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六章 誰是妖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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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混賬!”天帝罵了一句,拂袖坐回了桌邊,扭動著脖子,不再看他們。

    妙含煙呆跪著一動不動,如一尊紅紗新娘石化在白發蘭君的身邊。

    她的師姐,至死也沒有等來一個虛無的來世之諾,她的一縷香魂不散不化,固執的守在她自已的軀殼裏,等著他來,等著他肯愛自已。

    做魔可以隨心所欲,做仙卻諸多的掣肘,怪不得六界裏清心寡欲的仙最少,七情六欲的人最多,因為做人比做仙要快活得多攖。

    也經生死磨難,但終有一人相伴身邊,就算是身體上再大的折磨遠比心思無托,人情凋敝要強很多。

    催誠失聲無語,抱著蘭君坐在地上,半晌才伸出修長白淨的手指,食指指腹摸了摸她的鼻尖道:“蘭兒,睡吧,睡了就不寂寞了,千裏相思太苦,可是別離之痛卻讓我更難忍。你有什麽心願,你睡醒了告訴我,我一定做,我絕不推搪。”

    妙含煙眼珠子動了一下,僵直的轉了一下頭,咬了咬嘴唇,從臉上取下了蒙麵的紅色紗巾,將那塊北庭王妃才有的紅紗蓋在了她的頭上償。

    銀色的長發隨風輕蕩,零落的花瓣還在拈在她的發邊,一塊紅紗將她與催誠隔開來,他再也看不到她的容顏。

    “仁尊,這就是她的心願。”妙含煙指著蘭君臉上蓋著的紅紗道。

    催誠看到妙含煙半邊血肉不分的一片爛膚,半天沒有離開眼睛,他愣住了。這天下是怎麽了,一個個美麗可愛的女子怎麽都被傷成這樣,死的死,毀的毀。

    “你的臉!”

    眾仙看到妙含煙全都驚呆了,幾個仙子都別過臉去不敢再看。

    有些仙人還強裝鎮定,不讓自已露出驚訝之色,可是眼神裏的恐懼是藏不住的。

    “怎麽會這樣?她的臉。”

    “北庭王妃怎麽是個沒臉的女子。”

    “太不般配了。”

    “奇醜無比。”

    妙含煙迅速低下頭去,燒痛感爬上了傷疤,她不敢想像別人看到時是多恐怖的事情,最不能讓師父再看到這張連自已都覺得惡心的臉。

    陸天齊手輕輕一揮,袖中的紅綾束飄然落在了她的頭頂,自行繞著妙含煙的臉,像是他的手輕輕撫過,直到將傷疤全部遮住。

    各種議論鋪天蓋地而來,莫語之側耳聽到這一切,心中一揪痛苦捂住心口,桌前的東西,不論是酒杯還是菜肴珍果,全部一掃而空,“叮當”響了一陣,掉在了地上。

    殿內一陣白光暴漲,耀如九陽當空,眾人大呼‘不好’,強光刺得幾乎睜不開眼睛。

    “你們全都給本王滾出北庭!”一聲暴喝,莫語之一躍而起站在殿中。

    雙龍頭馬上從日月回旋刀中冒出來,飛到莫語之身邊,耳語道:“我們是在幫你!”

    莫語之一手揪住段溫裘,一手捶在他的臉上,他不及躲閃飛身撞在了石柱上,又跌落在人群中。

    段溫裘狼狽的站了起來,他知道妙含煙的臉毀在了自已的手上。

    莫語之憤怒的亂打一陣,將心頭的怨恨之氣全發泄了出來:“段溫裘,你想要萬源之力你為何不跟我單打獨鬥,你想要這北庭城,你為何不殺了我,你陰毒無比,讓妙含煙成為你手中的棋子。你視她為何物,你妖魔難辨的東西,在我北庭興風作浪,眾仙難道看不出他的險惡用心嗎?”

    藍精王子在人群中喊了一嗓子:“他是神之子,誰能耐他何?”

