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一章 喚醒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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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溫裘背過身去,不想看到一身新娘裝妙含煙與陸天齊話別。
妙含煙仰望著塌上的一尊冰冷的雕像,微笑的看著他,柔聲問道:“師父,弟子著紅妝可好?”
沒有回應。
妙含煙像做錯事的孩子一樣,咬了一下嘴唇:“師父,我要走了,你看我一眼可好?”
隻有心跳聲。
突然,妙含煙雙手催動體內真氣,兩道熱力直接注入陸天齊的體內,仙力如魔性的光影環繞盤旋在陸天齊的周身,柔繞在他的肌膚上,快速滲入他的骨髓關結處償。
本無發的頭上,迅速地長出了黑發,瞬間墨發如爆布一般垂在身後,冰雕一樣的五官蒙朧著一層仙霧,長長的睫毛輕顫了一下,高挺的鼻子翕動著,呼吸微細的聲音傳出來。
淺褐色的眼睛漸漸半睜開來,入眼便是妙含煙的一身紅妝,他清澈無比的眼睛先是一片溫柔與歡喜,嘴角甚至都有一絲淺笑,轉瞬間他驚訝的發現,她不僅身上是紅紗如煙,一頭黑緞的般的頭發竟也全成了金紅色,猶如一朵九瓣紅蓮盛放在她的頭上,眼角的一滴紅淚讓他生憐,嘴角的一絲鮮紅讓他心碎。
再向下看去,妙含煙的心口上插著一把紅色透玉犀角梳,湧流出的鮮血順著胸口流在了陸天齊的塌前,流進了冰冷的泉水之中。
陸天齊嘴不能言,五常之中,最先恢複的是眼睛,他無盡哀傷的看著眼前的妙含煙,身體禁不住發抖,雙肩垮下來,雙臂想伸手攬住她嬌小的身體,想告訴她不必這麽做,更不要犧牲自己。
他的心裏隻有一個聲音,含煙不要入魔,不要為了師父放棄自己,六界的事不應該再由你來承擔,你做自己就好。
妙含煙想過他會醒來,看到他雙眼睜開時,心底裏暴發從未有過的力量,她熱切著盯著他,要他活著,堂堂正正的像一個正常人活在陽光下,而不是躲在寒泉獄中孤寂的守著黑暗到夜幕。
陸天齊一下子全都明白了,他雖口不言,耳不能聽,可眼前的一切讓他瞬間清楚了。
“師父,我,我們有。”妙含煙極力穩住已經渙散不堪的心神,想多說幾句,入魔的痛苦一下了吞噬了她的精神,她向前拖動著身體,想離陸天齊近一點,再近一點,三寸之地上一汪血水流水淌著,豔如驕陽。
直到左手抓到他的衣角,她才停下來,抽動著嘴角幾欲想說出口的話再也無力說出。
她的仙力流散得極快,身體越來越軟,撐直不起身體,隻得轉過身來,背靠著仙塌,發抖的將右手指尖稍動了一下,便極快的***了自己的胸膛內。
撕裂的痛,軀體的痙攣讓她臉如死灰,一片火光瞬間噴湧而出,九色蓮的光影上六件神器與每片花瓣之影重合。
馭天劍從她的右手飛出高懸在自己心口上,白光一閃直插向她的心髒。
陸天齊雙目怒睜,眼珠暴凸,雙手握拳用意念阻止著自己駕馭百年之久的神器,他的萬萬不能便是有一日要用妙含煙的心去祭奠馭天劍,去讓八大神器匯集。
段溫裘眼見不妙,衝入獄內,眼前的一切讓他嚇呆了。
陸天齊已是白衣飄飄墨發披散身後,坐在塌上麵,低頭看著背靠塌邊仰望著他的妙含煙,兩人相隔不過一尺,卻不能相擁。
地上九朵血印,妙含煙紅紗之上再浸染上了殷紅的血液,金紅色的頭發宛如火焰妖嬈的在她的身後舞動,發尾糾纏在陸天齊的黑色長發上,綿綿不離。
段溫裘咆哮如雷:“妙含煙,你不要命了。”
妙含煙似乎聽不到他的聲音,隻用期待的眼神看著陸天齊,希望他不要阻止她自剝心髒,她時間不多,手指的僵直提醒著她,仙力無幾。
