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 師徒鬥四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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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天齊掃過眼前四人,人雖已是麵目全非,可是他們四人手中的佩劍,以及亂七八糟的招數中依稀可分辨出的路數,他心中已經了然,他問布千叟:“你可識得此種殺人的方法?”

    布千叟蹲在地上,將頭埋在腿上,不肯說話,像是回憶起自已那段極恐怖之事。他這時已經氣息不穩,心煩意燥,雙手揪著自已的頭發使勁向身子裏佝僂著攖。

    莫語之懷中的日月回旋刀已經飛在空中,懸停在那四人的頭頂上,隨時等著他的意念驅使,準備迎敵。

    妙含煙最先受不了眼前的影像,腹中催動真氣匯聚在手掌,手中將空中的飛沙聚沙成塔,一股紅光強推了出去,每一個人先是撲倒在地上,然後身上都被一座沙塔給掩埋了,隻露出一些發膚在沙漠上。

    “布掌門,沒事了,我把他們埋了。”妙含煙衝布千叟喊道。

    布千叟還是不肯起來:“小煙,他們還活著。”

    突聽一聲狂吼,四個人從沙子裏一齊躍起,手中揮起的竟是紫雲劍,青陽劍,斬魔劍和幽蘭劍。他們四人瘋狂舞動、劍身注滿真氣,發出紫光、青光、血光之色。像是要將受困百年的怨恨和仇殺之氣,在這一刻全數揮灑出來。他們身邊並無對手,也無人攻擊他們,就這樣對著空氣,拚到最後一絲氣力消散殆盡,空耗一身的修為成了一具幹癟的軀殼。

    “為什麽這樣?”妙含煙想去阻止,可見四人太過瘋狂,自已一時竟無從下手。

    他們的劍下刺劈之下隻是空中的塵沙,但也是自已內心的心魔,曾對多少生靈下手,自已的良心就被多少生靈在吞噬,無休無止的心蝕骨鏤,已經讓他們四人瘋了。

    莫語之之前一直沉著臉不說話,突然也被這四人不斷瘋狂之舉震動了:“三千仙界弟子來鏟除顧傾城,你們為何要背叛他們,你知道他們有些被抓,有些自載,有些終身自我囚禁,但是他們都盡了心力。你們呢?你們做了顧傾城的狗。”償。

    說完,莫語之一把撕開自已的衣服,身上的傷痕遍布,長的直橫於胸,短的斜在肩頭。他修為僅次於陸天齊,以一敵四,傷得體無完膚,所以落下一身的傷疤,可見那一戰何其殘忍。妙含煙記得,是莫語之打開了魔域城的核心城的結界,但他當時已無力跟隨陸天齊進到裏麵。若不是憑他一人單挑四君子,免得陸天齊腹背受敵,恐怕六界的曆史將要重寫。

    四君子之一的紫雲道長長劍一插,支撐著自已的身體,慢慢的站起來,空空的眼眶朝向著莫語之冷笑道:“你知道魔廚嗎?”

    布千叟聽到這兩個字,突然身體一陣猛顫,撲到紫雲道長麵前:“不要提他,不許提。”

    紫雲道長聽出來布千叟的聲音歎道:“你還活著。陸天齊果然信守對你的承諾。”

    說完他拖著長劍長跪在陸天齊麵前,掩麵大哭:“仙尊,若可以選擇我寧願自已去死呀,那魔廚抓了我的兒子,將他的手指切下,雙眼膜挖出做成菜,送到我的麵前,他問我‘是除魔衛道重要還是我兒子的命重要呀’,你讓我怎麽選,怎麽選擇。”

    青陽道長聽到紫雲道長說出了實情,自已尋聲將劍指著他,冷笑道:“紫雲道長,你難道不知道,仙尊,掌六界時,就已絕了這七情六欲,你跟他說這些,他能明白,卻不曾體會我們四人這種錐心之痛呀。我們四個全都生不如死,早就無臉活著。可是天咒,天庭的這天咒從未停止過。今世我們是償不了這些罪了,來世再罰吧。求你了,仙尊。”

