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八章 默然守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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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含煙的心口間似有冷氣入侵,胸間一陣鬆馳,緊崩的放開有一瞬間,撕裂肺般的痛直衝心底裏。
“啊!”一聲驚呼,隻呼出前麵一點點聲音,很快就被兩片冰薄之唇堵住了。
心口上還隱約有拉扯的之感,一會兒,一片溫柔的粉末落在了上麵,如輕吻著她的傷,撫慰著她的靈魂,輕柔如羽的一拭,痛不再那麽地徹骨,微顫如花的胸前感到一股清雅之氣的覆上,粗粒般的濕熱掃過,她軟成一片芳草不勝初春寒風的餘冷。
床簾內,半坐的高大身影,懷中躺著傷口漸漸愈合不再流血的棉軟身子攖。
他用一片涼血冰片一寸一寸的給她吸掉附在皮膚上的殘留血跡,每擦拭一下,淺褐色的眼睛裏就閃出一絲心痛。
懷中的妙含煙鼻子裏輕哼了一聲,血的快速流失,讓她覺得冷,心口剛剛不再那麽痛了,臉上又滲出汗水來,頭熱身冷的她打著冷顫口裏嘀咕道:“師父,我知道寒泉獄的冷是什麽滋味了。”
陸天齊放不下她,獨自留下,守護著她。
她夢中囈語不斷,有些化進了他的嘴中不讓她說出口,有些來不及堵上,溫言軟語飄出來,讓他的心神也蕩漾成湖,不再平靜償。
陸天齊一遍又一遍的告訴自已,含煙,她已是成婚,不可再生這等心思。
他不能有私心。
他的心思是什麽?
猜不透,看不懂。
妙含煙所有的夢話,隻字不擔毀容之事,臉上的傷疤在他的指尖輕撫下,生出來一絲痛來。
粉嫩如水的九色蓮生肌而成的她,卻遭妖盅之毒,肌膚上的經絡和血管要重新生長修複十分困難。
仙花九色蓮,若是種在別人身上,隻有一次的神跡,但在神器炙熱心之上吸靈納仙之氣,被破壞的臉上傷口已在生長,若有仙力催化,靈藥敷之會好得更快。
陸天齊送她的十八箱陪嫁裏,靈藥自是有的,取出一瓶生股仙露,輕抹在她臉上,潤澤如珍沁進了她的肌膚裏。
斷筋傷絡的皮麵開始慢慢的生股活膚起來,麻癢之感像小蟻一樣啃齧著她的疤痕。
妙含煙忍得了痛鑽心底的烈性之苦,唯這密密麻麻的麻癢綿磨讓她抓耳撓腮,小手伸出來指尖就要向疤痕處抓去。
陸天齊左手扣住她的手,反剪在她的身後,右手橫在她的腰間,摟著她入眠。那一夜癢得她雙腿亂蹬,一雙蓮足在陸天齊的腿上刮出幾道口子,直到後半夜呼息才平穩安靜,傷口的癢慢慢平複。
漫漫長夜,妙含煙折騰了陸天齊一夜,除了叫痛,叫師父,就是在夢境裏任性的胡言亂語。
短短一晚,陸天齊已不覺天明人漸醒,他順手將被子給妙含煙蓋上,在給她捏被角時,她又嘀咕了一句:“蘭君,我不要當你。”
陸天齊心裏一驚,不知是喜是怕,怕她再多說什麽,隻得點了她的啞穴與睡穴,讓她昏睡了過去,也不至於禍從口出。
一道微光射進床簾,他退出床塌間,帶走了染血的紗布,隱身出了北庭。
殿內一角一身紅衣的身影站在了床頭,他伸手探查了一下妙含煙的傷口,指尖一動,緊鎖的眉頭微微跳動著。