“妙含煙,你不要做傻事,我放了你的同門。”段溫裘手一揮,七少心前佩劍落了一地,“我不要你死!我放了陸天齊,求你不要死。”
妙含煙眉尖微動,右手用力***了自已的心中,指尖觸到了火熱的神器炙熱心,並不是想像中的堅硬如岩石。
陸天齊心知一切都晚了,妙含煙自奉真心堅決無比,她不會聽自己的勸告了,怎麽還是走到了這一步,他所虧欠的還不完,他所嗬護的守不住。
別離比相思更痛,他明白了。
什麽是痛不欲生,就是這一刻。
什麽是恩深愛重,就是妙含煙對他的情感。
陸天齊指尖微動,紅綾束破空而出,欲纏上妙含煙的手臂,阻止她繼續下去。
她淒然一笑,嘴裏說不出半句話,隻將右手指用力一揪,斷筋折魂,炙熱心在她的手中攥著,借助著紅綾束的神力,拉出了她的胸膛。
三昧真火如九月雙陽並立,萬丈強光噴薄而出,寒冷的仙獄暴出的光靄懸於半空,浮於天上,猶如群山崩塌將仙宇山籠罩其中,看不到半點輪廓,更是銀河洶湧濤天而來,萬傾之地找不到一點生機。
陸天齊的頭頂上八件神器同時共震,每一件神器各奪一方,眾仙亂作一團,湧向了已經夷為平地再無高山阻隔巨門攔截的寒泉獄。
陸天齊舉頭看去,滴血的炙熱心燃燒著熊熊金紅烈火,這件神器自傳世以來,無人真正見過,就是陸天齊的師父普賢道長也隻是看到過圖,未見真容。
“魔心出世,殺了妙含煙,用她來祭奠神器匯集。”
“那是神器炙熱心,哪裏是什麽魔心。”
“你們看妙含煙,她入魔了,徹底的的入魔了。”
隻見妙含煙無心的胸膛上一個碩大的窟窿,她在血流滿地的塌前慢慢的站起來,金紅色的頭發成了一片火雲湧動在腦後,紅眉赤眼猶如魔鬼嬌媚無比。
身後一條黑色魔魂鎖從天而降,直插進她的空心裏,反複攪動著她的心口,妙含煙雙手握著魔魂鎖,痛苦的奮力向後倒去,想避開鎖鏈的桎梏。
獄神緊捏著另一頭,大喝道:“除魔祭奠神器!”
“她不是魔。”炮竹大哭道。
“段溫裘才是魔。”梅心飛撲到獄神麵前,不顧生死的向他撞去。
“找死!”
梅心的頭裂腦開,重重的摔在了催誠的身下。
催誠身上全是梅心的血,溫熱的液體滴流在他的臉上,溫和的麵容也閃出了殺人的凶光:“是非不分!”
炮竹大聲號啕道:“為什麽?梅心,你為什麽要這麽做?”
梅心隻眼看著催誠,嘴略動了一下,一會羽化成一片金粉就消失不見了。
催誠腦子裏隻回響著梅心最愛說的一句:“師父你以我為榮嗎?”
炮竹胖胖的身子撲住那條鎖鏈,上麵還有梅心裏血跡,她大罵道:“老匹夫,兒子教不好,天天欺負老實人。”
獄神又是一掌擊在了炮竹的心口上,妙含煙抱著炮竹虛弱的倒在了地上,火焰快速的燒向獄神的一邊,逼得他脫手扔掉了魔魂鎖。
“陸天齊,你想重回仙界,一定要殺了妙含煙,神器匯集是你重振仙宇山的機會。”天帝從眾仙中冒出一句。
仙客們紛紛讓在一邊,壽陽真人直搖頭,歎道:“孽障呀。”
仙宇山眾人本想救下妙含煙,可一聽天帝說仙尊回歸必殺妙含煙,全都傻眼了。
肅莊跪在一旁大喊道:“天呀,青銅牌下的冤魂的你們都睜眼看看,我守著的千年清規戒律是多殘忍呀。”
“陸天齊,你若不殺妙含煙,今日仙宇山就要從仙界消失。”
陸天齊沉重的走向妙含煙,她已身處三昧真火之中,眉宇間再無半點天真純良之色,妖嬈的臉龐,媚惑的雙眼,無一不在告訴他,她失心入魔,無可挽救。
妙含煙掙紮著站起來,身上拖著沉重的鐵鏈,踉蹌地走向他。
天帝不敢殺她,因為她大乘魔力,獄神沒有把握,因為段溫裘的事讓他顏麵掃地。
她嘴唇微啟,好想告訴他一件事,隻是語塞舌僵,滿腹委曲無法言語。
陸天齊伸手想抱住她,三昧真火立即將他的衣服燒著,皮膚上燙起血泡。
他已能動了,也能聽到了,唯一不能做的就是開口說話。
陸天齊看著守護八方的神器光耀神洲,他手一劃,將自己的胸膛剝開,缺失魔竅的心髒顯露出來。
“掌門!”
