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章 選誰都是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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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一條血絲從陸天齊的左肩直直的斜切,直達腰腹之下。
白色的薄衣落下,幾近完美的身上除了一道半寸血紅的劍傷,再無什麽火焰印。
陸天齊眉頭一皺,痛苦的聲音憋在喉嚨裏,他已不是仙身也非魔尊,隻是
一個普通的男人,隻憑著一顆忍耐的心要極力的控製著自己情緒,他血一滴滴流向寒泉中,清澈的泉水裏宛如紅梅落入,染化成絲。
長期處在黑暗裏的眼睛因為怕光,不能睜開,嗅到了一絲蓮香,用力吸了一口氣熟悉的味道就鑽進鼻子裏,沁入了心肺間。
妙含煙指尖在他的身上速點了幾處穴道,怕他失血暈厥償。
手指觸到他的肌膚,才發現他極力控製的顫抖跟從前大不一樣,仙靈之藥滋養著他的身體,讓他保持著精力不至潰散。
段溫裘眼見一計不成,又施一計。
“妙含煙,你有把柄在我手裏,現在你選陸天齊還是選我?”
妙含煙全部心思都在陸天齊的身上,手掌貼在他的肩頭為他注入真氣,一刻也不想分心搭理他。
段溫裘手指多了一柄金銅色的槌子,他一邊旋轉著槌子,一邊在寒泉獄內度步走來走去。
他長袖一展,四尊神器飛出他的手上,盤旋在了陸天齊的頭頂上,萬象屏透玉潔白,幽冥花藍光嬌媚,千裏鏡銀光閃閃,驍戰槌金銅沉澱,亢龍鐧油黑威嚴。
“段溫裘你做什麽?”妙含煙橫劍於胸,身上的粉衣飄然而起。
“我是來告訴你,我才是最合適你的人。”段溫裘雙手一背,驕傲的指著那五件神器,“你看看我奪神器何等的容易,其實隻要你肯,八大神器我也能全部收入囊中。”
妙含煙盯著段溫裘,猜不透他的心思,為什麽半年多後,他就有了如此法力,仙家的神器怎麽說搶就搶到手了,特別是莫語之的幽冥花,他是如何得到的。
“段溫裘,你是如何得到幽冥花的。”
“很簡單。”
段溫裘陰寒的笑了一下,指了指妙含煙道:“因為你。”
“你又幻化成我的樣子,去騙了莫語之嗎?”
“不不不,你怎麽這麽小看我。”
段溫裘歪著身子,坐到陸天齊的塌邊,盯著陸天齊眼中閃出深深的恨,轉而又生出一股痛苦,他咬著牙臉上露出一個要吃人的表情咆哮道:“因為你為陸天齊生下了孩子。”
妙含煙聲音有點發抖:“你告訴了莫語之。”
“當然要告訴他,一個跟我一樣深愛你的男人,怎麽能讓自己的王妃給自己戴上綠帽子,你若隻是一時迷糊***於他,他跟我一樣都會原諒你。”段溫裘雙眼快經暴出血來,他一把揪住陸天齊大罵道,“你個衣冠楚楚的。”
白光一閃,段溫裘的身子飛向了地麵,沉默的摔在了一邊,他並不是毫無防備,可是卻像個無用的廢人被妙含煙打倒在地上。
“段溫裘,你不要再說了,不要再說了。”
“你個蕩娃,你為何要生下跟他的孩子,你就那麽愛他,舍不得他嗎?”段溫裘咳嗽了幾聲,喘息的指著陸天齊道,“他如今五常盡失,靠著仙藥在續命,你跟著他隻是守活寡你明不明白。”
妙含煙心神俱亂,她轉頭用手在陸天齊的眼前晃了晃,在他耳邊在大聲叫道:“師父,他說的不是真的,不是真的,段溫裘他騙我的,你不是說隻等一年半載會有辦法解決的嗎?你說話呀,你快說句話呀。”
“他現在瞎了,看不見你給他生的孩子,他也聾了,聽不到那孩子叫他父親,他更不能再說一字半句,他就是個無用的活死人。”
妙含煙伸手抱著陸天齊的手臂,輕輕搖了幾下,他毫無知覺一樣:“不會的,師父,你隻是睡著了,隻是傷太重需要入定,你的人是我的,你的魂是我的,你的一切都是我的,求求你不要放棄,不要走。”
“他一心求死,隻等你生下這孩子,就會自絕心脈。”
“你說什麽,陸天齊為什麽要這樣做?他為什麽要等到這一天能與我相見時選擇放棄。”
妙含煙呆呆的看著無聲無息的陸天齊,他早就知道自己有了孩子,所以才轉變心意自毀魔心,成了一具無魂的殼在這裏守著,他為什麽那日落發,原來意是為了今日。
陸天齊心中悲苦,自己忍辱偷生,借修行自囚在寒泉獄中,隻為等待一個新生命的到來,如今所有事情皆已塵埃落定,他不能不死,也不能再麵對六界,至少要給妙含煙母子一個活下去的空間,就讓那孩子的生世成迷,不再為他的身份所累。
“哈哈,你怎麽還不明白,六界都知他是魔尊,你和他的孩子,他能認嗎?”
