替她決定,“就這樣,你讓她們來家裏。”

    他說:“最近幾天天冷,你做了骨髓穿刺術又加上感冒,身體抵抗力弱,少出去。”

    夏晚星彎唇笑笑,“好啊。”

    她自我諷刺的笑笑,“我怎麽剛覺自己像個金絲雀呢?”

    韓胥辰挑眉,“你真特麽會比喻。”

    “既然這麽自知之明,那就在家當好你的金絲雀。”他忽然笑得痞裏痞氣,“等我晚上回來寵|幸你。”

    夏晚星:

    真的是無時無刻都在開黃|腔。

    外麵下著雪,夏晚星感覺讓陳芷悅和薛涵跑一趟挺不好意思的,她本來想視頻通話把後麵的劇情重要點交代一下,哪知,她們說:“大大,韓總剛才說下午派人送我們過去,所以你別擔心了。”

    薛涵笑得眼冒星星:“韓總還說,我們這是因公外出,還有補貼津,所以大大,不要耽誤我們掙錢呀。”

    夏晚星:

    資本家的嘴臉!

    夏晚星趁著她們來的功夫把家裏收拾了一下,反正都知道怎麽回事,便也沒刻意去藏什麽東西。

    她換了身衣服,特意挑了件高領的羊絨衫,照了照鏡子發現看不到脖子上的吻痕時她才滿意的笑了笑,等一切都看起來井井有條,門鈴也適時的響了起來。

    迎接陳芷悅和薛涵的是天鷹,兩人嚇得花容失色,夏晚星趕緊斥退了這隻大狗。

    “大大,你還喜歡養狗啊?”兩人撫著普通亂跳的小心髒。

    夏晚星把她們讓進來,笑了,“不是我養的。”

    “哦哦。”兩人立刻會意。

    “不用換鞋,進來吧。”她看她倆在門口躊躇,便笑著說道。

    陳芷悅和薛涵兩人探頭探腦的,感慨:“韓總家裏真大。”

    三個臥室一個書房,客廳空間也很大,她們偷偷打量了下廚房方向,忍不住咋舌,“人和人不能比啊。”

    夏晚星笑,“千萬不要和資本家比,你會發現,他們除了有錢沒啥優點。”

    “要優點有什麽用?”薛涵直言,“要錢就夠了啊。”

    陳芷悅附和:“對對,我們就是一俗人,要錢就夠了。”

    夏晚星輕笑,示意沙發讓他們坐,“喝茶還是飲料?”

    “哎呦大大,我們是來工作的。”

    兩人有些不好意思,“韓總要是知道我們拿著錢出來喝茶,肯定臉都青了。”

    她笑,“放心吧,我們邊喝茶邊聊劇本。”

    夏晚星給她們沏了茶,自己倒了杯溫水,問:“去書房還是在餐廳?”

    “就在餐廳吧。”

    她點頭,“那行,你們把文檔準備一下,一會兒我們探討。”

    夏晚星把自己的筆電拿到餐廳,喝了口水潤了潤嗓子,說:“開始吧。”

    薛涵:“大大,你嗓子沒問題嗎?”

    聽著嘶啞怪嚴重。

    夏晚星淡定自若的說:“沒事,就是有點小感冒。”

    兩人不疑有他,很快投入到狀態。

    不知不覺天色暗下來,沉浸在工作的三人絲毫沒察覺到外麵的天色,夏晚星皺眉,看著最後一場的鏡頭,說:“這裏的旁白還是要改一下,我們最主要的思想不僅是讓觀眾感動,而是呼籲社會關愛和照顧孤兒的心理世界。”

    她說:“特別是對已領養的家庭,不論什麽時候都要擔起責任,不拋棄不放棄才是初衷。”

    陳芷悅和薛涵如夢初醒,兩人重重的點頭,“懂了,那我們再改一下。”

    薛涵:“寫這個劇本這一個多月來,我深有感觸,覺得這個故事很輕易地就能引起觀眾的共鳴。”

    她問:“大大,這本故事的共情能力這麽強,你是寫之前深入了解過嗎?”

    夏晚星忽然笑了聲,“沒有。”

    她波瀾不驚的說:“因為我就是孤兒。”

    比她刻意深入了解更能體會這些孩子的擔驚受怕。

    兩人忽然沉默了,難以置信的望著夏晚星。

    她笑:“怎麽?不相信?”

    陳芷悅小心翼翼的說:“我以為孤兒心理上多多少少都會有些問題,但沒想到大大開朗積極向上的人也”

    也是孤兒。

    夏晚星沉吟片刻,說:“我小時候也孤僻,上學同學聽說我是孤兒,他們會嘲笑、欺負我。”

    她臉上沒什麽情緒波動,繼續:“但是,有一種人就是,他打你如果你不反擊,他以為你好欺負,但如果你態度凶狠一些,他們會知道你不好惹,以後也就不敢輕易招惹。”

    “所有堅強的外殼都需要自己給自己披上,沒人能幫得了你。”

    “就像我們這個故事,不僅是呼籲社會,也是對孤兒本身的一種鼓勵和自我保護。”

    薛涵和陳芷悅聽得心裏像是紮了針般難受,薛涵說:“大大,你以後有韓總保護,沒人能傷害你。”

    夏晚星忽然失笑,“和他在一起並不是因為他強大能保護我,而是我覺得有他以後我的生命更像是添了一道彩,他讓我生活更有意義,未來可期。”

    即便他不是韓總,即便他沒有腰纏萬貫的家產,但隻要是他這個人就好。

    當然,多金隻會給他錦上添花,畢竟不一樣層次的人會有不一樣的修養,而她也會以他為目標,把自己變得越來越好。

    作者有話要說:故事已經進入到了尾聲,身世解開,然後舉行個婚禮就正文完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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