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章 沙漠情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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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啞翁匍匐於地上,長拜不起,接著在沙地上歪斜的寫了幾個字,妙含煙伸長脖子去看,隻看到一個字“火”。別的字還沒有看清楚就被風吹沙走,不知還寫了些什麽。啞翁寫完後,走向一駱隊裏,像是跟馬十分的熟悉,找到一匹騎上去,輕拍一下,馬兒就奮力向東方奔去。

    莫語之見啞翁,跳上馬背,疾速奔走的背影緩緩道:“陸天齊,你仁心於他,他卻是傷過你的人,我做不到像你一樣。”

    “你有看到他的手語嗎?”陸天齊問道。

    莫語之與布千叟搖搖頭,他們不知道是什麽意思。而妙含煙看了看荒原大沙漠:“我隻看懂三個字。”

    莫語之有些氣惱:“怎麽可能,在這沙漠上有我不懂的語言。償”

    布千叟眨了眨眼取笑道:“手語,你懂個屁。”

    “那手語的意思是‘長相思’。”妙含煙看啞翁遠去的背影,流下了眼淚,“他雖犯了仙規天律,可是為了妻兒能忍這麽多年,我倒是很感動。攖”

    “雲迢迢。水遙遙。雲水迢遙天盡頭。相思心上秋。”陸天齊輕念道。

    “別離之情勝相思。”妙含煙脫口說出這句,心中無限的感概,“正因為受不了別離苦,所以不要相思,要相守。”

    陸天齊一聽,伸手掃了掃妙含煙肩頭的流沙,四目相對時,妙含煙竟有些走神了,他的手隻掃一下,她就發呆一樣的盯著他看。弄得陸天齊隻得將手縮了回來,不敢再伸出手去。

    “不過是私情罷了。”莫語之冷冷的說。

    “世間事,私情最不為人道,可私情卻是人間最可貴的。六界中人幾人不是因為私情寧犯天顏,你們皆不能免俗。”布千叟將懷中的水晶葡萄杯子掏出來看了一眼,又試著喝了一下,還是沒有酒,又自言自語道,“唉,不是我的就不是我的,強求不來。”

    妙含煙還沉浸在金獅可憐的沙刑之苦中,陸天齊伸手為她掃去浮沙,她也覺得沒有什麽,可一看到他的眼神,一下子明白自已的那句別離相思,他是聽懂了的。

    妙含煙馬上強逼自已去想別的,心中此時魔域城的人厭惡一下子又多了好幾倍,同時恨不能馬上將這些人一一給抓了,交去仙界受審:“罪魔已逃,沒有逮著他。”

    莫語之將日月刀收在懷中,不屑的說:“他也沒什麽用,膽小如鼠。”

    陸天齊走下馬上來,抓了一把地上的沙子:“他不是膽小,他做了他能做的。含煙,我們現在的水在哪裏?”

    妙含煙猛醒過來,向馬車看去,在這空蕩的大沙漠中,哪裏有馬車的影子,除了他們四人和幾匹馬:“水?啊全在馬車上,不過馬車在哪裏我就不知道了?”

    再一回頭,哪裏還有馬車,莫語之日月刀揮出時,罪魔所有的分身皆死了,可是化成沙時,借著風吹沙走,迷亂了大家的眼睛,他們跟著萬裏流沙將馬車給掩埋了,吞沒之時,寂靜無聲,就這樣慢慢的陷落,悄悄的堆積,堆積成一座沙丘,裹攜著車馬消失在風沙之中,這下根本不知埋在哪裏。

    布千叟忍不住打了個寒噤,怒道:“好毒的罪魔。人死了還要為他辦事。”

    莫語之自已失職沒有看好馬車,但又找出個新的理由,讓自已內心好過一些:“你怕什麽,找水源是你的長項。我們等你來就是為了應付這些事。”

    布千叟抖落了自已身上的沙子,大聲說道:“陸天齊跟你可以不用喝水,我可不想水但要酒的人,妙含煙更是不能沒有水的。”

