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 為情反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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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持法司內隻有梅心在當值,她將蘭君視作無物,隻管做自已手上的事情----給明天的酒水列單子。

    蘭君豔麗五色的紗麗裹在身上,在夜晚燭光的照映下如一尊嫻淑寧靜的胡族女雕像。柔軟細發梳了兩個長辮子,一直垂到膝蓋,頭頂著上有一頂四方五色帽,帽沿中間綴著一顆孔雀蘭的寶石。一方透明白長巾繞著脖子,身上還熏了異域的香料。妙含煙隔著殿門聞到了,那是迷迭香的味道。

    “梅心,我要見仁尊。”蘭君亭亭玉立。

    “不行,晚上不見。”梅心手上的筆寫個不停,寫錯幾處,劃掉重寫。

    “明天我就走了。”蘭君緩緩的說道,聲音中透著期待攖。

    “你早就應該走。”梅心抬起頭冷冷的對上蘭君淡雅的眼睛。

    “我為什麽而來,你很清楚。”蘭君頓了一下,還是堅持要見催誠償。

    “我不清楚。我也不想弄清楚。總之這裏不歡迎你。你可以走了。”梅心說話快得很,就像是趕人一樣,不給蘭君插嘴的機會。

    蘭君氣惱的看著梅心:“你這又何必。”

    妙含煙躲在門後,偷看了一下,多少有些明白了,兩人都喜歡上了仁尊,怪不得炮竹總是欲言又止,她都看出來了。

    “這是來表白呀。”妙含煙瞟了一眼炮竹,扯了一下她的衣袖。

    “膽真大。”炮竹捂著嘴與妙含煙對視了一下,心裏害怕又期待接下來的事情,兩人同時忘記是來勸架的。

    小吃貂站在兩人中間,大尾巴搖啊搖的,一雙烏溜小眼一會看著觀天司外的動靜,給他們望風,一會兒又盯著蘭君的裙子看,眼裏閃著色色的光芒來。

    “全是白天極地小妖精小玉給教壞了。”炮竹裝著肅莊那個板著臉的樣子,對著妙含煙擠著眼睛說道。

    妙含煙憋住想笑的衝動,低聲說:“我們不能這樣看著呀,得想辦法。”

    此時,小吃貂看到一群白衣人閃過,在這仙宇山很少有人穿成全素白,而且全身包裹得跟隻露兩隻眼睛。

    它馬上判斷出這是幾個來自沙陀國的人。小吃貂剛想發出警報,就被一張臨空飛下的咒符貼在了腦門上,身子一僵,四腳朝天,全身肌肉硬掉,隻有一雙眼還能轉動。妙含煙和炮竹還在看著殿內的情況,完全不知有人來了。幾個白衣人衝到觀天司中,拍了一張鎖魂咒在蘭君的身上,架起她就走。妙含煙與炮竹互看一眼,想跟上去。身前寒光一閃,一把佩劍橫在兩人前麵,梅心正盯著兩人:“我早就知道你們兩人在外麵偷窺,提醒你們一句別管閑事。”

    “這怎麽是閑事?”妙含煙手一揮,將劍震開,拉著炮竹就去追白色身影。

    梅心提劍緊追其後,幾個身影在仙宇山的上空翻騰飛躍,一前一後追到了仙宇山結界處,妙含煙技高一籌,順手抄起幾片樹葉打到白衣人身上,搶先一步救下了蘭君。

    “蘭君,你沒事吧。”

    “小煙,你幫幫我。國師不讓我去衡山,要強迫我回去。”蘭君剛才被沙陀國的人捉住,是要送回沙陀國的。

    妙含煙心思一轉,沙陀國人今天下午剛到,怎麽可能會知道觀天司的的位置。顯然有人給他們指路,而且踩著點來抓人的,再看結界處已經打開,這也是有人故意放水:“梅心,你為什麽讓沙陀國的人強行帶走蘭君?”

    “妙含煙,你壞我的事。”梅心見自已的事情敗露,心中又急又惱,看到在一邊站隊撐腰的炮竹,“炮竹是你通知妙含煙來攪局的吧。我們四個同進仙宇山,當時可以同死闖關,沒想到,現在居然為個男人反目成仇了。”

    “梅心,就算蘭君是你的情敵,你何苦這樣相逼。至少給她一個開口說出來的機會。”炮竹一聽到梅心提起當年組團闖關時的事情,自已話未說完,已經激動的哭了起來,“見你們倆這樣,我也不好過,嗚嗚。你們為什麽要喜歡同一個人?”

    “誰說我喜歡仁尊了,他已經是我的師父,也是我的全部,所有他的事就是我的事,我怎麽能讓一個弟子愛上自已的師父。這樣敗德喪倫的事情當然不發生。”梅心手上劍一揚,指著蘭君問道,“你不知道在仙界這是最讓仙家辱沒名聲的事嗎?”

