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一章 梅心入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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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含煙眼見梅心心神起伏,情緒大起大落,剛被她與炮竹封印住的魔性之氣在梅心的關結要處依次暴破突噴而出。
鋪天蓋地而來的紫色煙靄像山洪暴發一樣的衝泄到荒原之上,襲卷著風雪與沙石夾帶著衝天的妒恨忌仇不管不顧的湧向啊蘭君的墓碑之上。
炮竹傻了眼,心說這玩得有點大了,怎麽燒了三根香,拜了幾下,就引來如此大的怨氣。
“住手!”妙含煙大喝一聲,擋在墓碑前,強催全身真氣,形成萬星光壁,浮雲蔽日仙氣逼人,切擋住了四麵八方湧來的侵蝕紫氣。
炮竹聲失大叫:“那是蘭君的墳墓,你再這樣我翻臉了。攖”
“翻臉,我師父都不要我了,還怕什麽,不過是多了一個恨我之人。”
梅心魔性占據心神,曾有的絲絲愧意已經被妒忌消磨得不剩下幾分了。墓碑上的一行簡單的碑文在她看來卻是奇恥大辱一般,被師父騙得她安心侍奉多年不敢生情念,隻默默的守侯,一顆純粹之心瞬間灰飛煙滅,一絲絲的布滿心頭的暗傷同時裂開,包裹得再好的心火終於噴射而出償。
“梅心,你是誠心來懺悔,還是成心來挖墳掘墓的?”妙含煙眼盯著梅心幽深如鬼魅般的眼睛,仿佛多看幾眼就會被她吸進去一般。
梅心愣了一下,頭皮發麻,雙眼混亂,纖長的手指上五指紫如鬼甲,心口裏早已封固多年的負麵怨恨如針刺十指讓身戰栗發抖,如刀刮體骨之感全身痛得扭曲猙獰就要散架,她懊惱的掙紮在理智與困頓之間找不出口,看不到未來。
“他不愛我可以,但我也不許他愛上別人,他隻能是我一個人的師父,隻能由我陪在他的身邊。”
梅心喉嚨裏嘶吼著,一口真氣續接不上,破不了妙含煙的光壁,加之心神混亂如麻,口中又是一股黑血噴出,就像枯木一樣,無力的栽倒在墳前。
她心裏明知答案,但總抱有幻想他會有一天發現自己怕存在,哪怕隻是一句吩咐,她都願意為他做一切事情。
妙含煙見她趴在地上,仰麵朝天,煙霧之中隻聽到時而碎碎低語,時而發怒狂吼,一會兒笑著回憶當時闖關考試時的點點滴滴,一會哭著號啕說她當日要是為了仙宇山,為了催誠去成為天帝親封的聖女,是不是就一切不一樣了。
妙含煙試了幾次,將她導入正途,可是越是為她運真氣,梅心越是瘋得厲害。
“妙含煙,你別再試了,你的路數雖出自仙宇山,可是你的真氣至陰至陽,兩極之氣沒有人受得了。”
炮竹抱著梅心拍著她的背心,細聲安慰,心裏最擔心出來一趟就把個好好的人弄傻了回去,這是得罰多少年才能贖的罪過。
三人同處在的紫煙之中,梅心與炮竹已經虛弱似被抽幹了元氣,暈倒在石碑前。
妙含煙運功過度,紫煙包著她,沁入心間,混身一軟。
眼角瞟見一雙男人的靴子,正想著是不是莫語之,抬眼一看,驚出一身冷對汗。
“小煙。我等你多時了。”段溫裘從紫煙裏飄然而出,抱起她,輕聲問道,“專為你準備的禮物可喜歡?”
“你說什麽?”