“他的心被劈掉了一竅。”
肅莊與催誠同時奔向他,大呼:“使不得。”
天帝臉色大變:“陸天齊,你真的心竅缺失!”
肅莊悲呼道:“師父,你為何要這樣做,天齊受大苦了。”
普賢道長當年苦尋能駕馭馭天劍的弟子,可隻有陸天齊最合適,最終將魔尊轉世的他劈掉了心竅的魔性,令他天生比常人少一竅。
除魔君顧傾城時之後,寒毒入侵他的心竅,長達二十多年,直到今日這人秘密他才讓眾人知曉。
獄神與天帝一直以為陸天齊的魔尊身份普賢道長不知道,他們認為妙含煙就是他的心魔,所以一直逼他除了她,事到如今根本不是這樣,他們都想錯了。
妙含煙心頭一怔,仙界虧欠陸天齊太多,更讓他受了太多委曲,她無心也就無束,狂亂的火焰野火肆虐般著自己的思緒。
她狂笑一聲,八大神器的力量匯於炙熱心上,一股熱源衝向了陸天齊的胸膛,妙含煙盡自己最後來力量,將神力注入了他的缺失之上。
段溫裘閃身拍向了妙含煙,卻在當口上,被她的一團三昧真火燒成了火人,一下子焦臭之氣撲向了在場的每一個人。
眾仙驚呼退後,嗆鼻的黑煙讓不少人咳嗽不止。
獄神粗眉倒豎起來,也不顧三昧真火的燃燒,飛身抱起段溫裘衝向懸空北方的幽冥花,神器冰神之花可鎮妖魔之魂,極寒封印,能不能救自己手中的逆子他也沒有把握。
“嗤滋”一聲,幽冥花散出的白冰之氣如流動的冰汽蒸騰在段溫裘的身上,一下子三昧真火就滅了。
“逆子,我給你七日時間讓你收拾了仙宇山的魔徒,你不但沒有辦成事,又逼出一個魔心公主,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段溫裘本已重傷在身,正是痛苦難當之時,自己的父親又不顧上萬仙人在場,嚴辭斥責。
他嗆傷的喉嚨裏咕咕的發出一串似獸似魔的聲音:“你何曾有片刻看到過我的好?”
獄神緊皺眉頭,不發一語。
陸天齊此時已經五常痊愈,仙力剛剛重回體內,身體還很虛弱,他上前一步,走到妙含煙的跟前,如今他也控製不了妙含煙的魔性,耐何不得她了她要誰生,誰就得生,她要誰死,誰就要死。
“坐化了吧。”
陸天齊自己都不敢相信這句話居然從他的嘴中說出,可是梅心的死,炮竹的死,全都因為妙含煙入魔的身份。
仙宇山隻有上百弟子,他們為護魔而死就會成為仙界的罪人,普賢道長對他庇護多年,他有責任讓仙宇山立於仙界不敗。
妙含煙嘴唇微動了一下,她的雙眼裏閃過一絲難以置信的屈辱,神色一冷,旋風而起,向八大神器中央極心飛去。
那裏正是神力的匯集處,獄神大叫:“妙含煙奪神力,顛覆天下。”
地上的眾仙蜂擁而上,天庭的天兵金胄披身銅甲護體,仙界的掌門七色仙袍廣袂翻飛,將天空擠去了一大塊地方。
就在仙群之後,一隻兩人高,三人長的黃白斑斕毛發的靈虎暴出一聲虎嘯,口中雖已無牙,卻讓眾仙都以為魔界的人來了,六界中人都識得那是魔君顧傾城座下的魔獸。
它的身後竄出一匹混身白毛乍起雪狼,它四足踏雲飛霧,衝著對麵的群仙報以一聲長長的狼嚎聲,悲淒而讓人膽寒,一雙黃眼露出凶殘的神色。
天空中的展翅高飛的雪梟,雲霄中首尾同現的銀光一身的赤目龍,從不輕易離開守宮的靈獸同時駕臨在陸天齊的身後,一左一右如同神仙護法氣勢逼人。
妙含煙身處中央極心處,神器匯集的力量不斷注入到她的身上,身上的火焰漸漸收於體內,金紅色的頭發服貼於身後,不再是一團怒火,她隻想努力恢複自已的五常,至少讓她可以說話。