一雙灰蒙蒙的雙眼空洞無神的發呆,誰都不知道昨天晚上他聽到了什麽,正因為看不到,所以聽到就格外刺痛了他的心。
第二天晚上,簾外長長的身影沒有停留太久,半夜時分就離開了。
第三天晚上,至到第二十九天晚上,晚晚那個長長的身影都會出現在簾外,隻是停留的時間越來越短,妙含煙的囈語之症也慢慢的消失了。
第三十天的早上,莫語之穿著白色的宮服罩袍,早早坐在妙含煙的床頭。
妙含煙從被子裏伸出手來,習慣的撈了一陣,抓到了一支精壯的胳膊,在手中捏了捏,好結實的感覺,攀著手臂爬出被子,胡亂在上麵擦了擦昨晚上嘴角的口水。
“小煙,你餓了。”
莫語之感到胳膊上有一團東西在磨來磨去,伸手一捏,一塊軟肉在手中溫熱可愛。
“語之,我是餓了,我感覺自已睡了三十天,腰酸背痛中,我要下床好好走動一下。”
妙含煙爬下床,蹬蹬一路小跑,拖著長發直接坐到了青月鏡前,莫語之想將她攔下,可是已經來不及。妙含煙已經看到了鏡中人的樣子。
一張粉嫩的小臉,大眼格外閃亮,粉嘟嘟的嘴唇上蒙了一層亮潤的珍珠光澤。小手在臉上輕觸了一下,又捏了一下,不痛了,隻是靠近耳朵的地方還有一點點破損有些麻癢。
莫語之呆呆的站在青月鏡後,突然然聽到一聲震天的驚叫之聲,以為妙含煙又發瘋了。
“變天了,逆天了,我怎麽會受到如此厚待。”妙含煙一蹦三尺高,嗖的一聲跳到莫語之的身前,摟住他的脖子又笑又叫,“你怎麽那麽好,不僅讓我的心長好了,還恢複了我的容貌。”
莫語之心中一抖,隻怯怯的笑了一下:“應該的,應該的。”
妙含煙雙手捧著臉在莫語之眼前使勁的笑:“你能看到我一點點嗎?”
莫語之尷尬的搖搖頭,他心裏不是滋味的空洞的看著前方,心裏努力的回憶著妙含煙之前的樣子。
“你還不是一直是個粉紅小豬,大眼粉臉粉嘴,一身冰肌玉骨。”
妙含煙心情大好,哪裏還計較莫語之說她長得像小豬一樣,總之三十天後,一切都變得美好,過去就跟一場惡夢,醒來時,所有好事都一一發生在自己的身邊。
妙含煙豪氣的拍著莫語之肩膀:“我就是找遍天下靈藥,也要讓你的眼睛恢複光明。”
“你真的願意這麽做嗎?”莫語之頗為感動,以前愛笑愛說話的妙含煙又活過來了,九死一生的他們真的可以重新生活了。
“跟你的雙頭龍師父說,我們要去尋訪靈藥,仙草,為你治眼睛。”
妙含煙拿起桌上的犀角梳子用力的梳著頭發,心裏剛剛明明很高興,但一摸到這梳子,有一種莫名的難過湧心頭。
雙頭龍從莫語之的袖子中飛出,揉著眼睛打著噴嚏道:“現在正是寒冬之季,怎麽剛好了一點就要出去撒野了。”
“哪有,是去山野林密處找尋仙草與靈藥。要是不能醫治語之的眼睛,就送給別的病人。”妙含煙頂著雙頭龍的鼻尖,呼著氣說道。
“妙含煙,你太善變了,怎麽以前還天天站在樓頂上吹著冷風看風景,現在就要去天寒地凍的風景裏找東西了。再說得圓房先。”
妙含煙鼻子裏輕哼了一聲,跑出寢殿,衝著殿外的太陽大喊道:“我又活過來了。”
殿外的仆人正在掃灑,見王妃穿個夾衣,沒有蒙麵紗就跑了出來,個個扔下手中的活,搶著為她找衣服禦寒。
“王妃,天寒加衣。”
“王妃,你還光著腳。”
“王妃,你,你還是少穿點吧。”
眼尖的仆人看到妙含煙的臉上的傷沒了,鼻尖還冒頭汗珠兒,也不知她是什麽體質,大冬天,居然蹦兩現就出汗。