“你的同門在這裏拜鬼,我覺得不好玩,誰讓她們倆在這裏瞎鬧了這麽久還不走,隻好弄點煙花之類,逗她們玩了。”
段溫裘說得跟玩一樣,妙含煙心裏自責道,怎麽沒有發現這段溫裘的氣息,他個妖人,天天跟個人妖一樣的站都站不直,也不知道是怎麽藏得住。“好,你要抓我,就抓好了,隻是放了他們倆人。”
段溫裘輕撫了一下妙含煙的臉,妙含煙厭惡的別過頭去,喝道:“再動手動腳,我把你燒成碳。”
“你以前脾氣沒有這麽壞,怎麽跟著莫語之過了段了人間的日子,過得仙氣退化了不成,連修養也不好了。”
妙含煙閉上嘴巴,集中精神,想解了紫煙之困。
段溫裘笑了笑,又撫了撫妙含煙的頭:“解了嗎?”
妙含煙身如飛燕一般,一躍而起,真氣絲毫不受困了。
段溫裘一手拉著高瘦的梅心,一手拖著炮竹的一條腿,極為認真嚴肅的將石碑上的字又封印了回去。
妙含煙心中生疑,落在墳前,質問道:“這封印也是你弄的假的嗎?仁尊根本沒有寫那樣的碑文,是不是?你就是要用此事激怒梅心,讓她墮入魔道,是不是?”
段溫裘拉著瘦子,拖著胖子,頭也不回的駕起紫雲要走。
妙含煙拎起地上的佩劍擋在他身前,劍尖指著梅心與炮竹:“放下他們倆,要不然我跟你死磕!”
段溫裘歪著身子,抽動了一下臉上的肌肉,嘴角似怒還笑的說:“沙陀國的國人問我蘭君到底是怎麽死的,我答應給他們一個答案,這兩人就是答案。當然,你要是出來作證,證明蘭君冰清玉潔,並不是***之徒,也可以跟來。”
妙含煙心中大為吃驚,沙陀國人未來祭拜蘭君,卻一直對她的死抱有疑問,這其中的是非曲直太過複雜,要是依表麵上看,與催誠和仙宇山弟子脫不了關係,甚至於會累及陸天齊。
他雖不能撼動仙尊在仙界的地位,卻已在施計詆毀他的名聲,這件事師父一定是不知道的,自己絕對不能袖手旁觀任段溫裘在仙界胡作非為。
妙含煙不發一語,跟在段溫裘身後,想看看他到底要如何將蘭君之事解釋給沙陀國人。
進到沙陀國境內,國師與族長已經等侯多時,隻見段溫裘將一瘦一胖兩個女子扔在一片高台之上,與族長低語了幾句。
族長白袍罩衣,說著古羅斯語,對著低下的民眾大呼道:“這位客人已查明,催誠玷汙聖女,以夫之名為她下葬,我們從今日起要反出仙界,也要將此事告之北庭王,要讓他替聖女正名。非她***,而是為師者不遵守天條仙規。”
妙含煙聽到真切,沙陀國與南越不同,這裏民風愛情自由,年長男子娶年輕女子不足為奇,師者娶妻也不會介意那些規矩,但是對聖女卻是看得極為神聖。
隻要一朝為聖女,就不論任何男子都不可以染指,就是言語上的也不可以,視為大不敬。
現在跟這些人說催誠與蘭君之事,他們不能理解與接受,當初仁尊放她回沙陀國隻為地宮工程,現在一心為了他們,卻又遭人口食,真是為難死妙含煙,不知要用什麽方法才能讓他們明白。
上千的族人代表交頭接耳的說著事情,有些要起身回去散播國師與族長的決定。
妙含煙情急擠進人群中,拉著一個就跟他說:“蘭君死前想回仙宇山,想回到仁尊身邊,他們真的是真心相愛的,他們之間隻是世難容情。”
那人鼓著大眼,盯著妙含煙看了幾眼,怎麽有一個會說古羅斯語的異鄉人,看著有些眼熟,好像是認識聖女蘭君。
他揪住妙含煙的手,一把拖著上了高台之上,對族長耳語了幾句。
族長認得妙含煙,知她是王妃,恭敬的說道:“王妃,沙陀國自有分寸。”
妙含煙還不死心,憂心的看著暈呼中的梅心與炮竹,她搖著炮竹道:“你睜開眼看看吧,現在沙陀國要反出仙界,蘭君是仙宇山弟子,怎麽可以讓她的族人反仙宇山呢。”
炮竹閃閃了眼睛,雙手將身子用力一撐,站了起來,直接拱飛了旁邊兩人:“你們瞎說,仙尊救了你們,你們不感恩,還要反出仙界,太不講理了。”
妙含煙驚恐的捂住炮竹的嘴,心想她說了比不說還要糟糕,果然段溫裘譏笑道:“陸天齊一杯九龍公道杯,讓人說出實情,也讓聖女名聲掃地,誰會感激他。”