    “沒事,你們不用管我,我們趕路要緊。”妙含煙盡管嘴唇已經幹裂泛出血絲,她催馬到了布千叟跟前,用崇拜的睛神看著他,“師父都說這一戰非你不可,你是找水源的希望,我絕對相信你布掌門。”

    布千叟很想說萬事無絕對,但眼前的小姑姑如此熱切又深情的看著自已,他馬上又升起了鬥誌:“放心,有我在,渴不死你。”

    四人重整行裝又踏上了征途,莫語之沒有馬代步,但走得依舊很快,妙含煙追上一看,他哪裏是用走的,隻見他用一柄竹劍代無替了佩刀,正禦著竹劍貼著沙地而行。

    “莫語之,你能教我嗎?我的馬兒跑得好辛苦,我要讓它休息一下。”妙含煙心疼起自已的馬來。

    “在這裏你心疼別人,隻會讓自已死得更快。”莫語之頭也不回,隻往前飛去,走了一段他又折回來,“不過我可以帶著你,來上竹劍上來,站我身後。”

    妙含煙大眼一閃,心裏明白他的意思:“算了,我還是自已騎馬吧。”

    莫語之又被妙含煙拒絕,心中火大的很,噌一下,向前飛出幾十丈遠,差不多看到他的背影,布千叟大聲叫了起來:“你怎麽跟個孩子置氣,真是的。”

    妙含煙以為莫語之真的生氣了,催著馬兒趕到陸天齊身邊:“師父,他生氣了?為什麽要生氣,我沒罵他呀。”

    陸天齊看著妙含煙不知所措的樣子,默然不出聲,隻催馬向前。布千叟追在莫語之的後麵,大叫道:“別入了流沙河,小心啊。”

    口裏喊著小心,後麵陸天齊就驚聲飛起:“小心,有流沙。”

    果然馬兒一聲長嘶,四蹄已經陷落進流沙裏,很快沙子將馬兒掩埋得隻餘下了脖子上的一截。妙含煙被陸天齊拉著手從馬背上提了起來,兩人懸在了半空之中,見看馬兒在沙子裏無力掙紮,眼神裏的悲傷絕望,那瘦黃馬的眼角傷口還未好,一滴帶血的眼淚流了出來,眼睛還死死的盯著妙含煙,它視死如歸的神情擊垮了妙含煙的心,好像自已最好的夥伴就要死了,可自已袖手一旁,毫無作為。

    妙含煙甩開陸天齊的手,衝向跟著自已的瘦黃馬,雙手死死揪住它的鬃毛向上運氣上拉:“不要死,快出來。”

    妙含煙自已已催起體內真氣盡全力幫忙,雖能一時拉住馬頭不至被流沙給帶走掩埋,可深陷沙河中的馬兒自已半分力氣也使不上,耐何她要跟整個流沙河的流動之力對抗一時也贏不了,她不肯放手,流沙坑帶來的流沙越來越多,手上的壓力越來越大,幾乎能聽到馬的骨頭在沙子重壓下發出的“咯咯”響聲。

    “你自已會被帶進去的。”布千叟在空中叫了起來,“快放手。”

    陸天齊知道妙含煙的個性,絕死不會放手,他輕歎一聲,飛到妙含煙的身後,手中紅淩束揮出,一頭係在了妙含煙的腰上,一頭攥在手中,輕念一聲:“飛沙斷流。”

    妙含煙腰間一股強大的力量暴漲,瘦黃馬身下的沙子,被陸天齊揮袖而成的強風給分流而去,就要一處窪地水深幾丈,突然窪地四處開了大的決口,讓水一下子給泄走了,而水麵也在不斷的下降。這流沙坑也是如此,一麵被陸天齊的真氣引得四處分散開去,原本沙流無聲,這下子飛沙走石呼嘯而過,打到妙含煙的臉上,脖子上,手上全是一道道的血口子。另一麵前仆後繼的流沙又被他阻隔在外麵再也進不來半分,果然馬的身子開始顯露出來,四腳漸漸的可以用上力了,妙含煙雙手緊抱馬脖子,大喝一聲:“起。”