    仙女姐姐嚇得趕緊將他向懷中一揣,用盡力氣將他捂住,不讓他現身。

    “我莫語之,今日就要殺了他。替天行道。”

    壽陽真人繞到段溫裘身後,伸手拖住他:“小子快些躲開點。”

    段溫裘還在盯著妙含煙的臉看,嘴角抽動了幾下,眸子裏閃著愧色。

    布千叟怕莫語之真的跟段溫裘動手,到時場麵更亂。

    他左手拖著水銀鞭子,右手一把扯過楚雄良問道:“小子,快說喝了酒後,品出什麽來。”

    楚雄良看著妙含煙的臉,雙眼大瞪,他雖忘記她是仙宇山的弟子,可要說眼前之人是魔界的打死他也不相信。

    蘭君的死足以讓眾仙明白天條仙規中對於情感的壓抑與束縛是太過嚴苛的,就連元尊肅莊也會愛上魔女,何況同處仙界的兩人,更是會生出情感來。

    人因有情才有人界,仙若有情難道就毀了仙界不成,這說不通。

    “弟子喝過了,覺得非魔。”

    楚雄良明確的說道。

    布千叟鬆開了抓著楚雄良有的手道:“好了,四對三!不用再問了,這件事可以了結了。”

    天帝掃了一眼殿中還在發呆看著妙含煙的段溫裘:“段溫裘,你還沒有說呢。”

    段溫裘沒有聽到天帝說的話,他嘴角掛著血跡,隻扯斷一隻袖子,在唇邊胡亂的一抹,一步一步的走向妙含煙,伸出手來想挑開紅綾束去觸摸她的臉。

    誰知,一道紅光閃出,紅絲如細針一樣紮進了他的指尖,他一緊眉頭,將收縮了回來。

    妙含煙向後一縮,退了一步,隻覺得臉上的燒痛感又來了。

    段溫裘摸了個空,他盯著自已手上的血珠看了看,輕扯了一下嘴角:“小煙,痛嗎?”

    他剛說完這句,又趕緊道歉:“對不起,我不該這樣問,肯定痛的,傷成這樣怎麽會不痛。”

    妙含煙吸了吸鼻子,強忍著眾仙的各色眼光,摸著臉上恐怖的疤痕說道:“你走吧,還北庭一個安寧。”

    “走?今日若是你嫁的莫語之,永遠恢複不了容貎。”

    “恢複容貌?段溫裘,你在我身上種下了種種痛苦,你已經都看到了,你還不滿足嗎?逼死了蘭君,傷了萬南與催誠,還要如何?你的快樂是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的嗎?”

    段溫裘這幾年一直盤算著有一天妙含煙會因為妖盅跪於自已的身前,他會在她的痛苦懺悔下原諒她曾經的任性與欺騙。

    隻是眼前的妙含煙已不複從前的簡單與妥協,更多的是她自已的選擇與決定。

    “妙含煙,別人都說我是一世的妖,九生的魔才如此頑劣不入流,可是我曾有一念而過的幻想。就是我能成為一個仙界門派的掌門,或是變成可以稱雄一方的仙人,這樣的我你就會喜歡。今日這個願望眼看就要實現了,隻是有那麽一兩個阻擋了我們倆。”

    段溫裘說起這段話,讓眾仙震驚、惶恐、懷疑。

    他橫行幾百年,一直無人能真正除了他,他怎麽會為了一個女子入下爭霸之心,他的話騙誰,難不成是去騙他的獄神爹爹。

    “怎麽可能,妖皇想入仙界。”

    “鬼話,鬼在說話。”

    天帝鼻子重重的哼了一聲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也不失為一件善事。”

    “放屁!”布千叟指著地上蘭君,“天帝,你太不公平了,蘭君不過聖女生情,你就逼死了她,如今卻要恕了這做惡之人,天理何在。”

    “她功力太淺,又自削聖印,自找的。”天帝不屑的說道,“她死前說已入魔道,更加該死。”

    陸天齊等天帝說這話,等了很久,他終於說出了此行的目的。

    “天帝,無論你是為除魔而來,還是為北庭萬源之力而來,北庭城隻能由莫語之主持,他人不可插手。”

    天帝冷笑道:“莫語之,眼已瞎,法力更是大不如前,雖然你力挽狂瀾將萬源之力恢複,但他早已不能治理西域最大的仙派。”

    雙頭龍口中噴出一股液體,直接落在了天帝的腳前:“天帝,你管好天庭之事就行,怎麽現在仙界的事你也要插手嗎?仙尊力主莫語之的北庭之位還要你同意不成。”

    陸天齊所理力爭,他怎麽能讓一個弄權耍貴之人在仙界的地盤上耀武揚威:“我看你除魔是假,想扶這個妖皇上位是真,他身份高貴就可以幾百為所欲為嗎?”