    青陽道長他們在騙了仙界後,被天庭下了天咒,所以一直受困於此,之前是為了家人所以做了叛徒,後來又被罰兩者相加近百年未出這沙漠。

    陸天齊臉上依舊沒有表情,隻是眼裏多了一些東西,可惜這四君子全都看不到:“人都是求一個來世,為何今世之事不能完成呢?所有罪責全推向往生,真的到了來世,隻怕償不今世欠的舊債,又要累積新的罪孽。”

    四君子聽到陸天齊不肯下敕令,全都向天狂笑一聲:“都說仙尊慈悲,我看也不過如此。千年樹妖,藍精王子,你均能放過,唯獨不放我們。那就別怪我們了。”

    話未說完,隻見四劍化成四道光劃空而起,急衝聚齊,眼見四道劍光之氣合並成一道巨光,四劍融合並為一劍。四人的真氣修為此刻凝聚成最強的一道劍氣,直刺陸天齊的心口而去。

    陸天齊根本沒有防犯他們,隻想開導這些人,承擔責任,不要將罪帶入下世。布千叟還蹲在地上沒有起身,莫語之在陸天齊身後,隻有妙含煙在他的一側。

    她不及多想,衝上前去,擋在他的身前,劍氣破了她周身的氣暈光壁,直刺她的心髒而來。冰冷的劍尖挑破了她的火焰印,血染劍心,熱力與劍氣相鬥,被她的血熱之力給包圍了。像是觸發了火源一般,轟的一聲巨響,金紅色的光焰,被妙含煙的熱力之氣催得火山噴發一般,像飛龍直上沙原,那四劍的劍氣如入火海被吞沒得一點不剩下。

    隻聽“嗖”一聲,紅光閃烈如光,劃破長空,以劍嘯九洲之勢,在西域上疾飛了一圈,後麵拖著長長的火焰與空中的黃沙相遇,沙子也被燒成紅色浮在空中,形成一圈紅色的光帶,一閃而過的強光照亮整個昏暗的大沙漠。

    “烈火真金。”四人目不能視,但四劍歸心,劍被三昧真火煆燒成了一柄烈火轟雷之劍他們全都感應到了。

    “當”一聲,燒得通紅的君子合劍從空中落下,直***沙子裏麵,沒了大半截,劍氣如虹,直導地下,地裂岩石崩塌之聲轟隆隆從地下傳上了地麵,響徹了整個沙漠。

    那四君子眼瞎心亮,心中暗道,此女修為不及陸天齊,可招數盡得他真傳,心法運氣與如出一轍,這下要逼陸天齊敕了自已根本已無勝算。

    紫雲道長問道:“你是何人?”

    青陽道長苦笑一聲:“顧傾城曾經許諾我們,有朝一日八大神器匯集,可解我們身上的天咒,現在看來就是個騙局。”

    妙含煙這下明白,原來這些人並沒有真心悔過,隻想著早日脫離這無止盡的處罰。而他們也一直秘密聽令於顧傾城,要不然怎麽會對陸天齊突然下死手。這次陸天齊來魔域城消息早就天下皆知了,他們以逸待勞,設下各種陷阱等著他們進來。

    斬魔師與幽蘭道長跌坐在地上,失聲痛哭起來:“我們這次失敗,回去還要受那人折磨,不如死在這裏痛快。”

    “在這萬裏無盡頭,處處是墳墓的地方,沒有什麽比死更痛快了。不過你們想死,卻死不了。”莫語之冷道。

    妙含煙聽得出莫語之跟這四君子仇恨很深,他本是冷冷隔絕沒有溫度的人,現在看他們四人就跟踩了舊疾深痛一般的,較起勁來。

    “天咒讓我們活受罪,顧傾城又逼去殺殺不了人。我們兩頭不是人,死也不讓我死嗎?”斬魔師借著餘下的真氣,向插在地上的四合一劍吸去。

    “不可。”陸天齊大喝一聲,劍雖被斬魔師吸起,可在半空中已被他指尖一道真氣打飛。

    這劍不拔則矣,一拔,衝天的濕沙泥漿噴湧而出,像是在沙漠上射出的一道泥泉,帶著水和沙奔向天空之中。一陣泥雨過後,又是一股宏大的混濁之水如離弦之箭射向空中,初時大家沒有反應過來,全驚在原地看著。