族長長歎一聲,難過的搖著頭,聖女一心為沙陀國,卻真的隻因為酒後吐真言,丟了性命實在可憐又可惜。
“段溫裘,他是妖皇,他的話怎麽可信。”
“他說的話是實情,沒有一句是捏造的。”
“可他意在挑撥離間。”
妙含煙也找不出他的話柄,硬著頭皮扶起梅心,先帶走她們才是上策,還不知段溫裘還有什麽顛倒是非的手段來對付她們三人。
梅心虛弱的靠在妙含煙的小身板上,低聲嘀咕著:“該死的仙規天條,全是見鬼的東西。”
妙含煙搖著手中扶著人,壓低聲音:“走啦,別動怒了。”
炮竹一身胖肉,也壓在妙含煙的身上,隻露出她的一個頭來,三個人慢慢向高台後麵撤去,段溫裘笑嘻嘻的站在台下看著她們,等著她們下來。
“別走呀,我知道你舍不得仙宇山,”段溫裘收起笑容,高聲對著族長放話道,“蘭君之死真正的推手是這位仁尊的女弟子,梅心。”
妙含煙緊抱著梅心,想禦劍而走,耐何不了炮竹太重,三人共剩一劍根本飛不起來。
上千人聽段溫裘細說了梅心與蘭君之事,覺得所有事情真的與她有關,最重要的是,她是催誠的弟子,理應替師受過。
呼啦一聲,把三人團團圍住。
“不能放了這妖女。”
“要讓她為蘭君償命。”
“段溫裘,你到底跟沙陀國說了什麽,梅心不過是跟蘭君爭一口氣罷了,怎麽還要她性命。”
“小煙,小煙,你離仙宇山多久了,梅心對蘭君做了什麽事,你當然不知道。”
“段溫裘,你所說雖是實情,可梅心不能交出來。”妙含煙不肯交人,更不願意沙陀國人在此時審問梅心。
現在她魔性入心,隻有催誠才救得了,讓她身處這裏,等於讓她徹底成為魔。
妙含煙小小的肩頭左邊攙扶著梅心,右邊頂著炮竹,如當年在闖關時,身手相依命運與共,誰都不願意放棄對方,誰也不肯認輸退出。
“小煙,你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難道你不想知道蘭君之死的真相嗎?你以為她隻是削印而亡嗎?”段溫裘歪著身子一步一步走近妙含煙,歪著頭輕蔑的斜視著紫光浮於臉上的梅心。
“段溫裘,就算梅心做了錯事,她與炮竹都是仙宇山的門徒,要罰要跪也得仙宇山的持法長老定奪,就是仙尊也不能私自用刑。”
妙含煙穩住心神,暗暗告誡自己不要眼著段溫裘的話風走,他這個人能言善辯,搞不好就讓他給帶到溝裏去了,還是少跟他理論,走為上策。
族人們耳聞仙尊大名,心中對他何等的敬仰,一時間也不敢再上前跟她搶人,隻圍著她們想多知道一些事情的真實情況。
妙含煙心裏一直打鼓,完了,一下子要從千人堆裏帶走梅心與炮竹一時半會是做不到了。
不放她們走,那就跟段溫裘理論幾句,好過一下子擁上這麽多的人,真的打起來,又要傷及無辜。
段溫裘笑著看看身後的眾人,似乎很滿意沙陀國族人的表現,隻要圍住她們三人就行了。
“至少讓我們先坐下來。”
段溫裘同意了妙含煙的提議,歪著身子,讓開了一條道,還優雅的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態度極為得體。
妙含煙雙眼警惕的瞪著段溫裘,幾個月不見他,怎麽變得客氣有理了。
她扶著兩人剛走出幾步,身後傳來一陣陰柔的聲音,這些話在以後的歲月裏每每回想起,都讓她痛心不已。
曾有一段時間,她寧願段溫裘從沒有說過這些話,更希望那些事梅心從未做過,但良知讓她停下了腳步,今日逃避了這件事情,那將來年年歲歲去蘭君墳頭時,她當如何麵對。
“小煙,梅心擅釀酒。”段溫裘搖頭晃腦,說了一句最沒有內容的話。
“仙界都知道。”
妙含煙還在安頓兩人,低頭間淡淡的回道。
“我且問你,九龍公道杯中的酒是出自誰人之手?”段溫裘在妙含煙身後大聲的問道。
妙含煙心裏一緊,為何這樣問,他覺察出什麽不對?