“為什麽不能認?”
“你別忘記你的身份曾讓你受盡苦難,就連臨駕六界的陸天齊也為你身敗名裂,你指望你們的孩子能有你的好運氣嗎?”
妙含煙全身抖如落葉,她的確從未細想孩子的未來,隻一心要生下來,讓陸天齊高興告訴他,他是父親了。
陸天齊比她想得深遠,怕他在那日就死了,仙宇山無人善待她,所以一人在冰冷的寒泉中等待孩子的降臨。
但孩子真的來了,他又不不得不為了妙含煙的處境著想,自絕在仙獄中,保全她和孩子,讓人再無借口傷害她們母子。
“陸天齊,你舍不得我腹中子,寧願落發自囚,你就舍得我嗎?我為你做的事,不及你為我再等上一等嗎?我們隻能相愛,不能相守嗎?你到底要我如何做,你才不會這麽狠心。”
陸天齊麵無表情,他聽不到,身上的傷口再度崩開,血絲慢慢的滲出皮膚,又快速的凝結在肌膚上,猶如兩剁紅梅一樣綴在胸膛上。
妙含煙撲到他的腳下,苦苦哀求他醒過來,但三日過去了,妙含煙嗓子都喊啞,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了,他終是不肯醒來。
“你早知會有今日,當初何必收我為徒,授我一身修為,助我大乘之身,我若早知會有今日,就不會苦尋仙尊,為看你一眼,竟失了凡間女子的快樂與寧靜,陸天齊你步步為贏,次次都不認輸,怎麽到了今時今日就成了一個懦夫,我是魔女就不配愛人嗎?你是魔尊就不能愛我嗎?睜眼看看你守護的六界,他們可曾憐我,他們誰能救我。”
妙含煙目不轉睛的盯著陸天齊頭上不斷旋轉的神器,看著麵無表情的陸天齊,他一如雕像安靜的入定無聲,外界的一切言語對他來說都不起作用。他毫無反應。
妙含煙嘲笑道:“段溫裘,別拿神器試探陸天齊了,他不會醒了,六界的安危他也放下了。”
段溫裘將手一揮,千裏鏡飛入他的手上,指著上麵對妙含煙怒道:“妙含煙,你是要這一具行屍走肉,還是要你的孩兒,兩個你選一個。”
妙含煙轉頭看到千裏鏡中,一個粉麵小嬰兒正哇哇大哭,眉心處的一朵清蓮清晰可見,她猛的抬起頭,臉上露出極慌張的恐懼之色:“段溫裘,你要如何?”
