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 表白被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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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催誠手指凝氣而發,一道真氣打在蘭君手腕上,她吃痛的叫了一下,手中的刀掉在地上,月光下寒冷如冰。.com|

    催誠俯身拾起那短刀,摸了一下上麵所鑲嵌的寶石,溫和的看著她“這是做什麽?女孩子不要動不動就用刀子,這個我就沒收了。”

    “仁尊,今日的事,我別無他意。他們說話衝撞了您,我自要還你一個清白名聲。攖”

    “蘭君,現在他們都不在,你不要那麽害怕。我會跟沙陀國解釋,不會影響盟約,治水患是仙界聯盟的事,怎麽會因為一句玩笑話就廢除。”

    “這不是玩笑。”蘭君幽幽的看著天上的月亮。

    催誠一愣,手中的短刀塞進懷中,馬上又說:“月亮下說的話,一般都是玩笑話。”

    “催誠,在沙陀國,女子穿彩色紗麗是為了給心愛的人看的。”蘭君眼中帶淚,慢慢將那透明白紗拿起蒙住了自已的臉,隻露出兩隻眼睛靜靜的看著催誠。她身上的迷迭香鑽進了催誠的鼻子裏,讓他產生了一陣眩暈,眼中的她居然如此美麗。

    妙含煙心想,自已這麽笨的人都聽出來了,仁尊還聽不懂嗎?真是沒天理了。

    蘭君說完這句,好像心中放下了一塊大石頭,想著去哪都不重要,自已的心已經打開了,他肯不肯愛自已,不在意了償。

    妙含煙聽到蘭君坦蕩蕩的說出她的愛慕之情,自已卻像個守在黑暗屋裏永遠出不去的囚徒一樣,那句話不斷的湧現在腦子裏,又不停的被壓製下去。

    催誠嚴肅的看著蘭君,再也不用一幅笑臉掩蓋自已的真情實感,他緩緩的問道:“當初你為何沒有像梅心一樣拜在我的門下?”

    “因為師徒不可相戀。”蘭君眼中的淚光如星辰一般閃爍。

    “此事到此為止,我就當沒有聽過,你是沙陀國的聖女,從一出生就有自已的責任,我守著仙宇山的觀天司也是堅守一份責任。”催誠慢慢的說著,自已有多久沒有跟別人談起自已的內心世界了,也許從來男人就是不輕易表露真情實感的,所以不到情真時,就聽不到半句有情緒的話。

    “我隻想知道,我走了,你會偶爾想起我嗎?哪怕三千弟子裏,你能記得我的名字。”蘭君急切的問。

    “蘭君,修仙的人要斬斷情根。”催誠低聲歎道。

    “三尊裏,若斷情了,怎麽會有元尊的女兒藍兒,弟子們如沒了感情,又怎麽會有萬西與小錦的苦守,萬北對藍兒的盲目。”蘭君靠近到催誠身前,仰起頭,抬眼看他時,幾乎能感到來自上方的鼻息輕輕的拂過自已的額頭,鼻尖。

    “蘭君,你覺得我對萬西與萬北過於寬縱了是嗎?”催誠低下頭,眉頭一皺,盯著蘭君的眼睛。

    “不是,三尊中,仙尊慈悲大度,元尊嚴苛護短,你溫和親切。所以你教的弟子被人喜歡是常事,弟子們喜歡上你很自然。”蘭君害怕的低下頭,馬上解釋道。

    “我對你跟別的弟子一樣,你學了仙道,好好的回去沙陀國,我就很滿意了。”

    “我跟別的弟子一樣?”蘭君眼中蓄滿的淚顆顆掉落,哽咽的自言自語,“原來是這樣。”

    蘭君轉過身過去,快步走開,頭也不回的向沐月殿的方向跑去,也不知盛裝下的自已是不是能讓他記住自已,好在蒙著白紗的自已沒有表露太多脆弱,這一夜曾有多少期待,就有多少失望。

    妙含煙匆匆忙忙的趕來這裏,才發現自已看錯了仁尊,本以為他為盛怒之下將蘭君給殺了,或是因為她跟梅心的情意敗露而有意為難她們,沒想到連大罵一頓都沒有。她赤足踩在古板地上,聽到兩人互訴心結,入神的回味著他們的對話,直至長發被涼風拂過,都沒有發現陸天齊一直跟在自已的身後。

    “出來吧,你站那很久了。”催誠說道。

    妙含煙心想糟糕,被發現了,看看身上的衣服,再摸了一下頭發,嚇得大氣不敢出,就想趕緊逃回浮雲之巔。

    “師弟,剛才仙家信使被困了,你去觀天司裏看看,怎麽給他指路。”陸天齊掃了一眼妙含煙,拍了一下她的頭,隻得搶著先出去給她擋了。

    蘭君跑到半路見陸天齊現身,臉微一熱,欠了欠身:“明早要去衡山,我先回去休息了。”

    陸天齊沒有說什麽,走向了催誠。

    催誠盯著蘭君的背影說道:“這沙陀國的五彩紗麗真的很好看。”

    陸天齊卻說:“棉質的不是很好嗎?修道當為節儉,質樸。”

    “三千弟子穿一樣的衣服,真的沒有個性。”

    “個性何必在一件衣服上。”

    “掌門師兄,你的個性全在骨子裏。”催誠取笑道。

    “很晚了,掌門師兄是來找人的嗎?”催誠狡猾的朝陸天齊身後看了看。

    “不用找,她總是在那,不會亂跑。”陸天齊眼光一閃,淡定的說道。

    “哦,聽話。”催誠笑道。

    陸天齊淡淡看了看天上的月亮:“你是來送人的嗎?”