“自然是梅心準備的。”
段溫裘臉上笑容消失,歪歪的身體一下挺起來,他閃身掠過妙含煙的頭頂,手中多出一隻細小的白瓷瓶,伸手捏住梅心的小巴,將酒灌入了梅心的嘴中。
妙含煙背對著梅心,正想試圖先將炮竹給徹底的弄醒了。兩個人扶總比一個人扶要強,就是要跑也得讓炮竹自已跑,要不然真的沒有那麽的力氣,一人拉著兩人跑。
何況還是要拉一個比自已高的,再拖著一個比自已胖三倍的。
等妙含煙回身發現不對勁時,看到梅心嘴角一點水漬,還有一股熟悉的酒香撲鼻而來。
這酒正是當時婚禮上九龍公道杯中的酒。
“段溫裘,你給梅心吃了什麽?”
“隻是給她灌了一點她自已釀的酒而已。”段溫裘陰森的托著梅心尖尖的下巴,盯著她紫光浮動的麵頰。
“什麽?你哪來了酒?”
“自然是仙宇山裏淘來的。”
“你去過仙宇山?你到底在做什麽?”
妙含煙使勁推搡著段溫裘,手指卻被他蒼白的大手緊緊絞住拉到了他的胸前。
“小煙,別動手動腳。”他輕佻的掃著妙含煙的小手,指腹摩挲在她的十指之間。
妙含煙臉紅一片,手指用力一掐,段溫裘手掌心裏多了幾道血痕,他吃痛的略鬆手勁,她趁此機會將手抽出了他的控製。
他衝著妙含煙挑了一下眉頭,嘴角輕輕扯動了一下,低頭看見幾道豔紅,突然傾下唇,挑動的靈活的舌頭在傷痕上來回舔舐著,一雙邪魅的雙眼掃過她的身上。
“無聊。”妙含煙心裏暗罵道,轉而去看麵容泛著紫光的梅心。
妙含煙吃驚的發現,梅心魔性再度湧上來,而且比上一次來得更加嚴重。
梅心喝下酒後,突然口中暴出一陣狂笑,她掙脫了妙含煙的手,一雙纖長的玉手直接掐住了自已的喉嚨,手指關結由紅變得發白,粉紅的指甲已嵌進了脖子的皮膚裏。
她心口起伏不定,呼吸短而急促,似乎有什麽不吐不快,可是就是拚命壓製自己不要說出來。
妙含煙緊拉住梅心的兩隻手,用力一根一根掰開她的手指,急聲呼喚道:“梅心,不要這樣,你怎麽了,快說,快說出來。”
梅心死死的咬住舌頭,不敢發出半點聲音,隻是喉嚨裏有抑製不住的咕嚕聲從鼻腔中冒出來。
突然,她趴在地上,使勁將地上的泥沙向口中塞進去,沙粒的粗糙割傷了她的舌頭與喉嚨,讓她反胃到直不起身子,躬身捧著心口處不斷的幹嘔。
妙含煙急得徑直撲向了梅心,兩手死死掐住梅心的手,大聲喝止道:“梅心,別吃,別吃,會傷了你的聲音的。”
梅心手肘一拱,將妙含煙打翻在地,接著又捧起地上的沙石要吃。
“不許吃!聽到沒有?”妙含煙發狠的結印在手,手掌直拍梅心的後背心而去。
誰知還沒有近身,一道紫色光壁彈開了她的手掌。
妙含煙不敢再用符咒,心一橫飛身撲在她的背後,與之打擰在了一起。
段溫裘笑嘻嘻看著妙含煙發急作難的樣子,仿佛就愛看她生氣發狠,憤怒的表情。
他像個拉架的好人一樣,蹲下身子,大長手一撈,將在地打滾作一團的兩人拎了起來,他捏死梅心的下巴,在她的後背力一拍,口中沙石盡數噴吐了出來。