“你為他哭了三天了,我當是你哭靈吧,你送他上黃泉,我保這孩子平安。”
“你這個畜生!”妙含煙氣血洶湧入心,一下子真氣暴走在體內,亂流一般在血管之中亂竄,再也沒有什麽讓一個母親更揪心的事情,更沒有什麽比這更難選擇的難題,一個是自己的骨血,一個是自已生命的全部,兩個都是不能割舍的,哪個出事都會要了她的命。
段溫裘不怒反笑,手臂上馭天劍封印神籍符印還在:“我說過,你讓我痛,我會讓你更痛。但我不會像你這樣絕情,我舍不得傷你,但對陸天齊跟他的孩子,我是很能下得去手的,妙含煙,要不試試先挑斷這嬰兒的哪根筋絡。”
“不要啊!”妙含煙暴跳起來,一把拉住段溫裘的手臂,剛想罵人的話,全數咽了下去,喉嚨裏剛如暴火的聲音變得淒婉沙啞起來,“你要如何?”
“我要你笑,對著我笑。”段溫裘陰寒著臉,揪住了妙含煙的頭發,嘴唇都要貼在她的臉上,手上全是妙含煙的淚水,他似乎有了一絲不忍,怎麽對這個大眼眼女子就是狠不下心來,她越是倔強,他越想征服她。
妙含煙盡力扯出一個彎彎的弧線:“你把孩子給我,我笑給你看。”
“你又想騙我。”段溫裘手一緊,用力捏住妙含煙的下巴,將她摁向懷中,緊緊的抱著她道,“為什麽你到了這步田地,還要跟我討價還價,你不知道我有多愛你,就有多痛苦。”
段溫裘極力控製著身體的顫動,他的情緒也被妙含煙給逼到了極致,她越是舍不下孩子與陸天齊,他就越是痛,可是她的執著,正是自己夢寐以求的,隻是執念的對象不是他。
“小煙”段溫裘雙手摩挲在妙含煙的發間,揉搓在她的身體上,溫柔的說道,“我要你愛我,隻要你肯愛我,我一定把這六界最好的都給你,你不要像對莫語之那樣玩弄我,我真的會好好待你。”
段溫裘喘息著,傾身吻向了妙含煙的臉頰,妙含煙頭一偏,手掌欲推開他的唇,他卻反唇啃咬起她的手指,唇舌極力的吮吸著她的手背,似乎這是最甜蜜的食物。
“我選你,你能為我做什麽?”
妙含煙咬著嘴唇,左躲右閃著他的唇,低聲問道,羞恥感讓她無地自容,負罪感更是吞噬著自已的心,段溫裘傾著身子站直了,聽聞妙含煙肯讓步,他打了雞血一般的精神起來,終於也有讓她低頭的事情。
“我要以替你瞞住天下人,這不是正是陸天齊一心在做的事嗎?”
“你就不怕我殺了你?”妙含煙緊緊握著馭天劍,眼中冒著極力想壓製的恨意,她怕自己控製不住內心的衝動,一下子捅了眼前這個歹人。
段溫裘眼神突變,冰玉的色的雙眼沉無光彩,深無底色,就像旋渦狀的的水洞一樣要把她吸進去:“我已經輸不起,你敢動我一指我就斬那嬰兒一雙手,你敢傷我一發我就讓全天下的母親都失去孩子。”
冰冷的寒泉獄裏,幾點燭火在搖曳,妙含煙手中的馭天劍慢慢的放了下來,本可以殺了段溫裘,但她怕了,不敢拿嬰兒的性命去賭,更怕陸天齊唯一的孩子從此消失,縱是擁有了法力超群的仙身,她的內心依舊是個平凡的母親,在殺伐之間,她變得軟弱而瞻前顧後起來。
“段溫裘,你至少告訴我孩子在哪裏。”
“在獄神手裏。”
妙含煙想打探孩子的下落,真知道時心中覺得再無半點希望,也許隻需一句話的功夫,他就能讓嬰兒魂飛魄散。
段溫裘手中一揚,一片巴掌大的粉紅色小肚兜飄蕩在空中,妙含煙想伸手接住,手指還未觸及到,那片柔軟的棉布就碎成沫兒,懸在了半空之中,再也抓不到手中。
“段溫裘,你為什麽這麽恨我?”妙含煙隻覺眼前一黑,頭暈身痛身心疲憊之極,體內的真氣無序的流竄在身體內,她無力支撐跌坐在地上,一點粉紅色的布屑掉落在了她的長發上,又滑落到地上化為灰塵。
“我年少時曾想拜普賢道長為師,可他不要我,選了一個來曆不明的陸天齊,後來尚德仙祖坐化之時,賜仙物九龍公道杯,他又占了先。我與他都曾受了九寒天刑,我一身爛皮,他卻被你救出。我在仙界處處矮他一頭,可我是神之子,他隻是一個魔尊,憑什麽好事都他占著,我呢,我要拿屬於我的東西,我要告訴看不起我的父親,我有這個能力。”
“師父說,九龍公道杯是可以改天條戒律的,隻可請出一次,你要那杯子有何用?”