    “陰河引水!”陸天齊道。

    布千叟身上被泥雨打成了泥猴子,但他一點也不介意,因為自已還在為找水源地苦惱中。現在亂打一氣,結果錯有錯招,居然讓妙含煙一記烈火真金煉化了四劍的劍氣,又借力打力,直接引著所有劍氣與她自已的真氣衝進了地下,打開了地河之門。

    “你真是你師父的寶。”布千叟看著水流過沙麵,混濁的水開始清亮起來,興奮的用手接了一捧,衝著莫語之道:“快通知北庭的人,來這裏守著。”

    莫語之走向妙含煙,手伸到了她的衣襟之上,妙含煙嚇得捂著胸口:“你扯我衣服做什麽?”

    莫語之眼色一變,若不是紗巾蒙麵,此刻他真的想找個地洞鑽進去,不要露頭出來。陸天齊回身看到妙含煙衣襟上的寶石,算是想明白了,他隻輕輕伸手撫過妙含煙的身前,一枚綠色的寶石就在他的手上了。

    “拿去。”陸天齊手一揮,將自已取的寶石扔給了莫語之。

    莫語之瞟了妙含煙一眼,將綠石向空中彈去,那寶石長著翅膀一樣居然飛了起來。

    “啊,你給我穿的什麽,是不是每個寶石就是一個蟲子。”妙含煙伸手想解了這衣服,可馬上又住手了。

    陸天齊正盯著她,她隻得停手,躲去一旁研究衣襟上的寶石是怎麽回事。

    “沒事,這是北庭王妃的衣服。”莫語之道,“寶石來自波納王朝,用來傳遞消息的。也可以聚集精力,保持體溫。”

    “啊,這麽好。王妃的衣服,那肯定好貴,我洗了回你。”妙含煙馬上答道,不再去扯上麵的寶石了。

    “你!”莫語之衝到妙含煙麵前,伸手就要拉住她的手跟她理論。

    妙含煙躲到陸天齊身後,抱著他的手臂叫道:“師父替我做主,這衣服洗了還他就是,他在凶我。”

    陸天齊端詳的看了看妙含煙,直接說道:“還是粉色的好看。”

    “好,回去就換粉色的。”妙含煙笑嘻嘻的說。

    “六界最蠢的女人!”莫語之憤怒的說道,聲音不大,但人人都聽到了。布千叟幹笑兩聲:“女為悅已者容。”

    “你們說什麽。不就一件衣服,我怎麽蠢了。這陰河之水的地宮之門還是我打開的,六界裏最蠢的不是我。”妙含煙氣呼呼的頂了回去,不計她的功,反而為了件衣服來罵她,真是不能忍受的臭脾氣。

    “是呀,浮雲之巔裏的棉布比我這千裏之外貢紗要好上千倍萬倍。”莫語之也跟個孩子一樣回道。

    “是誰派你們來的?”陸天齊並不理會他們兩人之間的鬥嘴而是看向紫雲道長。

    “魔廚,絕味仙。”紫雲道長見行刺失敗,也沒了鬥誌,唉聲歎氣答道。

    妙含煙聽到這名字覺得新鮮:“絕味仙!這名字不像魔界中人呀。”

    “他是天庭裏的仙廚,自然名字不錯。”陸天齊。

    “一個廚師能成魔,我不信。”妙含煙想到自已隻會煮麵條,別的什麽都不會做,就連洗衣服也是後學的。

    青陽道長一聽到‘絕味仙’這個名字就打了個寒噤,顫聲道:“你不信,是因為你不知道他用什麽做菜,用什麽方法去得到食材。”

    莫語之曾見妙含煙看到這眼前幾人就惡心想吐,那絕味仙做菜的事情還是不要讓她知道詳情,她太年輕哪裏聽得這些詭異血腥之事,輕斥道:“不許胡說。”

    青陽道長閉起了嘴,但寒噤卻打得更厲害,從懷中掏出一物,裏麵的東西已經發黑,可是卻飄出一陣奇香。

    妙含煙仔細檢查,看了一下,那黑色的東西像個小小的香梨,那香味有牛乳的香味。不一會兒,那黑色的東西開始慢慢顫動,節奏均衡而穩定。

    突然那黑色的東西飄出一聲細小的哭聲,竟似乎嬰兒找媽媽要吃東西的聲音,呢喃軟語,聽著讓人心碎。

    妙含煙嚇得退回到原地,緊張的看著陸天齊:“這是什麽東西。”

    青陽道長,將那黑色的東西重新包好,放在懷中,聲音淒涼而哽咽:“煉心。”

    “煉心?”