    妙含煙聽她說的字字句句全是現實,自已也心虛起來,隻得說道:“見與見,我們都不能替仁尊做決定。”

    “就是,你為什麽事擋著蘭君見仁尊。你跟蘭君的事要我和妙含煙不要管,那她跟仁尊的事,你又為何攔著?”炮竹幫腔道。

    “我是成全她。”

    “她已經打算跟我去衡山了,你就不能讓她跟仁尊見個麵嗎?”

    “大晚上,她見了又能怎樣。”

    “你太假了,你私開結界,讓沙陀國的人將她帶走。梅心我問你,你為什麽跟別的弟子換班,天天晚上去觀天司當值?你也愛上了仁尊,要不然怎麽會處處針對蘭君。”炮竹看不慣梅心開口為了師父,閉口為了道法。

    “你說什麽,我撕爛你的嘴。”

    “你嘴快了不起,你會釀仙家酒就橫著走嗎?隻有你會討自已師父的歡心嗎?”

    “你們。”梅心氣惱不已,自已的心事被炮竹跟蘭君知道後,就一直擔心哪天被人告發,現在蘭君跟自已一樣也喜歡上了催誠,她也說不清自已的內心想法,就是一心想讓他們倆不要見麵。

    “別說自已有多高貴,蘭君至少敢愛敢說。”炮竹將咒符取下來,拉著蘭君。

    “我隻是去告別,沒有想說什麽。”蘭君懇切的看著梅心,事情鬧大了,誰都下不了台。

    “四個女弟子沒事吵架玩。全給我回去罰抄清心咒一百遍。”說話聲音從山後飄過來,人未到聲音先到了。

    催誠趕過來,看著幾個女生直搖頭:“妙含煙,你們吵什麽?”

    “我們?我們在討論明天誰能打敗其他門派弟子,奪到神器。”梅心劍一收,馬上說了個天大的好理由。

    四個女生為了討論明天的事,齊聚在界處打嘴仗?催誠心裏暗道,這些招數自已曾經就在年少學藝時用過了,一點新意也沒有。晚上弟子們在值夜,他就在盯在著千裏鏡,查看各處情況。沒想到搜了一圈,看到這裏人最多,而且四個女生在一塊了。

    炮竹一見催誠走到幾人中間,低頭正看著自已,她的心慌亂起來,馬上聽話:“我就回沐月殿去。”

    妙含煙看炮竹先溜,低聲嘟囔了一句:“沒義氣。”

    炮竹蹭到妙含煙跟前,不好意思的看了看她,用嘴歪了一下指向了山邊上:“你師父牌子大,沒有能動得了你。我可沒你這大的後台。”

    梅心跟蘭君死盯著對方,妙含煙拉都拉不回去。

    白衣首領生硬的說了句:“我們要帶她走。”

    “我不跟你們走的,我要去衡山。”

    催誠笑笑:“蘭君是我們的弟子,當然要為仙界辦事。辦完事了,再看如何吧。”

    “她愛你,你還讓她去死。”白衣首領初通這裏的語言,但言簡意賅。

    催誠石化了一般,笑容凍結在臉上,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妙含煙最沒有想到,蘭君的秘密是在這種場合,這樣的情況下被揭發出來的。自從知道蘭君的秘密後,她三番幾次的想著,蘭君與自已一樣,都會帶著這段甜蜜又心酸的地下戀情進入墳墓的,怎麽就這麽暴發出來了。

    梅心震驚的看著白衣人,他們何時學會這裏的語言了,或者他們根本就是能聽懂的。蘭君臉上的抹紅如霞光撲在臉上,她反而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隻垂下了眼睛,用餘光看著催誠,在等待著一切未知的結果。

    “蘭君,明天要去衡山,我們去休息。”妙含煙放棄拉梅心,而是改為拉蘭君離開這事非之地,蘭君推開她的手,搖了搖頭。

    “全都給我下去。”催誠突然間喝道,聲音嚴厲不可抗拒。

    妙含煙心頭一震,嚇了一跳,轉身就走,這麽些年從未聽到過催誠嚴厲的對弟子說過話,今天是撞在了槍口上了。也不管梅心走了沒有,蘭君有沒有跟催誠說清楚,總之回到浮雲之巔時,自已趕緊換衣睡下,可躺下沒過一秒,自已跳床奪門奔出,衣服也忘記要換了。

    正衝到殿外,就一下撞到了從殿外回來的陸天齊身上,她驚恐的看著他,什麽也不敢說,慌不擇路的向殿外跑去,好像趕著去救火。陸天齊覺得妙含煙不對勁,心想她不會是夢魘中失了心神,別出事了。

    一道白影一閃,緊追而去。妙含煙披頭散發,穿著清涼薄衣,直衝結界處。隻看到月光下隻有兩個身影,一個高挺的男子正對著蘭君,沒有聲音,隻是細細的盯著她看。蘭君五彩紗麗迎風飄舞,透明的白紗像一雙天使的翅膀在飛動。不知催誠說了一句什麽話,蘭君先是一陣默默不語,轉身背對他從懷中抽出一把短刀,猛的直接向自已的胸口捅去。手起刀落,似乎是身體的某處痛到麻木了一樣,下手絲毫沒有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