“我如有那杯子,第一條就要改那三六九等的分級,為何妖不能成仙,魔不能成仙,為何仙魔殊途,人妖兩立,我要讓仙都給老子去受去最嚴酷的地方天刑,妖魔都出來揚眉吐氣,占了這些好山好水,無拘無束的生活。”
妙含煙淡然笑道:“你娶我,是想匯集八方神器,改天換日吧。”
段溫裘剛興奮之色變得有些複雜:“炙熱心不能強取,這個神器是天帝用來試煉陸天齊的,看他是選天下,還是選你。”
“段溫裘,我若心甘情願把炙熱心交給你,讓你擁有至高的神力,你會如何待天下。”
“殺盡我所恨,寵幸我所愛!”段溫裘眼隻的貪婪之色閃過,好像天下臣服於他,隻有他才是最好的統領者。
“八方神器匯集真能起死回生,恢複蒼生?”
“神器匯集本是逆天,必有一人要受天罰,祭奠神力。”段溫裘陰陰的看著坐著一動不動的陸天齊,若說身上還有那麽一點動靜的,隻有一滴一滴的鮮血順著床塌的底板掉落進冰泉裏,染紅一片清水。
“你是說,八方神器匯集,不僅我會死,你還要取陸天齊的性命。”妙含煙緊張的從地上爬起來,原來陸天齊一直說的萬萬不能,竟是不止她要死,還有一個無辜者也得陪葬。
段溫裘神色黯然,他與獄神作了交換,獄神助他奪神器,他助獄神鏟除魔尊,雖然這一切是見不光的,可在他的父親眼裏,除魔尊是他的天職,無論陸天齊是不是自行剔了魔魂,陸天齊都必須死,而且要死在他獄神的手中,這樣才可以立威於六界,他的神職高於一切,哪怕用這最卑劣的手段,在他看來這是用來對付天下無敵的魔尊,是可以容許的。
妙含煙猛然警醒,她質問道:“這一切是你獄神父親安排的吧,孩子與是他帶走的是也不是?”
段溫裘陰寒著臉不發一語,隻看著陸天齊頭頂上的六件神器道:“明天,我就娶你,你若與我同心,我自然保你性命。”
第二天,九月初九,重陽之日,仙宇山的太極殿前紅海一片。
各路神仙、羅漢、仙子、仙人都聚集而來,他們各懷心事,好像隻是來看熱鬧的並不是賀喜的。天帝與獄神化成小仙,夾雜在仙群之中。
“妙含煙又要出嫁了。”
“好女不二嫁。”
“切,男人三妻四妾平常得很,女子為何要吊在一根廢柴上。”
“你說誰是廢柴,你給老子說清楚點。”
眼看賓客中的布千叟與仙子吵得要打起來了,花蕊夫人鄙視的斜了那布千叟一眼。
“丟了神器,還有臉在這裏。”
布千叟怒目而視,看到是滿臉細紋的花蕊夫人,心想定是為了陸天齊的事她也傷心過度,才會仙力損耗,而容顏不保,他隻得自嘲道:“也不知是哪個仙子說要看神器,拿著就跑了,我追都追不上。”
眾仙哄堂大笑,各自猜想,定是布千叟見了幻化的花蕊夫人把持不住交出了神器。
沐月殿內,妙含煙一身紅衣新妝,發盤九瓣蓮花發髻,頭簪纓絡鈿釵,眼前三盒的頭飾金銀,玉鐲圭環無不是最精致的。
炮竹與梅心在盒子裏淘換著各色的飾物盡心盡力在妙含煙的頭上試來試去為她打扮。
她們最清楚妙含煙為何肯嫁,她絕對不是仙賓神客口中的水性楊火之人,是為了仙宇山一百二十八條命,是為了仙尊的尊嚴。