“妙含煙,我就讓你看看仙宇山調教出來的好弟子。”段溫裘手上輕輕一推,指尖一絲真氣注入她的體內,直到她安靜下來。
梅心灰白色的臉泛著紫紅色的光,神情淡漠的掃了妙含煙與炮竹一眼:“斷紅塵,舊情深,相愛即相殺,互飲留一人。”
妙含煙聽著糊塗一片,根本不知梅心念的東西是什麽意思。
段溫裘手中托著那隻白瓷瓶道:“《瑤池仙酒雜談》中有記,世上有一種酒是妒忌之心釀造的,此酒平常人喝就是佳品,但是若是讓釀酒之人的情敵喝下,就會情毒攻心,做出平時不敢做的事,說出生平不敢說的話,所以也叫斷紅塵。”
“我不信。”
“你不信,那就讓她親口告訴你。”
段溫裘又歪起了身子,神情懶散起來,但凡被人否定,他就習慣性的歪著,好像沒了動力挺直一般。
“斷紅塵,隻要情敵死了,那自已愛慕之人若能回心轉意,那就得善終,若得不到他的感情,那隻會是:人尋死,仙成魔。”
冰冷的聲音從梅心的口中飄出來,欲哭還笑的臉僵直著保持著一個表情,她機關算盡,催誠卻不肯回頭來找她。
無論她如何懺悔,想贖罪換回他對自己的昔日師徒之情,催誠也是一分不肯再給,一絲不願意再分。
妙含煙搖搖頭,哪有這等事情,在她的心裏梅心、蘭君、炮竹三人是同上仙宇山的死黨,也是共處一室修仙的同門。
梅心最討仙宇山前輩們的歡心,快言快語,說話直來直去,從來有放炮第一人的稱號。
如今,段溫裘說她用心陰狠,戕害同門,設出如此一計來害蘭君。
她自已也承認‘斷紅塵’真是出自她的手,那她的用情也是極深,不比蘭君少一星半點。
隻是蘭君自苦,她卻遷怒於情敵。
“梅心,你這是拿蘭君的命跟自已的命去賭催誠的感情。你為何不正大光明的去爭取,去追求,為可要設下如此毒辣的計劃。”
妙含煙拚命搖動著梅心的雙肩,既恨她下手太重,又憐她用心之苦,她怎麽就看不透,想不通,情不可勉強,更不能起殺念。
“我沒有設計她,是她不知斷情絕欲,都離開這麽久,還是對我師父念念不忘,是她的錯,要不然那隻是一杯你的喜酒,跟別人的沒有半分關係。”
梅心苦苦解釋著,自已雙眼放出迷離與混亂之光。
“梅心,你若親眼看到蘭君如何被‘斷紅塵’折磨而死,你就不會有今日這番話了。”
妙含煙身上被潑一盆冷水一樣,一直冰到心裏,梅心,何時為情可以如此這般了。
“她直言犯天,為私情不顧職責,當死,死不足惜!”
怨恨之心,妒忌之意,再無需用友情來遮掩,孤墳上的懺悔也隻是在內心裏占了最少的一點地方,一杯‘斷紅塵’,喝掉了蘭君的命,也斷了她與她之間的情。
現在,梅心兩腿從下至上突然沒了力氣,渾身還出了一身冷汗,她越是解釋,自己內心就越是怨念四起,怎麽壓也壓不住。
突然,她的左眼中暴出一滴紫色的眼淚,淚光幽光輕柔,點點紫痕滲湧出來,慢慢的如牽藤蔓蘿細絲伸展蜿蜒爬滿了左臉,眸子也變成沉香深紫再無半點仙靈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