    “當然不是,他也入過天牢,受過最嚴厲的處罰。”天帝心虛,可也不肯退讓,“段溫裘洗心革麵,重入仙界有何不可。”

    “他是詭計多端之,這萬源之力是。”

    妙含煙剛要合盤托出,莫語之展開雙臂,將她攬入懷中,貼著她的耳朵細語道,“仙尊跟你的事不能說。”

    妙含煙猛然醒悟過來,蘭君就是因為深戀催誠,才落得如此下場,自已不能將師父也推入絕境之中。

    要是天帝問起細節,自已是如何取出幽冥花,而不被反噬,那多少隱秘的事情將全都藏不住了。

    “段溫裘,看樣子,你隻有殺一個魔界中人,才能立威於北庭,讓仙界的仙尊放心,你要快做決斷。”天帝不再跟陸天齊討論段溫裘的身份,直接讓他殺魔證明。

    “當然,莫語之,隻要你先於段溫裘殺死魔界的人,那你就更有說服力。”

    陸天齊怒目橫眉:“無魔可殺,難道濫殺不成?”

    天帝雙肩上的日月繡紋閃著金光,身後衣服上的饕餮發出嬰兒般的呢叫之聲,他陰寒的雙眼直勾勾的盯著妙含煙:“我衣服上的神獸天性食魔心而活,一顆魔心能活千年,現在他總是哭號說沒有法力了,餓得很,何不試試。”

    說未說完,那隻羊身人麵,雙目在腋下閃著貪婪目光的神獸從衣服上一躍而起,隻聽得一聲虎嘯龍吟,宮殿內的眾仙都被它的吃相嚇壞了。

    它嘴中利齒如刀,兩隻前爪跟男人的手一樣,粗壯有力,隻見一道紫黑色的光閃過淩空猛撲,黑色的指甲插向了一人。

    藍精王子最怕天帝衣上供養饕餮神獸,自已在尊賢湖裏修練時,常常聽到它細細的咀嚼之聲,像是石磨在研磨骨頭一樣恐怖,他驚叫著縮進了仙女姐姐的衣中:“天帝放神獸了!”

    仙女姐姐知他害怕,連聲催促道:“快躲!”

    藍精王子在仙女姐姐衣中,蒙住發抖的身子,裝作堅強的說道:“別躲了,這獸吃人不吞骨頭的,被它相中可是天福人運。”

    仙女姐姐眼中閃著嗔怪的笑意,輕拍胸衣中藏著身子露著頭的藍精王子道:“明明是天災*,你改什麽詞,照著原來的好好說話。”

    藍精王子探頭伸腦的看到了神獸垂涎欲滴的撲到了妙含煙的身前,尖叫一聲:“秒殺!”

    仙女姐姐玉指尖尖,輕輕戳了藍精王子的頭,低喝道:“瞎說。”

    抬眼間,那饕餮紫甲如銅鱗披掛一樣,全部一片片豎立了起來,腋下雙目閃電的激光直射妙含煙的全身。

    閃電光打過去,就碰到了一圈光壁,幾番下來,才破了那層光壁,近到身前。

    就在黑色的指甲剛碰到妙含煙身上飄動的紅綾束時,饕餮爪子突然一縮,一顆黑色的指甲硬生生的裂開成兩半,掉落下來。

    饕餮像嬰兒被打了一般的哭號起來,圍著妙含煙的頭頂轉悠著,長長的舌頭滴著涎液,雙目射出閃電,次啦啦的電擊聲在紅綾束上閃著藍色的光。

    天帝大喝道:“妙含煙就是魔,除了她!”