妙含煙輕鬆的笑笑,自己也覺得太不注意了,吐了吐舌頭,將一雙鞋襪穿好,又拿起犀角梳子梳起了頭發。
耳朵裏傳來幾句人聲,側殿裏有人嘀咕著。
“王妃,是不是有些怪?”白衣仆人擦拭著銅器與銀器,準備收納進庫。
“以前就不穿多少衣服的。”灰衣仆人手拿帳簿一一清點著,手中筆勾記著什麽。
“我是說她臉上傷。”
“她是仙女自然可以修複。”
“修仙那麽好的,那我修修看。”
“你吃飽了吧,沒看到聖女蘭君是怎麽死的,布千叟為何受盡折磨,變成白胡子老頭。”
“那布千叟就是個老頭子。”
“才不是,我這次布置新房打掃北庭藏宮時,看到一幅群仙圖,裏麵有一個麵若潘安,氣勢威嚴如將軍的人,下麵有提到他的名字,就是的布千叟。”“真的嗎?”仆人們聽了,頓時來了興致,手上的活停了下來圍攏到那人的身邊想問個仔細。
妙含煙也站在人群後想聽個仔細,貓著腰,躲在了殿門處。
白衣仆人神秘的一笑,將一張帛畫拿了出來:“我偷偷臨摹了一張,雖然本人不才,隻略懂曹衣出水,吳帶當風之技法,可是也能瞧出個一二。”
幾個人擠著一齊看了那幅圖,灰衣仆從把上一指左邊玉冠束發,仙袍剛勁稠疊,衣帶隨風飄動的一位驚呼道:“仙尊,這是上人月打敗了天帝的仙人喲!”
“是是是,就是你畫的不比他千分之一,要不是那柄馭天劍,我還真得多看幾眼才能分辨出是他。”
“那是說我畫得不像了。”白衣仆人不高興的卷起了自已的大作。
“莫氣莫氣,我們還沒有看到誰是布千叟。”
“別看了。”
妙含煙來了興趣,鑽進人群中,扯著白衣仆人的袖子道:“給我看看唄。”
白衣仆人翻著白眼剛要發狠,一看是妙含煙,臉上的怒意全消,笑著討好道:“您看,當然可以看。”
妙含煙堂而皇之的將畫帶到了正殿內,鋪在桌上好好研究了起來。
她邊看邊笑,那時的畫師水平真心不好,跟自已的師姐蘭兒相比簡直差太遠了。
每個人物都有一行小字作為注解,上百人的群仙圖,唯一沒有注解的就是師父陸天齊。
絲帛畫卷上描摹了上百位仙人,妙含煙認得的不過三分之一,還有很多長得奇形怪狀的根本就不像是仙家。
畫正中的二十八星宿與天帝、太白、天王、還一堆叫不出名字的。
左邊第一位是師父、第二位排過來是師叔催誠、師伯肅莊、居然裏麵還有布千叟。
想到布千叟創派五百年,活了這麽久從來就沒有什麽大的功勞怎麽以前也可以位列百仙之中,估計是因為仙派中他的資格太老了,不得不畫上。
“布掌門年輕時也是青年才俊一個,果然不是如今鶴發白須的老頭模樣。”
“原來仙人不都是玉樹臨風,儀表堂堂,也有麵惡心善之人。”妙含煙看到畫中一位麵如野豬身如蠻牛披甲掛劍之人心中一樂,就這樣子也能是位列百仙圖,真是太撐仙界的門麵了。
妙含煙嘴裏嘀咕個不停,笑得咯咯叫,特別看到下麵一行行的注解小字更是笑得合不攏嘴,大殿內久違的笑聲傳遍了整個北庭,給寒冬裏的仙城增添不少的的歡樂。
“怎麽笑得如此的開心?”莫語之飄進殿內,伸長脖子在妙含煙頭頂上晃了晃。
“語之,我在看百仙圖的贗品,覺得十分的有趣,為何最漂亮的擠在最邊上,最醜的非要放在最中間?”妙含煙指著中間的天蓬元帥、雷公、鍾馗三人的造型笑得直拍桌子。
莫語之摸著下巴,倒了一杯葡萄酒喝了一大口:“假貨有什麽好看的,我可是貨真價實的,你看我就行了。”