隻是她的做法在群仙看來,就是在奪傾天神力,她要為魔界出頭,要對抗整個六界。
段溫裘身處幽冥花下,被一層寒冰籠住,妙含煙向他看去,妖嬈的眼睛裏閃著幾盡哀求的目光,她隻想知道孩子在哪,別的都不重要了,反正已經入魔,任陸天齊再愛自己也是回不去了。
段溫裘與她遙遙相對,他陰寒的笑了一下,飛向了陸天齊。
身上的冰與火交相吞噬著他的心,他極盡扭曲的臉,冰玉色的眼睛閃著邪光,他恨妙含煙,就是死了也要讓她永遠痛苦。
“陸天齊,你要祭天,我成全你。”
說完,段溫裘直接撞向了陸天齊,妙含煙搶身上前,擋在了他的前麵。
她貼上段溫裘,嘴唇極力的動著,喉嚨裏發出一個一個的音:“放、她。”
段溫裘雙手抱著妙含煙,看著變得風情成種成熟而嫵媚的臉龐,似乎有一絲的猶豫與不忍。
“我說過,你隻能選一個。”
妙含煙身子一晃,低頭看到自已的雙手插進了段溫裘的心髒,期待的眼神失去了希望,黑色一片後,就看到獄神一掌拍在了自已的麵門上。
她並不想殺段溫裘,雖然恨他恨得要死,但孩子在獄神的手上,他死了,獄神怎麽會放過那孩子。
當獄神狠狠一掌打到她的天靈蓋上,百匯於頂的神力雖硬接下了這一擊,她頓時失了精神,錯亂的腦子裏斷片一樣的飛揚著粉紅的小的肚兜,幻化成滿腦的粉色的布碎。
這一切來得太快,快到陸天齊隻將妙含煙拉後護在懷中,為她接連的幾掌盡數打在了他的後背上。
眾仙都呆呆的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來不及阻止,連叫一聲的都來不及。
妙含煙靠在陸天齊的懷中,神情有些恍惚,看到段溫裘一動不動的躺在獄神有懷中,她伸手想去求上一句‘放過孩子’。
“我要你們為我兒子陪葬。”獄神剛一撲上來,四隻神獸同時衝向他。
靈虎、雪狼、同時一聲暴吼,地麵上的各類魔妖之獸的吼聲跟著四起而嘯,此起彼伏的聲音把群山掀翻,將海嘯壓倒。
雪梟與赤目龍則吹風推雲,排雲浪於身前,催霧海將兩邊隔開來。
一邊是妙含煙與陸天齊,一邊是獄神與群仙,似乎它們守護著的是世上最的真情,而另一邊卻要摧毀這唯一的溫情。
群仙中青城山與猛洞山兩派最先與靈虎和雪狼廝殺起來,萬獸之王與極地狼王同時出戰,引來無數的魔獸與妖獸加入了戰爭。
幾百人與上百隻神獸纏鬥,野獸的慘叫聲,人群中血肉撕裂時發出的哀號聲讓人不敢耳聞,更不忍再看。
肅莊與催誠眼看陸天齊與妙含煙與六界正麵為敵,竟一時也不知哪邊是善,哪邊是惡,肅莊幾次想替陸天齊出手,都被催誠給阻止了下來。
“殺了妙含煙,我知道對不她,可是沒有辦法,天齊已被逼成這樣,他退無可退了。”
肅莊不忍仙宇山毀於一旦,陸天齊做不了這個惡人,讓他這個師父伯來擔這個罪名,大不了,一命還她一命。
長劍一出,直抵妙含煙的眉間,劍身不停的發抖,她的臉上絲絲紅血已經布滿,氣息間全無魔性之氣。
她先前不肯就死,一再逼問段溫裘什麽事情,可是無人知曉她的苦衷,隻以為她是魔性使然,殺人嗜血。
“妙含煙,你好些去吧,來世不要再投身仙宇山。師伯在這裏謝謝你了。”
肅莊雙眼一閉,一劍刺下去,劍身驟然停住,修長的五指緊握著劍首,滴滴紅色掉在了妙含煙的臉上。
“天齊!”