    瘦黃馬與她同時用力,奮力掙出了流沙坑,跑向了安全的地方。

    “仙尊,我們還是棄馬而行吧。”布千叟心有餘悸的說。

    “不得不棄了。”陸天齊看著瘦黃馬跟妙含煙還在依依惜別。

    “你快走吧,不要跟著我了。”妙含煙拍拍馬頭,臉兒貼著它的馬臉,掉下淚來,剛才差點就失去它了。

    那瘦黃馬看著妙含煙眼神突變,身體慢慢變小,一張馬皮轟的掉在了地上。等再看時,身前的高頭瘦馬,幻變而成了一匹蒼狼,黃色的眼睛閃著殘冷無比的光芒。

    “你,你是?”妙含煙哆嗦了一下,怎麽自已騎過的馬現在變成了狼了。

    那匹狼,冷峻異常,可看向妙含煙時,又有些憨態寬厚。它似乎有些不滿意這麽些日子後,曾經伏著自已逛長沙古城的小媳婦居然不認識自已了。該死的妖皇,成親不成遷怒於他們這些妖靈,弄得他們死的死逃的逃。還好雪狼的妖力不錯,跑得快,要不然自已也成了冤死的妖。

    “雪兒,你怎麽換行頭了,白色的毛毛,變成灰黑色了,不過很好看,我喜歡。”妙含煙捧著狼頭,就像抱著隻寵物狗一般,用力揉著它的頭。

    好吧,雪狼想隻要小媳婦還認得自已就行,別的就不記較了。是狼也好,是寵物狗也罷,能跟在她的身邊自已很高興,有一種踏實之感。

    陸天齊看著雪狼,見它也無惡意,且在妖皇與妙含煙之間,它選擇了妙含煙,它的內心是向善的,盡管它是妖,一隻來自妖界的狼王。

    布千叟圍繞著跟妙含煙一樣高的雪狼轉了幾圈,雪狼沒有表示出明顯的攻擊之勢,但隻略一齜牙發出一聲警告的低哼,他就退向了一邊。布千叟摸摸脖子,心想這要是被它撲咬上一口,自已就得掛了。在魔域城沒有殺個魔除個妖的,被狗給啃了真不是好事。

    “小煙,看好你的寵物狗,別讓它亂咬人。”布千叟提醒道。

    “當然,它很聽話的,隻咬打他的人。”妙含煙踮起腳,拍著雪狼的脖子,“寵物裏,他最有個性了,一般不讓人騎的。”

    陸天齊走到雪狼身邊,手指一伸,點在它的眉骨之處。雪狼眼前一道金光匯入,似有一根金針直插它的腦髓,隻聽它發出陣陣嘶啞吼號之聲,還有細細的嗚咽悲嚎,身體的灰黑色毛全數乍起,像是過電一樣受著酷刑。

    “師父!”妙含煙驚呼一聲,心想師父不會因為他是妖狼,就要殺了它吧。

    陸天齊威嚴的眼神掃向妙含煙,嚇得她後退了一步。一會兒陸天齊將手一收,雪狼也恢複了正常。妙含煙緊張的心放下,覺得自已錯怪了師父,心裏好慚愧:“師父,對不起。我錯了。”

    陸天齊心中的怒意來得奇怪,也因妙含煙的一聲道歉去得很快。布千叟笑笑走到妙含煙身邊,說道:“小煙,你跟寵物狗走前麵去。”

    妙含煙很懂事,心想,這老頭就是怕狗怕得厲害,是狼是狗都分不清,於是自已領著雪狼走在了前麵,兩人就像老友一般,你蹭我的臉,我摸你的脖子,好不親熱。

    “你剛才是在解它的封印。”布千叟。

    陸天齊點點頭:“含煙上次回來,身上有被種了妖盅,可是與妖狼的封印不一樣。我直到現在都沒有找到解決妖盅的方法。”

    布千叟吃驚的問:“你怎麽現在才說。她一直不知道吧。”

    “我也是從衡山派帶回她以後,發現她的身體越來越冷了,以現在情行來看,我隻能將她帶在身邊。”陸天齊眼中閃過一絲擔憂。

    “她天附神器,怎麽會讓別人中了妖盅而不自知。”布千叟沒有看出妙含煙的異常。

    陸天齊眉頭一鎖:“這孩子,救人心切,又不擅與人周.旋,一切感性而為。剛才救妖狼時你就可以看出,她誠心一片,難得的善良。”

    布千叟想到陸天齊從不輕易說他與小徒弟之間的事,今天為何獨獨對他提起:“仙尊,你從不說私事的,今天為何說起此事?”