l“我天天看你了,怎麽在這百仙圖裏找不到你。”妙含煙從左到右,從上到下一個個挨個數過去,就是沒有找到卷發碧眼的莫語之。
莫語之輕抿了一下嘴角,支著頭空洞的看著前方,想了一會基乎是下了大決心才終於開口道:“看左邊起,就能找到了。”
“左邊起。”妙含煙整個人都趴在百仙圖上了,一個個找過去,終於在第二十八位的人像下麵看到一行小字。
妙含煙輕輕念道:“北庭王子,貎絕色如女子,師從異龍族雙頭龍,掌西域仙界。”
莫語之臉上顯出不滿的神情,嘴上卻補充起來:“寫得太誇張了,真人比畫上麵好看。”
妙含煙嘲笑道:“那仆人明明畫的是個女人,怎麽能讓人看得出是威武雄壯的北庭王。”
莫語之撇嘴道:“誰吃飽了沒事做,描摹這個東西。”
“我覺得挺好,可以拿出去換個小錢什麽的。隻可惜我是六藝不通,認個字還行的,別的通通不好。”
妙含煙認真的將畫卷好收入懷中,心中盤算起如何說動莫語之去尋治眼的靈藥。
“這畫的真品是我修仙初成時,仙尊送給我的。”莫語之眼裏微動了一下,“他是個隻做不說的人。”
“師父為何送畫給你?”
“因為我不想在北庭呆著,想離開這裏,但他隻一幅畫就打消了我的念頭。”
妙含煙腦裏子裏想了幾遍也猜不透其中的原委:“師父這畫有什麽意思,能有這麽大的說服力。”
“他是想告訴我,看似孤單的修仙之人,其實是身負責任,每個仙派的掌門之人全是有所擔當的,不能不做,不可推辭。百仙圖上的每一個人均有自已的無奈與付出,並不是我一人過得孤獨冷清。”
妙含煙眼中靈動,師父是怎樣一個人,才能將六界平衡,讓眾仙能齊心對抗妖魔。她的小心思與師父相比不可一比,更不能再讓他分心照顧了。
自已的心口之傷已好,容顏也恢複,不可再自憐自艾的,至少要為北庭做些事情。
妙含煙提及尋藥治眼睛的事,幾番勸說後,莫語之就是不同意。
妙含煙惱火的跳上桌子,跟他理論了起來。
妙含煙雙手推在莫語之寬闊的胸膛上,一推兩搖的問道:“語之,我們尋靈藥治眼睛有什麽不好?”
莫語之灰蒙蒙的雙眼呆呆的,沒有一絲光亮,臉上咬股抽動了幾下:“我看你是想離開北庭。”
妙含煙努力的勸道:“就算治不好,你以後也要出去,也要在各地遊曆,難道你永遠呆在這宮殿內嗎?”
莫語之手中的酒杯脫手打在了石柱上,崩裂的杯子碎在了地上,紅色的酒液從石柱上流下來,匯集在地上。猶如他的心被碰裂開來,絲絲的裂痕早就在了,隻在今日全然崩碎敞開掉落在地上。
冰冷的空氣裏酒氣一股股的鑽進了妙含煙的鼻子中,那醉醇之香一下子襲卷了自已的心。
“語之,你怪我了。”
“那是我的事,不用你管。”
莫語之想到二十九個夜晚裏都有一個人橫亙在兩人之間,那個人不顧仙身折損,在盡力的救妙含煙,不顧人言可畏,堅持不懈的守在她的床前。
可是她是自已的新娘,卻日日在躺在他的懷中。
他雖然離開了,但也永遠恪烙在了她的心裏,自已的腦中。
莫語之有一種負氣的心理,寧願看不見,也不要看到妙含煙因陸天齊而恢複的容貌,那會時時刻刻的提醒自己的無能,他的無所不在。
“語之,你是不是怕了,不敢麵對外麵的世界。”
妙含煙粉嘴一嘟,他是怎麽了,他想當一輩子的瞎子,永遠活在黑暗裏。
“我是怕你一去不回。”
莫語之將臉埋進了手指間,無力的說著。
生平的豪氣與驕傲全在她的麵前失效了,近乎於哀求的聲音讓他無地自容。