    “我的兒子,未滿周歲呀,就被此人拿來煉心呀。可憐他連一聲娘還未叫出來,就死了。魂魄不得安寧,永遠不得輪回超生呀。我可憐的兒子,我可憐的兒呀。”青陽道長越說越傷心,不斷的捶打著自已的心,恨不能將自已就這樣捶打至死。

    “師父,顧傾城為什麽讓手下人煉心呀?這麽殘酷的對待一個嬰兒他是為了什麽?”妙含煙聽到這裏,覺得死有千百種方法,可顧傾城所用的手段真是慘無人道,毫無人性。

    “你們四人守侯在此,不是為了來跟我們說故事的吧。”莫語之冷冷的掃了一眼地上的四人,“沙漠的無情,顧傾城的折磨,天庭的懲罰,這三座大山壓在你們的身上,你們怎麽可能有閑情意致來這裏跟我們談人生呢?”

    “我們是聽說八大神器之一的複活之心炙熱心出世於六界,此神器無人見過,但隻要得到此心就能複活我們的兒子。而這個神器除了仙尊擁有外,我們想不出誰能得到她。”四人異口同聲的說。

    布千叟眉頭一皺,這四人囚禁在沙漠這麽久,如果不是有人特別通知他們,他們怎麽會知道這次陸天齊會出現,而且算準了陸天齊一定有神器炙熱心。

    妙含煙本來還很同情這幾人的遭遇,可一聽他們來這裏就是等著挖她的心,來複活自已的孩子的,突然一股害怕的情緒縈繞在心頭。

    “你們被人騙了,魔廚交給你們的並不是你們孩子的精靈之魂,而是你們自已久而不去的怨念聚在了這顆黑心之中。你們所思所想全匯集於此黑心中,於其說是你們兒子的心,不如是說是你們的貪念之心。此貪念害了你們的一生。”陸天齊手輕輕一揮,四顆黑色的東西從他們的懷中跳出來,慢慢的變得硬如岩石,哪裏還有博動嬰兒之聲。

    四人目不能視,此刻被陸天齊一語說中心事,此前的種種幻想被戳破,一下子狂亂之情再起,人人都向自已的咽喉要害之處插去。

    妙含煙想出手製止,但陸天齊又拉住了她,隻用一種透析一切的眼神看著眼前的四人,他上前一步,口中吟誦道:“虛空一世,輪回永駐。此人罪孽,代代可贖。四君子,你們的罪已敕了。”

    隨著陸天齊一聲空靈悠悠的敕令一下,紫雲劍,青陽劍,斬魔劍和幽蘭劍一代仙界四君子,全都仰麵倒地,以一已之身贖自已滿身罪。他們的靈魂變成了紫色、青色、紅色、蘭色,閃著微光,在空隻浮動。

    “罪從何處來,身從心而去。”陸天齊輕輕一揮,將四個無主靈魂一一開光。

    這四君子的靈魂,無一例外的隨著旁邊噴薄的陰河之水匯入了水流之中,隨波而去。

    “師父,他們魂歸何處?”妙含煙見著四道光跟著水流不斷前進,不上天也不入地,不知方向。

    “他們的兒子全在這河水之中。”莫語之聲音又恢複如初,沒有絲毫溫度。

    “你怎麽知道?你又沒有兒子。”妙含煙道。

    “我就是知道,你別忘記他們四人在我身上的插了無數劍呢?我是跳入河中,他們不想用劍氣傷了河中魂魄才讓我有了反敗為勝的機會的。”莫語之看著奔流而去的水流,轉身走近妙含煙,直勾勾的盯著她的臉,伸手就去拉她的手,想借機再說上幾句。

    “你最好別碰他。”布千叟笑道,“小心她一招火燒雲,就讓你成為這沙漠上最帥的黑人。”

    莫語之伸過去的手停在半空中,雙眼含笑的看著妙含煙,異常溫柔的問道:“你不會的,對嗎?”