    “魔域城九死一生的故地,我若回不去,你要帶她走。”陸天齊說出此番話時,就像在談論一件別人的事情。

    布千叟雙手一攤,原來這裏裏等著交待後事呢:“你的徒弟性子烈如火,我怕降不住她。”

    陸天齊淡淡的道:“你總有辦法的。”

    “我總有辦法?”布千叟思索著陸天齊的話,覺得他話中有話,可又不明說,自已是個直腸子,索性問個清楚,“你是要我騙她。要不然怎麽前麵說了一堆什麽她感情用事,又單純。”

    陸天齊也不否認,隻看著妙含煙與雪狼並肩而行的背影,覺得她似乎跟人相處很容易受傷,而跟動物在一起總是快樂而滿足的。

    就在這時,突聽一陣急驟的馬蹄聲傳了過來,但先進入眼的卻是一路禦著竹劍貼著沙漠疾飛而來莫語之。

    布千叟一驚,什麽樣的事情能讓莫語之像被人攆兔子一樣的,全力在逃。妙含煙未見過能貼著地麵,飛得如此穩而快的人,以前飛在天空之中,自由而行,隨心所向。而這樣貼地而飛,要注意隨時有障礙物在眼前,要避閃躲讓,所以比在空中飛要難很多,她不由的讚歎道:“果然是北庭王,這裏也能飛出如此神速。”

    布千叟瞪著自已的老花眼,抖了抖了身上的沙子:“在逃命,能不神速嘛。”

    陸天齊伸手一拉妙含煙,旱地撥蔥向空中一躍而起,而妖狼也跟著一躍,立在了半空中。布千叟起步有點晚,他被迎麵而來的布千叟拉著飛上了天空之中。

    此時一陣滾滾而來的黃沙如濃煙彌漫,他們全數立在空中,看不到半個人影隻聽到裏麵一陣廝殺之聲。叫聲短而悶,似乎是一人中刀,馬上有幾十把刀同時向那人補刀一般。很快,叫聲,刀砍切肉之聲停止了,風沙也停止了,就聽到有一個怪聲說道:“他們在裏麵沒有?”

    “沒有。”聲音聽得出,全出自不同的人,可是整齊得就像同一個人的嘴裏麵說出的話。

    這個回答說沒有的幾個人,也應聲倒地。空中的四人和一匹狼,見下麵的出手殺人的正是那大足罪魔,這時他不再是一個人,身後百匹駿馬,上麵全是個個黑紗蒙麵,隻露出眼睛的殺手魔兵。他們殺人用的是沙子編成的網,網子隨著馬向前拖行,被網在沙網中間的人均被沙子迅速地圍住掩埋,怪不得隻看到沙子飛揚,還有點點血跡,片刻屍體就被流沙帶走,掩蓋,再看時已經沒有了半點打鬥的痕跡。

    妙含煙剛要出手,陸天齊拉住她的手,輕輕搖頭,示意不可動。

    四人在空中相互心領神會,無一人出手。妙含煙知道罪魔是在四處追捕逃出魔域城的囚犯,他的手段殘忍之極,可現在為了找到水源,隻能先等待時機。

    “銀唯獸,你說陸天齊在這裏出現,怎麽就沒有看到他們。”一個女人的聲音在黑紗之下飄了出來。

    “藍護法,的確在這裏,不過,他的法力高強,行走六界如人能擋,現在走出了流沙河也是可能的。”罪魔低頭說著話,可心裏十分不服氣,眼前這個直呼他名字的女人,不過是魔君顧傾城的相好,又不是正牌原配,神氣什麽。

    藍兒沉聲道:“此時此刻,咱們絕不能妄動,先靜觀待變。這一路來殺了這麽多的逃犯,你們就是法力再高,也架不住天天有人跑,時時要防人。”