“掌門!”
肅莊連呼兩次,陸天齊左手手腕直抖,右手抱著妙含煙,他做不到,誰也不能做。
獄神勃然大怒:“不誅妙含煙,滅仙宇山。”
眾仙嘩然,天庭天兵殺向仙宇山弟子。
天庭點兵千人,圍住仙宇山眾弟子,隻聽一聲號令,百箭齊發,金符光箭如冰雹一樣撲天蓋地的飛向人群,萬軒大喝一聲撥劍自衛,頃刻之間所有弟子齊刷刷的舞起佩劍拚死護命。
祝春生與布千叟返身對門下弟子道:“我受仙宇山大恩,不能眼看別人欺負他們。你們不許動,容我先去。”
說完兩人跳入人群中,與仙宇山站在了一起。
黛重生一個驢打滾,進了混戰中,揪住一個天兵的後領向外一扔:“你們是獄神的私兵護院,還是天庭的持法天兵?是非不分。”
衡山派弟子南國人居多,生性驍勇好鬥,雖修仙問道,可在熱血與狂亂紛飛的六界戰爭中,也免不得性起護派,一下子上千人同時加入進來,一邊是天兵以誅魔之名滅仙宇山,一邊是護仙界正義為名力抗天庭。
在八大神器光芒之下,刀光劍影血染天邊。
神器匯集成了仙界第一大派的死期,無論是誰也沒有料想到,他一個造獄、治獄、作刑,善察人心,決獄明白的獄神居然為了一已私利對無辜之人痛下殺手。
肅莊急得跪在陸天齊的麵前,長身一拜不起:“掌門,妙含煙無辜,仙宇山弟子何辜?衡山派、清平山、黛山派上千弟子何辜?她入魔在先,殺段溫裘在後,不能不殺呀。”
壽陽真人眼看萬西不敵百人之眾,一身血衣,倒在自己的腳下,他悲呼道:“天齊,仙尊呀,段溫裘罪孽深重永世不得超生,妙含煙福澤深厚定有來生呀!”
妙含煙被獄神一掌擊傷,又不敢問他孩子的去向,她隻眼睜睜的看著眾仙在為自己的去留廝殺拚命。
這樣的六界早已不是年少時自己心心念念想看看的世界了,五彩的生命下,掩蓋著多少的悲苦無奈,曾經想努力的抓住的人,已經與她仙魔兩立,曾經最想保護的人,卻不能再問她的下落。
假如真有來生,那就不要看見,假如真有來生,就不要聽見,假如真有來生,就不要相念。
妙含煙伸手輕撫了一下陸天齊的手背,為他拭去眼角的落淚,嘴角彎了下,盡力給出一個微笑,若是抗爭下去,她還有這個能力,神器之力已灌注到了她的體內,但他就要為難,六界裏為她而戰的仙人更要受天罰。
陸天齊,你一世為我,我也不曾負你,隻可惜我的不舍,釀成今日之禍,我口不言,可心底的遺憾誰人能知,到底是你逼得了我,我卻舍不下你。
她喃喃嘴動,陸天齊傾身去聽,卻聽不到一個字,隻是喉嚨裏勉強拚出幾個音節單調不成句。
仙宇山弟子此時所死傷過半,七少們還在苦苦抵抗。
妙含煙餘光掃見,雙眼一閉,不忍再看,身子一躍而起,飛向了懸空於南方的馭天劍下。
陸天齊發瘋的追身而去,一團衝天烈焰狠狠的逼退了他,灼燒著他的指尖,痛如心錐,剛修複完整的心髒,第一次有一種燒熱感在心裏湧起。
“含煙!”
陸天齊好像明白了妙含煙的決定,她回不了頭了。
催誠見狀撲倒在妙含煙的身前,停了一會,哽咽著在喉嚨裏哭號出來:“放愛一條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