    陸天齊伸手擋莫語之的手,上前一步道:“大敵當前,小心城門失火。”

    莫語之隨著陸天齊的眼光,順著再看自已的大白罩袍,真的有一星星點點的黑色,而且飄出一股燒焦的味道,妙含煙何時下手的,自已居然沒有發覺。但最讓他受不了的是,陸天齊顯然早於他已經發現了。

    此時陰河的水吸引了一些趕路人,在這裏來取水。有的高興的衝到水下洗澡,有的則張開大嘴喝著,年輕的小夥子還衝妙含煙招手,叫她過去跟他們一齊享用這天賜之水。

    “他們招手讓我過去。”妙含煙笑笑,擺擺手表示看見這幾人了。

    莫語之則說:“大敵當前,不要拋媚眼。”

    布千叟哈哈大笑道:“北庭王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莫語之長居西域不懂拗口的成語,他回頭看向陸天齊問道:“老頭說我什麽壞話嗎?”

    陸天齊淡淡的掃了他一眼,顯然他也同意布千叟的話。

    妙含煙指了指人群中的一黑衣大胖子,問:“那人為何不喝水,也不高興,而是水裏放什麽東西。”

    陸天齊身形一閃,右手長劍揮出,直劈向那黑衣大胖子。馭天劍刺出一刻,同時左手抹出一道光壁,將一眾喝水者全數罩在了光暈之中,免受劍氣的誤傷。水打在光壁上形成波流,黑色大胖子則被逼退出流水地十丈有餘。但馭天劍神光閃如雷電,一路追擊而去,在他的身後擊出層層沙浪,根本不給他半點退路。

    黑衣大胖子,手中一團煙霧揮出,想用‘絕味迷香’來毒暈已攻到眼前的人。那絕味迷香,隻有淡淡的菜香之氣,絕無半占異味,隻要是食五穀之人,無一不為之傾倒,享受這佳肴美味。原來魔廚殺人從來就是先放出菜香,迷暈人後,再取其心,烹飪成菜,端上給其親人食用。

    著了此道的人,皆心神失常,以為自已殺了自已的親人,而自責不已。

    陸天齊眼色一沉,收劍護身,劍身旋成一輪金陽,鑽破迷香煙霧直插黑衣大胖子的眉心。

    那黑衣大胖子,劍氣所到之處,腦裂,身未倒,頭就像被劈開的西瓜一樣,掛在肩膀上。他立在沙漠之上,頭上血湧如注,但也不求饒也不痛叫,而是用半邊臉說話:“仙尊,你救天下人,卻是在害一個人。”

    “魔廚絕味仙,說什麽呢?”莫語之也跟了過來,日月回旋刀在空中旋轉著,就要出手。

    “顧傾城出了天牢沒有馬上攻打仙宇山,而是讓你修養生息,你就沒有想過是為什麽嗎?”絕味仙是跟在顧傾城身邊舊人了,之前七魔複活,那罪魔跟他就不是一個級別。這次絕味仙一出來,陸天齊馬上認了出來,所以出手極重,不給活路。可殺到此時,絕味仙卻說出這一番話來,好像是顧傾城之前有意放了陸天齊一馬,而現在他要就此求陸天齊也放他一馬。

    妙含煙衝到那人麵前,“是顧傾城自已剛從天牢出來,元神盡耗,哪裏是有意對仙宇山手下留情。”

    魔廚左右兩手托住劈開的腦殼,向中間一擠,頭又恢複成原狀:“陸天齊身為六界之首,他來魔域城情有可原,可你也來了,就罪無可恕。”

    “放屁,死到臨頭了還在這裏挑事非,她是仙尊的弟子,不來幫師父打架,還幫你們不成。隻要是仙界的人,除魔就是首要職責。”布千叟手中水銀鞭子打去,勒緊了那絕味仙的脖子,“當初,你逼著我吃仙界弟子的心肝做成了菜,今日,我要為那些枉死的孩子們報仇。”

    “你這個懦夫,你為什麽不去死,而要活著等陸天齊來救你,為了活命你連這種事也忍了,你比四君子好不到哪裏去。”絕味仙啐了布千叟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