“你不相信我。”
妙含煙嘴角輕咬了一下,她猜不透莫語之的心思,就如同猜不準師父的舉動一樣。明明對的事,為何在他們的眼中就是錯,明明對他們有利的事,到頭來他們都要拒絕。
“妙含煙,你要我信你,那你就發毒誓。”莫語之摸索著走到妙含煙的身前,指尖輕撫到一片衣衫,他猛然向身邊一拉,將她按向自己。
妙含煙用力抵著莫語之,氣呼呼的叫起來:“毒誓,要多毒。”
“……”。
莫語之沉默了一下,妙含煙天生附有神器,隻要修練得當,不偷懶,不出幾年總有一日要超越自己。
陸天齊、段溫裘均知道她的能力所以才不惜為她爭奪不休,一個想讓她好好活著,一個想借她神力控製六界。
而要一個女子能夠死心塌地的跟著他們,所有手段中最直接的是成為她的男人,最有手段中最卑鄙的卻是以師之名,行愛之事。
妙含煙用腳尖輕踢在莫語之的小腿上:“你捏痛了我。”
莫語之忽然發現自已的雙手正用力掐在妙含煙的肩頭上,可憐的小身板搖晃著想掙紮出他的禁錮。
“你以你師父發誓,如果你離開我,陸天齊會身敗名裂、萬劫不複,六界不容。”莫語之一字一頓,咬著每個音,聲音不大,臉上都起了殺意。
妙含煙心頭一顫,怎麽會這樣,莫語之要以師父來禁止自已。
“你我之間為什麽要牽扯到師父?”妙含煙沉著臉,退到一邊,手中的犀角梳握得更緊了,“他為了救北庭,做了多大的犧牲你知道嗎?”
“我沒有要他來救我,我更沒有讓他來為我擋段溫裘。”
“你,你過河拆橋,師父離開北庭時,仙力所剩無幾,他把責任看得比性命都重要,你卻把我的去留看得比他還要重,我不能答應。”
妙含煙憤怒推開莫語之,向殿外奔去。
沒走幾步,就撞在了肉身之上,跌坐在殿門口,莫語之閃身快擋,已將門封死。
“妙含煙,你已嫁給我,沒有我的允許不得離開殿內半步。”
妙含煙心裏一股冷風吹過,大眼裏滿是委曲與惱怒:“我不是你的仆人,我也不是你的附屬之物,我是個人。”
“你要出去可以,先發毒誓。”莫語之拎起妙含煙飛身進了她的寢殿內,腳踢在了紅木箱子上,痛得他手一鬆,抱著腳彎在了在地上五官挪位的忍痛哼哧著。
妙含煙在他手中掙紮著躲在了一邊,氣得呱呱亂叫:“我不發誓,你出去,給我出去。”
“這是我的宮殿,我不出去。”
莫語之幹脆坐在了大紅箱子上,一腳踏在了上。
妙含煙心疼那些仙宇山送來的箱子,這些全是師父為她準備,現在居然被人踩踏欺侮。
“莫語之,我再說一次,你我之間不要將師父拉進來,我發誓,若是我離開了你,我會不得好死。”
嘴裏說完,她悄聲在心裏暗自念叨著,不做數,不做數,我可還要修仙長命百歲,青春永駐。
莫語之腳尖一勾,將腳下的一隻紅箱子蓋子踢開來,蓋子掀翻在空中轉了幾下,啪的一聲跳落在地上,又被他踏在了腳下,木頭碎裂飛濺起木屑打到了妙含煙的身上。
他雖目不能視,但聽音辨位,像紅木如此沉重的東西在他的腳下如紙片一般的脆弱,一下子就飄了起來。
“仙宇山送的東西,我還沒有好好看過,今天有空,就一個個的打開來瞧個清楚。”
餘下的十七個紅箱蓋子全部飛起來,劈裏啪啦的應聲掉在地上。
這些箱子本是紅枝木所製,堅固耐用,可是莫語之像是故意要毀這了些東西,讓箱蓋之間互相撞擊,矛盾相攻,就是再堅固的木頭也禁不起這樣的破壞,傾刻間再無一個完整的蓋子。