    “我魔域城向來行事如此。”罪魔銀唯獸走到藍兒麵前,揚起一把一沙子,“在這流沙河裏,我才是王。”

    “你的確離‘亡’不遠了,不過不是三橫一豎的王,是這個字。”藍兒手中一揮,廣袖中飛出一把金銅色的槌子,銀唯獸還沒有看清是什麽東西,就聽到一陣剛猛之風撲了過來。

    他立即向沙漠中遁去,好在沙漠柔軟且厚,幫他卸去了那槌子的橫掃之勢,要不然自已就成了肉餅,直接變沙子了。

    “藍護法,你我同級,你居然敢殺我。”銀唯獸氣得揮起狂沙,沙子如天河一般立了起來,在藍兒麵前紛紛落下,細雨翻飛一般,飄落在了她的身上。

    “我是代替顧傾城教訓你,在這西域,你不是王,可以稱王的隻有一個北庭城的莫語之,但很快他這個王也隻是顧傾城的一條狗了。”藍兒毫無懼色,將驍戰槌收入袖中,“我有神器在手,你們都要聽命於我,否則你們守著殺場變墓場,明白了嗎?”

    藍兒黑紗之下的眼睛妖媚如初,現在又添了些殺意與怨恨之氣。

    上百魔兵,見一向狂暴的銀唯獸也不是藍兒的對手,馬上轉換了態度,變得唯唯諾諾。

    那邊妙含煙、陸天齊、莫語之、布千叟、雪狼已退到遠處。他們找到一處沙坑前,剛隱藏起來,就看到幾匹飛奔著的黑馬,在昏暗的沙漠裏,如黑色的精靈在閃動,奔跑。

    “他們在躲追兵。”莫語之瞧見那些馬奔跑的形態,立即上看出騎馬人整個身子都貼在馬背上,像是極力讓後麵的人看不到自已,而從衣服上已染有的點點血跡來看,這些人已經受傷了。

    妙含煙悄悄探出頭,放眼望去,在遠處除了這幾匹黑馬外,後麵再也沒有追蹤的影子。

    妙含煙回頭問莫語之:“這是怎麽回事?沒有人在追他們跑什麽?銀唯獸的人馬也沒有跟過來。”

    布千叟麵色沉重,想到自已在魔域城百年所食之物,突然心中作嘔起來,他沉聲道:“仙尊,你可記得我曾被關百年,但不敢出沙漠。”

    “自然記得。”陸天齊知道布千叟又想起之前魔域城所遭受的事情,他的心魔忡怔之症又起來了。

    “小煙,隻要不惹到我們身上,這次都裝做瞎子,隻當沒瞧見。”布千叟窩在沙坑中低聲說道。

    “怎麽可能,那黑馬全速衝我們來了。”妙含煙輕聲道。

    果然,幾匹黑馬也不知是受了什麽的指引,卻直向他們奔來。

    布千叟捂住雙眼:“小煙,背過身去不要看。”

    莫語之與陸天齊聯手向那些奔來了黑馬揮出一掌,光壁暴出強光,給這昏天暗地的沙漠點上了一盞燈。

    馬兒前足提起,四馬同時立起,馬頭一甩長嘶一聲,像是被什麽人一齊拉起了韁繩,急停後退而去。

    馬背上的人全被掀翻在地上,狼狽的打了幾個滾,又重新爬了起來。

    四個人衣衫像是被咬破的,各處有口子,布料一條條被撕開。滿頭滿身都黃沙,兩眼沒有眼珠子,隻有兩個黑洞洞的眼眶,裏麵也全是沙子,慢慢的流出來。鼻子全沒有,隻有兩個孔,隨著呼息裏麵也向外噴出了沙子。可臉上表露的驚駭恐懼之色,依舊讓人看了他們是人,並不是鬼。

    妙含煙這才明白布千叟為什麽讓她不要看,真的不看沒有事,一看心中翻湧之氣驟增,若不是曾經在極地跟各類妖精打過一次,這次自已隻怕又要惡心好幾天,夜裏夢魘不斷了。她驚叫一聲,撲到陸天齊的身後,緊緊貼在他的後背上,不敢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