    饕餮一直與妙含煙對峙互相試探中,本不敢馬上欺身撕咬,但天帝向它下了命令,它哪敢不從。

    莫語之灰蒙的雙眼聽聲辨位,一道強光劈出,搶在饕餮進攻前將妙含煙護在了光壁之內。

    天帝冷笑的彈指一射,光壁應聲崩碎,“嚓”的一聲,轟然落地化塵。

    饕餮神獸神氣的掃了莫語之一眼,仰頭噴出一陣熱浪鼻息,嘖嘖的嘴中發出一聲看到一桌子好肉美菜讚歎之聲。

    “陸天齊,護我王妃!”莫語之知道再也無力保護妙含煙,饕餮神獸不出手則矣,出手必要食魔心方才罷休。

    眾仙聞聲齊刷刷的向陸天齊看去,他幽深的淺褐色眼睛已然成了琥珀色的一雙眸子,不可猜度的神情露出悲涼之色。

    他一力阻止段溫裘成為北庭的控製者,救下北庭城的仙家百姓,可是卻無法在天帝麵前拯救自已的小徒弟。

    他歎惜道,早知道天帝不顧天理人倫,隻為維護所謂的天庭顏麵,一味殺魔立威不施仁德之心,自已就不應該以九龍公道杯來賭他遵守約定。

    現在就算所有人都因他的綢繆認定妙含煙不具魔性,天帝也是不會罷手了。他殺心久久在心裏藏著,此刻暴發出來,再也收不回去。

    陸天齊沉痛的說道:“天帝,你一定要兩敗俱傷嗎?”

    “誰傷還說不準,你別太自信了!”

    天帝蠻橫的舉起雙臂,膀子上的日月雙印透衣而出,殿內上空同時出現日月雙懸的影像,水波浮動光如白晝,彎月透亮散著柔光,驕陽火烈眩目得大殿之內無處不是金壁輝煌。

    “同室操戈!必天遣之!”陸天齊感到身上受到來自麵八方的壓迫,自已想抬一下手臂也如鉛灌了一般沉重。

    天帝感到陸天齊在加強抗力,兩相互動之中,他的本輕鬆可動的雙腳也像是定要在原地,抬不起來。

    “你我同時修仙,你統禦六界如此久,也可以歇歇了!”

    “六界容不得弄權濫殺!”

    陸天齊極少重責他人,這已經是最重的話了。

    “我掌天庭幾百年,從未奈何不了一個小小魔女。今日就要讓眾仙家看看什麽是魔心公主。”

    “你為私欲放縱段溫裘屠殺無辜,不殺如此嗜血之人,卻要除從來護六界平安的妙含煙,你就算有天大的本事,神賜的權力也不可有如此妄念。”

    陸天齊手中金光一閃,多了一把馭天劍,劍身冰霜披瀝如鏡掛麵明如皓月,劍刃鋒芒如長夜寒星。

    他墨發如瀑布一般怒奔直飛,黑幕布一樣鋪於身後,一圈暴漲的金色光暈橫掃地麵,幾圈光暈環環相扣,一輪光圈複又罩向一輪光圈,直衝殿內懸掛的日月雙影。

    一陣巨大的氣浪翻滾推進,一下子掀起了上百仙桌,幾百仙家都坐不穩立不住直接向殿牆飛去。

    “唉喲”聲此起彼伏。

    “倒了血黴,以為坐得近看得真切。”

    “我的屁股!”

    “我的頭,你的屁股坐在我頭上啦!”

    “壓死我了,快走開。站在最後一排最倒黴,全壓我身上啦。”

    饕餮神獸被逼得翻著跟頭,在空中轉了幾個圈,又撲到妙含煙麵前,露出長長的獠牙,閃著凶光,長長的黑色指甲抓撓步步逼近她。

    妙含煙伸手將覆在臉上的紅綾束拉開一半,露出半邊毀容的臉道:“小心吃了我的心,你也變成這個醜樣子。”

    饕餮神獸雙目一呆,也被妙含煙的臉嚇了一跳,嬰兒般的聲音嘀咕了一句似人非人的奶聲奶氣的話:“嚇史偶啦!”