    “本來明天仙界大會很忙,脫不開身,但我現在決定,要在明天早上去送個人。”催誠不否認。

    陸天齊與催誠相互看了一陣,都明白對方在說什麽,但都在等對方先開口。可催誠這次很有耐心,一直不開口說今晚發生的事,在他的心裏,這件事就永遠的過去吧,至少她是美好而珍貴的。

    --

    催誠走後,妙含煙突然感到身上一陣冷,自已從小到大不知什麽是冷的感覺,可自從天庭回來後,就時不時有冷的感覺。現在已是盛夏,這種冷卻從心底裏冒了出來,一點點在侵蝕著自已。

    浮雲之巔,妙含煙的臥室內。

    “這麽晚為什麽不睡?”陸天齊在門外問道。

    “在整理明天的衣服。”妙含煙將房間內收拾了一遍,聽到陸天齊問她,跑去把門打開。

    “為什麽不帶那件粉色的?”陸天齊走進來,掃了一眼包袱內的衣物,從手裏拿出一錠大銀子放在她的包上麵。

    妙含煙側頭盯著陸天齊想了想,又轉身去拿了件粉色的衣服。

    “師父,我去買件五彩紗裙穿穿?”

    “你聽到了什麽?”陸天齊問她。

    “仁尊還是對蘭君有感情的。”妙含煙聽到催誠誇讚蘭君的裙子好看,覺得她是入了他的眼的,所以大膽的推斷出結果。

    “感情這個詞對於我們早就沒有了。”

    妙含煙正拿著陸天齊給的銀子想著買什麽好,聽到他這句話,突然心裏一冷,混身一陣冰涼,手一鬆銀子滾落在地上:“我的衣服夠了,衡山派有吃有喝不用錢的,還是不要帶了。”

    陸天齊盯著她看了幾眼,將她的手拉過來號了一下她的脈,妙含煙怕自已身體的異樣讓他分心,催動內力將絲絲冷意壓了下去。陸天齊將掉在地上的銀子一揮,塞進了她的包袱裏:“你早些休息吧。”

    第二天一早,妙含煙帶著小吃貂與蘭君就起身去了衡山派,陸天齊與催誠兩人同時送行,四個人走到山腳下,蘭君身著白掛子跟沙陀國國師一樣的打扮,而妙含煙則一身粉色。妙含煙有意跟在陸天齊身後,跟他東拉西扯的,催誠時不時搭兩句,轉眼就出了結界。

    “一切小心。”陸天齊囑咐道。

    “師父,我留下了一個月的藥,讓萬發熬好送給您。”

    “不可呈強。”陸天齊又說道。

    “師父,莫太操勞。”

    小吃貂跟在他們兩人身後,一會竄進草叢找蛇,一會又蹦出來,這時嘴裏就叼著一隻可憐的小田鼠。

    催誠與蘭君走在前麵,催誠見蘭君一直不說話,蒙麵的薄紗下看不到她的臉,隻有一雙紅腫的眼睛盯著地上,呆呆的。

    “妖皇要是不好對付就回來。”

    “要麽死在那,要麽就回沙陀國。”

    催誠心裏一緊,蘭君這一去是不打算再回仙宇山了,怪不得昨天會那樣。

    他笑了笑:“放輕鬆,妙含煙已足以獨擋一麵,你們都會好好的。”蘭君默然不語,看向身後的兩人,等了他們一會,遠遠瞧著這師徒兩慢慢走來,一個深沉持重,一個俏皮可愛。

    最終還需一別。

    妙含煙與蘭君駕雲而行,宛然仙子遊曆。

    “仙尊跟你說什麽了?”蘭君問。

    “斬妖除魔。”妙含煙做了一個砍砍殺殺的動作。

    “你真是個傻子。”蘭君眼裏閃出一絲笑意,意味深長的說道。

    “哦,你以為你很聰明。”妙含煙不服氣的瞟了蘭君一眼。

    “仙尊為何送你下山?以前可從來不會相送的。”

    “我師父送我下山,很奇怪嗎?仁尊師叔也送了你呀。”妙含煙小心了起來,這個話題有雷,不可再說下去,否則又要有爆點出現。

    “所以我說你是個笨蛋。你不知道相見時難,別亦難嗎?”

    妙含煙眼神閃爍,馬上打斷了蘭君的話:“你聽,催更鼓。”

    “你現在離開仙宇山,真是不公平。”蘭君聽到仙宇山催更鼓響起,知道比比賽開始了。

    “今天是仙界大會,各派弟子為爭奪神器比試。你不也跟著我一同去衡山嗎?一樣不能參加比賽。”妙含煙也聽到了,想著那裏幾個女生闖關時的傻瓜樣子就笑了起來。

    “你笑什麽?我跟你不能比,再比也不可能跟天字班的去搶,內選就敗下來了,爭什麽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