妙含煙像個木偶一樣的端坐著,從昨天下了決定後,她就一直這樣水米不進的坐著,一動不動,隻有微顫的睫毛讓炮竹和梅心知道她還活著,不是一具屍體。
“小煙,這馭天劍就不要帶了吧。”
“是呀,殺氣這麽重。”
妙含煙還是一動不動,馭天劍已收在了袖中,隱藏在手臂內。
沐月殿內已經沒了往昔的歡聲笑語,大家都長大了,各有各的修行,各有各的路。
沉悶的空氣讓炮竹與梅心憋得透不過氣,她們跑出去一會,又因為外麵圍繞著不少閑言碎語的仙客,站在外麵實在聽不下去,隻能又跑回來。
在妙含煙身邊呆上片刻時分,又心胸悶到不能呼吸,隻能再度出去,往返了不下十幾次依舊覺得沐月殿內空氣稀薄到窒息。
妙含煙卻依舊一動不動,外界的聲音她不是聽不到,外麵的嘈雜聲每一聲都如鈍刀在心口上切割著,連皮帶肉的碾壓著她的思緒。
門外有人高聲喊叫起來,“吉時到了!”
妙含煙一揮手,自已就到了寒泉獄外,炮竹與梅心嚇得跟了去,兩人臉都嚇成了灰色。
那裏關了不仙宇山所有的人,肅莊與催誠全都被鎖仙梏鎖住了心骨,臉如白紙,仙袍沾血,不能催動內力真氣。
仙宇山七少與其他弟子個個被自己的佩劍抵在了心口,無法動彈。
段溫裘站在獄門口,冷眼掃視著手中的籌碼:“妙含煙,你是新娘,來仙獄多不吉利。”
妙含煙款款走過來,看著被禁錮的百人,冷喝道:“我師出仙宇,他們都是我的親人,至少放了他們。”
段溫裘臉一冷:“你有什麽資格跟我談條件。”
說完,他手一緊,一個仙宇山門人立即血噴而死,催誠見狀喝道:“段溫裘,你借獄神之力在仙宇山胡作非為,你不得好死。”
此話一出,催誠心口巨痛難忍,臉上的五官扭成一團。
段溫裘看著自己的傑作,陰寒的衝著妙含煙叫道:“神力有限,我隻有今日一天的時間了,你再推三阻四我先讓陸天齊永世不得超生。”
說完,手一推,獄門大開,六件神器飛出,直衝陸天齊而去,妙含煙催動真氣,紅衣翻湧如雲霞,手指蓮花九瓣護法,一朵碩大的蓮花光影追著神器而去,光芒透過神器,凝結成了一朵九色花壁停在陸天齊的麵前寸許處,把神器隔在他的眼前不再前進。
段溫裘心中暗催真氣,將六件神器盡力逼向了陸天齊,妙含煙雙掌蘭花一指直抵自已的心口,以大乘之身,炙熱心的神器之力暗自與他角逐內力的高下。
頃刻間,妙含煙眼角滲出一滴紅色,嘴角流出一絲鮮血,她身子微晃了一下將喉頭裏湧上的鹹腥強咽了下去,轉而低聲下氣道:“他畢竟是我師父,我出嫁去拜別一下也是身為弟子應當做的。”
段溫裘逼視著妙含煙看了半天,牙中擠出一字:“好。”
妙含煙慢慢走進獄中,一步二步三步,每走一步都如腳下有千金之力在拖著,她即要用內力極力的阻止六件神器觸及到陸天齊的身體,又要控製自己的魔性不被激發出來,從昨日開始她體內的陰陽之氣一直互相纏鬥不休,看似平靜的身體卻被撞欲出的正邪之氣交織在一起,快要承受不了。
十步之後每一步踩下去就是一枚清晰可見的九瓣之花,每一步腳印就是一朵血色蓮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