    “就是,要吃你也要挑個有賣相好的,我這種不好了。”

    妙含煙盯了它幾眼,心想饕餮神獸還嫌我醜,自已是個醜八怪還不自知,活該你千年沒有吃過東西,隻能當個紋飾在天帝的衣服上呆著。

    饕餮神獸突然暴吼了起來,咆哮如雷的衝著妙含煙搖頭擺尾一番,又用雙爪用力的在空中刨著,每刨一下,殿內有地麵就顯出五爪劃過痕跡,幾次之後,地麵的表層無一塊好的,全是一道道的五指深印。

    妙含煙心想,壞了,這畜生是不是有讀心術,可讀出人的心思。

    陸天齊剛想將妙含煙護在身後,天帝卻飛身來奪披在妙含煙身上的紅綾束。那截裂開的紅綾束的一邊落入他的手中。

    饕餮神獸不敢近身掏妙含煙的心,就是因為神器護體,現在隻要沒了紅綾束的保護,她馬上就不堪一擊,死於當下。

    紅紗輕舞,幾丈赤雲朱霧就要離妙含煙而去,她哪裏肯放手,兩隻手死死拖住紅綾束的裂開的另一頭,功力不濟,力氣不夠,她又用力甩出黑絲緞發,用自已的頭發死死纏繞在紅綾束上麵。

    紅綾束神器被天帝與妙含煙兩人各拉著開裂的一半,神力已漸漸地的轉換,本是約束萬物生靈的紅絲再也經不住如此的拉扯,開始崩紗。

    “妙含煙怎麽可能是天帝的對手。”

    “那為何紅綾束不肯離手,與她的手和頭發緊緊纏繞在一起。”

    “神器是仙尊長年帶在身上,自然通曉主人的意圖。”

    妙含煙雙眼赤紅凶光暴出,似乎是有人在跟她搶奪她生命最不能舍棄之物。

    嘴角咬得血,手指關結發白,緊崩的一頭長發有幾根黑絲已不堪如此用力的拉扯重負,飄零掉落了下來。

    一根發絲落在了陸天齊的肩頭,又飄向了他的馭天劍,發絲不敵劍鋒之利,吹發斷絲,兩截發絲落在了他的仙袍衣擺上。

    “住手!”

    陸天齊怒喝一聲,馭天劍脫手而出,直刺天帝的手腕而去。

    眾仙驚駭的不敢相信,仙尊居然對天帝出手了,兩個昔日的棋友真的從動動心思,變成了動手打架了。

    “天帝不可!”

    “仙尊不可!”

    “本是守天下的兩人為何今日刀劍相見!”

    壽陽真人俯在地上痛心疾道的長呼道。

    地上擠作一團的仙子尖叫起來。

    “不要!”

    “別叫了,他們能聽你們幾個的嗎?”布千叟擠在眾仙子堆裏,打擊道。

    雖然眾仙都不想看到天帝與仙尊動手,可是兩人真打起來了,卻無人敢上前來拉架,誰都知道這兩位都法力無邊,深不可測,還是坐著看就行了,千萬不能圈進去。

    “魔心!”饕餮神獸一聲口齒不清的嬰兒聲,誰都沒有在意,它已放足狂奔至陸天齊的跟前,黑色指甲幾次欲向他的心髒掏去,卻看到他麵如白玉的幽冷,雙目寒星一樣的怒視著它。

    仙袍衣襟處的綠色湘妃竹繡紋很特別,經它的眼細看之下,居然是左右各一行字,‘恨別離情絲暗長,世難容欲斷心傷。

    “還等什麽,誅魔!”天帝手腕被劃出一道血痕,他手指點住封血之穴,仍感到巨痛難忍。

    誰都沒想到,馭天劍一脫手的陸天齊,失了神器保護,馬上成了饕餮神獸的攻擊對象。

    神獸鼻吸靈敏,高於仙人,可以辨萬種氣息,就是隱藏得再深的魔也是逃不掉的。

    可是幾百年來天帝與陸天齊下棋無數次,饕餮神獸一次也沒有聞出他身上的魔性,連它自已都開始懷疑自已的判斷了。

    它雖撲向了陸天齊,先是因為看穿了衣襟上的繡紋意思,一時分了心,沒有動爪掏心,再者攝於他的威信與能力,一時還躊躇不敢進犯掏心,可是雙目裏閃爍不定的猶豫不決與貪婪的的本性在交織出現著。

    妙含煙隻覺得眼前一道熟悉的金光劈向了天帝,那邊的力道一鬆,很快紅綾束脫離了天帝的手心,迅速的回到了妙含煙身上,先繞著她的心口走了幾圈,又蒙住她的臉,生怕她再受傷害。

    回眸間,妙含煙看到眾仙都盯著身已的身後再看,雙頭龍的兩個龍頭一左一右,左邊看著妙含煙,右邊盯著陸天齊,它更是誇張的叫了一聲:“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